院里人倒是更愿意相信傻柱，毕竟许大茂在院里的印象可没多好，名声一般。而傻柱除了与秦寡妇有些不好听的，易怒冲动，但是人还是非常能立得住的，不像是干小偷小摸的。
阎解成是坐在一边，看着几人争论，连二大爷还有他爹都比较站傻柱那边。
许大茂吵着问傻柱的鸡哪来的。
傻柱这时也看到他秦姐投来的目光了，看着这秦姐目光中带着歉意和一丝恳求，还有满脸紧张的神色，回想起下午棒梗还来他食堂拿酱油，他下班的时候还看到棒梗跟他俩妹妹在厂门口啃着鸡骨头。
终于是明白过来，许大茂的这鸡八成是秦姐家的棒梗偷的了。
棒梗因为跟着傻柱进过几次厂里，门卫的保卫员也认识这厂里有名的何大厨以及他院里秦寡妇的孩子。以为这孩子家里没人带，反正都是厂里的子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这孩子进去了。
第69章 上锁
看着秦姐这紧张为难的眼神，傻柱是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鸡我厂里食堂带的，咋的了。”
三大爷一听这话，像抓住了什么一样，话题一转，“傻柱，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食堂带点剩菜的也就不说了，厂里还能给你拿没煮过鸡回来不成？”
傻柱也意识到自己这次是错话了，给说漏嘴了。这鸡可是今天杨厂长在厂里招待客人的，他自己手起刀落留的半只，这可见不得光。
聋老太太在屋里听着外边形势不对，也从屋子里出来了，听到傻柱这说漏嘴了，她也坐不住了，不聋了。
“我看是谁在欺负我孙子！”整个人气鼓鼓的样子，有压迫性的眼神直盯着许大茂。
许大茂也不敢和聋老太太吵，毕竟听说这聋老太太以前跟红军扯上过关系，虽然不知道真的假的。而且还是五保户，年纪大辈分高的，这老太太时聋时不聋的，他也没辙。
一大爷此时见势不妙，连忙帮傻柱的把话给圆回来了。
“傻柱你也别狡辩了，厂里能剩出鸡给你？这事儿你就认了吧。”
傻柱见势不好，看到一大爷都给自己把借口都找好了，就顺驴下坡，点头承认了。
“行，既然傻柱承认了，那就罚傻柱给许大茂2块钱，外加扫院里的厕所一个月吧。”
“一大爷，这可不成，我这可是下蛋的老母鸡，2块钱就能打发了？你这回可不太公正啊。”许大茂可不愿意只要2块钱。
众人听了也觉得这次一大爷话里话外的，有点问题，太向着傻柱了。都狐疑的打量着一大爷。
傻柱也不想再在这事情上纠结了，反正都是给秦姐家孩子背锅，他愿意。朝许大茂喊道：“行了，我赔你10块，怎么样？什么样下蛋的老母鸡也值不了10块吧？”
许大茂听到傻柱愿意给10块，而且还要扫厕所一个月也是心满意足了。
而且有聋老太太在，他也没法继续闹下去了，当面收下钱就揭过这事儿了。
回到屋子里，于莉是满脸疑惑。
“这鸡怕不是傻柱偷的吧？”
阎解成看到她媳妇儿这副没搞懂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
“肯定啊，他那鸡估计真的是厂里招待的时候藏的。要说傻柱偷鸡那不可能，而且就算偷还能偷院里的不成？”
于莉听后是分析的更加深入了，对这事儿是铁了心想了解清楚，不想当个糊涂虫。
阎解成看着于莉这小脑瓜子越想越偏，也就半假半真道。
“我下午看到棒梗在咱们厂门口吃鸡了。”
他虽然是没看到，但他能肯定这是棒梗偷吃的，不然傻柱可不会愿意接这个黑锅。
“你意思是许大茂的鸡是棒梗偷的？那傻柱不是冤枉了么？还赔了10块钱，也太亏了。”
“不对啊，你既然知道事情真相，你怎么不说啊？”于莉想到这儿也反应过来了朝他质问道。
“我的媳妇儿啊，你动脑子想想，要是傻柱自个儿不愿意，能这么糊里糊涂的同意？他这看上院里秦寡妇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了，你在院里又不是不清楚，这能看着秦寡妇的孩子被揪出来当这个偷鸡贼?”
