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兆堂识相地求饶,再打下去,他脸都要抽爆了。
陈世贤眉毛微微一挑,抬了抬手,笑道:“哦,霍先生,想起来了?”
“对不起,谢谢你们当年救了我。”
霍兆堂嘶哈嘶哈地吐着气,没了刚刚的趾高气昂,也不冤枉了,很识相地致歉道歉。
大嘴巴子还原术,很好用。
“霍先生,你看你,早这么客气,今天也不会找你了。”
陈世贤指尖夹着香烟,嘴角微微上扬,笑着道:“曾今,我们只要你的一个态度就好。”
“现在,不好意思,我们变了,变现实了。”
“对不起,没关系,谢谢你。不客气,是幼稚园小朋友的交往方式。”
“你的道歉和感谢,我们不接受!”
“除非,你拿出诚意来!”
霍兆堂捂着发疼发烫的脸,连忙讨好:“我有诚意,我很有诚意的。”
“你们想要什么,车子,房子,票子,女人,什么都可以!”
“好啊,那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陈世贤慢条斯理地掏出霍兆堂的电话,摁下一串数字递给他:“打电话给警务处报备,明日泛亚银行,要开金库。”
“什么?!”
霍兆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陈世贤,震惊得无以复加!
泛亚银行的金库安防系统,连接了警方的报警中心。
每次开金库,必须通知警方,进行报备,否则,一旦打开金库,警方就会立即赶来。
陈世贤让他向警方报备,说明要抢金库啊,他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泛亚银行,对外宣称打造的是全港最安全的中央银行,现在里面正躺着一亿米金。
一旦被抢,失去的可不是这一亿米金,还有信任。
股票也将崩盘。
再加上,自己这个董事长被绑架,股票得跌成狗屎啊!
越想,霍兆堂越心惊胆跳。
因为,想到一个更加可怕的事情。
他瞪大了双眼,像是不认识陈世贤一样,死死地盯着他,声音都颤抖了:“做空泛亚银行的幕后大老板,是你!”
“恭喜你,猜对了。”
陈世贤笑了笑,干脆利落地回答:“不过,可没奖励。”
霍兆堂见陈世贤如此干脆利落的承认,心头猛地一震,一股凉意从头窜到脚后跟,就像是被眼镜蛇的大饭勺头给盯上了一样,不寒而栗。
这说明,这伙扑街,早就盯上了他,而且还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个局。
只等着,在最后一刻,将他推入深渊,摔个稀巴烂,粉身碎骨。
不行!
绝对不行!
霍兆堂心脏咚咚直跳,他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泛亚银行,绝对不能就这么垮了!
绝对不能毁在这些扑街手里啊!
他心中疯狂的咆哮起来。
但是表面上却波澜不惊,努力的游说起来,妄图说服陈世贤。
“陈先生,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一张名牌了,在黑白两道都有一定的名气。”
“你和你的兄弟们,都是瓷器,何必当瓦片摔呢?”
“以你们现在的身家地位,打劫银行,真的没必要啊!”
“最后弄得两败俱伤,多难看。”
“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亿,两个亿,只要我有,我绝无二话。”
“就当是,报答你们当年的救命之恩。”
霍兆堂这个商人,能伸能屈,能曲能折,现在就换了一副嘴脸,好声好气地劝解,尝试让陈世贤他们打消报复的念头。
“大恩不言报,你这样说,就看轻我们了,搞得我们索恩似的。”
陈世贤一副知恩不图报的高尚模样,把霍兆堂给搞懵了。
可下一秒,陈世贤话锋一转,毫不客气地道:“我们又不是叫花子,要你给?”
“我们想要什么,喜欢自己拿!”
“你……”
霍兆堂肺都要被气炸了,胸膛里面的火,恨不得把维多利亚海湾的水给烤干。
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陈世贤的意思,这个扑街,比他想象的还要贪婪,还要过分。
不仅仅是要中央银行里面拿一亿米金,还要做空泛亚银行大捞一笔,最后,看他跌进泥地里,将他的骄傲,将他的事业,将他的一切,全部摧毁。
这是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东西,全部失去!
