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看来昨天晚上给你的教训还是不够啊!”
低沉的轻语,惊到了怀里的亚英,抬头看见已经睁开了眼,眼中仿佛有火光的黎逝,亚英害怕了。
只是却迟了。
一大早上,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这让黎逝怎么忍得住?
半个小时后,浅尝即止的黎逝终于放过了怀里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手脚疲软无力的小绵羊。
当黎逝和亚英走出房间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祝母,即便黎逝脸皮厚,但在此刻还是有些手足无措,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躲一躲。
正好,怀里的caill一阵震动,一个意料之中的人找上了黎逝。
就要出门,结果祝母的一句话,就让黎逝停住了脚步,愣住了,“小黎,昨晚累了吧,还别急着走,阿姨我今天一大早就煲了个靓汤,很补的。
你们昨晚那么累,得多补补,免得伤了元气。”
这话,不单让亚英红了脸,就连黎逝都有点尴尬。
虽然黎逝见多识广,但不代表黎逝碰见过这场面啊,难顶!
顶着祝母那审视中带着期待的眼神,黎逝煎熬的喝完了祝母一大早起来煲好的爱心滋补汤,不顾祝母的挽留,跟亚英道别后,脚步飞快的逃离了亚英家,去了尖沙咀。
越过重重高楼,来到了一处民房的黎逝,刚走进去便看见西装革履的吴sir靠在门外墙上的防护栏边,仰着头,叼着根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见吴sir这人,黎逝顿时拉下了脸,脸色不好的走了过去。
第23章 会面
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吴sir的注意,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要等的人,顿时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
装作不认识,黎逝脚步飞快的越过吴sir,来到最里处房间的门外,拿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一旁的吴sir紧随其后。
“吴sir,你答应过我,判官那单案子做完之后,就不会再来找我的。如今你都要升见习督察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有一段时间没收到吴sir的消息,黎逝还是有点挂念的,毕竟吴sir要是没动作,自己还怎么串联设局,让吴sir意外的死在某处现场。
至于说找人直接干掉吴sir,黎逝发誓自己可从来没想过这么做,有些事一旦做了就会留下痕迹,难保哪一天就炸雷了。
听到黎逝口中的见习督察,吴sir顿时脸都绿了,本就没好的伤口再一次被撕开,痛的吴sir整个人怒气蹭蹭的往上涨,本就情绪不太好的他语气又恶劣了几分。
自觉黎逝就是自己手上的蚂蚱,可以随意碾死的吴sir直接冷声道,“阿sir我让你干嘛就干嘛,用不着你提醒。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要是你做二五仔的事被爆了出去,想想你的下场。”
望着拳头攥紧,怒目而视的黎逝,用顺手了的吴sir知道,每当自己提起这事,没办法挣脱自己束缚的黎逝,只能答应。
随手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吴sir坐下后,继续道:“尖沙咀画展这事知不知道?”
眼神一闪,脸色有点难看的黎逝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黎逝还往里面掺了一手,能不知道吗?
“盗走那幅《赫林之女仆》画作的人或者画在哪里,我需要你给我打探出来。”
自从那次金佛案,被高飞摆了一道,失去了上司黄炳耀信任的吴sir,顶着无能的帽子,最近在警署的日子可不好过。
要不是前几天画展上的《赫林之女仆》画作被盗,作为此次画展的负责人黄炳耀,压力很大,自己这个冷板凳也不可能出来。
想着烂船还有三根钉,死马当活马医的黄炳耀,一边找人收风,一边将一半希望放在了吴sir身上,希望这个刑事组前干探能找到线索,将画作拿回来。
“这事我可以打探一下,但希望有点渺茫。毕竟这幅画,现在道上都在疯传其价值过亿,不少人正眼红着呢。
以我现在的能耐,根本够不着,即便想用钱买消息,恐怕都有点难,找不到人。找到人,那价格恐怕也是天价。”
“这我不管,反正我需要拿到有关画作的消息。”
“吴sir,你这不是难为人吗?”
一听这话,黎逝顿时不干了,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低声怒喝道:“你要是这样玩,那大家干脆一拍俩散得了,省着被你这王八蛋拿捏着。
你要是真想我死,那我一定拉你垫背。”
突然爆发,甚至有些癫狂起来的黎逝,也是吓到了吴sir,右手情不自禁的的伸向裤腰,只是眼见黎逝没有其他过激的行为,这才没有拔出裤腰里的警枪。
知道自己情急之下,逼的有点紧的吴sir,悄悄的往后退了退,然后诉苦道:“阿黎,别激动。这事其实我也不想难为你,但是现在我是实在没办法,走投无路了。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也知道你有能耐,多想想办法。”
打起了苦情牌的吴sir委屈道,“哎,你是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上次判官的事,我现在也不会这样。”
说到这,吴sir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直接将自己在警署的处境说了出来,“那次的事不但功劳没捞着,还害的我被人贴上了无能的帽子。
这次好不容易黄sir发话了,要是谁能解决这单案子,将人和画带回来,黄sir亲自找人帮他打升职报告。”
“你放心,只要解决了这次事情,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来打扰你。”
“相信我!”
说到这,手指指天,做发誓状的吴sir抬头看了看黎逝,眼见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副不合作的样子,吴sir的脸色顿时变的狰狞了起来。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自己要是再抓不住这次机会,以后可就真难了,于是厉声道,“这次你要是不帮我,那大家就一拍俩散,反正最多我就当个闲职,你嘛........”
