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陈露阳已经不是咱们上学那个混子了,他又有本事为人还讲究,跟他处对象真行。”
牛建刚本就是个擅长找出路能及时想开的人。
刚考完大学的时候,他追求白晓帆,还想和人家处对象。
但是上了大学,牛建刚经过几次接触之后,察觉到白晓帆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
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的。
再加上有陈露阳这样的前车之鉴,牛建刚马上果断止损。
反正之前牛建刚也没有明说处对象的事儿,两个人就这么嘴上稀里糊涂,心里揣着明白的回归了正常的同学关系。
现如今,瞧见陈露阳风光无限。
再回想当年陈露阳对白晓帆的百般付出,
就连牛建刚都忍不住想要帮陈露阳一次,劝白晓帆答应。
白晓帆沉默,手指捏着包,眼神中露出犹豫之色……
“我……”
周莹瞧不惯她那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你也别我了你了的。”
“回头咱们把陈露阳找出来,问问他啥意思,要是他还喜欢你,你就给他个机会。”
“要是不同意!咱就拉倒,以后也不想了!”
白晓帆沉默半晌,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走吧!咱们先回家,下午别忘了话剧院门口集合。”
周莹道:“这次的话剧票可是咱们好不容易买到的,大家都早点来,别迟到!”
……
下午。
陈露阳送走俞汇川,骑着自行车杀向了松亭饭店去接女经理去看话剧。
陈今越计算好了时间,早早就穿戴整齐的等候在大堂。
随后假装一副悠闲地样子在大堂里巡逻走来走去,
但是一双眼睛却总时不时地往大门外面瞟。
终于,一个身影骑着自行车从街角拐出。
陈今越眼睛一亮,快乐的推开门跑了出去。
“别跑!地这么滑再摔着!”
陈露阳冲她嗷嗷喊,腿上加快了蹬车的速度。
三两下蹬车蹬到陈今越面前,陈露阳皱眉瞅着陈今越。
“你没带个帽子啊?”
数九寒天,陈今越连个帽子都不带,就这么水灵灵跑出来了。
那一会儿不得冻成冰块啊!
“我不冷!”
陈今越嘴硬。
她为了今天的话剧,昨晚上特意去理发店卷了头发,现在发型正是好看的时候!
这要是戴帽子了,头发的卷卷该没型了!
“你烫头了???”陈露阳盯着陈今越的头发。
虽然陈今越的头发从来都是卷卷的,但是上次见她的时候,她的头发好像比这个长一点,弯弯也没有这么多。
“对啊,咋样!好看不。”
陈今越伸手往上弹了弹发丝,很满意自己今天的造型。
“好看!”陈露阳傻乐。
自己选的对象嘛~咋看都好看。
“发型特别像翠平。”
“翠平是谁?”陈今越疑惑。
“一个军统太太,但实际是我党潜伏在敌人内部的优秀女战士!游击队长!枪法贼准。”
陈露阳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做出小手枪的姿势,冲着远方“啪啪”打了两枪。
陈今越懵了一懵。
一时间不知道陈露阳说的是好话还是赖话。
“这天这么冷,你不带帽子不行,来,你把我帽子带上。”
说着,陈露阳就要把自己脑袋上的解放帽摘下来,扣在陈今越的头上。
陈今越几个碎步拼命往后窜,死活都不肯带。
这么好看的头发,要是被帽子压塌了,那可就白花钱了。
陈露阳:……
“乖!姐姐,听话。”
陈露阳无奈的伸手拉过陈今越的胳膊,举起帽子就要往她脑袋上扣。
“回头冻感冒了,擤大鼻涕就不好看了。”
陈今越继续嘴硬:“我不冷,要戴你戴!”
俩人撕吧半天,最后陈露阳实在撕吧不过陈今越。
“行!不想带那咱不带!”
陈露阳一条大长腿从自行车上放下来,推着车走进车棚,弯腰上了锁。
这是啥意思?
陈今越的心揪了一下。
说好了看话剧,咋还把车给停饭店门口了?
难道我不带帽子,他生气了?
话剧院不去了?
陈露阳不知道陈今越的小心思,他走出车棚,潇洒道:
“走,咱俩坐摩电去。”
不想戴帽子就不戴吧!
花点钱坐车呗!
陈今越诧异:“那你车咋办?”
原本两个人的安排,是陈露阳骑着车带她看话剧,然后吃个饭饭,晚上送她回家,陈露阳再自己骑车回机械厂。
这要是俩人坐摩电走了,陈露阳还在这,那他咋回家?
“我车放这呗,明天我来取,正好还能多看看你~”
陈露阳安排的明明白白。
机械厂到东方大街又不是没有摩电,自己坐个车就来了!
陈今越听的心里欢喜,可是又替陈露阳心疼钱。
“这是不是太浪费了?”
陈露阳轻描淡写道:“坐摩电才几个钱!没啥浪费的。”
“等以后条件好了,我买个车,你想去哪我开车送你。”
“说大话……”陈今越含羞的瞪他一眼。
摩电车站距离松亭饭店很近。
上了车,陈露阳跟售票员买了两张车票,领着陈今越上了车。
今天是周末,车上的人很多,还有点挤。
“大家往后边走走!后面有地方!”
售货员站起身,扯着嗓门再车厢里喊。
但喊是喊了,走的却是没几个。
眼见摩电的前车厢挤的快把屎给挤出来了,
干脆,陈露阳拉过陈今越的手,像一个菜田里拱地的猹,领着陈今越往后面拱。
拱了大半天,总算挤到了一处微微松快的地方。
虽然没有座位,但好歹车座的靠背可以扶着保持平衡,
两个人一起扶着一个座位,总算平平安安的可以跟着摩电车走了。
人挤人的车厢里,
陈露阳在下面美滋滋的握着小手。
滑滑的,嫩嫩的,冰凉凉的~
不过可以理解!
女孩子嘛~小手冰凉就要给她捂热乎喽!
于是,陈露阳的手指开始不安分的在冰凉小手手上不断摸摸捏捏、揉揉搓搓起来。
“你干嘛!”
陈今越察觉到这只大毛手的不安分,含羞带臊的瞪他一眼。
陈露阳一本正经的解释:“摩擦生热。”
座位上坐着的是一个老大爷。
听见了两个小青年的对话,老大爷下意识抬起头,严肃地看了陈露阳一眼。
瞬间,陈露阳老实了。
看来摩电车虽然拥挤,却也不是法外之地。
无聊中,陈露阳伸出手,在冻上霜的车玻璃上擦了擦,擦出了一小片干净,可以透出去看外面的景色。
临近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