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香槟杯,对身旁的叶荣添低语:“看看我们的霍老板,死到临头还在做梦。”
叶荣添微微点头,眼睛紧盯着台上意气风发的霍景良:“他的美梦是该醒了。”
就在这时,霍景良的助理匆匆走上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霍景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香槟杯差点滑落。
他强作镇定地结束了演讲,快步离开了主席台。
陈振北满意地抿了一口香槟:“看来他收到消息了。”
宴会厅的另一端,刘培根正与几位政界人士谈笑风生,看到霍景良匆忙离场的背影,他朝陈振北这边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久,陈振北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走到洗手间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许文彪急促的声音:
“北哥,瑞士信贷刚刚冻结了霍景良质押的8%股权,霍氏股价在盘后交易中已经跌了5%。”
陈振北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很好,告诉荣添,明天一开市就开始扫货,但记住单笔交易不要超过200万股。”
挂断电话,陈振北走出洗手间,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霍景良。
这位商界大亨此刻额头冒汗,西装领带都歪了,完全没有平日
的从容。
“陈振北!”
霍景良一把抓住陈振北的手臂,眼中满是怒火:“是不是你在搞鬼?《财经日报》那篇报道,还有瑞士信贷突然抽贷……”
陈振北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霍先生,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来参加贵公司的庆典而已。”
接着,他凑近霍景良耳边,压低声音:“不过,我听说澳门永利的人正在找你,好像有什么急事?”
霍景良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脸色由红转白:“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香港很小,霍先生。”
陈振北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道:“对了,替我向令侄儿问好,听说他在伦敦的赌债也不少!”
语毕,陈振北从容地从呆若木鸡的霍景良身边走过,回到喧嚣的宴会厅。
第二天早晨九点整,港交所开市的钟声刚刚响起,霍氏集团的股价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线下坠。
开盘不到十分钟,跌幅已经跌掉9%,创下两年来的新低。
陈氏投资公司顶层办公室里,叶荣添紧盯着六块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老板,我们已经吃进800万股,均价比昨天收盘价低了9%。”
陈振北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中环繁忙的街道,用手提电话道:“继续买,但不要太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与此同时,许文彪正在金钟的一家律师事务所里,与几位外籍律师紧急磋商后。
“老板,根据开曼群岛法律,我们完全可以通过SPV(特殊目的公司)架构规避香港的收购守则。”
许文彪对电话那头的陈振北汇报道:“即使我们持股超过30%,只要每家公司单独持股不超过5%,就不需要触发全面要约。”
陈振北满意地点点头:“媒体那边怎么样?”
“《财经日报》之后,《南华早报》和《信报》也会跟进报道霍氏集团的财务问题。”
许文彪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详细汇报道:“另外,我已经联系了三位独立董事,他们愿意在适当的时候对霍景良提出质疑。”
“Good!”陈振北挂断电话,走到办公室一角的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
接下来的两周,香港商界如同经历了一场地震。
霍氏集团的股价在负面消息和神秘资金的操控下剧烈震荡,市值蒸发了近80亿,几乎腰斩。
霍景良四处奔走,试图从银行获得新的贷款,但曾经称兄道弟的银行家们突然变得异常谨慎。
第三周的星期一,一场决定性的董事会会议在霍氏大厦38层召开。
陈振北作为新晋大股东的代表,将第一次正式亮相。
巨大的会议室里,气氛剑拔弩张。
霍景良面色铁青地坐在主席位上,两侧的董事们神色各异。
当陈振北带着许文彪走进来时,几位独立董事竟然主动起身相迎。
“霍先生,好久不见。”
陈振北微笑着在预留的座位上坐下,看着顶着熊猫眼气色极差的霍景良讥讽道:“看来,最近你睡得不太好啊,黑眼圈那么重。”
霍景良强压怒火,用要将陈振北生吞活剥的眼神盯着对方,冷声回击道:
“陈振北,别以为你耍的那些手段没人知道!我已经向证监会投诉了你的市场操纵行为!”
他的声音很大,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清楚得听到。
“霍生此言差矣。”
许文彪推了推眼镜,立即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文件说道:“我的当事人是通过合法途径购买的霍氏股票,每一笔交易都有完整记录。反倒是您……”
他将一份文件推到霍景良面前,继续道:“用公司股权为个人赌债做担保,这似乎违反了董事诚信义务啊?”
