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上班第二天,就让师傅帮自个打饭,阎解成有点过意不去。
老姜点点头,这徒弟还算听话,可惜就是太瘦。
吃完午饭,阎解成把两个饭盒洗干净,回来发现老姜趴桌子上睡着了。
阎解成轻轻的把饭盒放桌上,喝了半口缸开水,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今天起得太早,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挨着老姜趴在桌上,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工友们陆陆续续回来了,都不说话,各自坐着打盹。
“咱们工人有力量……”广播响起来了,下午上班时间到了。
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老姜让阎解成去医务室开点药。
医务室。
年纪半百的女中医李芳帮阎解成号了号脉,看了看舌头。
“放心,一副中药就好,你这是拉肚子了。”
“能开西药吗?”
阎解成苦着脸,中药多苦啊,太难吃了,他好怀念二十一世纪啊,几颗药下肚就能解决问题。
“小伙子,良药苦口利于病啊。”李中医边抓药边劝导。
她用旧报纸包好一副中药,叮嘱阎解成开水泡三十分钟,大火熬五分钟,小火熬一会儿就可以喝了。
这年头,手表可是几百块钱一块,还要有票,就阎老抠一个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猴年马月才能买表,李中医交待个寂寞。
阎解成点点头,提着中药走了。
老姜吩咐他看完病,直接回家熬药。
“三大妈,那是你家老大吧?”二大妈坐在院门口和三大妈纳鞋底,远远看到前面那人怎么像阎解成。
又近了一些,还真是阎解成,三大妈纳闷了,这个点还没下班呢。
“老大,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三大妈抬起头,皱了皱眉问。
阎解成好不容易才有工作,可得珍惜啊!
二大爷家三个小子都在家闲着呢,还好二大爷工资高,没什么压力。
附近几个大院没工作的年轻人少则有几十人,有个稳定的工作真是不容易。
“妈,我肚子疼,师傅让我早点回来休息,这副药帮我熬一下。”阎解成把药递给三大妈,进屋上床躺着。
他在想为什么会拉肚子,没吃什么啊,这副身体也太弱了吧。
阎解成渐渐地睡着了,梦里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自己开着车到处跑。
车停好后,他到全聚德买了一只烤鸭津津有味地吃着,可开心啦。
“老大,老大,起来吃药了。”三大妈摇了摇他。
阎解成醒来,看着三大妈手里的那碗中药直皱眉头。
“哥哥,糖糖,给。”阎解睇摇摇晃晃走过来,明亮的大眼睛一眨。
她贴心地递给阎解成一颗冰糖,只有指甲壳一半大,眼中有些不舍。
“谢谢小妹。”阎解成接过冰糖,笑着说。
他心里暖洋洋的,端起药“咕咚咕咚”大口喝完,把冰糖含在嘴里,又躺下睡着了。
阎解睇在一旁玩耍,三大妈拿着碗,去伙房忙着做饭,时间不早了,阎老抠推着自行车回来了。
“孩他妈,咋屋里有一股中荮味,你哪不舒服啊?”阎老抠停好自行车,扶了扶眼镜问。
“我好着呢,是老大病了。”三大妈边忙碌着边回答。
“哦,老大病了?哎,这药花了多少钱?”三大爷苦着脸,叹了口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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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鸡肉飘香
三大妈乐呵呵地告诉他,工人看病不要钱。
三大爷听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直夸阎解成厉害,初中毕业才两个月就进厂当工人了。
他感慨万千:百无一用是书生,自个教书那么多年,工资还是二十七块五,老大才上班,二级钳工,一个月工资四十九块四。
人比人,气死人!