虾仁猪心,虾仁猪心啊!
“你们休想,休想!”
“我在商界,在政界有不少人脉,烦亚银行有鹰方的股份,你们这么做,会死得很惨的!”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霍兆堂色厉内茬,双目赤红,再也不淡定了,疯狂的放话威胁。
“阿敖,静音!”
陈世贤用小拇指扣了扣耳朵,脸上的表情一敛,对邱刚敖道。
“咔!”
邱刚敖手中的枪,怼着霍兆堂的太阳穴,十分冷酷。
一秒静音。
霍兆堂瞬间冷静下来,冷汗和着血和水,顺着颈脖流下,他只觉得喉咙发干,脖子发硬,不不敢动,也不敢再叫唤。
毕竟,被人用枪指着头,谁也叫唤不出来。
“霍先生,别妄图你的鹰爹会救你,你的那些关系,没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事不过三,我这个人,一句话不喜欢重复三遍。”
“给警方打电话,报备明天开金库的事情,按照这张纸上面的话说。”
“一个字,都不要错,不然,我怕我兄弟的手会抖,一不小心,就摁下了扳机。”
陈世贤将写好了话术的纸和电话递给了霍兆堂,笑着缓缓道。
“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霍兆堂乖巧了不少,这种商人惯会见风使舵,眼看情况对自己不利,跪得比谁都快。
毕竟,有气节,有节操的商人,真没几个,霍兆堂姓霍,真是玷污了这个姓。
霍兆堂按下拨号键,不敢有任何的心思向外传递讯息,因为他稍稍一动,枪就抵得更狠更疼,只能老老实实按照纸张上面写的话术,跟警方报备。
“陈先生,现在可以了吧。”
霍兆堂报备完,将电话和纸张递回给陈世贤,小心翼翼地问。
现在他就是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唯一期望的,就是手下的人,能发现他失踪了,报警来解救他。
“啪啪!”
陈世贤接过电话和纸张,轻轻在霍兆堂脸上拍了拍:“不错,表现得很棒,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多谢,多谢!”
霍兆堂听罢,生怕陈世贤返回,立马千恩万谢。
“呐,你这个人啊,老是打断人说话,有没有礼貌?”
陈世贤斜了霍兆堂一眼,板着脸道:“开金库,还要你的掌纹嘛。”
“放你一马可以,但不带你的掌纹去,点开?”
霍兆堂脸色骤然一变,整个人汗毛炸起,捂着右手手腕,眼神惊恐地叫道:“陈先生,各位大哥,恩人……”
爆珠此刻已经拿好了一把柴刀,两步走到霍兆堂面前,持刀一声吼道:“把手伸出来!”
“恩人,恩人!”
“我求求你……”
爆珠挥舞着柴刀,扬起眉毛,横眉冷目:“我说!”
“把手伸出来!”
霍兆堂都快崩溃了,喉结上下鼓动,不断吞着口水,怕得要死。
瞳孔里面,柴刀不断在眼前放大,他心跳如雷,手腕甚至传来疼痛的错觉。
陈世贤叼着烟,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双眸一片冰冷。
邱刚敖顶住霍兆堂太阳穴的枪猛地一用力,霍兆堂眼底涌起浓浓的绝望。
他颤抖着将右手缓缓伸出,摆在地面上。
“唰!”
爆珠眼疾手快,高高举起平头柴刀,一刀斩下。
人骨其实是很硬的,想要一刀斩断,还真不容易。
但是柴刀不一样,手腕大小树都能斩断,别说手了。
再加上,爆珠人高马大,下手粗犷,一刀干脆利落,就斩断了霍兆堂的手腕。
“啊!”
霍兆堂一声惨叫,鲜血喷薄而出,他捂着短肢,叫得撕心裂肺,表情扭曲到极致,嘶吼着疼晕过去。
阿荃和阿华立即熟练地上前,简易地包扎止血,防止霍兆堂死太快。
没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事业和权力毁于一旦,太便宜他。
霍兆堂如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爆珠将断手装进一个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