于莉这会儿也是想明白了，她主要是对傻柱和秦寡妇的感情没想那么透。虽然看着这俩人是有点不清不楚，也有闲话传，但她心底里还是更愿意相信傻柱和秦寡妇俩人没啥事。
如今被阎解成这么一点拨，她算是彻底清楚了这院里的流言还真不是乱传的，也开始反思自己以前把别人想的太美好了，比较单纯的人生观也开始破碎重组。
虽然许大茂家丢鸡的事儿是解决了，但是院里其他家里丢东西的事儿可没解决。
直到其中一户人家自己买了个锁，白天出门后就把门锁上了后，丢东西的各户人家也陆续买锁给自家安上了。
一大爷见事情闹着这副摸样，可不愿意了。他直接找上第一户上锁的人家，想劝人家把锁下了，好带个头，让院里都把上的锁拿下来。
但是人家这涉及自身利益了，哪愿意听他的？哪怕他是一大爷也不管用。
一大爷见软的不行，也开始道德绑架道：“就你们家上锁，带坏了院里的风气，这要都上锁了，街道办怎么看我们院？我们院年底还评不评奖了？年底还分不分东西了？咱们院要年底评不了先进就是你们家带头害的。”
但是院里评不了先进了，最受影响的可是院里三个大爷，首当其冲就是一大爷。对他在街道办的形象可是大打折扣。
其他人家顶多就是年底少分点东西，而且往年就是分一点煤而已，对各家来说顶啥用。
那户被一大爷威胁的人家也不惯着一大爷。
“你别嘴上说的好听，我家里这几天丢的可比院里几年发的东西都多。再说了评了先进最有光的还不是你们这些管事大爷，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说完那户当家的还顿了顿，张大嗓门让院里其他人家也都听听。
”你要是想让我家把这锁下了，也行！反正你一大爷厂里八级工，一个月99的，不差钱。给我把我家丢的补回来就成，当然以后丢了也继续补，不然我这锁可不会下了。”
说完那当家的就把门关了。
一大爷听到这话在门外愣了许久，他发现以前这些还算好说话的或者说唬得住的邻居，今天也开始顶他话了，开始扫他面子了。
但让他来当这个冤大头，替这个院里的贼补窟窿也补现实。他来当这个一大爷，可不是来擦屁股的。而且这还只是一家，给了这家怕是其他家也都得找他要补偿了。
他如今倒是想清楚了，以后他这形象怕是更加难立起来了，不比从前了。
阎解成趁着这次机会，也买了几把锁。要是以前买，这一大爷肯定不依不饶的，他虽然不怕，但是毕竟院里就他一人锁，的确挺突兀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如今他是借这个机会，将家里的存钱的盒子，还有这些年部里厂里发的比较稀罕的票锁起来。连大门也挂个锁，等着以后出门没人也准备锁上。
第70章 厂委例行会议
今天阎解成要参加厂里党委会的例行会议了，原先他的级别还够不上，如今大小能立席参会听讲了。
会上大概就40多个人，坐一旁的只有各处的正副处长和各科的正科长。
他们技术部比较特殊，因为是技术员的序列，不是行政的干部序列。所以一般就有总工来参与会议，而如今多了他这个正科的办公室主任了。
对面长桌前的是厂委的常委了，能够有投票表决权。厂里其实原先权力最大的厂委书记，不过自从杨厂长到任后，国家重新出台政策了，改行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杨厂长也很顺利的独揽大权，虽然许多重要的事还是要经过厂的党委会表决通过，厂里的厂委书记也是长期空缺了。
所以厂里目前几乎就是杨厂长的一言堂，长桌上坐着的有杨厂长和三个副厂长，外加他师傅俞总工，还有工会领导，和三个厂委的副书记。
拢共九个人，其他各处的处长和正科长都在下边立席听讲，并没有副科长的参与。他才到正科，也终于能直接听到厂里的发展方向和重大事件的提案表决了。
所有的在这种会议上通过的决定，都直接会作用在这万人的大厂上，决定工人们的命运。他是两辈子头次感到离权力中心这么近。
然而事实上真接触了会议，才让他大跌眼镜。 整个会议完全没有什么重要的议题，光杨厂长公布厂里最近的生产情况和产量，以及歌颂党的丰功伟绩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而且杨厂长的这篇报告还很有水准，全程虽然主要说的是厂里生产实事，但是话里话外无不反映出杨厂长的领导能力以及他的正面光辉形象，是让阎解成开了眼了。
李副厂长趁着杨厂长讲累了休息的功夫，也开始讲述自己的报告了，风格是如出一辙。其他的几位常委就是在一旁喝水看戏，有的还打瞌睡了。
他们下边的听讲的这些人也一样，他隔壁的人事科王科长已经在笔记本上画乌龟了。果然这就是个围城，不来会议永远不知道领导们开会在干嘛。
阎解成也不禁怀疑这厂到底是怎么运行下去的，这不是都在磨洋工么。
其实是他误会了，毕竟这只是日常的例行会议，一个月能开好几次，本身就不是讲什么大事的。
真的重要的决定或者讨论会议，都是每年的年度总结和开年计划的厂委会议，或者紧急的厂委会上表决决定的。
那时候的会议才是真的集思广益，或者说是坚定贯彻执行上头文件决定。
