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贾东旭堵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之后几天，贾东旭浑浑噩噩的满脑子都是那两百块钱，想到之后麻子可能上门要债那是睡也睡不好，本来就是半摸鱼兴致的工作，现在也直接纯磨洋工了。
易师傅见状开口道：“最近是家里出啥事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要不我找主任给你批半天假，下午休息去吧？”
贾东旭可不敢回去，那麻子没准今天来堵他门了。
贾东旭也没心情干这钳工了，找了车间一个大的机床后睡会儿。
谁知才睡一会儿，想起来就浑身一疼，他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他，然后就意识模糊了。
原来他睡着后机床已经有人开动了，他有些迷糊的醒来后，下意识的想找某个地方一撑，谁知运气不好从手开始小半个身子都被机床卷进去了。
要不是操作的工人眼疾手快，整个人都得进去。
“东旭，东旭啊，你还好么？快去通知厂里。”这是他最后清醒的时候听到的话了。
医院里，一大爷和几个工友看着医生出来，一大爷连忙上前问到：“我徒弟贾东旭怎么样了？”
医生告诉他们，贾东旭小半身子烂了，估计日子也不多了，叫家人准备后事吧。
一大爷听了这话站都站不稳了，这打击对他也太大了，以后可找谁养老了啊。
院子里，贾张氏还正在骂着秦淮茹，突然傻柱急匆匆的跑来敲她们家门。
“秦姐，东旭哥出事了，快去医院呐！”
听了这话，秦淮茹与贾张氏连忙出门。
贾张氏直接抓着傻柱的手：“傻柱你可不要乱说话，我家东旭怎么了？”
“贾张氏你撒手，我可没乱说，还是杨厂长让我来通知你们家属的，叫你们快去医院。”
秦淮茹听完，忙拉着贾张氏跟着傻柱去医院了。
贾张氏看着病床上的贾东旭，上身一半都缠着绷带，人却根本没有醒过来。
“我的东旭啊！你可别抛下我啊！你走了我这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啊！东旭啊！”贾张氏直接在贾东旭身上哭开了。
本来就已经快奄奄一息的贾东旭被她这么拉拉扯扯，伤的地方更加严重了。
秦淮茹血红的双眼中两行泪水也留了下来，整个人都开时啜泣起来。
最后也开始在病床另一边哭了起来。
护士推门看见这场景连忙把两人推开，喊道：“你们这样病人病情更严重了，别去拉扯病人，也别留太多人了。”
几个工友和一大爷包括傻柱也到病房外了，把地方腾给她们俩。
几个工友也不是同情贾东旭，他们只是等着拿钱呢，毕竟开始的钱都是他们垫的，一共垫了10块钱呢。
他们半天班没上，辛辛苦苦把贾东旭抬到医院，可不希望还得倒贴钱。
过了好一会儿，贾张氏两人也没有出来的迹象。
其中一位工人忍不住了，直接推门进去，跟贾张氏要钱。
“什么钱？我儿子东旭还躺着这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说不定就是你害的，对，你得赔我们家东旭的钱。”贾张氏哭哭啼啼的蛮不讲理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这工人哪见过这架势，都是老实人，干了好事还被贾张氏冤枉，脸色涨红站在原地。
外面的几个工人听了这话也气的不行，一股脑都冲进去了。
第13章 大会捐钱
还好一大爷进去拦住了几位工友。
贾张氏看见这么多的工人好像更有理了，在医院更加大肆的哭喊起来了。
一大爷直接朝贾张氏喊道：“贾张氏东旭出事了我们也同情你，几位工人朋友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把你儿子抬过来的。可没有谁害你儿子，你不要张口就给人扣帽子。”
贾张氏这时候已经红眼了，连着一大爷一起骂：“你还有脸说，我家东旭还是不是你徒弟，你别的徒弟一个个四级工，五级工的，就我们家东旭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级工，说不定我家东旭今天出事也是你干的。”
一大爷也是彻底不想管了，但一想到东旭在他自己眼皮子地下出事还是有点愧疚，对东旭也还有感情，对着几个工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放心，垫的钱我明天会先给你们的。而且这钱最后肯定是厂里出的，所以大家都把心放到肚子里，就是早两天晚两天的事，贾张氏的毕竟儿子出事了，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几位工人看在一大爷八级工的面子上也自认倒霉，回去了。
