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狂徒看着一个个面色崇敬的婆兰宗弟子,同样也是心潮澎湃,居然是对着众人盈盈一拜:“诸君,尔等辛苦了!”
这一拜,所有人跪倒在地,目光狂热而崇敬:“我等恭迎宗主回归!”
隐狂徒大手一挥,便有道韵生生将众人扶了起来:“婆兰宗虽为本座一手所创,但只有诸君都在,这婆兰宗才能称得上是婆兰宗,,,这些日子,诸君与一元宗浴血奋战,受到委屈颇多,,,本座既然出关,必要找那元尊老儿清算一番!”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的古怪。
因为隐狂徒的仙婴始终陷入沉睡的缘故,所以他并不知道发生在天元一件件让人震惊的消息,,,只以为没有了自己,诸多弟子必然被一元宗一方残虐。
他却不知道,一个个婆兰宗弟子穿着神装,磕着嗨药,东跑西颠暴揍各大宗门的事儿。他更不知道,自己那个对抗了一辈子的老对手,现在已经销声匿迹,目前一元宗一方岌岌可危。
他更想不到的是,之所以会发生这一切,都是因为身旁那个看似幼稚,笑如春风的家伙。
是他联合纵横,以种种手段让婆兰宗在没有隐狂徒的日子当中,同样也可以扬眉吐气,同样可以暴打各大宗门,可以将天元局势搞得乱七八糟,,,让所有人都知道,婆兰宗除了隐狂徒之外,还有一个江渐离!
他同样不知道,为了做到这一点,江渐离到底付出了多少。
隐狂徒不问,也没有说,只有隐绫花欲言又止,却被江渐离拦住了。
“诸君皆在,本座这边宣布几个消息吧。”隐狂徒神色同样变得有些古怪,迎着诸多武者万分疑惑的目光,隐狂徒叹了一声扭头对江渐离说道,“江渐离,乾元剑何在?”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渐离的身上,有诧异也有惊讶。
他们没有想到,婆兰宗无上至宝,象征着婆兰宗宗主之位的乾元剑,居然落在了江渐离手中,,,如果隐狂徒闭关不出,这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江渐离是婆兰宗的最强战力,配得上乾元剑。
可若是隐狂徒出关的话,,,乾元剑,只有隐狂徒配执掌!
隐狂徒的骤然发作让江渐离微微惊讶,但念头一转他也就知道了其中的端倪,是以配合说道:“启禀师祖,乾元剑遗失在了虚空乱流当中,,,当日我与貘仙尊一战,,,”
话还没说完,便被隐狂徒粗暴的打断了:“乾元剑乃是我宗至宝,居然被你给弄丢了?”
隐狂徒周身有道韵万千,神色似乎怒不可知。
其他武者也是纷纷神色诧异的看着江渐离,目光当中充满了埋怨,,,乾元剑乃是婆兰宗得以屹立天元巅峰的至宝之一,可以说算是婆兰宗的一个标签,一个logo,现在却被江渐离弄丢了,,,无论什么理由,这似乎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乾元剑当然没有丢,可乾元剑已经被江渐离彻底炼化,内蕴仙婴当中,,,除非江渐离自碎仙婴,否则绝对无法将乾元剑易主的。
而且乾元剑中的道韵也被江渐离吃了一部分,只有在江渐离的手中,乾元剑才是真正的乾元剑,,,道韵是无法交出来的东西。
看着盛怒之下的隐狂徒,所有人战战兢兢,唯有江渐离泰然自若。
隐绫花还要替江渐离解释几句,却被江渐离悄然以道韵控制住了。
隐狂徒须发皆张,目光逼视江渐离:“乾元剑之珍贵人尽皆知,你居然弄丢乾元剑,,,江渐离,你该当何罪?”
江渐离眉头一挑:“任由祖师发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十分的古怪。
他们知道江渐离对婆兰宗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贡献,不说其他,,,仅仅是一个多元秘法,为婆兰宗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法宝支持,其价值便绝对不在乾元剑之下,,,仙宝只是一个人的仙宝,多元秘法是整个世界的!
