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说了,他们拿的是棒球棍,而非攻击性致命武器。”
程SIR继续嘴硬:“他们在大街上开片,无视皇家警察……”
“程SIR,我怀疑你是如何考上警察学堂的,又是如何晋升的总警司。”
“有谁会希望在自己家里打架的?”
“打烂家里的盆盆罐罐,难道你们警方赔偿啊?”
“程SIR,大家打起架来你追我赶……”
说到这里,林菜子语气一顿,她突然记起陈辞在欺负她的时候,那晚说得最多的四个字。
“安保人员将古惑仔赶到街上,很合理吧。”
“这……”程SIR眼睛瞪大,一口气被堵在喉咙不上不下。
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少顷,他马上给今晚行动的总指挥官打了个电话。
半晌,程SIR挂了电话,气得他朝身后的高级警司说道:“收队!”
“除了黑水安保雇员,把那些古惑仔通通铐回去。”
围在西贡仔和加钱武旁边的PTU警员,纷纷替他们松了绑。
紧接着,东星、恒记、和联胜等其他的古惑仔,一个接一个又重新被警员押上大巴。
这时,去完医院再回来砍人的乌鸦,他瞅准时机,趁身边的警员不注意,他一个跳跃冲向林菜子这边。
“你是律师对吧?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请你。”
“我要投诉飞虎小队长周星星,警员编号9527,他将我一个同村兄弟摔成脑震荡,我要投诉到他脱警服。”
乌鸦双手被绑,跑过来同时指向不远处在戒备的飞虎队队员。
林菜子被乌鸦冲出来吓了一跳,所幸陈辞先一步把她护在身后。
倒是乌鸦被反应过来的PTU马上按倒在地。
“你们摁我干,我又不逃跑,我有权利请律师替我保释…”
刚要准备收队的程SIR找人了解情况,得知周星星在庙街把一名古惑仔打晕的事实。
他马上将此事通报给行动指挥官高级助理处长。
许柏安在得知现场有众多大律师后,他在电话那边斟酌一会才说道:“为了避免律师在外面胡说,你告诉那个乌鸦,周星星这名警员,即时停职反思。”
“同时,你告诉律师团,我们警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对不会纵容警员胡来。”
程总警司挂了电话,当场做了个决定:“鉴于周星星执法时过于激动,警队决定将他马上停职,即时生效。”
接着,他把许助理处长的话转告给林菜子和乌鸦。
话落,飞虎带队的指挥官再不情愿,也只能让手足收回周星星手上的胶弹步枪以及警员委任状和手铐。
愤怒的周星星被飞虎队友拖着劝离此处。
乌鸦还想挣扎:“这位美女律师……”
陈辞笑眯眯地挡在乌鸦身前:“抱歉,她是我的专职律师,不接私人事务。”
程SIR听到这里,马上吩咐四名警员合力将乌鸦抬上大巴。
陈辞看了一眼远去的周星星背影,凝眸细想一会,他准备方便的时候,再打电话怂恿黄炳耀,建议他将周星星派出去当卧底。
最好是能够让他混进洪兴,来充当自己的小弟。
林菜子等程SIR离开后,她才双目迷离地看向陈辞,双颊染绯道:“等会完事后,你是不是要请我吃顿宵夜?”
陈辞刚想答应,突然记起楼上还有个爱莲姐,随即满脸正色道:“不行,这顿宵夜先留到下次,我今晚还要安抚几百号人,很忙的。”
林菜子满脸失落,看了眼路边数百号身穿西服的古惑仔,洁白的牙齿咬了咬嘴唇,叹气道:“行吧!那我先和师兄师姐离开了。”
“嗯,你回头把他们的银行账号发邮件给我,再告诉我他们的律师费多少,我明天安排吉米转过去。”
“知道了。”
陈辞见林菜子兴致不高,趁着大家没有注意这边,突然伸手在她翘臀上面一拍:“我这人喜欢喝汤,我老妈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
“要死了~”
林菜子羞怯难耐,身心剧震,继而臀部传来的那阵酥麻,让她的身子差点站不稳。
“被师兄他们看见,我还要不要脸?”
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我记下了,你自己出入要小心一点。等我有空了会去上烹饪课,再努力学煲汤~”
留下这句话,林菜子逃也似的离开。
第53章 邓伯游车河 (求追读)
旭日东升。
从洪兴蒋天生被人袭击,再到东星骆驼在青山公路被刀手伏击砍伤送院。
昨晚港岛注定是不夜眠。
睡了一晚好觉的邓威睁眼看钟,发现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不由得暗叹自己真是老了。
起床穿衣,挤在洗手间刷完牙。
邓威新换没多久的司机一手提着早餐,另一只手拿着几份报纸进屋,将买来的早餐摆在桌面。
同时放了《明报》、《新报》、《星岛日报》、《文汇报》、《大公报》五份报纸。
邓威咬了一口油炸鬼,喝一口温热豆浆,例行公事问道:“昨晚有没有事发生。”
司机这才来得及汇报,脸色黯然道:“鱼头标、大埔黑、肥华、冷佬、权叔、茅趸、官仔森,全都死在家中。”
邓伯送往嘴里的油条停滞,嘴巴夸张睁开,眼睛露出几分愕然,脸色逐渐黯然神伤。
打一场仗,竟然葬送这么多兄弟。
这个阿乐是怎么办事的?
