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食髓知味,经历过的人,感受才更加明显,她就是不舍得离开他,这个男人能牵动她的心绪。
别看他做事随意,看似很慵懒的模样,却是很有主见,特别会照顾人的情绪,每次她沮丧的时候,都能用他的办法,让她恢复平静。
这种能力就不是别人能拥有的。
她很喜欢跟他的这种牵绊,恨不得牵绊的时间能够延长了,为了他,也愿意在这让人窒息的地方留下来。
而此时,谭少阳已经骑车回村了。
这种事情是难堪的,白媚不愿意让他看到,他也没必要待着,省的让她尴尬。
而且,他还得赶回家里,看看谭父的病是否好转了,万一还发热,还得找大夫去扎针呢!
他要是不盯着,谭父就算发热,也不乐意再花钱去打针的。
老一辈的人看钱很重,真是一分钱都不愿意乱花的,让他们花钱看病,真能心疼到骨子里去。
谭少阳没有再买东西了,总不能每一次回去都大手笔,隔三差五买一顿就行了,不然也会被念叨的。
毕竟他们家的伙食都算好的了,很多人家煮海鲜粥,都没看到粥的影子的。
家里总是飘出香味来,也容易被隔壁邻居议论的,想偷吃肉还是挺困难的,这玩意儿味道一飘出来,有鼻子的人都能闻到的。
回程的路程中,骑车的力气很充足。
年轻气盛的年纪,刚得到排解,心情自然是明媚的,心里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很舒畅。
男女调和还是很有必要的。
在如此状态中,就算太阳酷热,也没那么的煎熬了。
回到家时,谭父依旧没有退烧,摸着额头还带着烫意的,看着精神不振,脸色也是很拉垮的。
谭母看到儿子,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了,“你爸固执的要命,我说去找大夫过来,他愣是不同意。”
“板着那张脸,反正我对他是没辙了。”
“你看看怎么处理吧,年纪一大把了,对自己身体一点不会爱护的。”
谭母性格虽然很要强,但丈夫真的板着脸生气时,还是不敢去忤逆他的,就担心他病得越发严重了。
毕竟男人撑起一片天,丈夫就是她的天。
现在儿子回来,就有抱怨的人了。
反正老三的话他不敢不听的。
被告状的谭父,看着媳妇一脸的无奈的,“你别跟老三胡说八道,我身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打一针那么贵,咱家吃肉都能吃腻了。”
谭母搪塞道,“你都难受的没胃口了,还惦记着吃肉呢!”
“有能耐你别捂着膝盖一脸痛苦模样啊,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的,你以为能瞒住谁呢?”
“也就是你儿子心疼你,换成别人谁会搭理呢?”
谭父:“……”
谭少阳不管两人的争吵,出门找大夫了,大夫过来以后又推了一口屁股针,还能瞧见谭父嘴角微微抽搐,身体都绷直的感觉。
果然,再大的人都害怕打针呐!
这时期的针,真的能够给人留下心理阴影的,无论是大人小孩都能够闻之色变的。
谭父又扎一针后,舒坦不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清醒的时候就喊着谭少阳了。
在房间里躺着的谭少阳,听到叫喊声就过去了,“爸,怎么了?还很难受吗?实在不行就去卫生院吧。”
谭父摆手,“出了一身的汗,身体有点虚弱外,没有大碍了。”
“就是我这膝盖依旧疼的很,上次那么疼的时候就有很大的风浪。”
“老大老二有没有跟你说出海多久啊?”
“大风大浪的时候,在海上面不平静,很容易有危险的。”
“咱们的那艘小船,就怕经不住折腾。”
谭父脸上是遮掩不住,浓浓的担忧,在海上混迹了几年,自然知道海浪的可怖的,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抵抗的。
一般在天气不明朗的情况下,他们不会选择出海的,毕竟危险太高,翻船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谭少阳安抚着,“你就安心吧,他们就带了少量的食物,说去岛上捡点货,很快就回来了。”
“他们都跟你跑多少趟了,对路线也是熟悉的,你就别操心了。”
“他们都是大人了,你不能总跟在背后收拾烂摊子,也得学会成长啊!”
谭少阳看他腿疼的是真难受,这是被风寒给侵入到骨髓了,想着等会去外婆家割一点艾叶。
晒干后,放到水里浸泡着,逼出骨髓里面的湿气,膝盖就不会疼痛了。
上辈子他吹空调多了,膝盖也是痛的,走起路来都拉伸的难受,后来也是捂了艾灸包才好的。
海边湿气很重,经常在海上漂的,被湿气侵入骨髓,也是正常的事儿。
他是个行动力很迅速的人,家里没事就出发了。
当然了,必不可少是带着海货。
有自行车,再远的距离都不算远。
得益于平时对感情的维护,过去外公家得到了热情的欢迎。
一家人瞧见他就嘘寒问暖的。
第69章 挖煤,被坑
外公家。
见到谭少阳最兴奋的人无异于是张兴宁了,跑到他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完全不掩饰脸上的兴奋。
那模样就像猴一样,都想要上蹿下跳了。
“阳哥,你好久没来了,我都闷的快长虫了,你家里的米吃完了吗?”
