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青铜门 第219节

  华阴县的城墙不过一丈来高,上次修缮估计大宋还没开国,因此难免因年久失修而出现倒塌的情况,防防毛贼还行,大股的精兵门都没有。

  最要命的是,县衙除了三班衙役,就只有十几个捕快。

  至于府衙本该派来驻守的县兵,空有名头,根本见不到人,也不敢让这些兵痞来,因此县城用兵时还要临时召集乡兵应急。

  这种情况下,县令除了识时务,还是得识时务。

  不提识时务的县令,这如同神迹的一幕也让新入伙的朱武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终于明白为什么偌大的少华山,做主的却是这位看起来很是和善的道长。

  识时务的三人这才安下心来,真正将自己当做少华山的一员。

  闭关了一段时间,颜旭梳理了一下脉络,知道命运的节点即将到来,于是就让史进回庄上准备清醮法事。

  史太公的命运转折点即将到来,这一劫,可不是养生健体就能躲得过去的,因此颜旭决定亲自出手,顺便试探一下命运的反应。

  这一日,五个未来的梁山好汉齐聚史家庄,为史太公祈福。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可一来这是神仙一般的道长吩咐的,二来大家都是兄弟,为兄弟的父亲祈福,一点毛病没有,于是几人提前三日便开始斋戒沐浴。

  颜旭也没有闲着,换上龙虎山的那套行头后,立刻指点手下的道士布置法器与会场。

  整场清醮法事虽然只持续七天,却非常繁琐,颜旭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又不愿过多使用破格的能力,以防引起连锁反应,于是就从华阴县请来一些道士协助法事。

  这些道士原本只是为了钱,可见了颜旭跟那些法器后,一个个无比认真,整个流程不光巨细无遗的记在心中,对他也是极为恭敬,因为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这种规格的法事,甚至不够格了解这些流程,所以哪怕只是打打下手,也是心甘情愿,甚至倒贴钱都行。

  说实话,颜旭还是第一次弄这个,为此不光仔细询问了九叔等人,还专门翻阅了现代世界龙虎山天师府秘传的典籍,也因此他的一言一行别有韵味,让那些道士皆是信服。

  不过颜旭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那些法器的变化上,暗道世界的奥秘当然奇妙。

  这些法器是颜旭从现代世界的龙虎山弄来的,说是古董毫不为过,若非他不光捐钱捐物,还送了不少老药跟失传的典籍,这些东西他碰都别想碰,更别说整套借走了。

  在现代世界,这些经历复杂祈福开光仪式,并且供奉在殿中不知多少年的法器,只能说象征意义更大一些,可来到这个世界后,却因气机交感发生了某种变化,而这种变化却让颜旭极为欣喜。

  此时龙虎山某位童子模样的天师惊疑一声,捏指算来。

  “有意思,真有意思。”

  童子天师也不知道算到了什么,朝史家庄的方向笑了笑,将手中铁笛横在唇前轻轻一吹,悠然的笛声缓缓响起,老黄牛晃了晃脑袋,漫不经心的咀嚼着青草。

  与此同时,此界不少大佬隐隐有所察觉,可因为缺乏因果关系,根本算不到将地煞术掩日提升到大成境界的颜旭,只是隐隐察觉到命运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这点波动就跟往湍急的河流中投下一枚小石子一样,转眼就消失不见,更不会影响大势,因此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

  唯有二仙山的罗真人,提前将门下弟子派下山来,并且朝某个方向指了一指。

  不提隐隐有所领悟的公孙胜,在时机成熟后,颜旭身披紫袍,在道人诵经拜忏声中,掐诀念咒踏罡步斗,引发气机搅动命运。

第560章 武大娶妻

  很多人认为人定胜天,这种说法对也不对。

  对的是,人为的努力与外界的干涉,确实能够影响命运。

  不对的是,每个人的命运重量不一样。

  凡人轻如鸿毛,随风而动,随雨而落,随土而尘,主打的就是一个身不由己。

  就算想改变,是能扛得住风,还是挡得住雨,没有根深叶茂的大树罩着,就别想着在时代的浪潮中乘风破浪,那不是凡人能玩的。

  可若是有外力干涉,哪怕只是轻吹一口气,便能改变其注定的命运,美名其曰金口玉言。

  但是有的不行,比如猴哥,用重于泰山都不足以形容,更牵扯到多方势力与大佬之间的谋划,其命运恐怕未出世前就已经定下了,强如菩提老祖都无法强行扭转,因为大圣的命格太过沉重,牵扯也太多,强行改变,搞不好就是山崩地裂的下场。

