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几人是孙栋分管的小队队长，几人似乎是商量好了，都提前到。
几人听到孙栋的话，嘴上说着没事，他们有早起锻炼的习惯，内心则是吐槽着孙栋。
孙栋昨天只说早上汇报，没有说什么时间、怎么个次序，加上昨晚酒场上的表现，大家都摸不清孙栋脾气，只能早早在门口排队。
“先2队汇报，然后3队、4队。2队老钟留下就行，其他人先回去，等下结束了我让人找你们。”孙栋说。
打发起几人，孙栋简单收拾了下办公室，泡了茶之后就开始听起属下汇报工作。
二队队长钟全30出头，可以说是3个队长里面最年轻的，但即使这样也比孙栋大了10多岁。
三队队长谢华40岁，长得非常瘦小，但看上去非常精明，要不然也不可能在都是猛人的保卫处干到队长位置。
四队队长秦国伟将近50岁，说话慢声细语，汇报工作中抓不住重点，一看就是混日子类型。
一上午听了几人汇报，孙栋基本了解了自己分管小队工作情况。总结一下就是工作难干，事情太多，待遇不好，晋升不上。
这种问题在所有人数多的执法机关基本都存在，只是大队更加突出而已。
对此，孙栋亦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是碰到具体事情时候给自己属下争取最多的利益。
要想尽快熟悉情况，单单靠几个人的汇报肯定不起作用，孙栋开启了为期一个月的跟班学习活动。
这一个月内，孙栋只要是没有其他事情，都主动跟着小队巡逻、出任务，慢慢跟队员也熟悉起来，对业务也开始上手。
队员们发现这个年轻的副大队长人还是挺好相处的。平时说说闹闹，喜欢跟年轻人开玩笑，没有传说中的凶神恶煞。
“孙队，邱队找你，麻烦你过去一下。”
这天，孙栋刚到办公室，就被1队的一个队员给喊住，说是邱旭找他。
这个邱旭，或许是得益于那天酒场发威，孙栋来的这一个多月都没有安排什么太难的事情给孙栋负责部门。
今天专门找过去，说不定就有事情上门。
“孙队长，来了这一个月，感觉怎么样啊？”
“还行，就是感觉比之前在侦查科那边累点、忙点。”
邱旭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自己班子里最小的家伙。他是老好人，要退休不假，但不代表他没有其他想法。
新处长一上任，就调动人员，那不用说新来的跟主要领导关系肯定密切。
所以这一个月来，他一直在观察孙栋，看看这小子到底是真有几分本事，还是说就是一个二代。
然后这段时间以来，除了第一天喝酒时候孙栋露出了獠牙外，后面都是按部就班，没有任何出格事情。
放了这么长时间，邱旭今天准备给对方压压担子。也实在没办法，其他两个都是老油条的副队长，早就已经拒绝。
“孙队长，既然你已经上手，那今天就安排一个任务给你们。”
邱旭说着话，看着孙栋的反应。却见对方没有任何异常，便继续开口。
“厂里运输队马上要去蒙地拉一些原材料，来回需要10天左右。这个时间不长，路程不算远，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邱旭说。
“蒙地？那个地方现在不是在下大雪么？”孙栋疑惑道。
“咳咳，下雪那也不是所有地方都下么。我听运输队的人说你们走的那条线路是他们专门选好的，最安全。
另外，这个任务是让你安排给下面人去的，不需要你亲自去的。”
邱旭没想到孙栋一下子就把问题的关键给说了出来。这个季节京城虽然还没有下雪，但更北面一点的蒙地已经飘起来皑皑白雪。
说是10天的路程，但一旦碰到路线上下大雪，那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到。
李大龙和刘威两个家伙经验丰富，听到这个时候要去跑蒙地，立马就想了由头给推辞，邱旭实在没办法只能忽悠孙栋。