不过很快,邓伯马上将心里的悲哀散去。
毕竟,这些老东西走了也好。
至少他的权力会更加集中,以后也不必天天防备着阿乐拉拢这些老东西,从而对他的地位发起挑战。
“我知道了,你通知阿乐,替他们好好操办身后事,一定要威。”
“收到,邓伯。”
“嗯,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事吗?”
“油麻地变天了…星光和银座,看来要拱手让人了。”
邓伯刚放进嘴的油条又抽了出来:“阿乐怎么回事?他这个坐馆是怎么看场的?”
“是那个字头,恒记还是洪泰?”
邓伯首先想到的就是在油麻地势力最大的两个社团。
“都不是,油麻地和旺角弥敦道、广东道、上海街,均被一家叫做黑水物业的安保公司拿下。”
“你说什么?”邓伯刚送进嘴的油条又抽了出来,目瞪口呆,“区区一间保安公司,连续打赢了我们和联胜、恒记、洪泰?”
“不止,还有洪兴、东星、号码帮、和信堂、和合图都有人踩进油麻地。”
“可惜,我们几个社团的小弟全被警方带回去,他们黑水安保公司因为有枪牌,反而毫发无损,目前正在整理所有场子和地盘。”
邓伯眸子一闪,继而点了点头,三两口将手上的油条吃了。
拍了拍手,起身喝完豆浆吩咐道:“走,我们去弥敦道看一眼。”
“邓伯,这不太好吧,毕竟那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地盘……”
“没什么不好的,他黑水既然有枪牌,我就不信他们敢一枪崩了我这个老东西。”
小弟劝不来,只好再次提议:“要不,我打电话叫几个兄弟过来。”
“不必,就你和我。”邓伯脸色不愉,“你跟了我,没点胆量怎么行。”
小弟见状,不再相劝,从墙上挂着的一串钥匙当中挑了一辆虎头奔,继而下去热车。
二十分钟,邓伯拄拐上车。
司机轻踩油门,说着其他帮派死人的事情。
一面将蒋生遭到伏击,东星骆驼身死的事也说了。
“东星骆驼死后,洪兴的大宇、恐龙、细眼等几个话事人,都在昨晚被人做掉。”
“他们三个是谁下的死手?”邓伯眉宇紧皱。
“道上没有消息传出。”
“除此以外,恒记的三位叔父、火爆明,还有东星烂面佬、冷面虎,以及洪泰罗汉等一众江湖大佬,均是在昨天晚上死于非命。”
“听说,大埔黑的妻女都被大圈仔沉了海。母女两条尸在早上的时候才浮出海面。”
“东莞仔在警署得知后,要求警方先让他保释,他想替大佬和大嫂收完尸,再去警署落口供。”
邓伯目光一凛,继而摇下车窗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江湖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劈人全家,这已经是江湖忌讳。
“不必说,骆驼一定是被蓝灯笼给干掉了。昨晚死了这么多人,事情也是因他而起。”邓伯当场断定。
司机神色微怔:“怎么说?邓伯。”
“东星有骆驼压着,下面的人不会乱来,可他一旦身死,再没有人能压服白头翁。而白头翁一早想打出元朗。此事,十有八九,是白头翁在背后做的局。”
“至于骆驼身死,不可能是洪兴四九仔做的。毕竟,洪兴也怕东星和警方追责,这样只能是那些还没有真正入门的蓝灯笼。”
“你留意一下,未来半年或者一年内,有哪个蓝灯笼突然上位,那么就是这个人做掉的骆驼。”
“我知道了,邓伯。”
“大家出来混,都会遵循一个规矩。道上有什么讲不明的,那就坐下来慢慢谈。谈不拢,那就再吹鸡晒马,一方人马不够,有可能会半途退缩,极少会发生两个帮派的你死我活。”
“这些是明面上的规矩,因为你今天买凶杀我的人,明天我会出暗花做掉你。没必要。”
“除非是那些不择手段,心里阴暗的人才会不顾一切买凶杀人……这些人,在道上是不被我们允许的,也是被各个社团深恶痛绝的。”
邓伯半眯着眼睛,“看在你是我的司机,我才教会你这些。”
“你记住,出来混,讲求的是信义两字。还有,做人不能忘本。”
“多谢邓伯,我记下了。”司机赶紧点头称谢,继而集中精神将车驶进弥敦道。
“嗯,你打听一下他们出殡的日子,到时候帮我挑些花圈过去。”
“收到。”
说话间,虎头奔已经驶到旺角富都第一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