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叫不准,大抵是有所怀疑的。
不说旁的,单是这次报考的事,理直气壮找宁卫东帮忙就是佐证。
不过白凤琴的‘聪明’对宁卫东来说并不是坏事,至少能省却不少麻烦。
不用一会儿,一盘子饺子下肚。
知道宁卫东饭量大,白凤玉特地拿的最大的盘子。
宁卫东刚把碗盘子拿到厨房,扔到水池子里,外边又来人了。
“卫东~兄弟?”随著声音,王子朋来到门口,站在外边道:“在家呢没?”
宁卫东从厨房出来,笑呵呵道:“哎呦,王哥~快进来。”
在院里,宁卫东从来不摆科长架子。
王子朋进来,问道:“这是刚吃得了?”
他其实是算好了时间来的,就是怕赶上宁卫东吃饭尴尬。
宁卫东应了一声,到脸盆架边上洗洗手:“王哥,你来的正好,前两天我哥同学刚给他拿了点儿今年的春茶,我去弄了二两,咱哥俩尝尝。”
王子朋眼睛一亮:“是呀!那今儿我可赶上了。”
现在的新茶就是有钱也不好买。
王子朋平时就爱喝茶。
宁卫东叫他等等,擦干了手回到里屋拿出一个铁盒,打开里边是纸包的茶叶。
纸包打开,王子朋提鼻子一闻,连忙道:“香!好茶,好茶啊!”
宁卫东笑著去拿水壶。
却被王子朋拦住道:“别呀!兄弟,这么好的茶必须现烧水,才能把握温度。你暖壶里啥时候烧的水?”
宁卫东哈哈一笑:“得,您是行家,你来你来~”
说著宁卫东索性当了甩手掌柜,任由王子朋去操持。
一番忙活之后,算是喝到这口茶。
宁卫东才问起王子朋过来有什么事?
想来也不是什么急事,不然王子朋不会有慢慢悠悠泡茶的心情。
王子朋“嘿嘿”一笑,呷了一口茶水道:“这话怎么说呢~”
宁卫东笑了笑没接茬儿,甭管怎么说,反正你得说,我这可不负责给台阶。
王子朋也乖觉,见宁卫东这里没动静,自顾自继续,叹口气道:“~还是我大表姐他们家那位不省心的爷……”
宁卫东挑了挑眉。
对于那位的情况,其实宁卫东已经了解了。
前两天宁伟就跟他汇报了。
这个王炳义来的前两天还好,待了几天就原形毕露了。
这丫根本不是上班的人,懒懒散散,吊儿郎当。
不过大伙儿也知道,他是关系户来的,也没人跟他计较。
宁卫东倒是没料到,他这边还没说什么,王子朋倒是主动来了。
面无表情道:“他又怎么了?”
王子朋多精明的人,哪会看不出宁卫东不高兴了。
实际上,他今天来就知道宁卫东不会有好脸色。
毕竟没人喜欢麻烦,而他大表姐家的孩子,就是一个制造麻烦的人。
王子朋也想不明白,他大表姐和表姐夫都是长了八个心眼的人,怎么生了个儿子好像缺根筋似的?
不过他猜出宁卫东会不高兴还来这一趟也不是没原因。
王子朋道:“兄弟,说实话,就他们家那点破事儿,我都不好意思来了。刚才当著我大表姐的面我就是这么说的。让王炳义那货,能干干,不干滚,这是我原话。”
宁卫东轻笑,该说不说王子朋的确会说话。
反问道:“都这么说了,怎么还来了?”
王子朋嘿嘿道:“兄弟,我这不是怕事后你知道埋怨我擅自做主嘛……”
宁卫东挑挑眉,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看来是王子朋大表姐那边又给上供了,而且给的还不少。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不管是‘原则上’,亦或是‘按道理’,都挡不住‘给的太多了’。
果然,王子朋继续道:“我大表姐知道上次那块玉入了你的眼,这次又给带了一块来,也是宫里的御用……”
说著就从刚才拎来的包里拿出一个布包。
这个布包左一层右一层,一层又一层,包了十好几层,里边露出一块青色发蓝的玉佩。
雕刻的手法并不复杂,给人一种古拙大气的印象,但也没有‘汉八刀’那么简练,反正一看就不寻常。
宁卫东也没客气,直接拿到手里。
他对玉石本身虽然也有些喜爱,却也只是一般。
真正让他感兴趣的事,上次那枚慈安太后的印玺有一股能让他吸收的暖流。
虽然不知道那股暖流究竟有什么作用。
但宁卫东能感觉到,吸收之后身体异常舒适,肯定有益无害。
在那之后,他特地去转了信托商店,里边有专门卖玉器的柜台,也摆著不少颇为精美的玉器。
但宁卫东捡著几个看著不错的试过,却没有一个像那方印玺一样。
这让他有些失望,怀疑是不是只有过去皇家御用的东西才有那种效果?
