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从魔都译制片厂开始 第381节

  仿本(依照著名字画的风格、笔法作品。这种最常见,比摹本和临本都自由。)

  代笔(这个最迷,唐伯虎和宋徽宗都干过)

  赝品(谁都明白)

  听听,听着都头皮发麻,是不是一言难尽?

  好在的是,我们国家有几位国宝级的书画鉴定大师。

  以江山之见,国内书画鉴定里可分两大流派,分别是剑宗与气宗。

  一派更物理系,客观分析考据细节。

  另一派则高深玄妙,在乎个人修行领悟,追求书画的古韵气场。

  剑宗的大佬,就是半尺先生徐邦达。

  书画圈里有一句话,自徐邦达先生故去后,中国书画圈便没有鉴定大师,只有鉴定专家。

  而气宗指的就是望气,观其气韵、断其真伪。

  这种高深的鉴定方法,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

  十分考验专家的天赋和眼力,其代表人物为谢稚柳老先生。

  作为张大千的挚友,谢稚柳的功底非一般人所能及。

  他和徐邦达一样,不但能鉴定字画,自书自画的功底在圈内也是数一数二。

  二位专家的鉴定风格,尤为突出。

  徐半尺主打的就是个实事求是,假的就是假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改变。

  而谢稚柳就不一样了,人是个讲究人。

  讲究方式方法。

  举个例子,若有知名人士拿着藏品,请二位鉴定。

  谢稚柳仔细端详后:好、好、好,先不论此画的真伪,单从它的艺术价值来看,已是件十分难得的画作了。

  再瞧徐邦达,若见了精心仿制的:自个留着玩吧!

  一点技术含量没有的:假的都没边了。

  那么,即将刊登在《东方都市报》上的这篇文章,就是这两宗门的一场较量。

  浦江博物馆里,很早就收藏了一幅《雪竹图》。

  它纵长为155厘米,宽为99厘米。(这点很重要)

  这幅画没有款识、画风独特,表现技法极为罕见。

  谢稚柳经研究认为,《雪竹图》就是唐末五代画坛中,号称“黄筌富贵、徐熙野兔”的大画家徐熙的力作。

  得了这个结论后,谢稚柳于1973年发表了《徐熙落墨兼论雪竹图》的文章。

  这一鉴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五代大画家的真迹出现了,这一发现堪比考古界的“海昏侯”。

  要知道无论是纸本,还是绢本,能保存上千年都是极难的。

  这也是张伯驹捐赠的《平复帖》,能成为国宝的原因之一。

  很快,这张无款画忽然被认定为徐熙真迹的事,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但鉴于谢老在书画界的地位,一般人哪里敢质疑。

  然而,徐邦达先生就站出来了。

  他明确的表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随后,他也写了一篇文章。

  但鉴于谢老的地位,徐邦达这篇《徐熙“落墨”画法试探》一直投送无门。

  直到1983年,才在《艺与美》的杂志上得以发表。

  文章中依据大量史料,对画作进行了全面彻底的解析。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雪竹图》达到技术含量,是南宋以后才出现的画技水平。

  谢稚柳见到了质疑他的文章后,又再次撰文《再论徐熙落墨答徐邦达先生》。

  之后,双方几番你来我往,谁都不能说服谁。

  吃瓜专家团纷纷表示:他们根本不在乎《雪竹图》是哪年画的,就想听二位大师论道。

  到最后,徐邦达拿出了杀手锏:从绢的尺幅来考证。

  叫板道:“徐熙是五代人,那时的画卷宽度不宽,不能超过60厘米,而《雪竹图》却阔约一米。

  谢兄,只要你能找到一张北宋以前宽度达到一米的绢本画,就算我输。”

  此言一出,谢老依然不能认同。

  表示:说画就说画,你跟我扯什么布?

