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谁让你年轻的时候那么花花了……】
……
这里住的都是老邻居老同事，出现两个陌生人女生马上就成了他们的谈资。
众人的猜测三点多就有了答案。
两个丫头出来了，住在二栋三单元201的老季两口子送她们出来。
两个小丫头还没出小区门口，人群里就有人招呼起来，【嗨，老季，来来来，说说家里发生啥事了？】
【老周说你们老两口要卖房子，家里遇上啥难事了咋的？】
【啥TM难事，我说是你儿子要把你们带到霉国去……】
……
走到门口的女生此时也遭到了理发店老板春梅的盘问，老头口中的春梅丫头其实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哎，姐们儿，你们到底上老季家干啥来了，还挂个照相机，我刚刚还寻思你们是记者呢。”
年纪稍大的女生呵呵一笑，“我们是文化公司的到这里来是和季老谈音乐版权的事……”
……
一个老头红光满面，【啥，你把作曲的歌卖了？卖了多少钱啊？】
另一个老头笑嘻嘻，【发财了可别忘了请大家伙喝酒啊！】
还有一个老头满脸不屑，【不是，你那破歌都老掉牙了，还有人买啊，别是骗子吧，我可听说了有那骗子打着给你发奖金的名义让你先把税前交了，完事，等你把钱一交人就找不着了。】
被秦博雅称为季老，被老头们称为老季的作曲家呵呵笑着，【老刘头你就嫉妒吧，我告诉你人家是一个音乐网站的，说要把我作曲的歌放到她们的网站上去，以后别人想听我的歌就得付费了。】
刚刚满脸不屑的老刘头神色郑重起来，【你把音乐版权卖了？我告诉你，这老话可说了走遍全天下，买的没有卖的精。】
老季头呵呵一笑，【我就是那个卖的啊！】
老刘不耐烦的一呲牙，【少得瑟，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她们要是愿意出1000块钱买你的版权那就肯定能用2000卖出去。她们给的越多你亏的就越多。】
【哎！还真是，老刘这话说的在理啊！】
【老季，你……】
老季头哈哈大笑，【你们当我傻啊！人家这次找我签的是代持协议，我平白得了几百块的签字费授权她们运营我写过的那些歌曲，大头还是我的，她们收三成服务费……】
老季头还想吹吃牛逼，跟在他身后的老伴拽了他一下，“看把你得瑟的200块钱能买个屁！你们别听他吓吹，人家那两个姑娘说的运营照我看就是撒大网，捞上了就捡着了捞不着……人家肯定和一堆人签了那个协议，只要有一个赚钱的人家就回本了……”
【才200啊！我看老季这得瑟劲以为是2000呢。】
【哈哈哈，走走买菜去了，下午的菜虽然不咋新鲜但是便宜啊。】
【都TM冻的棒棒的了，还分啥新鲜不新鲜啊……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傻……】
老季头看了老婆子一眼，逼没装成略微有点遗憾，但是不用请客了也算是有点安慰。
“秦姐，这和咱们之前商量的不一样啊？”走出了小区，吴晓颖马上把秦博雅拉到了一边。
秦博雅傲然的瞄了一眼吴晓颖，“哈哈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听说过吧！你以为孙涛是诸葛亮还是刘伯温啊，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谁知道这老头戒备心这么强啊！要不是我灵活机变，今天咱俩就白跑一趟，车费，午餐费那都不用钱啊？”
吴晓颖嘟囔了一句，“不出来咱俩不也得吃饭啊！”
“哈哈哈，傻丫头，出来办事饭钱就得算孙涛的了，我跟你说你得摆正自己的位置，千万别被孙涛灌了迷魂汤真觉得自己是老板娘了就给他免费打工……”
吴晓颖脸色一红，“哪有？”
“还不好意思了，舒服嘛？呵呵，肯定你也很舒服吧……反正我们都觉得他是最好的。”
【我们】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吴晓颖一时有点错愕，秦博雅肯定跟孙涛有一腿她早就知道，但是【我们】那就不止是她自己了，甚至应该是同时有几个人。