不过贾东旭还是没挺过第二天，本来没准可以再熬两天，不过有这完全不听劝的妈，在他身上又哭又闹了一晚，也是真的挺不住了。
一大爷又帮忙把钱垫了，给东旭准备后事去了。
厂里这时决定也下来了，本来基于贾东旭自己偷懒出事故，厂里是不给予赔偿的，甚至还要追究他的责任。不过念在家里还有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就当是工伤。医药费由工厂支付，并且赔200块钱给贾东旭一家，工作岗位由家里找人接替。
晚上，全院大会，易忠海将厂里的决定告诉了众人，也把厂里发的200块钱当场交到了贾张氏手中。
这时，麻子带着一众的人来到了四合院前叫嚣着贾东旭还钱。
一大爷也无奈，怎么这徒弟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眼看全员大会也开着，总不能当面把人赶走吧，那更说不清了。
麻子带着几个人先进了四合院，还有他的一群小弟在外等着。
麻子看着院里这么多人也不废话，从口袋中掏出张欠条，摆到一大爷面前。
“这欠账还钱天经地义，你自己看是不是你徒弟的签字。”
“放屁！我家东旭怎么会向你借钱，你是看我刚死了儿子，来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吧！东旭啊！我可怜的儿子啊！你刚走就有人来想让我们死了啊！”贾张氏开始还骂着后面直接哭了起来。
麻子倒是对贾张氏这种人见怪不怪了，毕竟他自己也是这种人。
“我也不跟你废话，我打听清楚了，你们厂里刚赔了你家200，拿来给我，这事就算了，我也不算你们家利息了。”
一大爷也想帮着贾张氏说几句：“同志，你这事可办的不地道，人儿子刚死，你就上来要账，这不是欺负人家么。”
“你以为我想么，我还打算让他慢慢还我能多得些利息呢，谁知道他今天就死了，我要不是消息灵通过几天来要账，就这老婆子还能还我钱？”
“谁知道你这混子的欠条是真是假！万一是下套的呢。”贾张氏也继续向麻子骂道。
“你要是不信我们就叫公安，不过叫公安我可要算利息了，这利息加本金一共230块。”
“什么才几天就要30利息，你是人么？”秦淮茹也见了欠条，也想起前几天他丈夫每次夜不归宿还拿了钱，她还以为去哪风流去了，还偷偷哭了好久，准备跟贾东旭吵架来着，如今也知道这钱怕是都在这麻子手里了。
麻子显然不爽在这僵持着，朝旁边的小弟一示意，小弟一阵小跑到门外，之后十来个混混都闯进来了，有的手上还拿着棍子。
“你们怎么的？想行凶？信不信我现在找公安，你们都出不了这个门？”一大爷根本不虚这群混混，毕竟这年头见的这样的多了，而且公安也时常抓他们这种人。
“你也别拿公安吓我，你以为我没打听过？没事上门老子的确不敢，但是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再说我们有过手么？”麻子显然吃过亏，也提前做了功课。
贾张氏看着这群混混也不敢骂了就是一直哭一边喊：“今天我就是死也不会把钱给你的，我们家就没有钱。”
麻子已经不耐烦了，他也怕再闹下去真把警察叫来了，那他这种人可站不住，指定被带走，到时候借条的事被抖露出来，他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直接上前把贾张氏推倒，从她手里抢过刚给的200，然后头也不回，带着一群小弟出门了。
全院子里都是冷眼旁观甚至像三大妈和许大茂还有些暗喜，这么大的热闹可不常见。
只有一大妈和易忠海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徒弟。
易忠海这时也把在一旁哭喊的贾张氏扶到一边对着全院开口道：“事儿呢，大家伙也知道了，贾家不容易，毕竟顶梁柱没了，只剩这孤儿寡母的，我叫全院来呢也是想大家伙看在一个院里邻居的身份，都捐点钱帮着贾家度过眼前的难关。”
“这样吧，我是院里的一大爷，我捐50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钱放到了最前面的桌子上。
二大爷刘海忠也不甘示弱，但是也不愿意多掏钱，掏出30块放到桌上。
三大爷见两位大爷都掏了，也心疼的掏出三块钱一边说道：“各位都知道我一个人养活我们家6口人不容易，也实在没有多的了，就这些了。”
但是其他众人却没有反应，一大爷忙朝着傻柱使眼色。
“是啊，贾家不容易，秦姐这还怀着孕，这样吧我出20。”说着朝许大茂挑衅道。
许大茂可不接这个茬，掏出一块放到桌上，他可不会当冤大头。
这时院里的人才开始你五毛我三毛的捐了钱。
这时一大爷看了看院里的众人看到他还在院里站着，也没个动静，扭头朝他道：“解成啊，你这厂里的大技术员，一个月工资37的，贾家现在遇到点困难了不捐点？”
这死易忠海阴魂不散的，自己都站在最后了还能记着他。