  至此,此事便暂且至此了。

  “博物馆的东西就没争议了?这可就说不准了,”

  江山像个师爷一样,揭开杯盖荡了荡:“没准儿,还真给咱们报社逮了个热点新闻了。”

  一瞧老三那副作死的表情,江海就呵了一下:“也没准,明天就有人要找我谈心了。”

第321章 七星北斗阵,出土了

  “看这,身着龙袍、腰系玉带、头戴琥珀冠、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琥珀念珠……”

  总编办公室的一群编辑,围在总编江海的办公桌旁。

  江山拧着眉,狭着眼瞧着照片上干尸……脖子上的一串珠子。

  “你们再往这看,”一只手指着桌上的一张照片:“盗墓贼就是见到这,才吓得跑出去找公安的。”

  《东方都市报》的定版会开到一半时,一位肩背帆布包的男同志闯了过来。

  屁股还没坐稳,又着急站了起来。

  非得把这次出差的成果,展示给大家看。

  曾亿,年方三十,一事无成。

  就差住房一件事了。

  他是江总编为报社扩编新要来的记者。

  小伙子腿脚勤快,脑子也跟的上。

  目前为报社的外派记者,主打的就是一哪里有不平哪有他的新闻采集者。

  这一会,曾亿指着一张考古队提供的资料照片。

  照片上是棺盖打开后最初的景象。

  一具身着龙袍的干尸,扭曲着怪异的卧姿。

  “据考古队的同志们说,只要见到墓主摆出这个姿势,即便是没穿龙袍,也能断定他是皇室成员。”

  “谢谢,”曾亿接过了蔡文升递来的一杯热水:“可惜我来晚了没见到,但盗墓的见到了,给他们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如今在内地,只要是能见到的古董都是真的。

  这会还没人造假,因为真的还卖不掉呢。

  盗墓的就更少了,即使有贼心的也是冲着金子去的。

  连玉器都不稀得看一眼,就更别提罐子了。

  断档时期,古玩没有市场。

  盗墓这一行当也跟着凋零。

  一切的一切,都在重新孵化中。

  “噫,”荣斌嫌弃的看着照片:“这姿势怎么这么别扭呀。”

  江海扒拉着桌上的照片:“这么多黄金,还穿着龙袍,这次又是掘了谁的坟了?”

  定版编辑宁花,一手一张照片:“真漂亮,这些都是娘娘们的吧。”

  “这张是凤冠,那张是凤簪,”曾记者介绍道:“南城县发现的这座墓,一个盗洞也没有,开馆就见宝……”

  1979年底,江西南城县的几个村民,相约半夜去摸坟。

  合力敲开棺盖后,被主人的高难度动作给吓住了。

  胡乱抓了一把硬货就跑。

  这一跑,就直奔派出所去了。

  他们一致决定,必须要把这一重大发现报告给政府。

  很快,JX省文物考古队,就对这座古墓展开了文物发掘工作。

  他们发现,墓室里的一王二妃三口棺木,保存的十分完好。

  除了那口被村民劈开的棺盖,其它地方均未挪动。

  棺内的随葬品一件比一件水灵。

  从龙袍到冠冕,一样比一样僭越。

  几百件黄金玉器,晃得考古队员们眼都花了。

  这件事一直拖到1980年才登报公布:发现了迄今保存最完好的明朝藩王朱翊的墓。

  “再给你们看看考古队专家最称奇的宝贝,”曾亿疲惫的双眼透着亢奋:“据说这一项发现,是之前明代皇室墓葬中从没出现过的。”

  他在桌上的一堆照片里挑出一张。

  瞬间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这就是……”蔡文升用力睁大双眼:“你说的宝贝?”

  曾亿点点头:“当时我也不能理解。”

  不光是他,在场的都表示不能理解。

  一张平平无奇的黄纸,怎么就成宝贝了。

  “考古队的同志是这样对我解释的,这张已经变黄的棉纸,原先被放在一只锦囊里。”曾记者道:

  “是墓中元妃李氏的贴身之物。这张长宽皆超半米的纸名叫:路引。

  上书李氏的姓名、出生年月。”

  “也没写什么重要的东西呀,”荣斌奇怪道:“这个妃子干嘛要贴身放着呢?”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但那位专家只笑不语,就是不肯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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