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冷暖，踩低捧高的事，她从小就见识着。
再加上还有一个清醒的谭雅丽指点她。
所以那些认为她傻，认为她什么都不懂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就算如此，仍然不是娄晓娥主动出来见何雨柱的理由。
但昨天何雨柱那双眼睛里对她透露出的悲悯与痛苦，却是深深的吸引了她。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神啊！
那抹独属于岁月的沧桑，她在谭雅丽身上没见过，在娄半城身上也没见过。
却是在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身上见到了。
那股新奇又熟悉的感觉吸引着她，让娄晓娥忍不住的下来看看。
娄晓娥矜持的站在了厨房门口，看着何雨柱在忙碌。
何雨柱忙碌了一会，感觉有道目光一直注视着他，却是扭头看了一眼。
眼见是娄晓娥，何雨柱点头示意，却是照呼道:“娄小姐，您好。”
娄晓娥这个时候是紧张的，激动的。
于是激动的娄晓娥，又选择了逃跑。
看着顶着一个丸子头溜走的女孩，何雨柱不由又黑了脸。
这玩意，他有这么可怕么？
再说这个娄晓娥，可不像那个闯到何雨柱家里要母鸡的泼辣小媳妇。
这个时候，何雨柱不由暗骂了许大茂一句。
很明显，那肯定是许大茂撑不起来，娄晓娥才不得不如此。
这个时候，何雨柱就忘记了娄晓娥的两个不会了。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事实上，前世，许大茂在外勾搭之前，对娄晓娥还是很不错的。
院子里名声不好的是娄晓娥，毕竟大杂院里，身为一个家庭主妇的娄晓娥，什么家务都不会做，自然让大家看不惯。
就是那个时候的傻柱，也是看不上这个懒婆娘。
但世事就是那么奇妙，在聋老太太的折腾下，何雨柱就跟她走到了一起。
至于聋老太太为何要帮助他，昨天何雨柱的梦给了个解释。
在梦里，除了各种各样的折腾外。
聋老太太也扮演了一个角色。
她鼓动着娄晓娥跟何雨柱分开，夸许大茂是个好人。
何雨柱也不清楚那代表了什么，抽了半包烟想得最多的也就是聋老太太到底为了什么？
这种事如果从暗黑心理来说，很简单的事。
一个有钱，一个有手艺，两个人干出勾搭的事，娄晓娥不离开院子，那在院子里也没法立足了，除了把聋老太太当祖宗，让聋老太太给他们撑腰，别无他法。
唯一想错的一点，就是没想到那次风雨是前所未见的大。
当然，这个是何雨柱基于这辈子了解的聋老太太揣测出来的理由。
至于上辈子，说不定就是聋老太太可怜他这个傻柱子。
什么都是说不清的事情。
何雨柱摇摇头，却是摆脱了这些胡思乱想。
今天何雨柱没有答应谭雅丽的邀请，把饭菜做好，就告辞离去。
两家的社会差距在这里，何雨柱可不敢弄巧成拙，把自己的目的表现的太明显。
他并不知道娄晓娥母女是怎么想的，于是只能按照自己的正常做法来处理这件事。
等到何雨柱离开，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从楼梯拐角处钻出一个丸子头，除了娄晓娥还能是谁。
谭雅丽没好气的说道:“还不过来吃饭？
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胆小？
以后妈怎么放心？……”
“哎呀，哎呀，妈妈！……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跟陌生人说话。”娄晓娥娇憨的说道。
“有手艺的人很多，但那些人大多是冲着你爹来的。
也只有这个小何，咱们能接触上。
咱们母女不说把这个人拉拢住，就是交好，也算是留下了一条后路。
如果将来你爹想着勉强你，你外公外婆还给我留了点东西。
到时候，你身边要有几个有本事的人，就可以跑的远远的，给他们一些份子，然后就能拉扯起一门买卖起来。”谭雅丽苦口婆心的说道。
“啊？妈你让我接触小何师父是为了这个？”娄晓娥惊诧道。
“不然的话，你以为什么？”谭雅丽随口答道，说完这个话，却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就盯上了娄晓娥，却是把娄晓娥盯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谭雅丽笑了起来，却是低声说道:“只要小娥喜欢，妈妈都支持你。”
