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作为卫生部部长的吕西德,只能代表政府,非常痛苦地含泪接管了这家医院。
“我真是太难过了!”
面对报社记者采访时,嘴角都咧到后脑勺的吕西德回答道。
现在,
这家医院的院长,是吕西德从卫生部调过来的,一个搞行政的官员,负责医院的财政和日常管理。
而副院长,则是吕西德这只瞎猫撞到的那只死耗子,凯文。
“凯文医生,以后,这家医院的人事就交给你了。
你平时要是发现了什么可以改善的地方,或者有什么其他需要,你都可以跟他说,他会全力配合你,同时也可以直接来卫生部找我。”
刚刚结束一场手术的凯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瘫坐在椅子上。
累得目光有些呆滞的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这句,大半个月前,那个脸都笑烂了的中年男人对自己说的话。
“我真的是傻了才会来这个国家!为了区区一千美金的月薪,每天都要把自己折腾得要死要活的!”
喘着粗气的凯文摇了摇头,但他说出这句话时,眼神中没有一丝的后悔,嘴角更是带着完全藏不住的笑容。
就在凯文屁股都还没有坐热时,
一名护士长直接推开了办公室门,神情很是着急,同时又有些歉意地开口说道:
“副院长,前方又送过来了一名重伤员,情况很严重,其他医生都搞不定,可能又需要您来了。”
由于杜加古离边境线特别近,所以,一些离得近的作战部队,就会把一部分重伤员通过直升机,紧急转运到第一医院来。
“知道了,走吧!”
凯文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神情严肃地点点头,然后直接起身,跟着护士长一起向手术室跑去。
两个多小时后。
在墙上的时钟,将时间指向晚上9点钟时,凯文才有些虚脱地从手术室里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副院长,您没事吧?”
一名跟在凯文身后的小护士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凯文。
“呼”
凯文深呼吸了几口气,好好地缓了一会儿后,才一边摇了摇头,一边摆手地回复道:
“我没事,可能是没吃晚饭,再加上做手术累到了,有些低血糖,你去帮我找几颗糖来就行了。”
“给你,副院长。”
谁知,这名小护士竟然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糖果,剥开一半的包装后,递给了凯文。
“嗯!?”
凯文愣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接过了糖果,放进了嘴里,很是感激地说道:
“谢谢!”
“不客气!”
小护士脸有些红,小声回道。
突然,
窗外传来了很嘈杂的声音:
“这几个没什么大碍,清理一下伤口,随便包扎一下就行。”
“这个意识已经模糊了,赶紧给他手术!”
“那群黑帮分子也太嚣张了吧?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
“快快快,再来几个人,把这几个骨折的也安排一下!”
凯文和小护士都把目光看向窗外。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很是好奇,但凯文也没有管太多,而是跟小护士道了一声再见后,便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就在距离办公室还有几步路时,凯文撞见了一名刚才在外面负责协调的医生。
“刚刚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送来了这么多受伤的?”
凯文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唉……还能有啥,最近政府不是在给农民分地吗?有些人不满自家地分得少了,就跟那些分得多的起了冲突。
分得少的其中有一些混帮派的,就仗着自己背后有势力,就耍阴招,把刚才那群人骗到城里来,给打了一顿。”
这名医生叹了口气,回答道。
“黑帮这么嚣张吗?这可是首都!”
凯文有些惊诧。
“所以呀,我听说那群黑帮分子,我只是听说啊,副院长您可别跟其他人说。”
“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我听说那群动手的黑帮分子,本来还跟赶到的警察发生了推搡,态度可嚣张了,完全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结果后来国安委的人来了,他们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直接开枪,当场打死了十几个,剩下的不管有没有受伤,也全都被带走了。”
“嘶……”
……
第二天。
2月21日。
在远离西面战场的布加尼。
作为东南方向,距离杜加古最远的城市,中央政府在这里的控制力,本来是很弱的。
如果用数据来体现。
那就是中央政府只占影响力的20%左右,剩下的全被市政府、当地豪绅、反政府武装等势力瓜分了。
但是,
当反政府联合军被剿灭,特别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在这里设立分局后。
布加尼,就成为了中央政府控制力最强的城市之一。
影响力至少涨到了90%!
所以,基础建设、农业改革、医疗改革、教育改革……也就顺势在布加尼这座东南方向最重要的城市,全面铺开了。
法达恩县,
古尔马村,附近。
往日因地处沙漠边缘,而一直被沙尘所笼罩的天空,今天却意外的清澈、明朗。
不仅有蓝天,甚至还有白云。
偶尔还能看到一只鸟儿在空中尽情地翱翔。
在乡间小路上。
几个刚刚从县里赶集回来的农民,正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
其中一个农民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望向天空,满是汗水和沟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今天的天气真好,我好久没有看到这么蓝的天了!”
听到他的话。
另外几名农民也抬头看向天空,发出了相同的感慨:
“这应该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蓝的天空了!”
“蓝天和白云,要是以后都是这个天,就好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哟,能看见一次就很不容易了!”
第75章 只有立即执行死刑,和等后天再执行死刑的区别!
几名农民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
很快,
他们就把话题聊到了其他方向:
“我听说,现在县里修的那些石头路,最后会修到我们村里来!”
“真的吗?那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就不用走现在这种泥巴路了,不仅累,而且还容易把衣服弄脏。”
“什么石头路,别人明明是水泥路。”
“你们是真敢想,那些官老爷有这么心善?免费把路修到咱们村里来,他们图啥?图你们家的丑婆娘吗?”
“就是,怎么可能会修到村里来,别瞎做梦了!”
“我反而希望别修,因为到时候肯定是让我们出钱又出力,最后路修不修得好不知道,但肯定是吃肥了那些官老爷们!”
“哪里,我听说这些路,全部都是那个新上台的叫什么桑卡拉的总统,拿自己的钱,给我们免费修的呢!”
“这还没到晚上呢,咋就说起胡话来了?行了,休息得也差不多了,该继续上路了,家里还有很多活没干呢。”
……
古尔马村,村口。
一片田地旁。
一个长相很是刻薄的中年妇女,拦住了几名穿着制服的政府官员,其中还有一个穿军装的军官。
她用手指着官员们身后,很是不满地大声质问道:
“不是,你们凭啥先给他们家分地?而且还给他们家分这么多?
他们家加上他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共也就五口人,耕得完这么多地吗?
我们家人比他们家多多了,而且都是比他们家还要穷苦的农民,结果分的地跟他们家一样?
不行,你们今天必须把分给他们家的地,划一半给我们家,不然我就去县政府门口闹!”
而她手指的方向,是一对刚刚分到40亩地的,脊背有些弯曲,但脸上的激动根本无法控制的夫妻。
从外貌判断,他们的年龄至少都是60岁往上。
但知道情况的同村人,则是很清楚,他们两个的年龄加在一起,可能都没超过70岁。
听到中年妇女那尖锐到都快要把天捅破的声音后。
周围原本正在忙碌的人们,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活,往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一副吃瓜看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