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看著林恒回应说:“这匹母马得五百块。”
“这不可能,一头牛才三四百块,你一头马要五百。”林恒立马摇头。
这个年头,一头三百斤的猪全部卖了也才一百四五十块钱,一头五六百斤的大黄牛的价格也才四五百,这又不是什么好马,这价钱太贵。
李贵苦笑说:“我这是好马啊,纯种蒙古黄骠马,拉六七百斤的东西都轻松的很。而且还是母马,能下崽子,真的不贵。”
林恒摇头说:“一口价四百块,你同意了我就买,不同意那就算了。”
别给他扯什么品种马,这地方能有品种马真是见了鬼了。
李贵声音急促:“这价钱不可能,四百九是我能介绍的最低级,现在这母马都快四百斤了。”
“那我也没办法给更高的价格,今天打扰了,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不行买头驴算了。”林恒摇摇头,这价钱谈不了。
“那这样,那头公马你买的话我给便宜一点,四百五怎么样?”李贵想了想说道。
林恒笑了:“那公马你还想卖四百五,四百块钱我都不要。”
笑了一句,他又道:“等我回去思考两天吧。”
黄潭镇有能力买一批成年马的人不多,他有的是讲价的空间。
这时候司机大叔走过来拉住了他:“林老板,这样吧,咱们双方各退一步。这母马四百七你拿走,毕竟是母马,而且还训好了,这价钱真不贵。”
“四百二十块,我给现钱,你们要是不愿意就找其他人吧,能一次性结清的可不多。”林恒摆了摆手说。
他这次是真的走。买东西不能急,他年轻时吃过很多次亏。
李贵皱著眉头,很不高兴:“林老板,你这都不是真心来买的,浪费我时间干嘛,这不是消遣人嘛。”
“我是真心买的,但你这价格太贵。”林恒摇了摇头,带著王舟走了。
那司机大叔留在了这里没走。
路上王舟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没说话。
“你想说就说。”林恒看著他。
王舟摇摇头道:“我仔细想想林哥你是对的,四百多块钱的东西多看几个地方是对的。”
他本来想替司机大叔说话的,但仔细想想觉得不妥。首先涉及的钱太多了,其次他现在已经是林恒的下属了。
王舟这话让林恒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对他的信任和评价又高了一些。
“知道我为什么不买那头公马吗?我敢肯定它得过病。”本来不想说的话,林恒现在对他说了。
王舟有些瞠目结舌:“啊,不会吧!李叔人很好啊。”
林恒笑了笑:“那马只是得过病又不是现在有病,他估计也是想赚点钱,我理解,这没啥。”
王舟有点不信,问林恒是怎么看出来的。等林恒将细节说了一下,王舟服气了:“林哥,你懂得也太多了吧。”
林恒摇头:“多看书,多总结。”
实则这都是上辈子那六十年踩坑踩出来的经验,他曾经因为冒失吃过好几次亏。
林伟将这一点记下来了,现在工作轻松了,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可以看看书学习一下。
回到镇上五点四十分,给王舟叮嘱了一下,林恒就走路回家了。
走到白马村,林恒去找了一下梁木匠说了定制洗澡桶的事情。
看到他,梁木匠那是惊为天人,死活要让他留下来吃饭,林恒是再三推辞才得以离开。
看著林恒离开,梁木匠不由的摇头感慨,四个月前去林家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在短短时间内成长到这等程度。
走的时候还只是觉得他未来可期,结果这才多久,人家就摇身一变开了收购站和小卖部,成为了小老板。
而他自己,毫无变化。
快到红枫村的时候,林恒看到了彩云,她和刘茨文并肩走在马路上,似乎在讨论什么。
不过他没啥可担心的,这两人都是对学习抱著坚定决心的人,这阶段不会想什么情爱之类的。
至于以后,那他就管不著了,只要彩云别被骗了,她喜欢谁都无所谓。
他也懒得追上去打招呼的,慢慢的走著,路上还摘了一个早熟的八月瓜吃。
八月瓜老了紫红色,果实里面全都是种子,但甜味特别足,甚至有点甜了。
吃了一半,在嘴里抿了几下,汁水喝完就噗噗噗的和机关枪一样全部吐出去,小时候还会比谁吐得快吐得远。
回到家里,林母她们正在用风车车谷子,谷子已经初步晒干,车了后还要继续晒。
“瘪壳真多啊,爸你估计今年亩产有多少斤?”林恒走进院子感慨说。
风车一车,有一小半的瘪壳被车出来。
林父摇头感慨:“三百多斤吧,每天都差不多这个数。听人说有的地方有化肥和优质种子,能达到六七百斤的亩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估计最多明年或者后年咱们这里就会普及开来的,到时候就知道了。”林恒说。
化肥现在普及的地方主要还是东三省河南河北等一些产粮大区,他们这地方交通不便,运输困难,现在还没有普及。
记忆中是从明年开始才逐渐普及的。
“希望吧,这种庄稼真是不赚钱啊。就算亩产四百斤,九亩地三千六百斤,按照大米一毛五一斤算也才五百四,你两个月就赚回来了。”林父感慨不已。
其实就算是一般的商店,一年的收入也比现在种庄稼划算的多。林父以前不了解,现在了解了也有些郁闷。
“哈哈!”看到林父这郁闷的表情林恒不由的笑了。
非平原地区种庄稼本就不是什么好买卖,这东西需要规模够大才能赚钱。
“笑啥笑,赶快过来帮忙搬谷子吧。”林父瞪了他一眼。
林恒走过来给帮忙搬谷子,暂时都放在林父这边,等彻底晒干了交了公粮再分配。
弄完这些,天都黑了,林母做了白面馍馍,菜是炒竹鸡和炒黄瓜。吃饭的时候,林恒说了一下自己买马的事情。
林母咋舌:“你还有这本事?”