但面对积威已久的隐狂徒,他们也不敢胡乱开口为江渐离求情,只能够惊待事情进展。
温如故一眼就看穿了二人之间的端倪,所以懒得配合二人演戏。
展渊劫却是心思纯粹,见状急忙出声为江渐离求情:“启禀恩师,我婆兰宗目前局势大好,以一己之力同时对抗吹花掩月宗,五罗轻烟教,以及一元宗,,,这一切都是因为日仙尊的秘术,为我,,,”
话没说完又被隐狂徒打断了:“我知道江渐离功劳泼天,可是这并不是他弄丢乾元剑的理由,,,”
说着,又话锋一转:“不过既然你劳苦功劳,弄丢乾元剑一事,本座也不好过于严惩,,,这样吧,责令你不日将乾元剑寻回,什么时候寻回才算罢休,,,而在寻找的这段时间当中,,,你便先退出婆兰宗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第四百零七章,八年的答案
江府当中。
江府弟子既为江渐离回归而欢欣鼓舞,却又为隐狂徒的所作所为而义愤填膺。
“那狂仙好无道理,府主为了婆兰宗呕心沥血,方才有今日之时局,就连他自己也是府主救过来的,,,现在居然要卸磨杀驴,,,当然,我不是骂府主是驴啊,,,诸位,轻点,别打脸!”
“哼,若是没有府主,婆兰宗早就在一元宗几方夹击之下毁于一旦了,就连他隐狂徒也得魂飞魄散,,,那乾元剑不也是府主为了对抗貘仙尊而丢的么?现在倒好,居然将责任丢给了府主,好无道理!”
“就是,现在婆兰宗上下无一不念着府主的恩德,府主又进军合神仙位,声望可谓是如日中天,所以隐狂徒方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赶走府主,端是好歹毒的心思,却让府主蒙受不白冤屈!”
下面的弟子乱成一团,可江渐离却心如止水,甚至于他十分感激隐狂徒。
与其说是隐狂徒将自己逐出宗门,倒不如说是隐狂徒为了避免自己为难,为了避免让自己在天元落下口实,所以才顺势拿着乾元剑当做借口由头,宁愿自己背起了黑锅,硬帮了江渐离一把。
乾元剑的消息隐狂徒是知道的。
实际上在隐狂徒复苏的第一时间,江渐离便将关于乾元剑的缘由告诉了隐狂徒,,,乾元剑意义重大,江渐离当然不会做出隐瞒了。
隐狂徒在知道乾元剑就在江渐离手中的前提下,却仍是以此为由头,,,隐狂徒已经默认将乾元剑送给了江渐离,此恩情不可谓不重,江渐离心中满怀感激。
虽然乾元剑目前已经被他彻底炼化,非他不可,,,可自己强占,和主人赠与,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但这些了然,江渐离却并没有告诉江府弟子。
他不想让隐狂徒的心思白费。
抬了抬手,下面便沉寂了下来,江渐离傲然对诸多弟子微笑说道:“就算是师祖不将我逐出婆兰宗,本座也早有了脱离婆兰宗之念头,,,既然已经证得仙尊果位,其能够屈居人下?”
“既然师祖可以以一己之力建立起婆兰宗这样的庞然大物,本座堂堂合神仙尊,战力无匹,师祖可以,本座亦可如是,,,我江府又何尝不可摆脱婆兰宗的阴影,屹立在天元之巅了!”
“诸君可以放心,有本座在,天元纵使无垠,却也大可去得!”
话音落下,人声鼎沸如潮。
江府原本略显沉寂的氛围瞬时变得火热了起来。
江渐离这番话霸气凛然,着实是相当的提气。
一众江府弟子亦是踌躇满志,只恨不得现在便跟在江渐离身后,在天元闯出一番天地来。
可还没等到诸多弟子剖白心迹,又听得江渐离吩咐道:“不过本座和江府虽然已经离开了婆兰宗,婆兰宗却也始终为本座脉络源头,师祖于我父江川大恩大德,,,尔等不可怀恨在心,更不可去婆兰宗寻衅滋事。”
“本座的脾气你们应该知道,自当好生遵从,否则,,,莫谓本座言之不预也。”
下面江府弟子面面相觑,也只好乖乖的应承了下来,,,可心中的怨气还是有的。
江渐离也懒得理会他们的心思,时间长了他们自然也就懂得道理了,,,是以当下便吩咐几句,责令各个弟子做好准备,不日便会离开婆兰宗,自找落脚之根基。
一众弟子恭声而退,唐熙儿却阔步走了进来。
长发披散若秀水萦萦,在额前柔顺而分,漏出一张绝美俏脸。
穿着一身轻盈碎花罗裙,脚步轻盈又沉重,尽显心思良多。
进了大殿,唐熙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江渐离,眸光像是一汪春水,要把江渐离淋个通透一般,,,她在等待江渐离的答复。
八年之前,就应该给她的答复。
八年时间,对于武者来说,尤其是对于实力强大的武者来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可是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一个已经春心萌动的女孩来说,,,用八年来等一个答复,未免沉重了一些,,,但唐熙儿却甘之如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对江渐离有了真心。
似乎是一直都有,也可能是,,,从十年前,在律法堂当中的一唔。
那一次‘阔别已久’,隔了一层人世的相遇,让唐熙儿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似乎和原本记忆当中的家伙不一样了,,,而事实也是如此,这家伙并没有如自己记忆当中那样走下去。
他变得不同了,唐熙儿也和应有的唐熙儿不一样了。
也正是因为这两种不一样,让他们仍是按着唐熙儿记忆当中的方式走了下去,,,她似乎注定就是和江渐离有满满羁绊的。
虽然面容稚嫩无比,却隐隐可以看得见当初江渐离的轮廓,,,这厮无法长大,但是在规定范围内,改变自己的容貌还是可以做到的。
略显稚嫩的脸庞,配合上十分沉稳的气度,,,两种违和至极的因素水乳交融,让唐熙儿有些心醉。
而唐熙儿看着江渐离的同时,江渐离也在打量着这个倾城国色的佳人。
不过和佳人忐忑而感触的心绪不同,贼斯却显得十分的苦恼和窝火:“哎,送上门的小姐姐,可惜自己不争气,,,毛毛虫啊毛毛虫,,,徒之奈何!”
