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稍微诱导一下,对方很快就会答应道歉。
但他却没有想到,自信满满可以轻易拿捏的少年,听完了自己的训斥之后,只是笑了一下。
“你想让我给他们道歉?为什么不问问他们敢不敢接受呢?”
苏凡说话之间,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几个不良。
几人顿时瑟缩在一起,不敢开口,眼中满是恐惧。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能打的人,几乎抬手之间就将人撂倒。
比起拳头,其实更痛的是躯体一次又一次重重砸在地上的感觉,感觉内脏都遭受到了震颤一般,十分难受。
甚至就连喉咙都感觉有一股铁锈味在往外冒。
对方身上唯一的伤痕,还是最后趁其不备抄家伙砸的时候蹭到一点……
“在老师面前,你还想要威胁同学吗?”
“你误会了,我不过是在讲述事实而已,友好的切磋称不上是斗殴。不信你问问他们。”
苏凡话音落下,不良们纷纷点头如捣蒜。
“话说完了吗?没事我就去上课了。”
“你……”
见此,中年老师也无话可说。
苏凡晃晃悠悠地是从办公室走出,根本不去看那无能狂怒的老师。
哪怕他装模作样训斥另外一边的不良少年几句,苏凡都不会如此。
他可不是十一二岁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对大人有天生的畏惧。
没有师德的老师,只需要将其当做是一个贩卖知识的商人即可,我花钱,你卖东西,不要妄想从顾客这里获得金钱之外多余的尊敬。
之前装看不见,现在又开始假惺惺拉偏架。
苏凡现在如果不是学生身份,估计在他鬼扯什么“友好相处”的时候,就连他一起打。
想到这里,苏凡突然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
坏了,忘记这根本不是现实世界,即便动手也没什么后果。
刚才应该直接一拳干爆那肥猪的眼镜的。
不过现在应该也不迟?
苏凡扭头就打算折返,却见到了身后的教师办公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自己此时此刻居然身处教室之中。
又改变场景了?
苏凡的脑海之中刚刚浮现出这样的想法,身侧就立即传来了一道呼唤。
“苏桑……苏桑!”
苏凡扭头一看,却见隔壁坐着的一个长发女孩,正在小声呼唤自己。
“有事?”
“我今天上课的课本忘带了,你能借我看一下吗?”
女孩双手合十,带着笑意央求。
“随便。”
公立院校的课堂纪律并没有那么严苛,没带书也是可以与同学合看一本的,只要上课不说话打扰老师正常授课即可。
得到回复的女孩脸上露出了笑意,却并没有将自己的桌子搬过来,而是直接从座位上起身,将手伸向了苏凡桌子上的书本。
但就在其拿起来之前的瞬间,另外一只手按住了书。
“你想做什么?”
苏凡扭头看向了女生。
“诶?你刚才不是说可以借给我……”
“我没说你可以拿走。”
苏凡语气平淡,中间没有多少怒气。
而邻座的女生在短暂愣神之后,便又展露出笑容来。
“苏桑平时不也是不看书,趴在桌子上睡觉吗?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把书借给我?老师这次可是说了不带书的人要站着听课的。”
“平时都是我和没有人搭理的苏桑说话的,所以这种时候,苏桑肯定也会帮我的,对吧?”
“不会,这节课你就站着吧,试试看能不能让你脑袋里面的水从下面排出来。”
苏凡抬手,将对方再次试图伸过来的手打落。
他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个看不起人的绿茶婊。
也对,伽椰子怎么可能安排正常人出现在自己的周围呢?
苏凡的话刚一出口,旁边女子之前的笑容便直接消失不见,露出了刻薄而敌意十足的神色来。
她突然出手,想要扇苏凡耳光,却被后者略微侧头,轻松躲过。
见一击不中,女子也不善罢甘休,而是开口直球辱骂。
“不过是个边缘人物胆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你想干什么……”
口中吐露出的恶毒话语还没完全结束,就被惊疑不定地质询所取代。
因为此时此刻,苏凡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重新撸起了袖子。
“你难不成还想要动手!我可是女生!”
女生?你他娘的是畜生都不行!
苏凡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却不能这么说。
“我是男女平等主义者,无论是男贱人还是女贱人,我都可以一视同仁。”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在教室之中炸响。
苏凡抽完了之后,长长吐了口气。
爽。
不过接下来,是不是准备应对对方歇斯底里的胡闹?
还是说会有几个属于这绿茶的舔狗冲上来当护驾骑士?,
没关系,之前也说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照打不误。
甚至目标不是人也没关系。
他料理的还少了?
可如此情况,似乎并没有吸引多少人的注意力。
教师之中的学生们依旧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
而就在苏凡的面前,女孩的头颅被抽的整个偏了过去。
但她并没有立即转回来,而是顺着原来的方向,扭转了整整三百六十度。
扭曲的颈骨,从绽开的皮肉连接处露出,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脖子以及七窍之中流下。
女子的脸迅速裂开。
外面这层皮囊褪去,显露出了那张之前见过一次的,阴森惨白,散发着浓重怨气的鬼脸。
坐在座位上的学生们,也全部变成了各种死状凄惨的被害者,而明亮的教室,也在转眼之间,化作血色的鬼域!
他们无一例外地扭头,齐刷刷看向苏凡,张口发出了尖叫声。
如同野猫嘶叫的高亢音调,落入耳中,令听者耳膜刺痛,可根本不对苏凡造成任何影响。
“过家家的游戏玩够了吗?”
苏凡俯视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
作为亲历这些事件的人,伽椰子应该最为厌恶这些人才是。
可如今却亲自化身成为对方。
长时间作为厉鬼存在,导致对于人类时期的经历不再重视吗?
正当苏凡如此思考的时候,对面的伽椰子张口,发出了那标志性的声音。
其血色的双眼之中,满是对于苏凡的恨意,以及嫉妒。
为什么?
分明是同样的经历,他却可以如此轻松的保下自己的尊严,游刃有余地解决那些事件。
他不应该和我一样,忍气吞声承受这一切,悲伤而孤独,心中诞生出对周遭一切的怨恨吗?
伽椰子看着眼前的青年,周围的景象伴随着其心境开始变化。
她要让这个青年,感受真正的绝望,承受真正的痛苦。
周围的影像如同在大火之中被融合的塑料制品一般,软软地坍塌下去,化作了漆黑,散发着刺鼻臭味的液体。
下一瞬间,苏凡就突然发现自己两侧多出来的阴影。
他抬手抚摸,确定了这是从自己两边自然垂下的头发。
这头发入手异常冰凉滑腻,抓着像是握住了漆黑附有粘液的毒蛇。
而此触感,在之前苏凡也有接触过。
那就是以掌为刀,劈开厉鬼长发的时候。
这一次是变成了伽椰子本人了?
苏凡想要行动,却发现,这幅躯体根本不听自己的。
他看着“自己”的躯体,走向衣柜旁边的抽屉,从中取出了一本日记和一支笔。
几乎狂乱一般的书写自己对于某个男性的痴迷。
直到带着杀气的男子突然冲入房间,一把将其夺过。
对方嘶吼着质问,这副躯体到底与日记本中的男子是什么关系。
在这片刻,一张报告从其口袋之中掉落出来,散落在地。
上面依稀可见“少精症”的字样。
患有躁郁症的男子,在看到了女子所写的日记,又结合其自身的病症,得出了结论。
楼上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骨肉,他的妻子给他戴了帽子。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