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嚣也想起自己的西装口袋里还装着黄子杨的配枪,便把它拿出来,交给温可可说道:“子弹打光之后,把弹壳和枪随便扔到海里就行了。”
..........
黄子杨被人叫醒的时候,懵比了一下后,回想起被张嚣扇了一耳光,然后又被他暴打的场景,顿时怒不可竭。
他拼命敲李心儿的诊所门,但却一直没有人回应。
“玛的!让我找到你个扑街,一定要你好看!”
黄子杨恨恨的踹了脚诊所大门,正要转身离开之际,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陡然脸色大变。
他急忙左右腰间都摸了一遍,然后又在裤兜和上衣口袋里各种翻找,仍然是一无所获。
惨了!
配枪不见了。
黄子杨的瞳孔猛然紧缩,惶惶不可终日的情绪浮现心头。
丢失配枪对于高层来说,可能只是一个不关痛痒的小污点,写篇检讨,或者直接和稀泥就过去了。
但对于他这个帮办级别的来说,却无异于是毁掉前途的灭顶之灾。
哪怕他已经站队了,但上头肯定不会冒着风险替他隐瞒。
找!
一定要找回来!
焦急如同热锅上蚂蚁的黄子杨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
是了,一定是那个死扑街把他的配枪拿走了。
只要找到那死扑街,所有事情都会水落石出。
李心儿,对,李心儿一定知道他是谁。
想到这,他连忙拿出手机,拨打李心儿的电话。
两三秒之后,他悲催的发现,李心儿竟然关机了。
“死八婆!你想玩死我是吧?想我前途尽毁?没门!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黄子杨的脸庞扭曲在一起,狰狞无比,心底恼恨至极,差点没摔掉手机。
竭力平静了一些后,他左想右想,却完全想不到李心儿住在哪里。
他根本就不算了解李心儿,也从来没有送过李心儿回家,自然也就不知道她住哪儿。
“操!”
黄子杨恨恨的锤墙,目光充满了怨恨。
“铃铃铃......”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起。
他有心想摁掉,但看到来电显示时,心下一凛,急忙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这才接通。
“立刻回来差馆!”
电话那头说了一句话后,立马挂断,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黄子杨脸色大变,听出了上头有别于以往的语气,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可上头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只能忐忑不安的下楼,驱车赶回去九龙塘差馆。
早上过来追李心儿之时,他意气风发,趾高气扬,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
现在回到差馆之时,却是失魂落魄,神不守舍,如同死了老木一样,如丧考妣的神色,连沿途同事异样的眼神都看不见。
去到署长办公室之时,他正了正脸色,敲响了办公室门。
“进来!”
里面传来威严的声音。
黄子杨连忙打开门进去,见到署长坐在大班椅上,目光异样的看着他。
黄子杨心中一格登,忐忑不安的关上门,谄媚走到署长的跟前,没敢像以往一样,在第一时间坐下。
“你今天去了哪里?”
不配有名字的署长板着脸问道。
“我......我去调查案件了。”
黄子杨撒谎道。
署长冷哼道:“哼!调查案件调查到连配枪都不见了是吧?!”
轰隆!
黄子杨听到这话,但觉脑海中被五雷轰住一般,整个脑海一片空白。
“交出你的证件和手铐!从现在开始,你暂停职务,等待调查人员的询问调查!”
署长沉声说道。
黄子杨惊醒过来,哭丧着脸连忙说道:“署长,我这是事出有因,你听我解释......”
他怕署长不听,急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强调道:“署长,肯定是那个死扑街和李心儿那个八婆窜通一起,偷了我的配枪!我申请搜查令和拘捕令,一定可以让他们说出配枪在哪里。”
署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蠢成这样,让我说你什么好?!”
顿了顿,他冷冷说道:“搜查令和拘捕令是这么好申请的吗?人家是全港为数不多的心理医生之一!而且是和警队有合作的心理医生!不单止只是普通的心理医生!你无凭无据敢随便申请搜查令和拘捕令?人家一个电话你就吃不了兜着走!还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跟那什么......”
说到这,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食指竖起,直指着他喝道:“你还说你脑子没有问题?一哥的女儿如果真的出嫁,我们连一点风都收不到?人家明摆着是在耍你!你还傻啦吧唧的掉到人家的陷阱去!人家说得没错,你一个九龙塘的帮办敢去尖东耀武扬威,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署长,您给次机会给我,您先帮我盖下这件事,我保证会在短时间内找回配枪,绝对不会让您难做!”