秦博雅毫不在乎的拉着吴晓颖走斑马线过了马路，“有句广告词说的好，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曾经拥有。
我就是这么想的，反正他不可能娶我，我现在就是一边享受一边等着他兑现给我原始股的承诺，呵呵，我相信孙涛的为人就像我相信他能满足我一样。
他是大老板，但是这公司肯定也有我一份。
代持虽然赚的少了，但是你去想吧，咱们可以收集更多的版权，量大，能量就大，一首歌两首歌你去跟人家议价谁理你啊！要是你手里有几千几万首歌的版权，电信的人也得好好考虑你的想法……懂了吧……”
对男女之事秦博雅是看的最透的，她也最不在乎孙涛会和谁恋爱结婚，因为她和孙涛肯定没有未来，没有期待也就没有怨怼，她把自己和孙涛的关系定位为合作伙伴和红颜知己。
吴晓颖，“可是，可是，咱们不是应该跟孙涛先商量一下吗？”
秦博雅看看她，“商量，咱们出去打个电话老头说不定就变卦了。
你仔细想想，他要是变卦了，他肯定也会在自己的圈子里散布负面信息，咱们就会越来越难；相反她要是和咱们签了，他就会炫耀自己做了个明智的决定。
哈哈哈，没有哪个老头会跟朋友说自己是煞笔的，男人越老越爱面子！”
吴晓颖静静的跟在秦博雅身后，来了两天，秦博雅给她的印象就是个“荡妇”，可是这一趟出来她在她身上看见了能力和担当！
公交站台没人，秦博雅掏出了手机，“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代持这个事我不仅要跟孙涛说说，我还要建议他跟其他人也这样。
你要是把人手里的版权都收走了，回头过了仨月俩月真像他说的有了彩铃业务，得有多少老头说不定一股火，人直接就没了……那咱们这个公司也就到头了。
嘟嘟嘟，哎，孙涛，是我，我跟你说……”
吴晓颖皱着眉头看着秦博雅，倒不是她对这个秦姐有什么不满，而是她突然想到或许留在孙涛身边不一定就要在床上配合他。
第186章 第一笔业务
“孙涛眼光是没问题的但要落到具体的事上你还真不能全指望他，毕竟他还没到二十经历的事还太少……走吧，找个宾馆再住一宿……”
秦博雅拉着吴晓颖上了公交车，“他这家伙还以为出来办事就像玩游戏一样呢，呵呵，他觉得咱们要找的人都是NPC只要你去了就肯定能找到……NPC你懂吗？孙涛经常这样说，就是游戏里的人每天都在固定的地方待着……”
吴晓颖开始还没察觉渐渐就听出了一种炫耀，秦博雅在炫耀她对孙涛的了解。
……
从五安到省会坐大客车大概两个多小时，长影的家属楼她们在出发前也研究了具体的路线，吴晓颖在吉春读书路比较熟，秦博雅是老江湖脸皮厚还自来熟。
孙涛觉得去找几个退休的老同志两天肯定够了，甚至当天去当天回都有可能，结果这一去就是四天。
2003年1月7号，星期二，小雪，温度-25~-7。
上午11点，两个穿着黑白两色羽绒服的美女坐着倒骑驴来到了红旗路。
……
秦博雅，“诶呀妈呀，累死我了，等把这些授权协议交给他，吃完晌午饭咱俩就回去休息……”
吴晓颖犹豫了一下不过料想孙涛也不会反对，“嗯，我听你的，虽说也没干啥活每天就是坐坐公交问问路上门去和人谈话，心累。”
“那是啊！要不大家咋都想有编制呢，不就是图个稳定嘛。”
“诶！秦姐，这家在装修了。”
“嗯，上上周她们来看的时候我就问过了，可惜不是饭店是美容院，也不知道正经不正经。”
“……呀……卷闸门都按上了，那电脑肯定也好了吧……？怎么大白天卷闸门还放下来了呢……秦姐，你看孙涛的自行车！”
秦博雅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不是给他打个电话了嘛？”
“噢，出门的时候我担心赶不上8点20这趟车，跟他说12点多回来。”
秦博雅犹豫了一下，“车还在这大概是去301了，晓颖你先去小伟饭店定个桌别一会儿过去没地方，我在这等等他们。”
吴晓颖不疑有他，把装有协议的挎包递给秦博雅转身而去。