孙栋听到安排他去蒙地，心里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说实话这个年代跑长途的条件都很艰苦，在外面跑上一个月都是正常事情。
之前每年冬天厂里都有运输任务，运输队和保卫处都要出人，几乎每一个队都出过。
但邱旭这个领导，做事情并不是一碗水端平，分配任务也不是按照先后顺序这样轮着来，而是看着谁容易被拿捏就把难得交给谁。
孙栋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这些任务，要不然以后各种疑难复杂的事情对方都会甩给自己。而自己接受之后必然要分配到自己分管的小队去完成。
第91章 讨价还价
“领导，要说您给安排这个任务我肯定是要接受的，但目前我分管几个队里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一下子抽不出来人手跑那么远的路程。
队长，要不然这次任务安排其他人去，下次任务我们顶上？”
孙栋用商议的口吻说。
邱旭没想到自己这第一次安排出差任务，孙栋就这样拒绝，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按照他的想法，依照年轻人脸皮嫩，领导第一次提出要求，都不好意思拒绝的。
可是在其他两个副队长那边都已经被拒绝，孙栋这边他必须突破。
其实，这也是邱旭优柔寡断的性格才造成大队如今的情况。一个主要负责人安排任务，所有事情竟然征求副手意见，人家能答应才怪。
“孙队长，年轻人就要多锻炼么。你们都放心，干的事情多少，领导都是看在眼里的，以后评优、提拔肯定会优先考虑你们的。”邱旭苦口婆心劝说道。
“队长，听说这次大队会推荐几位同志去其他部门担任组长级别？”孙栋突然问。
这个事情，孙栋前几天听阮明远说过。保卫处副科以上干部已经调整完毕，接着就是组长级别。
别看组长不是领导干部，却约定俗成是提拔的第一道门槛，提拔成了组长才有机会担任其他更高职位。
保卫处因为人数多，这次听说被分配了3/4个组长名额。
当然这些信息都还在酝酿之中，并没有最终成形，大队其他两个副队长暂时还不知道，要不然早早有人在运作这些名额。
邱旭没想到这种事情孙栋都知道，看来跟处长关系真的很好，只是不知道孙栋提这个事情的目的。
“哦，还有这种事情，那是好事情啊，到时候我们队的年轻人都可以有成长机会。”邱旭装作不知道。
“队长，你刚才说出任务优先提拔，那么我们要是接受这次任务，我分管那几个队员是不是可以拿到名额？”孙栋问。
“这个么，处里都没有最终确定，我肯定不好给你打包票啊。”邱旭打着哈哈。
“队长，那这样，要是处里给了我们推荐名额，你到时候给我们3个，要是没有给名额，以后有机会再推荐好不好？”孙栋说。
“3个？我们一个队可能都没有那么多推荐名额，都给了你们，其他几个队怎么办？”
按照邱旭的计算，这次处里包括机动大队在一起总共空出组长名额至少有15个，按照以往的情况机动大队可能有4个左右推荐名额。
最后，孙栋和邱旭两人心思各异，却达成了交换，邱旭愿意给孙栋2个推荐名额。
目的已经达成，孙栋就回到自己办公室，把几个队长召集起来。这次孙栋准备从每个队抽调几人，然后他自己带队跑一趟。
“孙队，要不然还是我去吧？”二队队长钟全说。
“是啊，孙队，这种事情让我们去就行，你在家里坐镇指挥。”其他两人也说着差不多的话。
“我跟着你们巡逻都有一个月，这种长途出差还没有去过，这次我就算是见识一下。
这样，事情已经决定，你们就不要再说了。
回去后，每个队给我抽2个人，其中副队长必须出差，其他的给我找那种有过出差经验，能力比较强的。”
孙栋想着把这次出差当成考察队伍的一种方式。他倒是要看看几个副队长，在外面这种极端情况下，有没有真正的能力。
三个小队长听到孙栋这样说也就作罢，立马回去安排人手。
孙栋等几人走后，慢慢思考起出差的事情。其实，出差除了考察队伍，他还想着在蒙地多买一点牛羊肉储备。
