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张成功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跟孙栋谈话的那个严肃的中年人。当然,那个时候张成功还是部里一个处长,最近才被任命为轧钢厂纪律部门负责人。
“孙处长,你终于来了,欢迎欢迎。”出乎孙栋的意料,印象中不苟言笑的张处长,对待孙栋很热情。
“我给你介绍一下调查处的情况。~”
随着张成功的介绍,孙栋对这个新成立的检查处有了大概的了解。
以前,厂里纪律部门既负责纪律方面的事务性工作,又负责办案。
现在,将原先的办案部门划入检查处,专门负责办案,和纪律部门合署办公,都受处长领导,属于既有分别又有合作关系。
而新成立的检查处,目前只有孙栋这么一个副处长,下面设有3个科,也就是综合科和办案一科和办案二科。
但是因为刚成立,人手不足,综合科只有2人,办案一科一共4人,办案二科甚至只有编制没有人员,真可谓小猫三两只。
“处长,也就是说这就是我们所有的人员?”孙栋问道。
“是的,暂时只有这么多。我平常有其他工作,也就是说检查处你要负起责任来。
但是如果有大案要案需要办理,你可以从其他部门抽人。
当然,如果我们以后的案件特别多,办案二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立,甚至不排除以后设立其他科室的可能性。
总之,一切以看结果。”
张成功的话说的很明白,现在没有案件,不需要那么多人,不能吃干饭。
就在孙栋以为检查处没有任务、不需要得罪人的时候,张成功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破了孙栋的幻想。
“你知道我们检查处设立是部里的试点,那么既然是试点,我们肯定需要成绩,要不然我们厂里以后在部里就很难争取到政策支持。
根据上级领导和厂领导的指示,我给你们检查处定了个查处蛀虫的名额,处级干部2名,科级以上5名。
现在我们厂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想这样的数字要求已经很低了。”
张成功的话听起来很简单,但对孙栋来说却是非常大的压力。
要知道去年一年纪律部门自己查处的贪|污受贿、渎职的处级干部只有1人,科级干部才3人,而今年已经过半,却对孙栋提出了那么高的要求,明显是期望很高啊。
虽然,孙栋有金手指,他可以把整个轧钢厂查一个底朝天,但该争取的一定要争取。
“领导,能不能把数字降低一点。你知道现在大家都是刚刚上手,没有经验,有数字要求的话会让大家压力巨大啊。”孙栋争取道。
“你知道为什么让你当这个处长么?”张成功不答反问。
“不知道。”孙栋老老实实回答,他的确也不知道。
“你其实不是我们最理想的人选,起码你的生活作风就有人反映。但是我们比较了所有候选人,只有你有查办大案要案的经验。
我们翻了下卷宗,近几年来轧钢厂查办的几个大要案,几乎后面都有你的影子,可以说都是你们在办理其他案件中发现的线索。
所以,我们最后选了你。我想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张成功的话让孙栋无言以对。想想也是,近些年孙栋办理的案件中,多多少少都让几个大领导牵扯进来。
所以,孙栋在其他人来说是瘟神,在纪律部门来说就是财神。
两人又聊了些问题后,张成功就带着孙栋去了检查处的办公室,介绍了一下后便离开。
要说之前孙栋还是很有信心的,但看了看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兵,孙栋的信心慢慢流失。
综合科加上办案一科一共6人,其中竟然有3个女同志,分别是综合科科长郭梅、综合科科员方婷和办案一科唯一的女同志潘琳琳。
而剩下的3个男同志办案一科科长吴大鸿、科员夏思民、科员范齐,一眼看上去也是文文弱弱的样子,碰到盯梢这种活肯定没办法完成。
“你们为什么选择检查处?”孙栋问道。
第273章 寻找案件线索
看着自己检查处的6个老弱病残,孙栋强忍着找张成功算账的心,询问着几人之前的经历。
答案同样令人无语,除了吴大鸿有过办案经历外,其他几人压根就没有办过一个案件,连基本的程序都不知道。
“这就是张成功说的部里、厂里都重视?”孙栋骂道。
可是,自己已经被安排到这里,那就必须扛起这个大旗,其他高大上的理由不说,单单就不能让其他人看了笑话去。
“我现在给你们安排个任务。第一,去纪律部门那边把近三年所有的对于厂里领导干部的投诉全部给我搬过来,然后给我挨个看,然后记录。
对于那些被投诉多次的人,你们要重点排查,看看线索是否可行。
第二个任务,吴科长,这些天你要负责把他们教会。我不要求你让所有人都会办案,但是有哪些程序、办案过程中有哪些要注意的,所有人都必须知道。
第三个,今晚~,算了。”
孙栋本身还想说今晚一起去吃个饭,大家熟悉熟悉,可是想想现在这个岗位的特殊性,还是算了。
估计今天他们只要去吃饭,哪怕是自己出钱,明天所有人都会说检查处不查别人,自己先腐|败起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站稳脚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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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里,正常回到家里的孙栋明显感觉到了大家对他态度的不同。
这种不同,不是因为他的升职带来的,而是因为职位的特殊性。
大家其实并不知道检查处是干什么的,但自古以来都不缺少内部监督部门,从一开始的锦衣卫到十几年前的君统,全部都没有好名声。
“孙栋,你们管我们学校么?”闫阜贵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一开始,闫阜贵等人的确想着从孙栋的升职中分一杯羹,让孙栋以后跟学校领导打声招呼,可是渐渐地他知道这里面存在着巨大的风险。
孙栋就是要打击这种不良风气的,他这不是老鼠给猫送上门么。
“一大爷,你放心,除非哪天你当上了学校校长,否则我是不会去管你的。”
孙栋自然知道闫阜贵担心什么,很不给这老家伙面子损了这家伙一顿。
听到孙栋的话闫阜贵却很开心,心里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他这个德育主任是怎么来的,送了多少礼,最近又收了多少礼,孙栋可是清清楚楚的。
正准备走人的孙栋,却又被闫阜贵拉住。
“小孙,你还记得你小舅子之前谈的那个对象么?”闫阜贵贱兮兮问道。
“我又没有七老八十,不就是你家于丽的那个亲戚于佳悦么。”
“呵呵,人家可不太看得起我们家这个穷亲戚,在学校里见面都是只点点头的。
最近人家刚刚升任了教导主任,都跟我平起平坐,那是更加不正眼瞧我。”
孙栋还真没想到于佳悦这女人现在都混到了教导主任这么重要的位置。
要知道,在学校里,教导主任是仅次于副校长的干部,重要性甚至高于某些副校长。
但是让孙栋不解的是,于佳悦之前跟着的前校长徐伟已经被孙栋给拿下,难道现在又跟新校长弄到了一起?