现在这种日常例行会议就是用来歌颂党，拥抱集体，保持队伍思想纯洁的。以前开的厂委会都是讲党的历史，以及伟人的事迹和现在的文章。
只不过最近这李副厂长和杨厂长开始斗的越来越凶了。所以会上才会有俩人不露痕迹的各自夸赞，目的也是让他们这些手头下的人，去各自部里科里好好宣传，顺便看看都是谁的人。
杨厂长目前在厂委加上他自己占了6票，而且是厂长，在厂长负责制的情况下他天然掌握最大的人事权。所以根本不怕李副厂长的小动作。
反而还放任李副厂长做小动作，他这么多年的斗争经验清楚的知道，只有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动作才是最安全的。
阎解成一上午的时间直接耗在这破会上了。在工人眼里尤其是刘海忠眼里代表荣耀的领导会议，是现在阎解成最头疼的事了。
阎解成开完会就不想在办公室待了，他想去车间逛逛散散心了，太折磨了。
他最近没考虑搞什么新项目，每天上班就是想着下班，然后回家看孩子，对于自己儿子的热情起码近一两年是消停不了了。
“阎主任！又来检查么？”说话的是林技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最近林技术老出现在他眼前，时常能跟他撞见。
“嗯，我来检查下生产进度，没啥大事，你忙你的就好。”阎解成也不好直接问林技术这事，万一真的是巧合呢？
“欢迎阎主任指导！”林技术对他的到来是一脸热情。
其实倒不是阎解成多心，最近林技术的确是特意来往他身上靠的。
林技术过完年也31了，前几年是看着阎解成分配到厂里，一步步干出成绩，被提拔。而且他还跟着阎解成干过一段时间，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今年都不能提这一级。
年初看到自己的搭档，最早跟他从小机械厂干过来的何技术，那时候才16岁。这两年跟着他一路到这轧钢厂，然后成为正式的技术员。如今还先他一步，被俞总工看上了。
他也急啊，林技术自己也清楚，之前跟阎解成干的功劳，前年这级已经提了。之后要是想继续被提级，还是要出成绩。
可是这成绩是相出就能出的？他是三组的人，就是在车间指导生产的，哪能有啥成绩，而且也都12级了，往后可是越来越难。
反观小何入了俞总工的眼，人都调到一组了。要是俞总工干出点什么成绩，他这个助手起码能分点功劳升个级。估计以后这级别升的速度跟坐火箭一样，林技术想到这儿也是暗暗着急，想要找些其他路子，起码也得去一组才行啊。
这不他在这轧钢厂认识的除了现在俞总工后，最大的就是阎主任了，而且阎主任他熟啊。人年轻，好说话，以前也打过交道，相处的不错，也算有些交情了。
就是这两年升的太快了，他都跟不上了，找阎主任说话都只能等他来车间视察才行。
所以他最近好好观察了阎主任，知道他每天不时就在各个车间转。林技术在车间关系也多，一打听到阎解成在哪个车间了，他就立刻去附近的车间溜达，混个脸熟。
期望多搭搭话，让阎主任在下个项目忙的时候记起他。这要是万一被阎主任看上，当他的助手也被调入一组，那可是随了他的心思了。
阎解成是做梦也没想到，他已经成了别人挖空心思来讨好的领导了。他自己还觉得在厂里就是个没啥权力的小透明。就是级别比别人稍微高点，工资多点罢了。
殊不知在许多工人尤其时他们技术部二组和三组的人眼中，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厂领导。而且听说还是部里下来的，都觉得未来不可限量。
阎解成看这林技术满脸的热情，忍不住狐疑的开口：“林技术，你是有什么事找我么？”
林技术脸上闪过几分犹豫，而后一握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阎主任，我能请您吃顿饭么？”
阎解成看着林技术期盼的眼神，很爽快道：“不用这么客气，不就是吃饭嘛！我请你，晚上来我家吃饭得了。”
他反正与林技术老熟人了，虽然中途有段时间接触的少了，但是阎解成自认还是把林技术当朋友的。看他这样估计是有什么事不好说出口，想约吃饭来说了。
他现在好歹是个空头主任，要是想安排个临时工啥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是实在想不出这林技术还能有其他事找他的。
林技术听到阎解成邀请他去家里吃饭，激动的张着嘴，“好！好！我晚上一定到！”说完还用热情的眼光盯着他看。
阎解成是实在受不了一个男人拿这种眼神看着他，赶紧扭头换个车间转去了。
第71章 林技术上门
晚上林技术手提着瓶汾酒站在四合院门前，被阎阜贵挡在门外。
他爹知道许大茂最近又下乡了，估摸着这两天能回来，最近又早早堵在门口打算从许大茂手里掏点好的。
“同志，你这是找谁啊，这院里我可都熟！”阎阜贵开始还不以为意，直到瞅见林技术手上，眼睛就不由自主的被那瓶汾酒吸引了。
还是瓶新的，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