谭少阳解释道,“你大表哥老丈人给他带不少粮食,能吃一段时间了。”
粮食带过来了,也说不要钱的,可谁也不好意思吃白食,最后还是称重,按该给的价给钱了。
二嫂瞧见有模有样的学着,今年的粮食就被两位嫂子家里给包圆了。
谭母瞧着也不好说,大家都是有娘家的人,想要照顾娘家的想法不言而喻的,最后,叫人帮忙递话,让他们把粮食该卖就卖了。
反正价格都一样的,在那里买都一样。
张兴宁不关心这些,他只是个吃喝玩乐的人,有关钱财的问题用不着他操心,他要是询问,家里人还以为他想拿钱去鬼混呢!
“阳哥,你这一趟过来能玩几天啊?”
谭少阳看他就想玩乐,满脸的一言难尽,上次的事情没长半点教训啊?
半点没有长大的迹象,依旧很爱玩闹呢!
“谁跟你玩啊?我过来就想割点艾叶,顺便晒干的。”
“你姑丈的腿隔三差五就疼痛难忍的,我割点艾叶回去给他泡水,去去湿气。”
“家里的农活忙完了?你就想着玩。”
张兴宁撇嘴,“不就那点活吗?除了除草就是除草的。”
“要不我带你去田头拔两根甘蔗过过嘴瘾?甘蔗长一截了,要吃也能吃了。”
家里除了稻谷,种植最多的就是甘蔗了,一到砍的时候那叫一个绝望,好在这玩意一年到头就一茬的。
新的蔗苗年头种下,年尾砍,来年直接施肥埋土,不用重新种植,不然更是忙不到头的活。
当然,不用种值活也不少,除草除到绝望,除了赚钱有点盼头,其他时候都很绝望。
谭少阳想也不想的就摇头了,这才十月中旬,甘蔗根本就不够甜的,“你这是嘴馋了吧?甘蔗这时候还没甜呢!”
“跟我去割点艾草,一会回来给你炒蛤蜊吃。”
张兴宁就这么被拽出门了,别看是被拖拽的,也没半点不情愿,毕竟跟三表哥还是很有聊头的。
这时候的艾叶不像清明年头,很嫩的,现在长老了,不过正合他意,割回家里晒干就能使用了。
两人的速度快速多了。
天气好,晒个两三天就能干了。
两人刚回到家,舅妈看到他们就笑呵呵的。
“少阳,怎么这时候来割艾草啊?这时候不好哂干呢!”
“这天气沉闷沉闷的,估计会有雨啊。”
谭少阳耐心解释着,张舅妈知道原因,看着小儿子的眼神更加一言难尽了。
“瞧瞧你,再瞧瞧少阳,对父母多体恤啊,你姑丈膝盖疼,湿气重,他都知道想办法,跟你表哥多学学吧!”
“你就只会给家里添乱,那天才长大呢!”
张兴宁一脸的懵逼,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他身上了?
“妈,我也很勤快的,好吗?瞧你语气那嫌弃的模样。”
“家里的活,哪一样我没帮着干啊!你看我这夏天又瘦又黑的,比个猴子都不如了。”
张舅妈满脸嫌弃,“你那是被逼无奈,要不是我盯着你,你能勤快吗?”
谭少阳在一旁听着,难得露出了愉悦的微笑,这般吵吵闹闹的日子,就是最难得的安宁了。
刚把艾草晒完,张舅妈看着他突发奇想的问道,“少阳啊,你舅舅跟大表哥想报名去挖煤,你说这活能干吗?”
“现在家里不忙,也就是除草,他两就商量着,去挖两月煤,能赚一点钱就赚一点,也好过在家耗损时间。”
谭少阳听着询问声,一时懵逼,用力的回想着,上辈子舅舅有去挖煤吗?
好像是没有的。
他给张兴宁挡了野猪,住卫生院了,养了好长一段时间,肯定不可能去挖煤的。
反倒是大表哥张兴旺去了,父亲病了,就得他撑起一个家庭的重担,为了赚钱,就算辛苦也毅然决然的过去了。
好像去了半年,媒老板把媒运出去后,就倦款跑路了,他们就第一个月得了20块,后面一分不得,还累得瘦脱相。
他也是听着母亲在他耳旁嘟囔几句的,那时候白他烦闷无比的,不耐烦听,怨了谭母一声,她一堆嘟囔的话也被彻底的阻绝了。
至于后续如何,却不明白的。
因为不关心,也不想了解。
但现在不同了,他很珍惜这种朴实无华的感情,对待每一个亲人都多了更多的耐心。
唯一记得的就是,煤老板不是一个稳妥的人,会拖欠工钱,压榨工人的劳动力,最后卷款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