黄子杨哀求道。
署长摇摇头叹息道:“你还搞不懂现状吗?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丢失配枪?那是因为现在整个九龙塘都已经传开了,你黄子杨帮办丢了配枪!我还怎么帮你盖下这事?你是不是想害死?”
“我......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遍九龙塘?”
黄子杨心神大乱,已经思考不到任何问题了。
署长冷哼道:“为什么?用下你的猪脑子想想吧!肯定是对方手眼通天,目的就是先下手为强整死你!你还傻乎乎的在问为什么?我再说一次,交出证件和手铐!从现在开始,你无限期停职,直到内部调查人员调查清楚事实后,再作打算!还有,这段时间里,你不准到处跑,一定要随叫随到,要不然内部调查人员认为你畏罪潜逃,你就真的死定了!”
黄子杨三魂不见七魄的放下证件和手铐,如同日游神般魂不守舍的走出差馆。
丢失配枪一事,整个差馆都已经通天了,但却没有一个下属和同事上来安慰他,更别说替他说几句好话了。
他在差馆的人缘一般般,甚至可以算得上很差。
以前仗着自己是年轻的帮办,一直趾高气扬,对手下呼呼喝喝,而且眼高于顶,不把同事放在眼里,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现在他落难,九龙塘差馆的人不拍掌庆贺,已经算给他面子了。
直到走出差馆后,经由炙热太阳的烘烤,汗水从额头上流下,腌到眼里,黄子杨才豁然回了一些神。
“李心儿,你个死八婆!还有你个死扑街!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黄子杨恨意不绝的握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毕露,宛若要择人而噬般。
...........
离开别墅,即将回到尖东之时,李富打来电话,急忙汇报道:“嚣哥,检查结果出来了,财神患了初期鼻咽癌。”
张嚣微微点头道:“医生怎么说?”
李富应道:“医生说幸好发现得早,经过放疗和化疗双重治疗,如无意外,应该可以痊愈。”
张嚣问了下大概,正想挂电话之时,便听李富说道:“财神要跟你通话。”
“给他说。”
张嚣应了声。
下一秒,电话那端便响起财神由衷的声音:“嚣哥,谢谢。”
张嚣笑道:“早期鼻咽癌不算无可挽救的绝症,等你治好后,我替你庆贺一下。”
“那到时候一定要不醉不归。”
财神爽朗大笑道。
“好!”
张嚣应了一声,又闲聊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驱车赶去阮梅住址的途中,他想了想后,去手机店买了几部手机,顺便交了半年的话费,这才疾驰到阮梅的楼下,用备用钥匙打开楼下的大门,径直上到阮梅的屋子。
发现房门被反锁之后,他只好敲了敲门。
“谁啊?”
不多一会,阮梅温柔的声音响起。
“是我。”
张嚣微笑道。
“阿嚣,你来了啊,等等啊,我马上开门。”
随即,张嚣便听到阮梅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咔嚓几声打开门。
阮梅俏生生的站在门后,看到宛若如隔三秋未见的张嚣,美目盈盈盯着他,俏脸明显有难以抑制的激动。
但心底的矜持,极力阻止她做出投怀送抱的动作。
“宝贝,想死你了......”
张嚣一眼就看出阮梅的矜持,笑眯眯说了一句,走进屋里,顺手关上房门后,便径直抱住阮梅。
主动这事儿,有时候还得是男生。
阮梅心神一震,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霞攀升,双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放置,略微犹豫一下后,才缓缓抱着张嚣宽厚的后背,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再次被熟悉的气息萦绕着,阮梅直觉得这两天的焦虑和不安都骤然消失,变得无比心安。
“想我没?”
张嚣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了一句,而后轻吹一口气。
“嗯。”
阮梅身形一震,轻嗯一声,觉得自己的脸颊和耳朵如同被火烧一般,烫得惊人。
张嚣心底乐了,不动声色的轻轻放开她,凝视着她精致无暇的俏脸,缓缓低头。
从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俏影之时,阮梅羞意悱恻,下意识闭上眼眸。
当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侵袭而来之时,阮梅忍不住心神摇曳,如同魂游天外般,脑袋一片空白,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良久后,张嚣放开她,看着眼前小鸟依人的阮梅,促狭般笑道:“功课复习得不错,看来在梦中还是有好好练习的。”
“坏死了。”
阮梅嘤咛一声,像鸵鸟一样伏在他的怀里,羞涩无比。
刹那间的风情乍现,令张嚣忍不住不含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