等到明年开始，各地就会出现大饥荒，食品供应就会出现问题。现在，孙栋已经通过黑市等储备了不少面粉等，但是还缺少肉类。
蒙地盛产牛羊肉，那地方每家每户相隔都很远，偷偷花钱买或者交换应该可以，而冬天又是价格比较便宜的时候，孙栋可以大肆储备一点。
出差时间定在3天后，孙栋这几天就要好好陪一陪自己小对象向然。至于娄晓娥，还在培训中，估计孙栋从蒙地回来，她也就结束。
“什么？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啊？”向然听到孙栋的话，心里就是很不舍。
两个人现在是如胶似漆，正是恋爱中的热恋期，孙栋还好点，向然就这么一次恋爱经历，一天的分别都觉得多，何况还是十几天。
“单位安排的没办法，而且快的话可能都不要10天。”孙栋安慰道。
向然知道孙栋工作性质，可心里始终高兴不起来。
“晚上我去你家给你做饭吧？”向然突然说。
“行，早就让你去。”孙栋非常高兴。
现在的京城虽然没有下雪，但天气依然非常冷，两个小情侣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钻小树林和公园。
他们现在都是下班时间故意晚走一点，然后孙栋去广播站找向然，两人在办公室内温存一下。可向然胆子小，不敢有什么过火的动作。
孙栋早就想把姑娘骗到自己家里去，可向然知道羊入虎口的道理，她还担心没结婚就经常往孙栋家里跑影响不好。
下班后，两人先去了菜市场买了点菜，然后就一起回到四合院。
“吆，小孙，你对象这是给你做菜啊？”
门口站着的闫阜贵看到孙栋把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带回家，非常羡慕。
他儿子上次也带了个回来，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一次之后就跟闫解成说两人不合适。
现在看到孙栋，那嫉妒的心情藏都藏不住。
“三大爷，您知道我不会做饭，这不向然听说了就过来帮着做一回。”孙栋随口道。
“向然，几天没见你可又长漂亮了啊！”在前院跟人聊天的花姐看到向然过来，也热情的拉着向然聊天。
两人上次见过一面，聊过天，却没想到花姐这么热情。
自从上次孙栋酒后跟花姐有过那么一次之后，这个女人便没有纠缠孙栋，让孙栋不由感叹人家的职业素养。
第92章 出发蒙地
“向然，你可真是温柔贤惠。”
看着放在桌子上做好的几个菜，孙栋给向然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你不看看我是谁。”向然骄傲道。
这年代的女同志，除了个别像娄晓娥那种家庭有佣人的，几乎所有人都是从小就开始干家务。
向然家里她是姐姐，从小就照顾弟弟，有时候父母上班没回家，她就主动做饭，所以说现在做饭技术锻炼的还不错。
两人一起吃着饭菜，聊着四合院和厂里的趣事，挺有意思。
“孙栋，陈菲现在换到哪个部门？”向然突然问。
“陈菲换部门呢？我好长时间没见到她，还真不知道。”孙栋回答。
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孙栋刚才差点就说漏了嘴。陈菲换部门他是知道的，有次孙栋跟陈鹏吃饭时候陈菲也过来了，那时候陈菲就说了这个事情。
只是那次向然不在，孙栋后面也没说，却没想到这小妮子还准备套孙栋的话。
好在孙栋经验丰富，躲过一劫。哼哼，等下吃完饭要这姑娘好看。
向然眼角瞥了一眼孙栋，见孙栋动作、表情完全不似作伪，心里安定下来。
“快点吃饭，等下我帮着你一起收拾饭桌，吃饭完我们去床上坐坐。”孙栋见气氛稍微有点诡异，说道。
“你瞎说什么，外面都是邻居。”向然被孙栋说的脸红。
“怕什么，我们正常的谈对象，害怕人家说话啊。再说，我都带你见了大家，那我们就算定下来了。”孙栋不要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