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办公桌旁,按下内线电话:“高晋、阿积和封于修,上来。”
不到一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高晋、阿积和封于修三人走了进来。
“北哥。”两人同时开口。
陈振北没有废话,直接道:“八面佛和雷公联手了,准备在商业峰会上动手。”
阿积眼神一冷:“找死。”
封于修则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北哥,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高晋没有说话。
陈振北沉吟了一会后,浑身变得杀气腾腾,道:“阿积、高晋。”
“北哥,属下在。”两人道。
陈振北看向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两人去一趟泰国。”
两人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北哥的意思是……”
“八面佛既然敢伸手,那就剁了他的爪子。”
陈振北淡淡道:“他喜欢玩军火,那就让他尝尝自己的货炸在自己老巢的滋味。”
阿积流露出一声冷笑:“北哥放心,我们一定让他‘满意’。”
陈振北重新拿起卫星电话,对李杰道:“峰会之前,我要雷公和八面佛的所有动向,实时更新。”
“是。”李杰的声音依旧沉稳,但隐约能听出一丝肃杀之意。
挂断电话后,陈振北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轻轻摇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北哥,要不要提前通知警方?”还在现场的封于修忽然问道。
陈振北抿了一口酒,看着对方,对于封于修如今的变化,他非常满意,淡淡道:“不用。”
他放下酒杯,眼神深邃如夜:“这场戏,我们自己演。”
陈振北想了想,又对封于修道:“你去找雷公,他接二连三想要对我出手,现在是时候,让他去见阎王了。”
“是,北哥!”封于修眼眸中,流露出了冰冷的杀伐之芒。
语毕,封于修就要离开。
陈振北嘱咐一句:“记住,一定要做的隐秘,不要留下尾巴。”
“北哥放心!”封于修说完,身形一闪,施展出了轻功,就出现在了门口。
等手下干将都离开后,陈振北脸上的神色变得各位冷肃。
他咬了咬牙:“雷公、八面佛……”
这两个老东西,一直跟自己作对,那就不要怪他了。
……
当晚,九龙塘的私人会所里,吊扇在泛黄的天花板上吱呀转动。
刀疤强盯着墙上英女皇头像的日历1991年10月15日,这个港英政府统治倒计时的年份,正是特殊时期。
当小弟递上印着东星集团标志的牛皮纸袋时,他脸上的刀疤在霓虹灯下泛着紫光。
刀疤强撕开封口的手在颤抖,泛黄的报关单上,“1991年x月x日……水警轮No.107免检放行”的蓝色印章刺入眼帘。
这批从澳门偷运的劳力士16233型号,是他用三辆皇冠轿车贿赂水警总督察换来的特权。
陈振北居然连水警总部的档案都能搞到?!
桌上的象牙骰盅被文件砸得蹦起。
刀疤强真的被深深地震惊到了。
就在这时,转盘电话突然炸响。
刀疤强立刻接通电话:“谁?”
听筒里阿威的惨叫、混着“胫骨开放性骨折”的粤语诊断话语,背景音里还有澳门山顶医院特有的葡萄牙语广播。
高秋的冷笑透过电流传来:“北哥说下次不是垃圾堆,是青马大桥桥墩。”
“你到底是谁?什么意思?”刀疤强继续追问。
电话里继续传来高秋的冷笑声:“刀疤强,我是高秋,你派出的‘贼’阿威,在澳门被抓了,他从三楼跳下,运气很好,摔到垃圾堆里,只是断了一条腿,但是,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刀疤强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高秋继续道:“北哥说了,你要查账,确保自己的利益,可以,但是,一定要符合规矩!”
吧嗒!