不过真正皇家的东西可不好找。
宁卫东想归想,因为用处不明,倒也没刻意去找,没想到恰在这个时候王子朋那位大表姐就又送上门来。
这块玉佩刚一入手,宁卫东顿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流顺著手掌流入体内。
这次的暖流明显不如之前慈安太后的印玺。
宁卫东稍微体会了一下,不慌不忙把玉佩放下,抬头看向王子朋,淡淡道:“说吧,他们又有什么么蛾子?”
第143章 任何人都有价码
宁卫东放下玉佩,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对这块玉佩有多看中,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物件罢了。
王子朋看著也没太意外,毕竟前面已经有慈安太后的印玺珠玉在前。
好在看宁卫东的样子对这个东西还是满意的。
王子朋干笑道:“这话我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小子也忒烂泥扶不上墙,在保卫处待了几天,说什么也受不了出操……”
宁卫东听著,大抵也明白王子朋的意思。
就是他那个大表姐的儿子不想天天出操,想换到办公室去。
宁卫东皱眉道:“我说王哥,他们不懂事儿,怎么你还不明白。又不是让他一直这样,只要等到年底,评一个先进,咱就转正了,到时候想上哪再说,就连这几天都忍不了?”
虽然对方送了东西,但也给宁卫东找了麻烦。
而且王子朋大表姐这一家子似乎对求人办事有什么误解。
并不是他们拿了东西,宁卫东就必须帮忙,那不是求人。
你是有东西,但我也可以不要。
这本来就是一个互通有无的交易。
况且在这个交易里,从始至终占据主动的都是宁卫东,而不是对方。
显然这一家子并不理解这个状况。
想到这里,宁卫东不由得深深看了王子朋一眼。
王子朋是个精明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偏偏他就来了。
看来王子朋跟他这个大表姐,还有大表姐夫一家子,关系也就一般。
不然真要是实在关系,不可能不劝劝。
宁卫东脑子里瞬间过了一遍,不由得笑了笑道:“想上办公室~真特么敢想,以为咱们红星厂是他们家开的。”
王子朋笑呵呵的,丝毫没有因为宁卫东的态度感觉尴尬无措,接茬道:“谁说不是呢~该说的我都说了,可这一家子好像听不明白话似的,非让我再来找您。特么,好好一个孩子,惯的跟个瘪犊子似的。”
宁卫东听他这一番话倒是笑了,反问道:“哦?那这个事儿你怎么说?”
王子朋道:“要按我说,非得好好治治那货,不但正常出操,还得给他加倍。”
宁卫东淡淡道:“别人家的孩子,我可不负责教育,他死不死跟我可没关系。”
说完想了想,看了看玉佩道:“这东西你拿回去,跟你大表姐说,到办公室不可能,能坚持就坚持半年,咱们还按之前的说法。要是坚持不了,那我伺候不起,之前那个东西完璧归赵,你那个表外甥打哪来回哪去。”
宁卫东这话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那块慈安太后的印玺内蕴含的奇异暖流,在这些天已经被他吸收殆尽了。
如今再放在手里把玩,只能感觉到很弱的暖流。
至于玉器本身,宁卫东喜欢归喜欢,也远没到非要收藏不可的地步。
王子朋一听,连忙表示不至于。
虽然他这次也不痛快,但是之前已经办成的事可不能再搞砸了。
他也是拿到了好处的。
完事宁卫东也没留他。
王子朋从屋里出来,急匆匆回到后院家里。
在他家里,他媳妇钱芳琪正陪著他大表姐和表姐夫说话。
看见王子朋回来,大表姐立即问怎么样。
王子朋苦著脸道:“还能怎么样……走时候我就说,咱没这么办事儿的,眼瞅著就剩半年了,就不能让炳义坚持坚持?刚才我去都不好意思开口,保卫处好几百人,人家都能出操,到咱们家怎么就不行了……”
大表姐跟大表姐夫俩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听话音儿也知道事儿没办成。
他大表姐有些尴尬,她并不是傻子,知道这次的要求有些过分了。
只是他们这么做也有这么做的道理,却不能说出来。
转而问道:“那玉佩呢~”
王子朋轻哼一声,从兜里拿出刚才包著玉佩的布包:“人家还能贪了你这个玉佩?刚才那边说了,能干就干,不能干走,前边那个什么印也给退回来……”
大表姐两口子不由得脸色微变,忙道:“别介,别介啊~子朋,这件事儿你可一定帮著美言,都已经是坐实的事儿,怎么还能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