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陈振北有画出蜿蜒的湄南河的支流走向:“从水路进。”
站在后面的电子专家立即调出热成像图,庄园码头停着两艘快艇,但水面下的环形阴影暴露了带电铁丝网的存在。
另外一名前泰国海军陆战队成员巴颂(如今的陈氏安保公司雇员)正在演示封闭式呼吸器的用法。
“雷家在水里养了六条咸水鳄,”他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上新月形的伤疤:“都受过声波攻击训练。“
陈振北突然扯开衬衫:“比西贡运河的食人鱼如何?“
“比食人鱼要厉害、恐怖!”巴颂如实说道。
“……”
在众人商量对策时,小富则是沉默地为每把枪套上防水膜,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熟睡的婴儿。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陈振北就会对雷复轰发出致命一击。
第180章 风暴将至,树欲静风不止
曼谷郊外的某座庄园。
年轻的雷复轰站立在窗前,手里夹着雪茄,思绪飘飞。
他的脸时而祥和,时而狰狞。
雷复轰原本是三联帮的太子爷,老爹雷公在的时候,可谓风光无两,但现在却成了丧家之犬般的存在。
因为陈振北将雷公杀死,并将台湾的三联帮根基毁灭的七七八八,雷复轰这个太子爷,只能来到泰国这个三联帮曾经的分支,重整旗鼓,为雷公复仇。
台湾,因为三联帮势力被毁的差不多,雷复轰已经暂时不能立足了。
因为,三联帮也有很多的仇人,现在,雷复轰要回去的话,他们肯定会乘你病要你命,彻底的将三联帮最后的威胁除去。
雷复轰只能在泰国这边收拾残兵败将,对陈振北发动复仇行动。
这件事,他必须要做,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仇,更是为了在三联帮竖立威信。
如果,雷复轰不复仇,那么残兵败将们也不会服他这个年轻的毛头小子。
“陈振北!!!”雷复轰咬着牙。
……
午夜23:17分,陈振北蹲在码头阴影里按下通讯器,果断下达一系列命令:
“A组切电源,B组放烟雾,C组跟我下水。”
他最后检查了收集到的资料通风管径0.8米,每90秒换气一次。
当第一声鳄鱼的嘶吼从混浊的河水中传来时,陈振北已经潜入水下,腰间的塑胶炸药定时器亮起幽蓝光芒,液晶屏显示04:32:00,倒计时正在跳动。
湄南河的夜雾像融化的水银般粘稠,陈振北蹲在芦苇丛中,腕表指针指向凌晨2:17。
二十名队员的夜视镜泛着幽绿冷光,耳机里传来三组狙击手沙哑的确认声:“热成像锁定东侧哨塔,风向西南,风速3级。”
A组四人正在往消音手枪上涂抹特制润滑剂这是为了避开声波感应器的探测。
领队的阿泰突然按住耳机:“正门换岗了,新来的守卫戴着防弹面罩。”
陈振北从战术腰包抽出两张照片,那是查猜用偷偷拍下的庄园布防图,守卫换岗路线用荧光笔标出了11秒的视觉盲区。
水下突击组正在做最后检查。
巴颂的潜水服外缠着鳄鱼内脏制成的伪装袋,这是为了掩盖人体气味。
他咬住呼吸器时,露出牙龈上嵌着的氰化物胶囊所有水组成员的标准配置。
河面突然泛起涟漪,两条四米长的咸水鳄悄无声息地游过,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铁锈色的血光。
庄园西侧哨塔的守卫太阳穴突然炸开血花,尸体栽倒时触发了警报系统。
但预埋的电磁脉冲装置同时启动,整个庄园的电路像被巨兽咬断般陷入黑暗。
雷复轰从床上弹起,枕下的沙漠之鹰还带着体温。
他赤脚踩到地板上未干的血迹那是半小时前处决叛徒时溅上的。
“不是警察。”桑坤撞开房门,独眼中的象牙球疯狂转动:“狙击弹道来自河道,是专业……”
话音未落,东墙突然传来闷响,接着是重物落水的噗通声。
雷复轰扯开衣柜暗格,里面整齐排列着十支灌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给他们打了!”
桑坤点点头。
庄园正门突然亮起刺目强光。
陈振北站在装甲车顶,身后是被炸成扭曲金属的雕花铁门。
他左手提着还在滴血的尼泊尔弯刀,防弹衣上嵌着的七颗弹头在火光中像勋章般闪耀。
其实,陈振北拥有系统升级版金钟罩铁布衫加身,能够抵御子弹,穿不穿防弹衣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你果然来了。”雷复轰在三楼露台现身,武士刀映着火光,目光中透着浓浓的嗜血与仇恨:“正好用你的头骨盛酒祭我父亲。”
语毕,他打了个响指,庄园四周突然升起六架探照灯,光束交织成囚笼般将陈振北笼罩其中这原本是为警方强攻准备的死亡陷阱。
陈振北甩掉刀上的血珠,从腰间解下定时器。
液晶屏显示01:15:33,倒计时仍在继续。
他抬头看向雷复轰:“不是我的头颅盛酒给你父亲祭奠,而是今天,你要下去陪你父亲!”