“没，没有！”娄晓娥直接靠到了谭雅丽怀里，却已经是小脸滚烫了。
娄晓娥还真误会了，不然也不至于对上何雨柱那么害羞了。
毕竟是大家闺秀，要不是心里想法太多，正常的礼节还是知道的。
谭雅丽却没有在乎小儿女心思，对于她来说，让娄晓娥幸福就是她唯一的期望。
现在这个时候，娄半城并不能给她安全感，那么她就要替女儿多想一些。
事实上，她对于何雨柱还真就看好。
等到娄晓娥成年，何雨柱也不过二十来岁。不管有没有成家立业，到时给他许诺，给他几成份子，让他全家陪着娄晓娥到娄半城管不了的地方，开个馆子。
那么不管挣不挣钱，至少娄晓娥的自由有了保证。
再者，谭雅丽了解勤行，知道身为一个厨子，师兄弟关系自然是多的。
何雨柱就算到时不愿意离开四九城，那么给她介绍一个靠谱的厨子，也是可以。
第155章 理想破灭
如果何雨柱能了解娄晓娥现在的生活状态，也就能了解上辈子嫁到四合院后如同咸鱼的那个娄晓娥了。
因为生活经历的缘故，其实娄晓娥是有点社恐的。
想想也该如是，跟着母亲相依为命十余年，从小就接受了自己比那些兄弟姐妹低一等的命运。
然后一下子就成了娄家大小姐，外面的觊觎，各种算计，还有独属于大小姐该有的待人接物，都让她与那个院子里的节奏跟不上去。
所以，娄晓娥嫁入那个院子，本身就是个错误。
所有人都是指责她，都是看不上她。
那个时候，却是出现一个处处为她想，站在她的角度看世界的聋老太太，自然把对方当成了可信的人。
何雨柱也没有多想，小女孩子害羞嘛。
自家雨水见到陌生人，也是喜欢往他怀里钻。
等何雨柱再去，娄晓娥对他就自然多了，虽然还是小脸红红的，说个几句话，就是下意识的想躲。
但至少能跟何雨柱已然对话的有来有往了。
何雨柱有点懵逼，因为娄晓娥跟他说话的态度，不像是小女孩对新奇事物的好奇。
更像是大人似的，为了探究何雨柱的根底。
“小何师父，您老说三师兄三师兄，也就是这个三师兄待您最好，那为什么您不说大师兄二师兄呢？难不成他们对您不好？”娄晓娥询问完何雨柱跟着王福荣学徒的事情，却是对那从来没出现在何雨柱嘴里的大师兄二师兄很感兴趣。
何雨柱摸摸鼻子说道：“我倒是想他们待我不好，关键我自己就从来没见过他们。”
何雨柱又把大师兄跟二师兄的下落给娄晓娥说了一遍。
因为上辈子的愧疚，何雨柱对于娄晓娥的问话很难拒绝。
这个时候，娄晓娥却是突然试探道：“小何师父，您手艺这么好，就没想过自己出来开个馆子么？”
按照娄晓娥的想法，这个时候的何雨柱应该说“想，但是没钱”之类的说法。
虽然这个时候娄晓娥不会说投资何雨柱的事情，但留个话头，明白对方的心意，这样以后真要出去独立的时候，也不会麻爪。
谁知道何雨柱迅速的摇摇头说道：“傻子才会在这个年头自己做生意，娄小姐，您不会不知道娄董的厂子明年要公私合营的事吧？”
这次换到娄晓娥懵逼了，她理了一会思绪，这才说道：“这个，这个不是大厂子才有的么？”
何雨柱这个时候已然有些警醒了，他虽然相信娄晓娥，但却不想因为娄晓娥被别人关注上。
这个时候的何雨柱并不了解娄晓娥跟娄半城之间的关系。
如果父女之间关系很好，娄晓娥什么事情都跟娄半城说。
以娄半城的敏感性，说不定就能理解出什么。
不管娄半城会不会改变，但如果把他说的这个话暴露出去，那么倒霉的就是他了。
他的细胳膊细腿，招惹不起那些事情。
何雨柱笑道：“我也不清楚，听说我师父那边街道也是安排人过去谈了。”
这句话还是能说的，因为的确是真话。
王福荣因为这个事，现在正在生气呢。
像是峨眉酒馆的公私合营，对于厨子们可能没什么影响。
但对于王福荣这样的包厨来说，影响就太大了。
如果说钱经理在这个时候加入进去，还能以资产折合股份，表面上并没有什么损失。
那么整个店里损失最大的就该是王福荣。
要是那天到来，那么以前勤行的所有潜规则，都会被打破。
三年学徒两年效力没有了，老板年底的分红没有了，还有一些隐性的福利也是没有了。
但大势不可挡，官家要入股，他一个厨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王福荣都想着收拾家当回川府老家了，却是被三师兄劝住了。
何雨柱自然也去了，但他身份低微，虽然师父也心疼他，但说出的话在王福荣心里就没什么权威性了。
三师兄不同，自从进了四九城宾馆，现在的三师兄已然算有级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