一位独立董事接过文件看了看,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质问道:“霍主席,这件事董事会为什么不知情?”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霍主席,你这样做,是在玩火自焚。”
“霍景良……”
趁此混乱之刻,陈振北给叶荣添发了条短信:“开始第二阶段。”
……
当天下午,霍氏集团突然发布公告,称公司正在与“战略投资者“洽谈重大合作事项,股票临时停牌。
市场一片哗然。
停牌期间,陈振北的团队展开了全面攻势。
刘培根在区议会上,公开质疑霍氏集团在元朗项目的环保合规性;
谢龙田放出消息称,天大地产可能收购霍氏的地产业务;
元朗专员艾伦科尔则巧妙地向金融管理局暗示:霍氏可能存在财务不透明问题。
最致命的一击,是来自瑞士信贷
他们宣布将拍卖霍景良质押的8%股权,以偿还其个人债务。
三天后复牌时,霍氏股价再次开启暴跌模式。
而此时,陈振北通过多个离岸公司持有的霍氏集团股份,已经悄然达到了47.5%,距离绝对控股仅一步之遥。
霍景良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紧急召集家族成员和长期盟友,试图通过增发新股,来稀释陈振北的持股比例。
但这一计划刚刚提出,就遭到了许文彪的法律狙击他以小股东权益受损为由,成功获得了法院的临时禁令。
“老板,霍景良已经走投无路了。”在深夜的“作战会议”上,叶荣添兴奋地汇报道:“他今天秘密会见了中东的投资人,但对方开出的条件他根本无法接受。”
陈振北站在一块展示板前,上面贴满了霍氏集团的关系网和股权结构图。
他拿起红色马克笔,“唰唰”两声,在霍景良的照片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是时候给他最后一击了。”
陈振北转身对团队说:“明天我们发起部分要约收购,出价比今天收盘价溢价5%。同时,让刘主席联系……科尔专员去和港交所沟通,谢先生继续在媒体上施压。”
许文彪补充道:“我已经准备好了针对霍景良挪用公司资金的诉讼文件,随时可以提交法院。”
陈振北点点头,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一周之内,霍氏就要改姓陈了。”
……
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霍氏大厦的玻璃幕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霍氏集团,38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霍景良瘫坐在真皮沙发上,面前摆着半瓶已经见底的威士忌。
他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半解开着,眼睛里布满血丝,哪里还有半点商界巨子的风采。
办公桌上散落着今天的报纸,头版头条无一例外都是关于霍氏集团的危机:
《霍氏控制权恐易主》、《神秘财团持股超过47%》、《霍景良质押股权遭强平》……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霍景良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向电话。
听筒里传来律师沉重的声音:“霍先生,法院刚刚驳回了我们的紧急申请,允许瑞士信贷明天拍卖您的股权。”
霍景良的手剧烈颤抖起来,酒杯掉在地毯上,暗红色的液体洇开一片。
“不可能……我给法院副院长打过电话……
他明明答应我……”
“是政务专员艾伦.科尔亲自给首席法官打了招呼。”
律师无奈地道:“霍先生,现在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陈振北的要约收购书已经获得证监会批准,明天就会正式公布。”
霍景良猛地将电话摔在地上,塑料外壳四分五裂。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窗前,透过雨幕俯瞰香港夜景。
这座城市曾经是他的王国,如今却即将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陈振北……”
霍景良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拳头狠狠砸在钢化玻璃上:“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与此同时,国际金融中心会所里灯火通明。陈振北正与他的核心团队和三位盟友举杯庆祝。
“各位,”
陈振北举起水晶杯,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将正式公布对霍氏集团的部分要约收购,收购15%的股份。加上我们已有的47.5%,持股比例将达到惊人的62.5%,成为绝对控股股东。”
刘培根推了推金丝眼镜,笑容满面道:“xx基金也已经同意接受要约,这将为我们提供约5%的股份支持。”
“港交所那边也没问题。”
艾伦科尔用带着英国口音的粤语道:“这次的收购结构设计得很巧妙,完全符合规则。陈先生,你的那两名手下干将叶荣添和许文彪,非常能干!”
陈振北笑着点点头。
这两人可是创世纪中的重要主角,在金融市场呼风唤雨,当然能干。
继而,陈振北充满赞许的看着叶荣添和许文彪两位爱将。
这时,地产大亨谢龙田端着高脚杯,询问道:“陈先生,那元朗的那块地……”
“谢先生放心。”陈振北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收购完成后,霍氏地产将重组,天大地产会以优惠价格获得那块地的开发权。”
叶荣添和许文彪相视一笑。
按照事先约定,他们将分别获得霍氏旗下金融公司和法律事务公司的管理权,成为真正的实权派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