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吃才是第一要务，20个饺子，5个空嘴吃，5个蘸醋，5个蘸酱油，5个蘸蒜酱，孙涛吃的酣畅淋漓。
孙涛看过一个视频，博主嘲笑编剧没有常识，电视剧里的亿万富豪不吃山珍海味居然喜欢吃路边摊。
其实这是博主没常识了，人的口味并不会随着地位和经济条件改变，王健林当首富那会最爱吃的还是韭菜盒子，孙涛觉得他就算当了首富，最爱的肯定还是酸菜馅饺子，呃，也可能是韭菜馅饺子，还有可能是红烧大肠或者是烤串，但肯定不会是什么龙虾、鱼翅、象拔蚌。
晚上六点，建国小区，8栋2单元，302。
“邦邦邦”三声敲门声响起，李萍如约而至。
她不是一个人，当然她也没空着手来。
三个人都穿着羽绒服，李萍最矮，跟着她进来的果然是章国庆，最后还有一个少女大概是章国庆的女儿，十七八岁。
看见章国庆孙涛还有点小开心，孙涛觉得他果然是为了评审的事来的，让章国庆换田蕊，孙涛就有理由可以和田蕊再深入交流一下了……
看见那个女孩孙涛有点懵。
孙涛：【你带女儿来算怎么回事啊？不会像秦经理说的一样，真要给我介绍对象吧！虽然这女孩挺漂亮，可是，我现在是名人了不能再胡搞了。唉！】
……
所有的想法只是一瞬间闪过，看清来人孙涛马上就往里请，“呀，科长，快进来。”
李萍，“要换鞋吗？”
“不用，不用，快进来坐。”
“这么冒昧的登门真是不好意思。”虽然电话里约定好了，客气话还是要说一下。
孙涛笑笑，“没啥冒昧的，我一个单身汉还是很希望能有朋友经常过来串串门的……哎，科长你这是干嘛，来就来吧咋还拿东西啊！”
两瓶酒，三条烟。
烟酒，这是一般的见面礼，敲门砖；这个不算送礼，这这是拉关系用的，真要办事这点东西肯定不够。
孙涛嘴上说着不要，手却很自然的接过李萍递过来的塑料袋。
李萍，“哈哈哈，这可不是我拿来的，这是章校长的意思……这是……”
孙涛把塑料袋放在一边，伸出手，“章校长，我认识的，博雅艺校的创办者，咱们五安的大企业家。”
章国庆和孙涛热情握手，“狗屁的大企业家，混口饭吃顺便给有艺术天赋的孩子们铺铺路。”
几人寒暄了两句就进了客厅。
外边冷，屋里也冷，五安的集中供暖要到11月3号才开始。
客厅里就两把藤椅。
孙涛让李萍和章国庆坐下，自己又进入次卧拿了两个折叠凳进来。
那小女孩很会来事，孙涛去拿凳子她就跟了过去，虽然凳子很轻她也非要拿，女孩的羽绒服一直没脱但是眉目如画，十指纤纤，百分百的美人胚子。
从次卧出来，孙涛瞄了一眼两个塑料袋，卧槽，还以为是普通的烟酒，上来就是茅台和华子。
……
又是一番推拒，孙涛和李萍坐了藤椅，章国庆和“女儿”坐在了折叠凳上。
一番东拉西扯，李萍介绍了一下文化局的工作，章国庆介绍了一下艺校的生存状况，各种的不易，各种的哭穷，那小女生就只是默默的听着。
俩人又把孙涛一顿吹捧之后，李萍要离开了。
李萍，“哈哈哈，我今天过来就是牵个线，你们聊吧我得回去了。”
她毕竟是文化局的科长，又是孙涛名义上的领导有些话她在场不方便说，试探了一下孙涛的口风觉得没问题她就要走了。
孙涛三人送走了李萍，回到客厅才开始真正的谈事，章国庆也才正式把那个女孩介绍给孙涛。
女孩名叫李清蕾，是博雅艺校的学生，并不是章国庆的女儿。
李清蕾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没等孙涛细想小女孩已经站起来躬身伸出手，孙涛只能跟着握了握手。
“孙老师，我是李清蕾五安达人秀的百强选手。”小女孩还很自豪。
哦，听她一介绍，孙涛突然想起来了：李清蕾，17岁，艺校学生；杜鹃来求助的时候孙涛查过百强名单，女性里边年纪最小的就是这个李清蕾。
“哦，你是唱健康歌那个，哈哈哈，海选的时候我还看过你的表演，唱唱跳跳的我还以为你是初中生呢。”
李清蕾，名字和人在这一刻总算是对上了。
孙涛仔细的看了看女孩。
女生很奇怪，换了个装扮就像变了个人，当时在舞台上像个假小子现在又特别淑女。
……
孙涛和章国庆坐在了藤椅上，李清蕾却没坐她垂手站在章国庆身后。
孙涛，“章校长，你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了，当评审的事我会和领导商量……”
章国庆呵呵一笑，“孙策划，你误会了，我来并不是为了当评审的事。”
第122章 客厅里的歌舞表演
章国庆说他不是为了评审的事来的。
孙涛一时语塞，这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章国庆微微一笑，“我知道，现在的四个评审出镜率最高也最受观众的认可，贸然换人，呵呵”他摇了摇头，“现在节目效果这么好，就算我是主办方也不会轻易换人的。”
“那你？”孙涛一抬头看见了站立一边的李清蕾，“章校长你是为了她?”