三大爷和三大妈在伙房嘀咕了一阵子,锅里玉米糊糊咕噜咕噜直冒泡。
“呀,糊了。”三大妈闻到糊味了,急忙用锅铲搅了搅。
“没事,糊了也能吃。”三大爷扶了扶眼镜,淡然自若地说。
“那不是更难吃了嘛,孩子们都不爱吃。”三大妈铲到盆里,洗了洗锅,洗锅水都没有舍得倒丢,锅里加水,开始蒸窝窝头了。
不爱吃正好,省粮食。
三大爷是连自己的孩子都算计啊。
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就受穷。
这是三大爷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解成兄弟,一会过来吃饭啊,我宰只大母鸡炖汤。”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往三大爷家门前过,“叮铃铃”,摇了摇铃铛,吆喝了一声走了。
“老大,大茂让你去他家吃饭,还杀只老母鸡呢,快起来。”三大妈听了,急忙去东厢房把阎解成叫醒。
这李中医的医术还不错,阎解成醒过来,感觉肚子已经不疼了。
他起身走到伙房,拿盆打了些水,用香皂洗了把脸,大步流星往后院走去。
经过中院,看见棒梗得意洋洋的从傻柱家出来,手里还拿着皱巴巴的一毛钱。
这个点傻柱还没回来呢,雨水已经开学了,住在学校。
这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还自以为是的。
即便是傻柱在跟前也是一笑而过,甚至夸棒梗厉害,知道拿钱去买糖,还分小当吃。
傻柱眼里,棒梗是个疼妹妹的好哥哥。
阎解成懒得管,向后院许大茂家走去。
“大茂哥,需要帮忙吗?”到了许大茂家门口,他推开门。
许大茂动作够快,已经拔好毛,砍成坨丢锅里煮了。
“不用,解成,你先坐会,马上就好。”
“哦,那行吧。”
阎解成仔细打量一下这房间,还不错,有两大间,桌椅什么的都很齐全。
看得他直羡慕,许大茂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间,真是舒服!
阎解成家六口人,房间还没有许大茂的好呢。
他要房子的欲望是越来越强烈了。
阎解成看着许大茂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山货,感慨他真是个不愁吃的主。
难怪别人头发都是枯黄,而他的是乌黑油亮。
过了一会儿,老母鸡炖蘑菇上桌了,还有一个炒花生米、一笼白馒头。
中院又响起了贾张氏的诅咒声:“哪个缺德鬼吃鸡,也不知道孝敬老人。”
许大茂充耳不闻,热情招待阎解成。
“兄弟,喝什么酒?”
许大茂打开柜子,酒还真不少,杏花酒、葡萄酒,居然还有茅台酒。
这家伙日子过得真是滋润,阎解成羡慕他有个好爹。
“大茂哥,杏花酒就好了。”阎解成看他不知道拿哪瓶,笑着提醒道。
“行,就你了。”许大茂拿着面前的一瓶杏花酒,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
“兄弟,别客气,吃。”他又去拿了两个酒杯,一人倒了一杯酒。
阎解成点点头,狼吞虎咽。
许大茂厨艺虽不怎么样,但油水足,佐料齐全啊,这些在阎解成眼里就是美味。
吃人嘴短,阎解成一个劲地夸许大茂的厨艺。
许大茂乐得合不拢嘴:“兄弟,过些天我去乡下放电影,给带好吃的。”
阎解成酒已经喝得有点多了:“哥,多带点,只要是吃的,什么都行,我跟你买。”
许大茂也喝多了:“咱俩谁跟谁啊,哥哥能要你的钱?”
阎解成嘿嘿傻笑,开始吐槽一大爷伪君子一个。
许大茂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理着:二大爷就是个暴君,做他的儿子可真够倒霉。
“大茂哥,三大爷抠抠搜搜,太爱算计。”
“可不是嘛,爰占便宜,嗯,三大爷好像是你爹啊。”
“呵呵,那也抠搜。”
两人搭肩搂背,哈哈大笑。
“解成,解成。”天已经黑了,门外三大妈大声叫着,阎解成装作没听见,自顾自的吃。
“三大妈,门没关,你进来嘛。”许大茂喝了一口酒,啃着鸡肉应道。
“大茂啊,我来看看解成,莫喝醉喽。”三大妈手里拿着个盆,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阎解成打了个饱嗝,起身就走,头也不回:“大茂哥,明天见。”
三大妈看着桌上还剩小半盆鸡肉汤:“大茂,吃好了吗?这些菜还要吗?”
许大茂大气地说:“拿走,全拿走,顺便帮我洗洗碗筷。”
说完,他歪歪斜斜走进屋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三大妈乐呵呵的把鸡汤往自个盆里一倒,花生米也全倒进去,麻利地洗好碗筷,端着盆出门了。
临走还不忘把门关好。
阎解成回东厢房躺床上,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三大妈端着鸡汤回来,满面笑容,三大爷让她去伙房热了一下。
她热好鸡汤,开心的把阎解放、阎解旷、阎解睇叫醒。
听说有鸡汤喝,阎解放和阎解旷一骨碌爬了起来。
阎解睇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抱抱,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