待到吴晓颖走远，秦博雅对着卷闸门“咣咣”两脚，“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边！”
……
片刻后卷闸门拉起，孙涛和李晓君穿戴整齐的出现。
孙涛，“这不巧了嘛，新装的卷闸门，我们试试好不好使。”
李晓君探头看看，发现只有秦博雅一人，嘟囔了一句，“不是说中午回来嘛，咋回来这么早？”
秦博雅嬉笑道：“别看了，我打发小吴去饭店订位置了，四天还不够你们折腾的。”
孙涛无奈道，“秦姐，你真是误会了，这些天我们还真没闲着。”
孙涛转身穿上军大衣，“走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详细跟你说说，咋突然就想起来授权代持呢，你搁哪听说的……”
小伟饭店，一个前店后厨的小饭店，营业面积也就跟轻舟文化差不多，长方形的店面，里面摆了两行三列六张桌，最里面是吧台，吧台后边的壁龛上都是烟酒，吧台左边有个楼梯，上到二楼里边有一个大包厢，吧台右边有个门帘后边就是厨房。
其实这里根本不需要订座。
孙涛他们三人溜达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吴晓颖正和坐在吧台里的老板娘闲聊。
店里就一个客人，就是吴晓颖。
孙涛很怀疑小伟饭店的老板就是在模仿《东北一家人》，这个2001年的情景喜剧当年也是挺火的，虽然剧中有巩汉林两口子加盟，但是孙涛最喜欢的还是牛小伟的媳妇朱婷婷。
朱婷婷在剧里经常穿个白色吊带背心……
可惜了山寨版的小伟饭店，老板娘和原版相去甚远。
老板娘圆脸大嘴，一笑就哈哈哈，根本没有电视剧里边那种绵里藏针的感觉；当然，作为一个老板娘面前这位还是挺有亲和力的，也很安全。
“我偷摸告诉你吧，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们老板，我看《五安达人秀》就盯着他的镜头呢，后边换了策划达人秀我都不看了……哎哟，哈哈哈，你们老板来了。”
说是偷偷摸摸，但是老板娘那个大嗓门后厨肯定听的清清楚楚。
孙涛非常怀疑，一会儿吃的饭菜里会被“加料”。
“小吴，点了点啥啊？”孙涛问道。
孙涛心说，“你要是说没点，我就说有点急事来不及了，先去办事。”
吴晓颖兴奋道：“点了点了，我点了一个大盆的杀猪菜。老板娘说今天有新鲜的猪肉和血肠，猪肉血肠和酸菜粉条炖一起！”
老板娘哈哈哈一阵大笑，“都是熟人了，猪肉血肠我给你们管饱，再来俩配菜就行，点多了肯定浪费。”
孙涛没招了，走不了了，“行，那就再来一盘皮冻，来一盘汆白肉吧，蒜酱给捣碎呼的。”
“哈哈哈，没问题，那都不用说，主食吃点啥啊，包子馒头米饭，噢对了今天还蒸了一锅糖三角放的都是红糖。”
“来一屉糖三角吧”听说有红糖孙涛毫不犹豫就选了。
李晓君微笑瞟了他一眼，秦博雅也反应过来了，似乎刚刚还真是巧合。
饭店挂着厚厚的棉门帘，屋里有暖气，头上开着灯，三人坐定脱下外套，四个人就聊起来这几天的情况。
出差的两人里自然以秦博雅为主，吴晓颖就是个气氛组当秦博雅说怎么怎么困难的时候她就配合着点点头，叹口气……
老板娘趴在柜台上呆呵呵的看着他们，后厨里隐隐约约有叮叮咣咣的声音传来。
“……你以后定计划的时候还是多找熟人打听打听少看点论坛，论坛上的人我看都是信口开河，熟人毕竟还有个信用口碑跟着呢，网上的人你认识谁啊？谁认识你啊？就算他们知道也未必愿意告诉你，就算他们愿意告诉你，说不定也懒得打那么多字。”
孙涛尴尬一笑，两世为人，他知道的也都是二手，三手咨询，大的发展方向肯定不差但是细节肯定就差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就像找人这件事，上一世要去哪让朋友发个定位就完事，现在这个时候你就问去吧，知道在哪个小区也得找个小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