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克多懵了。
李扬脑子有问题？
价值两千多亿美元的股票，现在只卖三百亿美元？
就算卖四百亿美元，肯定也有人抢着要。
“莫克多先生考虑一下，我这边也在跟别人接触，他们对我们手里的股票也很有兴趣，不过我们是老朋友嘛，好事就先想着你们了，如果明天您这边没有回复，那万柳资本就要把波音的股票卖给别人了。”
李扬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确实不想动用舆论这一招，那样太直接了。
就跟男女之间恋爱的那点事，处于朦胧阶段，在时机还没成熟之前，一旦表白，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没有后路。
他做事喜欢给自己留后路，创业也是。
如果满打满算就几十个亿，后续也找不到挣钱的法子，他绝对守着那笔钱好好过日子，绝对不去折腾。
他这条创业路，就是用钱一点点砸出来的，别人无法模仿。
他也没说假话，波音的股票，现在值钱，他只要想卖，卖个四百亿美元起步，难度并不大。
波音这么大的资金盘，不可能一天之内暴跌75%，大庄家都还没真正意义赚到钱呢，咬牙也得把行情撑住。
莫克多把李扬的说法转达了过来。
几乎所有人都有些不解。
“有没有一种可能，万柳资本是怕了？他们只想尽快抽身走人，所以愿意损失一部分利润，毕竟现在他们想卖也卖不掉。”
“也有一种可能，三百亿美元对他们来说已经满足了，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想过能挣这么多钱，当初仅仅是想要争一口气而已。继续跟我们耗下去是没有意义的……”
虽然这些说法显得有些自大骄傲，但在华尔街这些人眼里，也算正常。
不过终究是涉及到几百亿美元的生意，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定性。
“三百亿美元是个很微妙的数字，如果是一百亿美元，肯定是万柳资本下的套，他们大概还有别的谋划……如果是四百亿美元，五百亿美元，即便能卖出去，也需要不少的时间。从市场套现跟一次性卖出是不一样的，在市场套现有风险，期望值是套现一千亿，最终说不定只能套现三百亿，五百亿……就跟我们一样，这两个月套现了三四千亿美元，实际上呢？为了维护股价，我们又重新投入了两千亿美元左右……”
一个固定的价格，永远比浮动的价格有优势，哪怕打个对折。
尤其是在金融市场，尤其是资金量非常大的情况下。
比如之前的乐士。
市值一度达到一千七百亿，贾老板手里的股份，市场价在四百亿左右，可他依旧心甘情愿拿去银行抵押一百六十亿。
他还觉得自己赚了。
几百亿的规模，都能折扣到这种程度，更别说几百亿美元的规模。
李扬给出的这个价格，不仅具备性价比，还具备合理性。
对华尔街来说，诱惑力很大！
拿到这些，他们的成本就降低了，顶多四个月，就能把成本给拿出来，后面剩下的筹码全部都是利润。
只是这个操作，并不符合万柳资本一贯的作风。
“他们肯定是想要利用舆论带崩行情……”
最终想了很久，只想到这一个可能。
“我们要跟万柳资本签协议，禁止他们进行舆论引导……”
……
李扬看了一眼今年的万柳全球精选这支QDII基金，抛开波音来看，净值涨了65%，这才半年多的时间，足以证明美股的行情有多火爆。
今年其实还有一个好行情，那就是做空中概股。
今年是中概股的末日，阿里从八千多亿美元的市值，除了拼夕夕之外，别的中概股，在今年都会遭遇接近腰斩的待遇，行情会持续到明年。
然后伴随着美联储加息，继续跌。
中概股的体量也不小，在美股所有中概股加起来，市值大概在两万亿美元上下。
这是算上台积电的，台积电跟阿里占据了大头，两家加起来目前市值一万五千亿美元。
算是一块不大不小的肉，李扬觉得这一轮清盘之后，下一轮有着落了。
这支基金，还能存在几年，再过几年后，他没办法从大局势上面分析行情，这支基金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第二天，他接到了莫克多的电话。
“李扬先生，经过我们的考虑，一致认为您开出的价格确实非常具备诱惑力。只是我们也有一些担心，希望能跟李先生签订一些协议。”