  这就是颜旭此次得到的感悟,也因此对改变史太公的命运多了几分把握,也对接下来的布局有了更多的信心,因此他无视了冥冥中扫过的目光,专心主持法事。

  随着法事不断进行,颜旭逐渐明悟清醮的作用,就是先是把水搅浑,接着避重就轻,最后托关系找门路,这套怎么看怎么熟悉。

  也是,若是没点身份背景,清醮法事那真是做给鬼看的。

  有了背景就不同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大事不好说,小事还能办不成。

  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这话你让他跟大圣说去。

  真以为金丝的猴子就不打人了。

  七天法事的最后一天,是盖章定论的一天,史进等五个梁山好汉围着史太公祈福,本该终结的脉络被冲出新的道路。

  史太公的命数得以延长,史进的命运也受到些许影响,但是总体的运势没变。

  颜旭没有失望,也没有被这一次的成功冲昏头脑,盘算了下日子,让史进与李忠前来。

  “万幸得恩师相助,父亲才无性命之忧,否则史进将悔恨终生!”史进一进来就激动不已的说道,他是事后才知道父亲那日竟是死劫,幸亏拜的高师才得以解难。

  “史太公的命数改了,但是日后能否得以善终,还要看你今后的所作所为。”颜旭生怕史进一时冲动再坏了事,毕竟史太公的命格还未完全稳固,于是对他如此说道。

  “师父尽管吩咐,史进哪怕豁出命来,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史进双手抱拳,坚定的说道。

  “嗯,明日你与李忠前往渭州经略府,装作寻找王教头,若是遇到一位鲁提辖,便与他真心结交,并且适当提供一些帮助,等他背负人命官司而逃,便可返回。”颜旭如此嘱咐道。

  史进虽然不解,但是此刻的他对师父言听计从,不管吩咐的有多奇怪,依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李忠比史进更相信道长的能力,经验也丰富,先去朱武处领取了外出所需的差旅费,再打包了衣服,多备了鞋袜,干粮饮水也是备齐,伤药丹丸贴身收好,最后才是备好了朴刀与哨棒。

  两人下山后,积郁在少华山的气运顿时变得通畅,这也让颜旭明白,若是他压着两人不下山,这积郁的气运便会化作劫难,因此才会顺势而为,让二人下山完成属于他们的戏份。

  这梁山好汉大都一环扣一环,所以史进若是与鲁智深不能提前认识,后面的戏份就进行不下去。

  至于李忠在桃花山的戏份,其实并不重要,有没有都无碍于大势,更何况还有一个小霸王等着挨揍,至于日后盗马引发的波澜,到时再说。

  链接天心意识,颜旭盘算了许久,让李吉将牛前来,随后也下山去了。

  此时清河县,武大郎带着几分忧虑,将攒下与二郎娶妻的散碎银子打作一包,另拾了些干净的衣裳,将银子裹了,轻易看不出来,才递给拎着哨棒,带着斗笠的武二郎。

  “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中,你又是火爆的脾气,定要少饮慎饮,莫要轻易与人起了争执。”武大郎满肚子话,看着即将远行的兄弟却再也说不出来,只能一把将包裹塞给他,然后背过身去。

  “哥哥保重!”武二郎,不,武松,走到门口,猛然转身磕了一个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投入夜色中,再不走,拖累的就是哥哥了。

  “果如仙长所言。”武大郎咬着牙,双拳紧握,平日平复的肌肉顿时鼓胀起来将宽大的布衫撑起,甚至能够听到撕裂开线的声音,此时再看大朗,那还有以往懦弱的样子,景阳冈的老虎见了也得先磕一个再走。

  “以往大哥没本事,现在”武大郎双臂发力,恐怖的力量自手臂蔓延到背部,厚实的肌肉层层堆积,过度发达的背阔肌与斜方肌隆起的如同小山,硬生生撕裂了衣衫,变成一地碎片,显露出铜浇铁铸般的雄壮身躯。

  有人说酒壮熊人胆,其实真正壮胆的是力量。

  以往武大郎懦弱,是因为他没本事,真与人起了争执,只会连累二郎与人冲突,二郎又是不知轻重的,若是惹出人命官司来,后悔都来不及,因此就养成了这面团似的性格。

  可当武大郎发现懦弱改变不了什么的时候,又有仙人赐予他能够改变命运的力量,他也不介意用拳头去保护弟弟。

  武松以为自己打死了人,其实那人没死,武大郎陪着不是,给足了汤药费,这事也就过了。

  本想按照仙长所言搬去阳谷县,等兄弟相聚的那一天,谁想竟然有人给他说了门亲事,顿时让武大郎愣住了。

  “仙人果真神机妙算。”想起当时仙长所言,武大郎感叹的说道。

  既然是命中的姻缘,武大郎没多做考虑便答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对方还送了许多嫁妆,这让他察觉到不对了,于是找人打听了一下,果然有问题。

  此女乃是清河县一大户人家的使女,是贱籍,身份低下,而且年龄也大,二十余岁。

  古时十三四岁便嫁人,十八岁未嫁便是老姑娘,超过二十已经没法说了。

  对此武大郎是不怎么在意的,他自知样貌丑陋,年龄也不小了,能娶上媳妇就不错了,只是他打听到此女与那大户人家的主人有些牵扯,结果惹得主人婆醋意大发,才会安排嫁给他。

  显然主人婆把使女嫁给他当做一种惩罚,武大郎想明白后,自嘲一笑,不过还是应下。

  接着武大郎找相熟的人帮忙置办结婚用的东西,安排席面,请左邻右舍前来赴宴。

  怎么说也是正娶的妻子,不是入门的小妾,不能马虎了事,也不能什么人都不请。

第561章 劫色不劫财

  结婚当日,虽未大办,武大郎依然置办了三五桌席面,摆上瓜果糕点,时新蔬菜,河鱼酒肉,安排端正,这才请来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大家团团坐下,而他披红挂绿带着几分喜色的站在巷口。