这就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手段,不管是谁当领导她都能迅速融入。
另外,学校的干部任命需要人事处教育科的同意,这样的话向上这边肯定也早就知道,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
说起自己这个小舅子,自从向上跟于佳悦分了之后,向然就给自己弟弟介绍了好几个女同事。
前段时间,向上和宣传科一个新来的小姑娘看对了眼,两人现在已经处上了对象,据说不久就会结婚。
似乎是注意到孙栋想其他事情,闫阜贵说出了个猛料,把孙栋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我跟你说,这个于佳悦似乎跟厂里一个女领导关系好,所以得到了提拔,是那种好,知道么,有人看到他们偷偷的搂搂抱抱的。”
闫阜贵的话像一声惊雷劈开了孙栋混沌的大脑,原来还晕晕乎乎的脑袋立马清醒,这么前卫,这么劲爆么?
“哪个领导知道么?”孙栋追问。
“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对这些感兴趣。具体是谁大家都不清楚,但是肯定是一个领导,据说那个女领导还跟其他人一起到我们学校视察过。”闫阜贵说。
孙栋将轧钢厂的女领导在心中过了一遍,但实在太多,没有办法排除。
轧钢厂这个万人大厂,副处级以上的女领导就有接近20位,如果要是再算上科级干部,那就更多。
两人在这边聊着天,许大茂从后院走了过来。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八卦,而是聊起了易中海的事情。
最近,易中海因为身心俱疲,身体抵抗力下降,经常性感冒,这就导致请假次数太多被扣钱。
因为这个,易张氏相当不满,整天在家骂骂咧咧,说易中海是个废物,不干活整天就知道赖在家里。
所谓恶人就要恶人磨,易中海之前是多么有手腕的一个人,但现在落在易张氏手里,那就跟孙悟空出不了如来佛的手心一样,被收拾的死死的。
易中海现在是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既不能自救,也没人来拯救,只能拖着不适的身体去上班。
可是,身体扛不住强撑着还是出了事情,在车间直接晕倒被送去了医院,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
“我下午去看了看他,他现在反正是有点惨。”
说起易中海,许大茂有点感同身受。易中海就因为没有孩子才这样,许大茂之前也被说不能生孩子,现在还好生了一个,要不然以后铁定这样。
“易中海一个大男人,看我去看他,直接就哭了出来,说要跟易张氏离婚,哪怕是一个人孤独终老也不愿意这样下去。
他托我把话带给一大爷、二大爷,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许大茂说。
“哎,现在贾家好不容易抓到这个一棵大树,怎么会轻易放手。
第274章 闫解成的困境
易中海自己估计都没有想到,现在的他活的这么惨。
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的因果就是易张氏。
现在易中海想离婚,但是却没有办法摆脱贾家。不过,因为易中海的主动加入,傻柱这段时间反而逍遥自在,没事就往机修厂凑热闹。
孙栋听着这些言论,没有任何同情,只有无限唏嘘。
就在孙栋准备回家洗漱时候,门外一个人影骂骂咧咧走了回来。
这不是闫解成还是谁。
只见闫解成一身的灰头土脸,落魄的跟一个乞丐差不多,他这样子,怪不得于丽不给他上|床。
“解成,你怎么回事,好好说话不行?”
闫阜贵看着儿子这个样子,没有心疼,反而有点责怪对方的素质低下。作为一个德育主任的儿子,怎么能这样没有素质。
“爸,孙栋,大茂,你们都在啊。”闫解成这才抬头看到大院站着好几个人。
“问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骂骂咧咧的。”闫阜贵不悦道。
“还不是我们那个队长,整天除了骂人就是扣钱,一个月干下来应该有20块钱,可到手只有15块钱不到。
而且这孙子眼皮子特浅,谁给他送点礼物就给谁安排轻松点活计,谁不送礼就把谁往死里使用。
我今天这个月累死累活干的跟孙子一样,今天发了工资一看才13块钱,被他扣得七七八八。”
闫解成似乎找到了发泄渠道,将心里所有的不满全部说了出来,然后终于舒服多了,一屁|股就坐在门槛上。
这家伙因为于丽一直嫌弃他不上进,不给上|床,这段时间倒是在轧钢厂找了个临时工的活,干了好几个月。
“什么,扣了你那么多钱!不行,我要去找他要钱去,凭什么,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拿命换回来的。”
闫阜贵一听被扣钱,立马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站起来就要去找人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