“您说。”
“协议内容主要包括但不限于您在互联网上用一切手段去唱衰波音，进行舆论引导。”
李扬问道：“什么样才算是舆论引导？我们都是合法的金融人，如果仅仅是讲述事实呢？”
“那也不行！我们希望在这件事上，万柳资本能够保持沉默，如果快拍国际版上面出现相关内容，也希望平台能够屏蔽，不要形成热度。”
“两个公司的事情，是没办法放在一起说的。”
“我们可以加钱！”
“这一点，您需要专门去找快拍国际版那边聊，我虽然是股东，但并不管事情。”
“可以！那我们签协议？”
“没问题，你们派人过来吧。”
……
上午，李扬给相奴打了个电话。
“给快拍国际版接了个活，应该很快就有人找到你们了，记住了，价格不能低于五十亿美元。”
一大清早，相奴就惊了。
“你是不是说错了？五十亿美元？”
快拍国际版，到哪接这么大的活？
全世界也没有几个活价值这么多。
“没错，就这些。”
不是快拍国际版值钱，而是李扬在这件事上给出了足够的性价比，在舆论方面讹华尔街一点，华尔街也不会在意。
就当是算在买股票的成本中了嘛。
“……”
相奴从来没想过，睡一觉就能赚这么多钱。
还是一个人睡。
这要是跟某人睡……
想想姜半夏就知道，现在有多少钱？
白晴也是……
那么大的极光工作室，真是说给就给啊？
果然，还是当恋爱脑好。
她辛辛苦苦这么些年，挣的还没宋愉跟柳如懿她们多。
就因为她们是姨太吗？
她只是名义上身价不低，实际上快拍的激励股份，又没办法变现，手里根本没有多少可以变现的筹码。
宋愉她们不仅有万柳资本的股票，还有绿水集团的股票，都是非常好的现金流，随时可以变现的存在。
仅仅几个小时后，相奴就收到了相关信息，对方也没墨迹，直接就说已经跟李扬说好了，然后就进入谈价阶段。
相奴死咬着五十亿美元不松口，最终华尔街同意了下来。
这是相奴挣过最容易的一笔钱。
快拍挣钱很不容易，对广告要严格审核，不能出现虚假宣传的内容，对一些游戏广告也要严格审核，不能出现诱导消费的项目等等。
经过筛选，最终剩下的企业寥寥无几，广告费基本也就是一年几千万不等，过亿的都相当少。
能过亿的广告，基本都属于那些世界五百强，需要频繁投入广告，维护住自己的品牌效应，他们根本不在乎能吸引多少人过去，只要告诉别人，世界上有这么一个高端品牌就行。
这样的广告最省心，一年动辄几个亿，还不会有什么违规内容。
那些中小企业的广告太难了，永远不知道策划是不是间谍，不然绝对不会用眯眯眼做广告，写莫名其妙的台词。
与此同时，万柳资本也在跟华尔街安排的人进行合约洽谈。
在合约中，追加了不小的违约金，整整八百亿美元。
华尔街怕！
这一笔违约金，足够让李扬不会乱来了。
对李扬来说，也刚刚好……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两天之后，各方面资金到账，波音的界面也出现了万柳资本股权转让的消息，只不过并没有说明价格。
李扬什么都没做，就是低价把波音股票转手了！
也就在那则固定公告出现的第一时间，波音的股价崩了。
华尔街一开始觉得是公告的影响，毕竟里面肯定有一部分资金是万柳资本的粉丝。
他们承接住这些筹码就行了。
他们完全可以告诉别人，里面没有万柳资本，波音股价依旧会涨。
这大半年，股价是谁拉起来的？万柳资本可什么都没做。
可接着接着，就发现不对劲了，上方好像有永远卖不完的筹码一样。
不是几百万几千万的往外砸，而是几亿几亿的往外砸。
他们只是稍微松懈那么一会，波音的股价，直接被砸了五个点下去。
这段时间本来横盘就多，一个月也就涨那么五六个点，结果一天给干没了。
他们第一时间去快拍上面找相关消息，结果没找到。
快拍确实把相关消息给屏蔽了，无法展示，五十亿美元花的确实有用。
可为什么股价会跌这么狠？
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有大量用户离场？
他们专门翻墙来到国内互联网查看，有相关消息，不过热度也不高，属于一个小范围的新闻。
况且国内大部分媒体，他们都给过钱，在这件事上，不敢随便报道。
难道就因为那一则公告吗？
开盘他们已经特地拉了一个点，难道还不足以表明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