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儒听了,心头更加感动,只觉得自己为了族中孩童,呕心沥血多年,结果在两府之人眼中,却视若敝屣,还不如展老爷这一外来人更慧眼识人。
一时之间,他心中百感交集,便哽咽了起来,急忙举起衣袖,将面部遮挡起来,不让人看见他落泪的样子。
衣袖再放下时,展廿四只见贾代儒双目微红,精神却健旺起来。
他是书生做派,也不千恩万谢,只是略略拱了拱手,心头却把这恩情记在了心里,以图后报。
展廿四也不在乎他的回报,心中只惦记着那跛脚道人和风月宝鉴,等人参取来之后,便主动要派车送他回府。
贾代儒略略客气了几句,便应了下来。
反正大恩都受了,也不差这一点小事儿。
两人出了宁国府,不多时便到了贾代儒家。
一个不大的临街小院,算不得富贵,但也自有仆婢其间。
贾代儒便请展廿四进府做客,展廿四也不客气,当即便登堂入室。
展廿四先去探望了贾瑞,说了几句早日康复的吉祥话,然后贾代儒便让人把人参拿去做汤,自家陪着展廿四在客厅叙话。
那贾瑞的病根本来就不是简单的药物可医,这独参汤自然也是无效的,服了下去什么用都没有,依旧气若悬丝,一副随时便会没命的样子。
正当其时,那跛足道人便来了,在外化缘,口口声声称专治冤业之症。
他在院外化缘,贾瑞偏生在内就听见了,直着声叫喊说:“快请进那位菩萨来救我!”一面叫,一面在枕上叩首。
展廿四知道机缘来了,便急忙对贾代儒说:
“既然如今药石无灵,只怕令孙的病不是普通疾患,不若便请这道士进来试试。”
贾代儒本是个死板儒生,讲究个“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如今心切孙儿性命,也顾不得圣人言了,便让人把道士请了进来,去给贾瑞看病。
展廿四便也跟着去看,果然见到了道士送风月宝鉴给贾瑞的名场面。
“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要紧,要紧!三日后吾来收取,管叫你好了。”
那道士吩咐了后,拔腿便要走,展廿四哪里肯放,一把上来便抓住他的衣袖,笑着道:
“道长看我有仙缘否?”
跛足道士定眼一瞅,顿时便吓了一跳,变色叫道:
“奇哉怪也!”
“你却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掐指一算,又失声叫道:
“海外那事,原来是你搞的!”
展廿四一愣,急忙追问道:
“海外出了何事?”
“与我有何关系?”
跛足道士却不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指一划,袖子应声而落,便想要走,但展廿四眼明手快,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肯放手。
跛足道士身子一扭,那身上便如同涂了油一般,抓之不住。
展廿四急忙又去抱他,又被那道士闪开。
他的身手被石头强化过多次,早就远比武林高手还强,兔起鹘落之间,带起阵阵残影,但这跛足道士也非凡人,同样迅捷如风。
两人在院子里面兜来绕去,幻影重重,便如同那仙人斗法一般,直把院中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但展廿四的功夫虽高,终究不过是凡人手段,最终还是被那跛足道士脱身而出,冲出了院子。
到了院外之后,那跛足道士一步迈出,便恍如咫尺天涯一般,到了街道的尽头,三两步下去,就将展廿四甩在了身后。
展廿四无法,只好大声叫道:
“我盯着那大荒山下补天石呢!”
“你有种就别回来!”
那道士身形顿了一顿,但却依旧不停,瞬息间便飘然而去,失了影踪。
在原书之中,这跛足道士不曾显露出神通,所以也没人在意,但这次经展廿四这般一闹,不但贾代儒府上的人看到了,便是那街上的众多行人,也都见到了那道士的神通,人人都知道这道士定然是个有道高人。
且不说这些行人们如何传扬此事,单说贾代儒这边。
眼见这道士和展廿四之间的“斗法”,众人便把展廿四也当成了神仙一流的人物,急忙纷纷跪倒在地,向他磕头。
展廿四急忙将贾代儒拉起来,解释道:
“我不过便是学过一些异术,身手较常人强上些许,却不是什么仙人。”
“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我也在找那仙人问仙缘呢!”
“我若真是仙人,哪里还会缠着刚才那个道士?”
众人半信半疑,心中怎么想的都有,展廿四没法控制别人想什么,只好将此事暂且略过,只转移话题道:
“那位仙长既然赐下了一面镜子,想必是能够治病的,且看贾瑞照过之后如何。”
众人便凑到床前,看贾瑞照镜子。
贾瑞拿起风月宝鉴,对着那背面一看,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宝鉴脱手落下。
他又拿起镜子,想要照照正面,却被展廿四劈手一把夺去,警告道:
“那仙长吩咐过了,这镜子只许照背面,却不许照正面,你怎地不听仙长吩咐?”
贾瑞便讪讪地笑道:
“我照了这背面,却是一个骷髅在里面,定是那仙长在耍弄我。”
“我只看一眼正面是什么,想来也不妨事。”
展廿四冷笑一声道:
“你又不曾得罪他,他无端端地耍你作甚?”
“只怕这镜子便是这般用法的,你只需老实照这背面,定然平安无事。”
“你如今身体已经糟糕透顶,若是照了正面,再加重了,那却又该当如何?”