林恒不想理老妈,看向老婆:“秀兰,你就说我厉害不厉害?”
秀兰点点头,看著林母点头说:“林恒很厉害的,他之前叫我挑小鸡的公母,一个没错。”
接著秀兰把林恒教她的挑选公母鸡的技巧给众人复述了一遍,她非常配合自己的老公。
“难怪你们母鸡那么多,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林岳惊了,他起初还以为只是林恒运气好。
刘娟也叹气道:“那你咋不提前说啊,我买了十条鸡,现在出了七个公鸡,天天打架,都愁死了。”
“你都买了,我们说也没用啊。”林恒夹了一口竹鸡肉,这竹鸡虽然小,但是味道真不错,肉很嫩,不柴。
“挑马确实不能著急,慢慢找吧。”林父点头,毕竟那么多钱呢。
吃著竹鸡,林恒又问道:“竹鼠嘞?”
“中午大舅三舅走的时候炒著吃了,给你留了一点在家里。”秀兰说。
“哦,那直接吃完就好了啊,不用给我留。”林恒只是好奇,谁吃了他并不在意。
吃完饭又聊了几句,林恒和秀兰带著女儿一起回了家休息。
第二天林恒早起,带著晓霞和雄霸在村子里溜达,也没啥目的,单纯的散步。
快到银杏树下,一只大公鸡朝著晓霞冲了过来,凶猛的想要啄人。
“想死是吧!”林恒一脚过去将其踢飞,这家伙不服扇著翅膀再次冲了过来。
“雄霸退后,我亲自来。”
林恒放开女儿的手,追著大公鸡就是一顿猛踢,直到它认输逃跑才算了。
村里这些吃了蜈蚣或者蜂子的大公鸡凶得很,小时候没少啄他,现在竟然还想啄他宝贝女儿。
晓霞看著林恒追杀大公鸡,欢呼雀跃的鼓掌:“爸爸腻害,好腻害!!”
“这死公鸡讨厌的很!”刘三爷从远处走过来说。
“是啊,哪天就要把它吃了。”林恒拉著女儿,走过来说道。
雄霸看到那只大公鸡竟然又回来了,追上去没几下就将其按倒,狠狠地蹂躏了一番,吓得它腿打颤。
“这是啥?”晓霞好奇指著刘三爷手中拿著的一根黄色笛子。
“这是笛子,太爷给你吹一个。”刘三爷换了两口气,拿著笛子吹了起来。
虽然听不懂是什么调子,但声音挺好听,悠扬婉转,还算悦耳动听。
晓霞听到声音发出欢呼,拍著小手,可把刘三爷乐坏了,吹的更加卖力了。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停下来喘气道:“不行了,人老了,一手曲子都吹不完喽。”
“要听,还要听!”晓霞蹦蹦跳跳的欢呼著。
“等一会儿吹,太爷老了没力气了。”刘三爷在旁边的长凳子上坐下,摸了摸晓霞的小脸笑著说。
“爸爸吹!”晓霞又扭头看向林恒。
“爸爸不会。”林恒笑著摇头。
他小时候和刘三爷一起放牛的时候拿他的笛子玩过,只能勉强吹响,根本不会什么曲子。
刘三爷歇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吹了,银杏树下早上没啥人,晓霞玩挺开心。
玩了一会儿,林恒带著晓霞继续四处溜达,晓霞走在前面乱走,林恒就跟著她。
“爷爷!”走了没几步,晓霞就看到了背著苞谷从地里回来的林父,兴冲冲的跑过去。
“爷爷身上脏,别抱。”林父连忙拉住她,哄了几句她才停下。
“走,我们回去剥苞谷打浆粑。”林父看著林恒说。
“好。”林恒点头,带著女儿往回走。
回家把玉米剥开削下来,拿木棍搅拌把玉米胡子打捞起来,然后就可以开始打浆粑了。
林母已经把院子里的磨盘清洗乾净,安装好之后,林恒和父亲推磨盘,林母上玉米和水。
转了几圈之后,碾碎的玉米渣就混著玉米浆流了出来。
林恒推了一会儿,大哥林岳就来接了他的手。
三个人轮换著推了一早上才算是打了两桶玉米浆粑。
“真累人啊。”林恒叹了口气,推的腰疼。
“分好了,你们自己选吧。”林母浆浆粑分了三份。
“我就要讲最小的这个。”
林恒提著最小的一份回了家,这东西还得发酵半天才好吃。
秀兰用纱网把浆粑盖起来防止虫子钻进去。
一起吃了早饭,林恒躺在凉席上发呆,他在想未来的规划。
主要还是以建设红枫山养殖基为主要目标,前期养鱼养虾研究石斛种植,后期慢慢扩大产业规模。
好好生活的同时,稳扎稳打的一步步发展事业。
打猎不能停下,赶山还是能赚不少钱的,大山里好东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