  武大郎年近三旬,这么大年纪了,现在才娶到媳妇,怎么可能不高兴,怎么可能不期待。

  没等多久,远处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原来那家大户的主人婆亲自让人将新娘送上门也就算了,还让管事当面将奴籍交于武大郎。

  此举看似大气,实际上这是把两人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一点情面都不给留的那种。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作为贱籍,潘金莲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主人家的财产,可任由其处置,包括自用,送人跟招待客人,这在古代是非常常见的。

  只不过那家主人不甘心,主人婆又看得紧,所以潘金莲才得以保全。

  问题是外人不知道,按照常识,自然酝酿出无数恶毒的猜测,看向武大郎的目光也充满了嘲讽,仿佛他头顶突然长出一茬茬的韭菜。

  也就是看在这是大喜的日子,武二郎才走没多久,威名还未散去,所以都在看笑话,并没有恶语相向。

  不过武大郎作为清河县的明星人物,他的娶亲可是吸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尤其是一帮浪荡子,更是大肆嘲讽,甚至做出一些不堪入目的动作。

  “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在座不少宾客的脸色都变得古怪,甚至有人不愿与其扯上关系,直接起身走人。

  若是二弟还在,怕是他们根本不敢这么做,甚至不敢靠近。

  武大郎暗自叹了口气,他不是依赖二郎,而是挂念已经出走多日的弟弟。

  想到这,武大郎也没了兴致,草草结束婚礼。

  吃饱喝足的客人带着别样的眼神,三三两两的离去,一路上嘀嘀咕咕,想必是没什么好话。

  潘金莲银牙暗咬,心中满是不忿,尤其是看向武大郎的时候。

  以前她虽然是贱籍,却住在高宅大院中,平日无需为衣食而忧愁,每日除了做些轻快的活计,就是与相熟的聊些冬无景夏无冰的小事,可如今却下嫁给一个又矮又丑以卖炊饼为生的汉子。

  瞧见他丑陋又懦弱的样子,潘金莲就心中有气,自然不肯认命,新婚之夜就将他关在门外。

  武大郎还以为她心中害怕,毕竟双方第一次见面,又遇到这种事,于是在门外安慰了几句,便去弟弟的房间休息,不过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第二天武大郎早早去了牙行,将老屋与粗苯家私一并卖了,换来钱后,回到家中,对刚刚起来的潘金莲说道

  “且收拾好衣裳,明日一早,咱们便去阳谷县。”

  “好好的去阳谷县作甚,你难道还有亲戚长辈在哪。”此时天亮,瞧得清楚,潘金莲越发厌恶武大郎,自然没有好言语。

  武大郎却是不觉,他自幼什么样的话没听过,若是声声入耳,事事入心,早就不活了,因此根本没往心里去,反而觉得她抱怨两句很正常,毕竟这才新婚第二天。

  “之前遇到一位仙长,曾经帮我卜卦批命,曾言我与兄弟将在阳谷县重聚,所以先搬哪去,等我兄弟回来。”武大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答道。

  潘金莲越发的无语,她的命怎么这么苦,这汉子又矮又丑也就算了,还蠢,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可这年月男人就是天,而如今的潘金莲虽然满腹怨气,却还没有进化到一年后整天恨不得武大郎立刻去死的程度,加上现在还不熟悉武大郎的性子,就算再怎么不愿,也不敢明着反对。

  收拾了一番,又是分房而睡。

  次日武大郎雇来一辆马车,将归置好的东西放在车上,让潘金莲坐稳,他略显笨拙的爬上车,与车夫坐在一起,趁着人少,朝阳谷县而去。

  没想到这一幕被宿醉未归的一个泼皮看到,眼珠子一转,不知找了谁,七八个人悄悄跟在后面,想也知道不是去送行的。

  车夫是老把式,出了县城就加快了速度。

  武大郎倒是怜香惜玉的,生怕颠坏了潘金莲,赶忙道。

  “我不急着赶路,且慢些。”

  “大朗却不知城外不比城内,大路有大股的贼寇拦路掠财,小路有独行的强人杀人夺命,哪怕荒郊野店,也是谋财害命的凶地,趁着天色早多赶些,等日头起来,便到了人多的地方,到时再歇息。”车把式劝说到。

  武大郎闻言不再说什么,车后的潘金莲却那吃过这般苦楚,两半浑圆又麻又痛,似针扎又似掌呼,让她绞起了双腿,撕起了手帕。

  没走多远,前面倒下一棵枯树,车把式脸色一变,道了一声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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