“一大爷，你这话可有问题，我不是阎家的人了？我爸不是捐过了么？”
“那可不成，你爸说他自己养活一家，你又没养家。”傻柱也想到了他，想让他多捐点帮帮秦姐。
“傻柱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每个月还要给我爸12块钱呢，而且我才工作多久，能有个啥钱，我还要娶媳妇儿呢。”阎解成看到傻柱为了帮秦淮茹连他都不放过了，立马开口傻柱了，也不叫柱子哥了。
眼瞅着易忠海迟迟不肯结束大会，他懒得跟这群人浪费时间，从口袋里掏出3毛钱放到桌上。
“行了，多了没有，我这技术员能有什么钱？都被我爸算计的死死的，我还希望院里的给我捐钱呢。”
他这话说完，院里大家伙儿也都回过神了。的确就三大爷这作风，这阎解成手里头能有钱就怪了，就算有也得被算计完。
想到这许多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贾东旭的死都没能让他们动容，没想到他的一番话倒是真的让院里的人心疼他。
第14章 工作成果
深夜，贾张氏正数着院里凑的快150块钱，她仔细的数清楚后，还趁着秦淮茹出去上厕所的工夫，将钱放在她床底下某个带锁的盒中。
秦淮茹回来后也睡不着觉，主要想到以后的日子没了着落了就愁。贾东旭一死，她自己和贾张氏都是农村户口，这个年代孩子户口都是跟母亲走，成为工人的话才能转为城市户口。
之前刚结婚的时候还是可以跟着贾东旭转成城市户口，但当时他们还不太懂，结果没多久，政策就下来了，为了不让农村的户口的人都涌向城市，孩子的户口跟着母亲，她也就彻底失去了机会。
没有城市户口就意味着她们一家都没饭吃，因为只有城市户口有定粮，而农村户口想吃粮食要有工分，她和贾张氏都直接在四合院住了，怎么可能有工分，而且她们也不愿意回农村。
现在的农村一年到头年景好的时候也就能挣个10块钱，虽然吃喝在村子里不花钱，但是城市里像之前贾东旭一个月就有33块钱，谁过过这种日子也不愿意再回乡下了。
秦淮茹忍不住开口与贾张氏商量：“妈，东旭走了，咱俩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贾张氏倒是完全不担心，没心没肺道：“还能怎么过，当然是你挣钱养我们一家啊。”
“妈，我还怀着孕呢，要不你去厂里干活吧，这样户口转到城市里，咱们就有定粮吃了。”
贾张氏听到这话就炸毛了：“你个没良心的，我们贾家带你到城市里生活，现在遇到困难了，还要我一把年纪去干活？”
“妈，瞧您说的，当工人就能转成城市户口了，多好的事。你也才50出头还能干好几年呢。大不了之后你再退了把工作给我。”秦淮茹无奈道。
“不可能，你想也别想。”贾张氏可不管这么多，她连家里的活都不干，想让她去工厂里干活，门都没有。
“妈，你要是这样，我可就不管你了。”秦淮茹也实在是受够了。
“你什么意思？你要干嘛？你是要把我送回农村么？”贾张氏底气不足道。
“我是没这个意思，但是生活不下去了，也没什么办法，我大不了自己带着孩子回农村挣工分吃饭，或者改嫁了，找个男人养我。你我可就管不了了。”秦淮茹撕破脸了，不愿意再与贾张氏好好商量了。
“你个没良心的，你还想改嫁？不可能！你生是我们贾家的人，死是我们贾家的鬼。”贾张氏指着她怒吼道。
秦淮茹也不惯着她了；“妈，现在可是新社会了，你可没权利管我改嫁。”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这副样子，彻底怕了，“淮茹啊，你可别丢下妈一个人不管啊，棒梗可是你儿子啊，你要是一个人走了，我跟棒梗可怎么活啊。”
很明显，小当这个女孩并不在贾张氏的考虑范围内。
秦淮茹看她终于服软了也松了口气，她可不是真的想改嫁，毕竟加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一共有三个孩子，要是改嫁了孩子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而且她自从贾东旭死后竟然有些久违的轻松，感觉再没人会打她骂她了。她早不想伺候贾东旭了，一天到晚的，嘴上工夫可以，每次职工考核了就掉链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级工。而且还时常打她，有时候贾张氏骂她的时候还跟着一起骂。
“我不改嫁也可以，那妈你得对我客气点，到时候你先去工厂顶替岗位，跟杨厂长打声招呼也不用正式的入职，但别让别人把咱们的位置顶了，等我生完孩子就去接替你进厂。”
贾张氏听了这话不情不愿的，但也只能无奈同意了。
没过几天阎解成就很惊奇的看到贾张氏也跟着去厂里上班了。他是真没想到贾张氏竟然也会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