说着,展廿四便把镜子递给了贾代儒,嘱咐道:
“我看天祥不似个能把持的住的,这面镜子便还是交给先生掌管,时不时的便让他照照背面。至于正面,便先拿纱布糊上吧,免得招灾惹祸。”
经过这两次事情,贾代儒对展廿四早已经是言听计从,当即便令人取了纱布来,把这风月宝鉴的正面给蒙上了,然后板着脸吩咐道:
“你这几日只许照这背面,却不许胡乱拆开这封皮,否则老夫定然重重责罚。”
贾瑞一听责罚二字,顿时便吓了个激灵,急忙连连摇头,口称不敢。
展廿四这才放心告辞离开,只等三日后贾瑞病好,跛足道士再来取风月宝鉴之时,他再过来守着。
等展廿四走了之后,众人好奇,纷纷偷偷拿了那镜子去照,果然见到一个骷髅立在里面,个个都吓了一身冷汗,不敢再看,只时不时的拿这镜子去晃贾瑞。
贾瑞当然也不想看,但偏生不看还不行,只好一次次地被这红粉骷髅给吓得浑身冷汗直冒,但他的身子骨却一点点地变好了,到了晚间,已经能够自行用饭了。
贾代儒见状,心头大慰的同时,也越发相信这镜子能够治疗自家孙儿,便又让人加大了照镜子的频率。
在不知觉之间,这镜子每照一次,那王熙凤的影子便会在贾瑞心中淡上一丝,三日后,便彻底拔除了个干净,整个人都大好了。
展廿四第三日一大早便跑到了贾代儒的府上,耐心等着那跛足道士过来,可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一直等到太阳西斜,天色渐晚,也不曾见到那跛足道士过来。
这是几个意思啊?
风月宝鉴这宝贝,就不要了呗?
你不要,我要!
展廿四直接便对贾代儒道:
“先生,我打算将那镜子带回去,守株待兔等着那跛足道士送上门,不知你意下如何?”
贾代儒也是照过镜子的,知道那镜子就只能照一个骷髅出来吓人,也不觉得有多宝贵,只以为是仙人为了救人而临时搞出来的吓人东西,便笑着捋须答道:
“老夫能救回孙儿一命,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有贪婪之心。”
“展老爷人品道德俱是上上之选,或许便有仙缘也未可知,尽管将这镜子带走便是。”
展廿四谢过了贾代儒,带着风月宝鉴回去了。
回到家中,展廿四把这风月宝鉴拿出来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遍,除了那骷髅比较吓人之外,也没感觉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仔细琢磨了一番之后,把邢岫烟叫了过来,吩咐道:
“老爷一会儿照一照这镜子正面,你在旁边注意看着,若是发现老爷有什么异常情况,便用这纱布把镜子包起来。”
“明白了吗?”
邢岫烟半懂不懂地答应了下来,拿着那纱布坐在床畔候着,展廿四便也坐到床上,把风月宝鉴的正面对准了自己,定睛往上一瞧,恍恍惚惚的,似乎便见到无数的各色小姐姐,条顺盘靓,细腰长腿,正自向他挥手。
展老爷哈哈一笑,刚要迈步上前一并快活,忽然体内的石头一跳,一股清凉之气便从胸口直上泥丸宫中,顿时便让他一醒,回过神来。
他吓了一跳,急忙把这风月宝鉴面朝下扣在床上,再去看邢岫烟时,却见她正奇怪地看着自己,问道:
“老爷,不看了么?”
“老爷已经看完了,刚才你见老爷有何异状吗?”
邢岫烟便摇摇头,“老爷不过微微一笑,便打了个激灵,然后就把镜子扣了下去。”
展老爷点了点头,心中有所领悟,这幻境好生厉害,不是你知道是幻境,便可以逃得掉的,若不是石头给他开挂,只怕他也会失陷在这里。
想明白之后,他便把镜子拿起,刚要收入怀中,蓦地心头一动,这东西被男人照了,那便会持续不停,最终脱阳而死,那若是被女人照了,又会怎样?
想到此处后,展老爷便把风月宝鉴拿起,将正面对着邢岫烟一晃,笑道:
“好岫烟,来看看这镜子里面是什么?”
岫烟不曾防备,抬眼把目光往镜子正面上一搭,人就僵住了。
不过也就那么一两秒钟,邢岫烟便身体一软,倒入了展老爷的怀中,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只看那迷茫的眼神,便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哈哈……原来这宝贝还可以这般用!”
展老爷哈哈大笑起来,将这风月宝鉴往旁边一丢,然后抱起邢岫烟,低头问道:
“好岫烟,老实跟老爷说说,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岫烟便羞红了脸,呸了一声,道:
“老爷在哪里找来的东西,好生不正经!”
展老爷便又亲又摸,哄了好半天,才让邢岫烟把刚才的幻觉讲了一遍。
“妾身刚刚恍恍惚惚间,似乎见到老爷在挥手叫我,便迈步上前。”
“结果老爷便拉着奴家,要耍起花样来,妾身当然听老爷的吩咐,便先这般这般……又那般那般……折腾了好久,直至爽出了,才恍然惊觉,原来是老爷在戏我。”
展老爷急忙又拿出展式哄人法,与她温存了起来。
这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女人的感觉是可以叠加的,可以一次一次又一次,如同那后浪推前浪,交叠往复,一浪更比一浪高。
有了这宝鉴打底,岫烟便宛如多加了个buff,凭空多享受了一次不说,程度也比以往高得多了。
他在这边享受,却不知外界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