“是，清蕾是我们博雅艺校最出色的学生，她四岁学跳舞，五岁学声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
孙涛开文具店那几年旁边是一家乐器行，乐器行除了卖乐器也搞音乐培训。教小孩弹吉他的女老师和他关系不错，没事的时候孙涛经常和她聊聊天，对了，那个女老师叫杨诺。
杨诺就和孙涛说过，很多学音乐的小孩其实都是被爸妈逼着来的，真正喜欢音乐的没几个，她还跟孙涛说过，有些父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但有些父母是把孩子当摇钱树养的，当爸妈的好吃懒做，偏偏逼着孩子一定要出人头地……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对得起我啊？”是这类父母的口头禅。
杨诺：“艹，她们当年要是努努力让孩子当富二代不是更好！自己不努力逼迫孩子，什么东西……”
杨诺还参加过《中国好声音》，可惜海选就被刷下来了。
没钱又不愿意卖身，噢，这里指和音像公司签下类似卖身契的合约，当然你签了那样的合约离卖身也就不远了。这些不是杨诺的原话，但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两失意人，当年差一点就成了一对。
李清蕾神似杨诺，孙涛抬头看着她突然有一点恍惚，自己认识杨诺是2013年，那时候她29，现在的年龄真的也就和李清蕾一样大。
……
孙涛发愣只是一瞬间，“嗯，她水平确实不错的，虽然我只看了海选那场，200进100的时候有其他事我没一直在现场。”
李清蕾突然委屈的说道：“我是在郭书记前两个上场的，我上场的时候还看见你了呢，那时候你忙着跟书记交待什么，我下场的时候你还在那边给书记说笑话让他放松，当然没时间看我演出了……”
“闭嘴！胡说什么。”章国庆呵斥了她，转头对孙涛，“小孩子脾气，孙策划别见怪。”
孙涛尴尬的挠挠头，“呵呵，我怪她干嘛。只是我真没办法啊，也不是我想拍领导马屁，其实……唉，算了成年人的世界你不懂。”
一句两句说不清，而且说了人家也未必就信。
章国庆深有同感，“唉！年轻时候看古龙说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当时还觉得是托词，长大了进入社会才懂什么叫身不由己。”
孙涛悠悠一叹，“这里是五安，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李清蕾撅着嘴奇怪的看着两个人，孙涛年纪跟自己差不多说话的口气竟然和章国庆一个腔调，他们俩人是怎么混到一个频道上的呢？
俩人感慨了两句，孙涛笑笑，跳过了这个话题，“我也不饶弯子了，章校长我跟你说实话，如果你想坐上评审席露个几次面我到是可以向上边提个建议，不论是轮换还是把评审从四个增加到六个这都不是不能考虑的。
但是……嗯，要是想让我把她保送进前十，甚至是和麦田音乐签约，呵呵，我无能为力。”
章国庆呵呵一笑，“不会，不会，我怎么会强人所难呢。”
孙涛，“你就是强人所难，我也办不到啊。你看吧，今天中午开完会百强选手里除了那几个年纪太大的，起码得有九十个人盯住了前十吧。
到时候文化局、电视台、文化馆、歌舞团、县领导甚至更上级的领导都有可能插手进来。”
孙涛伸出小手指，“我一个芝麻绿豆一样的小人物……我能怎么办？”
……
章国庆表面上赞同的点头，心里却在开骂，“谁说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很好对付的，这TM就是老狐狸啊，MD，刚刚说什么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那时候就开始装孙子了。
李萍还是你的顶头上司呢，你甩她了吗？把自己说的这么弱小，我呸！！！”
章国庆看着孙涛，表情很真诚，态度很端正，“理解理解，非常理解，但是我的要求，噢，不能说是要求，是请求，是希望，是你肯定能做到的。”
“噢？”孙涛微微一皱眉。
“清蕾的表演时间已经确定是周日上午了，她准备的歌是《绿光》。”
孙涛，“嗯~”
章国庆笑嘻嘻凑过来，“冰王组合这些表演了三次《东北的冬》，虽然他们这一轮不会唱这首歌，但是全县人民都盼着在正式场合看一看他们的表演。”
孙涛神色木然，没有出声，章国庆什么意思他已经明白了。
但孙涛可不会再随便写歌了，词曲能记全的不超过20首，能记个大概的不超过50，剩下的也就能哼一下高潮部分……写一首少一首啊。
“清蕾她精通钢琴、吉他、琵琶，二胡和古筝也弹的不错，民族舞、芭蕾、古典她也都行。我有个冒昧的请求……”章国庆还在喋喋不休。
孙涛瞟了他一眼，“……”
孙涛什么也没说，章国庆就停下了。
章国庆惋惜的回头看了李清蕾一眼，“唉，那这样吧，孙策划，孩子都来了你就让她给你展示一下才艺，如果觉得这孩子是这块料您就当一回伯乐。”
孙涛，“展示，在这？”
李清蕾从章国庆身边走到了客厅中央电视机前面，躬身行礼，“我给您跳一段民族舞，轻唱一首《在那遥远的地方》。”
李清蕾大大方方的脱下羽绒服，
孙涛以为里边穿的必定是民族舞服，然而不是，是芭蕾舞服。
近距离一对一的芭蕾表演，李晓君老师在孙涛的强烈要求下曾经来过一次，仅仅一次李老师就再也不愿意表演了。
李老师觉得那是对她毕生事业的亵渎，孙涛也不好勉强。
……
今天是第二次，面对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芭蕾啊，艺术啊，何况人家的校长还在一边呢，这时候如果制止演出肯定不符合一个艺术家的身份，孙涛只能咬着牙欣赏了。
孙涛正襟危坐，他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微表情。
“哎？清蕾，你的舞鞋呢？穿旅游鞋怎么跳啊！”
李清蕾惊慌的四下张望，她记得明明是校长拿着的，但是现在当着孙涛的面她也不能和校长掰扯只能自己应下来。
李清蕾，“哎呀，我，我，我把舞鞋落在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