雷复轰没有再废话,紧接着,一场激烈的大战正式开始……
探照灯将陈振北笼罩的瞬间,六挺隐藏机枪从假山后探出枪管。
雷复轰的武士刀划破空气,刀锋竟甩出三枚微型燃烧弹这是日本黑帮改良的“飞火流星“,弹体在陈振北脚边炸开时,蓝色火焰瞬间形成直径五米的火圈。
陈振北后撤步踩进人工湖,水面突然沸腾。
十二条被注射了兴奋剂的鳄鱼张着血口扑来,他却将尼泊尔弯刀插进领头的鳄鱼眼眶,借力腾空翻越火墙。
暗处的巴颂立即引爆水底炸药,冲击波将两条鳄鱼炸成碎肉,腥臭的血雾成了最佳掩护。
桑坤带着五名注射蓝色液体的壮汉从侧翼包抄。
这些死士肌肉暴涨到撑裂西装,子弹打在胸口竟发出金属碰撞声。陈振北的弯刀砍中其中一人脖颈,刀刃却卡在强化后的颈椎骨里。
他果断弃刀,反手抽出腰带里的钛合金丝,绞住另一名死士的喉咙时,丝线割破了防弹皮肤下的动脉……
激烈的战斗,不知道具体进行了多久。
硝烟像腐烂的丝绸缠绕在庄园残骸上。
陈振北踩着满地弹壳走向角落,军靴碾碎了一副金丝眼镜那是雷复轰最信任的军师桑坤的遗物。
二十三名守卫的尸体以各种扭曲姿态冻结在死亡瞬间,有个年轻保镖的手还按在未拔出的手枪上,眉心处的弹孔边缘结着细碎冰晶,那是液氮子弹留下的特殊痕迹。
“陈振北!”雷复轰背靠断墙嘶吼,左眼被弹片削去一半。
他染血的右手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纹着的家族图腾那是一只抓着滴血日轮的乌鸦:
“看见了吗?这是我父亲用仇人的骨灰调的色!”
图腾下方排列着七道疤痕,每道代表一个被灭门的敌人。
陈振北的HK416枪管还冒着青烟。
雷复轰突然狂笑起来,染血的牙齿咬住一个微型遥控器。
庄园深处立刻传来引擎轰鸣,三辆改装皮卡撞开废墟冲来,车顶焊着的加特林机枪开始旋转预热。
“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他吐着血沫按下第二个按钮,湄南河方向突然亮起刺目红光那是装满炸药的游艇正在启动自毁程序。
枪声响起时,陈振北的袖箭同时射出。
子弹贯穿雷复轰眉心,而淬毒的钢针精准钉入遥控器电路板。
濒死的男人跪倒在地,独眼仍死死盯着陈振北。
“北哥!”耳机里小富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我们这边也弄好了!”
陈振北扯下破碎的耳机,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这是神经毒素开始发作的征兆。
他踉跄着走向庄园酒窖,打碎最昂贵的路易十三浇在伤口上,酒精与毒素反应产生的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是的,之前的战斗中,即便强如陈振北,也是不小心中招了。
不过,凭借他的强大体质,这点神经毒素,并不会要了他的命。
……
两天后,陈振北回到香港,已经恢复如初。
因为仇敌雷复轰,已经死了,彻底为封于修报了仇,沈雪也终于是了结心中遗憾,继续在她和封于修的爱巢里养胎。
静静等待着孩子的出生。
但是,雷复轰被彻底覆灭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其影响力还在不断地扩散着。
陈振北虽然杀死了雷公、雷复轰,覆灭了三联帮,但是,他的仇敌依旧在虎视眈眈。
缅甸,掸邦高原深处。
潮湿的竹楼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墙上悬挂的八面佛遗像。
香炉里的灰烬尚未冷却,几名身着迷彩服的武装分子围坐在长桌前,神色阴沉。
“雷复轰死了。”一个脸上纹着蝎子的男人冷声道:“陈振北干的。”
桌首,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似儒雅的中年男人缓缓放下茶杯。
他是八面佛生前的重要心腹之一“毒蛇”吴坤。
如今,他全面接管了八面佛的残部,并与金三角新崛起的毒枭“鬼王”结盟。
“雷复轰那个废物,连自己的地盘都守不住。”
吴坤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但眼底的杀意却如毒蛇般蔓延:“但陈振北……他太嚣张了。”
“砰!”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猛地拍桌。
他怒喝道:“八面佛大哥的仇还没报,现在连三联帮都被他灭了!再这样下去,他是不是要把整个亚洲的地下世界都踩在脚下?!”
吴坤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枚古铜色的硬币,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骷髅纹路。
“鬼王那边怎么说?”他淡淡问道。
“鬼王已经调集了三百名死士,准备在湄公河设伏。”
蝎子纹身的男人狞笑道,“只要陈振北敢踏入东南亚一步,就让他沉尸河底!”
吴坤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通知所有旧部,暂停一切毒品交易。”
他缓缓起身,走到八面佛的遗像前,点燃三炷香,低声道:“大哥,您的仇,我们一定会让陈振北……血债血偿。”
东京,山田组总部。
幽暗的和室内,檀香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