高秋说完就挂断电话。
刀疤强良久之后,才冷静下来。
他来到密室的关帝像前,刀疤强摸着脸上多年前在庙街火拼留下的疤。
想着陈振北连他刀疤强给水警的瑞士银行账户都能查到,整个人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镜子里映出他花衬衫后背的汗渍,比阿威的X光片更让他胆寒。
刀疤强喃喃自语:“陈振北……陈振北……你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次日清晨的东星大厦,电梯还是老旧的奥的斯型号。
在电梯里,刀疤强捧着1986年产劳力士18038这是那批货里唯一镶钻的款式。
监控录像显示他不断擦拭着劳力士手表,这是当年古惑仔最爱的品牌。
刀疤强坐着电梯,来到了陈振北在东星的办公室门前,颤颤巍巍地等待着。
很快,一位秘书出来:“董事长让你进去。”
“谢谢,谢谢。”刀疤强赶忙道着谢,然后走入办公室。
他看到了站在巨型落地窗前,身形笔挺如枪,散发着威严的陈振北背影,心神一颤。
“陈先生,我知错。”刀疤强鞠躬时,手中的大哥大都滑落在地。
在陈振北的面前,咆哮的再凶的猛虎,也要低下头来。
更何况,刀疤强顶多算头狗,怎么可能坚挺得下去。
陈振北看着对方低下头颅,说了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刀疤强将那块劳力士,毕恭毕敬得送上来。
陈振北连看也没有看一眼:“回去吧,不要再有下次,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陈先生,之前是我的脑袋被屎糊住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刀疤强如逢大赦赶忙道。
语毕,他偷偷抬起头,瞄了陈振北一眼,才缓缓的退出办公室。
刀疤强出了办公室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
……
港综世界,1991年10月的湄南河,浑浊的河水裹挟着雨季最后的泥沙,在柴油发动机的轰鸣中泛起油污的光斑。
阿积蹲在渔船锈蚀的舱板间,指尖摩挲着那把跟随他许久的战术短刀这是北哥特意为他量身打造的,使用了超级合金。
刀身倒映着舱顶摇晃的煤油灯,将他的瞳孔映照成两簇跳动的鬼火。
“咔嗒。”高晋合上军用级卫星定位仪,真丝西装袖口掠过仪表盘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现在的高晋,跟西装暴徒的形象,是越来越符合了。
他的每个动作都像精密机械般克制,与船舱里弥漫的鱼腥味形成诡异反差。
“目标建筑有苏联制MN-91红外警报系统!”
他敲击着防水地图上寺庙结构的薄弱点:“潜水至排水口需要闭气4分30秒。”
在北哥的训练下,以及加持了特种兵身体素质、忠诚度增强卡,再加上自身的努力和李杰的重点培养,高晋的作战能力,已经变得非常恐怖。
阿积闻声,突然用刀尖挑起条挣扎的罗非鱼,鱼鳃在刀刃开合间喷出血雾。
“比屏息宰人简单多了。”他伸出舌头接住坠落的血珠,这个习惯来自九龙城寨的童年那时饥饿的野狗也是这样舔舐屠夫案板的。
这时,河岸传来醉汉的嬉闹声,几条挂着彩灯的游船正驶过吞武里区。
高晋瞥了眼腕表:23:47,距离八面佛的面粉交易时间还有73分钟。
他解开阿玛尼西装,露出绑在衬衫下的德制MP5K微型冲锋枪,枪管缠着的防水布浸透了河水的腥臭。
“记住,引爆点设在承重柱。”
高晋将塑胶炸弹装进鳄鱼皮公文包,这个优雅的杀人机器连安置毁灭都像在整理财务报表。
这一切,都是跟北哥学的。
阿积却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轻微的划痕那是三天前试探八面佛外围哨卡时留下的。
“老东西的保镖用的缅刀。”他咧嘴露出虎牙:“砍人比你的股票走势图带劲多了。”
渔船突然剧烈倾斜,两个穿蓑衣的船夫用潮州话低声咒骂。
高晋的瞳孔骤然收缩上游漂来的运沙船正用探照灯扫过河面。
阿积瞬间蜷进阴影,短刀横在唇前,这个姿势能让喉结的阴影完美掩盖吞咽动作。
探照灯掠过时,照亮了他作战服上干涸的血渍,像幅抽象的水墨画。
“走。”高晋按下精工表的计时键,两人像鳄鱼般滑入河水。
浑浊的湄公河水裹挟着上游冲刷下来的红土,能见度极差。
阿积的战术手套擦过河床上不知什么时候留下M16弹壳。
这时,他右耳的军用级防水耳机突然传来电流杂音,高晋通过传导通讯器传来的声音带着水压造成的失真:“三点钟方向,巡逻艇声呐间隔12秒。”
两人立即贴住河床凹陷处,阿积的瞳孔在水下扩张到极限。
1991年最新款的苏联制“章鱼”水下推进器从头顶掠过,带起的水流掀开他作战服下摆,露出腰间的潜水刀。
当声呐波纹远去时,高晋西装内袋的盖革计数器突然轻微震动八面佛竟在河道埋了放射性标记物。
阿积正要前游,突然小腿肌肉绷紧。
不是水草,而是缠着铃铛的铁丝网!
这种越战时期美军留下的陷阱装置,如今被毒枭改良成防御系统。
他反手摸向大腿侧的陶瓷匕首(不会被金属探测器发现),却听见“叮“的一声脆响铃铛触发了!
水面瞬间被探照灯照得如同白昼,阿积透过水体看见至少五支AK-74U的轮廓,这种1980年代末黑市流通的短管型更适合丛林作战。
高晋的瓦尔特P5手枪立即从西装内袋滑出,消音器在出水瞬间完成组装。
“噗噗噗”三声闷响,子弹精准穿过守卫们的眉心7.65×17mm勃朗宁短弹,专为穿透颅骨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