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人都和他合作过，而且也都跟着他获得了不少荣誉。
现在整个松海警界有个事是公认的：跟着胖子混，立功是肯定的。
唯一不同的是，所获得的功劳大小而已。
但同样的，也有很多人对于大章恨得咬牙切齿。
松海警界因为他而倒霉的人太多了。
每一个特案的结果出来之后，都会有一大批系统内的人员被处理，甚至是判刑。
于大章对此倒是毫不在乎。
做人就是这样，有人爱，自然就有人恨。
只不过他极端了一些。
要是来个比喻，于大章就像是燕京的豆汁。
爱他的人，爱到飞起。
恨他的人，恨到坠地
“检查装备。”于大章继续吩咐道：
“随身物品全部检查一遍。”
他也不想弄得这么嗦，奈何这一趟的路程实在是太远了，不仔细不行。
全都检查完毕之后，于大章这才放心，此时李钧也出现在了门口。
“两辆警车够吗？”
他来这里不止是送行的，也是来看看他们准备的是否充分。
“够了，我开自己的车去。”于大章答道：
“这样就是三台车了，有一台私家车，调查的时候也更方便一些。”
李钧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个专案组里的成员都是经验丰富的刑警，唯一的一个警龄短的，却是最让他放心的。
李钧一直给他们送到楼下，几人上车后，他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尽量不要去逞强，有事情随时打电话。”
“放心吧。”于大章朝他笑了笑：
“李队你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不像平时的你啊。”
被他这么一说，李钧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
“你小子。”他拍了拍车身，催促道：
“走吧走吧。”
松海到雁城全程一千二百多公里。
五个人三辆车，最少也要行驶十多个小时。
还好五个人都会开车，路上也能轮换着休息。
赶路是最消耗精神力的事情，不过也有轻松的时刻。
中途停车休息的时候，几人都拿出了从家里带来的吃食。
可能是因为出远门的缘故，每个人的家里都给准备得很充分，光是烧鸡和香肠就有好几样。
于大章的最丰富，曲脱脱在酒店直接定了一桌子饭菜，打包好放在了他车里。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末，倒是不用担心饭菜变质的问题。
“你说你办案都能捡个这么好的女朋友，这运气简直了。”
张森一边吃，一边感叹着。
“请注意你的措辞。”于大章抗议道：
“什么叫捡个女朋友，是我的个人魅力征服了她。”
“得得得。”张森摆手，一副受够了于大章的样子：
“你还让不让我们吃饭了。”
吕忠鑫他们跟着笑了笑，都没说话，但眼中却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曲脱脱他们都见过，谁不想要一个这样多金又体贴的伴侣，而且人样子长得又漂亮。
用后世的话说，就是男人心目中的白月光。
几个人用过餐后继续上路，在当天晚上来到了N省雁城。
在当地找了一家旅馆，开好房间，于大章将几人召集到了一起。
“我现在分配一下任务。”
他先是看向马健和刘淼：
“明天一早，你们继续赶路，去往D省羊城，调查火车站附近的可疑人员。”
“如果发现什么异常，不要擅自行动，立即向我报告。”
时间紧迫，他也只能先这样安排。
虽然专案组的人员有限，但分开行动还是能最大限度提升办案效率。
让马健和刘淼一组，是因为他们两个的默契度最高。
在成立积案小组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三个几乎每天都要打交道，已经形成了一种不错的默契。
而吕忠鑫和张森属于临时加入，在默契度方面还需要磨合。
马健他们听到于大章的安排后，立即点头应道：
“明白。”
“还有。”于大章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
“如果没有必要，不要轻易去联系当地警方，关于异地协作的事，市局领导自然会去沟通，到时候咱们正常上报就行。”
此话一出，屋里的四个人都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信不过当地警方？”
开口的是吕忠鑫，他认为徒弟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能因为某个派出所的个人有问题，就对所有基层警察有怀疑。
作为刑警，不应该犯以偏概全的错误。
“我连自己都信不过。”于大章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总没错吧。”
他这么说，是给吕忠鑫留了面子。
在异地协作方面，他是这些人里最有经验的。
在S省破获断指案的时候，省厅大领导一句话，直接给于大章开了绿灯。
不然就凭他，根本就指挥不动S省的警力。
所以，不是他信不过当地警方，而是他们自己去联系，别人也不会把他们当回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权力去调动权力。
他相信刘局到时候一定会帮忙的，毕竟他们代表的可是松海警界。
安排好马健和刘淼的任务，于大章又看向吕忠鑫和张森：
“昨天对方鹏的审讯有什么收获？”
他相信师父肯定不会让他失望。
果然，吕忠鑫听到后，立刻答道：
“按照你的指示，我们着重问了他当年在雁城派出所的经历，还真问出了些有用的东西。”
第317章 他是副所长
“详细说说。”于大章立刻来了兴趣。
那个派出所有问题是肯定的了。
而且于大章还发现，和罪犯有勾结的那个人好像并不怕有人查他。
“他回忆起了当初接待他的民警叫什么名字。”
吕忠鑫说这话时，语气中透着兴奋：
“当年在雁城的派出所，有一块文化墙，上面设计了一个监督台，贴着所领导和民警的照片，在每张照片下，都写着他们的名字和职务。”
要说刑警最高兴的莫过于两件事，破案立功和发现新线索。
吕忠鑫这个老刑警当然也不例外。
说到后面，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据方鹏回忆说，他当时特意站在文化墙那里看了很久，上面除了监督台，还有活动剪影等，各种照片。”
“不过他只记住了杨峰这个名字，也就是当年接待他的那个民警。”
“还有一位所领导，时间太久，全名忘了，他只记得姓洪。”
“就是那位姓洪的所领导第二天带队去的工厂，当时也把方鹏带去了。”
吕忠鑫说着，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于大章：
“这是我昨晚和张森整理出来的口供资料，上面还有方鹏对这两个人体貌特征的描述。”
还是师父做事靠谱啊……于大章接过文件，快速翻阅起来。
太详细了。
上面不但记录了方鹏对派出所人员的记忆，还将他进入派出所的那一刻起的经历都记录下来了。
就连事后民警送他去火车站的经历都被写得一清二楚。
看得出来，这份口供资料是吕忠鑫一点点磨出来的。
在这份口供的最后，于大章发现了一个细节。
送方鹏去火车站的不仅有民警，还有那名姓洪的所领导，他不但去了，还一直给方鹏送上了车。
按理说，这样的事交给民警做就可以了。
所领导最多也就是给送到派出所门口，然后握个手，再安慰两句。
完全没必要亲自送到火车站，更加没有必要亲自把他送上车。
不对劲儿……于大章代入对方视角的时候，怎么想也觉得这样做过于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