江渐离忽然笑了,笑如春光璀璨。
唐熙儿见状也笑了,笑如百花盛开。
江渐离便突兀的揽住了唐熙儿,准确的说是钻进了唐熙儿的怀里。
唐熙儿就这么搂着江渐离,任由江渐离在她的怀里胡闹。
眼眶不觉微微湿润,八年的等待终于给了她应有的答案,命中注定的答案。
而恰在此时,门外几多佳人钻了进来。
为首的是隐绫花,看着你侬我侬的二人,吃味对身后的二人说道:“看到了吧,我就说这孙子绝对不会放过熙儿妹妹这般绝色的!”
迦兰没好气的瞥了瞥嘴,她见过唐熙儿,所以她早有准备。
林婉儿更是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深以为然。
ps:感谢官人‘北冥有鱼名为鲲’的打赏和月票~
第四百零八章,难得片刻温情
林婉儿将江渐离揽在怀里,小手不断在江渐离的脸上揉搓着。
堂堂合神仙尊,被人用这样的方式轻薄侮辱,势必一怒而漂杵血流,,,江渐离却很享受,甚至于将脑袋埋在了林婉儿的怀里,,,小虽小,也有料啊!
隐绫花见状微笑揶揄道:“你这小混蛋这幅模样,倒是和婉儿妹妹更为搭对了呢,,,”
林婉儿本就是一副娃娃脸,又是轻柔萝莉身,和江渐离同样稚嫩的脸庞凑到一起,,,那叫一个匹配融洽啊!
江渐离闻言心头不悦,扭头便扎入了隐绫花的怀中。
脑袋埋在山峰当中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瞬间隐绫花的俏脸便绯红一片,也忘了揶揄江渐离了。
江渐离却不罢休,既然已经疼爱两女,也不好厚此薄彼不是?
于是乎,,,大殿内乱做一团,娇喘连连。
如果不是因为毛毛虫受限,江渐离少不得要放肆一番,碧血洗银枪。
这几人都是天元强者,强如江渐离登临合神之巅,最弱若林婉儿,也是元灵八品,法相天成,,,可现在胡闹起来,却和世俗痴男怨女没有什么区别,,,全都是郎情妾意,一抬手便是风情万种。
少时沉寂,几多强者极没风度的躺在大殿当中。
江渐离枕着隐绫花的胸脯,怀里揽着林婉儿,还一手攥着迦兰的柔荑,一边用腿磨蹭着唐熙儿的翘臀,,,雨露均沾,贪婪之际。
“相公,咱们什么时候搬家啊?”林婉儿摆弄着江渐离的头发。
江渐离还没回答,隐绫花便试探说道:“渐离,,,你真的要离开婆兰宗么?”
迦兰和唐熙儿没好气的瞥了隐绫花一眼,她们不知道个中深意,只以为真是隐狂徒卸磨杀驴,将江渐离赶出了婆兰宗,,,情郎受气,她们有好气才是古怪。
江渐离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一边抚着林婉儿的小脑袋,一边平静坚定的说道:“势在必行,,,若是不离开,反倒是辛苦了师祖的一番苦心和好意,,,”
说着,江渐离便将其中缘由和几女叙说了一边。
这几女都是用情至深,算是江渐离最亲近的几人,,,又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隐秘,江渐离也没有隐瞒。
几女闻言不由得为隐狂徒的气度而折服,暗赞一声狂仙之名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