说着,吴sir冷笑了几声,话语中威胁无言而喻。
坐冷板凳的这些日子,真的是难熬,尤其是当吴sir听到隔壁东九龙警署的李鹰已经参加了见习督察考试后,更是让吴sir嫉妒的俩眼发红,恨上了李鹰。
本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要不是李鹰那扑街横插一手,抢了自己的功劳,自己也不会成今天这样。
“你..........”
正当黎逝准备借坡下驴的时候,吴sir接下来的话,却让黎逝心中发笑。
“只要你能拿到消息,不管多大的代价,只要我能出的起,都给你。”
一向想要往上爬的吴sir,再一次的许下承诺了,只是有过前身上当教训经验的黎逝,怎么可能相信。
不过望着图穷匕见的吴sir,黎逝也不再打算拒绝,只是得先让吴sir再次出出血,免得吴sir不珍惜。
上次的二十万港币,对于一些人来说,可能是全部身家,但对于吴sir这种底线灵活的人来说,掏一掏,应该还能掏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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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最近睡得好嘛?”
“这种情况要是睡得着,那我还是人吗?”
“画呢?”
“在我这里,如果你想拿回来那幅画,就拿一千万出来,我就把那幅画给你。”
电话另一头的养父,听见阿海这么说,直接气的将放在茶几上的腿给放了下来,“你这混蛋,竟然敢跟这么跟老爸说话!”
仿佛感受到了电话另一头的怒气,阿海笑了笑,“我现在没兴趣说什么父子情,只有兴趣跟你谈生意。”
“怎么谈?”
“到我家里来。”
说完,阿海便给了个地址,然后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养父的眼神此时异常凶狠。
一千万的美金,无疑是在割他的心肝。
第24章 艺术就是爆炸
而此时,清水湾码头附近的一栋自建小别墅内,将《赫林之女仆》盗走的阿占,阿海,红豆三人便藏身于此。
通过这几天的时间,阿海已经将那个家,里里外外都布置妥当,就等着养父到来了。
此刻,将真画拿在手里的阿占,把《赫林之女仆》这幅画作放在了桌上,彻底展开后,有些释然的欣赏着这幅引发了众多事端的根源。
而阿海,眼神也很是复杂的望着这幅价值过亿的画作,让人看不出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阿海,真的要这么做吗?”
作为阿占如今的女友,红豆对于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显得十分担忧,求助的眼神不时的望向一旁的男友阿占,想要他帮忙开口劝说。
红豆都这样了,作为男友的阿占自然不敢当做没有看见,只是深知阿海性子的他和红豆都明白,这劝,是劝不住的。
于是吃着口香糖的他,从身后将红豆紧紧的抱住,缓解着此刻红豆内心的不安。
“这事做完,我就陪你去美国,到时候,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
“是不是真的,别到时候连人影都见不到。”
听着男友的安慰,红豆牵强的笑了笑。
当初,就是像如今这般,他们二人就这样一走,然后只回来了阿占。
仿佛感受到了红豆内心那沉重的压力,阿占将红豆的脑袋转过来,面对面,神情郑重的说道:“呐~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我们做完事马上来接你。”
“真的要来啊!”
红豆再次确认了一句,没等她继续往下说,阿占便深情地吻住了红豆。
此刻,嚼着口香糖,神情惬意的阿海,如同无事人一般,在二人身旁抒发着这些年的苦闷,时不时还手舞足蹈起来,活生生的像个病人。
阿海等了三年,就是想等一个机会,他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他了不起,而是要告诉养父他们,我阿海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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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后,阿海原来的家中,拿着的皮箱子的养父,出现在了这里。
从庭院走进大厅的养父,看着眼前的俩个干儿子,脸上虽然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当养父听到二人口中的老爸时,灿烂的笑容里仿佛蕴藏着无限的杀机。
“乖仔,那幅画呢?”
坐在轮椅上的阿海示意身后的阿占将画筒拿远。
看着阿占手上的画筒,养父眯了眯眼,对于他们的防备,有些难过的说道:“我们父子三人不用搞成这样吧?”
“这没什么不对的。虽然你对我们有养育之恩,但自从三年前的那天开始,我的就已经还了。阿占呢,前几天也还给你了。
这,你总不会忘记了吧?”
对于面前这个惺惺作态的养父,阿海根本没有与其虚与委蛇的想法,直接撕开了双方的遮羞布。
对此,养父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依旧挂着笑容,语气温和的说道:“既然这样,你把画还我,大家好聚好散,就当全了这段父子情。”
“当然,钱到手,我立马把画给你。”
看透了养父的阿海,直接提起了这次交易的钱。
“在这。”
拍了拍手里的皮箱,养父递了过去,将皮箱放到阿海的腿上,正想拿走阿占手里的画筒,却被阿海拦住,“别急,先让我看看再说。”
说完,便打开了腿上的皮箱,露出了里面那一张张灿绿的美金,随后翻开其中几叠,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异样的阿海这才示意阿占将手上的画筒拿给养父。
养父从阿占的手上接过画筒,一拿到手,便迫不及待的打开,将里面的画拿了出来,然后仔细端详着。
“老爸,你放心,这么多年的父子了,我还不至于拿假的跟你交易。”
没有看出画有丝毫不对的养父露出了满意的笑,藏了三年,这幅画就已经价值过亿。
要是在自己手上继续再藏几年,价值又要翻上几番了,到时候一旦出手,自己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