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为帝 第21节

  为首的将领更似在默默等待谁的到来,神情中透出几分忐忑,几分期待。

  终于,顾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一看到他那龙行虎步的气场,众人就跟有了主心骨一样,哭声顿时一静。

  冯蘅却一眼看到跟在顾承身后亦步亦趋,两只手还握住顾承大手的林朝英,心中一咯噔,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林朝英目光一转,也看了过来,嫣然一笑,真如美玉生晕,明艳无伦。

  她心中开心,见谁都笑。

  冯蘅给那笑容晃得心都跳得慢了半拍,暗暗叫苦:“不好,去了个没威胁的韩王妃,来了真正的大敌,这丫头小小年纪就如此诱人,长大了那还了得!”

  这时顾承已经来到院内,换成以往,看他又带来了女人回来,王妃醋坛子早就翻了,更不知要用什么手段,将这些狐媚子赶出家门。

  可她这时泪如雨下,只是哀声求道:“殿下开恩!我韩氏绝不会有反意啊!求你为韩氏作主啊!”

  顾承看着她,沉默片刻,终究道:“起来吧,我会保韩家无碍的!”

  王妃惊喜交加,她真的没想到顾承会这么说,任何一个皇子碰到这种事情都会选择一脚把她踢开,更何况先前还有矛盾。

  直到这一刻,她看着这气宇轩昂的陌生官人,那朗朗如日月入怀的气质,再也不敢有半点异心,拜倒在地。

  怪异的是,似这种谋反大罪,区区一位皇子绝对无法左右,但那将领得知了顾承的态度,居然直接收兵:“不敢打扰殿下,臣告退!”

  顾承打量了他一眼,颔首道:“你做事稳重,去吧!”

  将领躬身退下,喜形于色。

  第二日,宫中下旨——

  皇子扩,为宗室首嗣,日表英奇,天资粹美,今俯顺舆情,谨告天地,授以册宝,立为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

  ……

第三十章 东宫日常

  东宫。

  搬来这里也有三月了,除了向帝后请安变得更为方便外,顾承并没有觉得东宫就高档奢华到哪里去。

  恐怕还是自我感觉,毕竟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殿内按照他的要求,放了一座红彤彤的火炉,屋外是冷冽的寒风,里面却温暖如春。

  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毡,冯蘅半躺在上面,未曾梳妆,披着长发,脸被火光映得红彤彤的,凤目半开半合,身姿懒懒散散,翻看着一道奏章。

  奏章是顾承丢给她的,只在上面只有一个可字,具体批示就交由她来书写,倒是很像真正赵扩的作风。

  其实大不一样。

  成为太子后,不再是只有虚名并无实职的嘉王,而要参与到朝堂政事中,这显然也是对能力的一种考验。

  顾承一上来也颇有些手忙脚乱,但后来发现,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且不说他炼神晋升六识后,思维越来越敏捷,看书籍资料都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哪怕是正常智商,皇帝平时的治国理政其实主要就在八个字——

  用人要当,识人要明。

  毋须解释,就跟上市集团的领导一样,把控的都是大方向,事必躬亲是不现实的,一个真正的好皇帝也不需要去做太多事。

  当然,现在的南宋难度要高很多。

  因为它的状态极不健康。

  偏居一隅,战意低迷,再加上一贯的重文轻武,文武间矛盾不断积聚,可谓内忧外患。

  按照原历史,赵扩上台,韩侂胄大权在握,很快发动了庆元党禁,将文官势力打得落花流水,看似风光了,恶果就在其后的北伐中被暴露了出来。

  打仗文官自然不在行,可拖起后腿来,比谁都在行,他们也不是投敌,只是辞不受命,就足以让统帅傻眼。

  何况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南宋自高宗屈辱媾和于金人,经过几十年的浸染,再也没有了像岳飞和韩世忠那样的统帅之才,将帅乏人,这才是最致命的。

  “好在那个裘千仞送上门来,却是不错!”

  韩侂胄一战中,不仅剪除了大敌,还拿下了未来三位绝顶高手。

  王重阳和黄药师暂不必说,裘千仞关入牢中仅仅数日,就求着投靠。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能投靠当朝太子,确实不辱没身份。

  顾承倒也没有因为裘千仞的反派身份就拒绝,这家伙还是有点作用的,别忘了,武穆遗书可还在铁掌峰。

  虽说岳飞留下的兵书不可能培养出又一个岳飞来,但对金作战绝对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顾承命魏进忠带着裘千仞将兵书取来后,现在已经在军方开始培养亲信,都是经过黄裳移魂大法考验,对大宋绝对忠心的将领。

  武力方面按部就班,文最关键的,不是黄裳一派文臣和孝宗一派老臣,而是冯蘅。

  此女对于朝堂时局的把握,敏锐得超乎想象,每每一针见血,道出本质,还能提出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顾承如获至宝,将工作负担转移,一下轻松起来。

  冯蘅也甘之如饴,每次得到夸奖,就矜持地低下头,然后找个机会,向林朝英丢去得意的眼神。

  但林朝英只是朝她笑,冯蘅就很气闷。

  此时她批改完奏章后,照例去看林朝英,就见她头正枕在顾承的腿上,睡得正香,嘴角边还流下可疑的晶莹,与平日里见到外人冷若冰霜的模样大不相同。

  “狐媚子!”冯蘅想到她现在的笑容,只对着顾承和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

  前者自不必说,朝自己笑肯定是示威,示威。

  “故意装笨,肯定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啊啊啊啊啊!”

  大家都是美少女,冯蘅绞尽脑汁地为顾承办公,林朝英却在那边公然睡觉,这种差别待遇让她心态爆炸了,直接向后倒去,在毛毡上滚来滚去。

  “别偷懒,乖啊!”

  唰唰唰将一大堆奏折改得只剩最后一本,顾承转身去,伸出手揉了揉冯蘅的脸。

  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有时候懒散得就像是前前世养的一只猫儿,每天最爱做的事就是在太阳底下睡觉,偶尔打个滚,舔舔毛。

  每每这个时候,顾承就狠狠揉她的脸,让她精神一点,努力干活。

  冯蘅一边起身工作,一边大发娇嗔:“别用握她的手揉我的脸,好冰好凉的!”

  她声音大了,林朝英终于醒了过来,滑腻细致的脸蛋在顾承手上蹭了蹭,却是一点都不觉得凉,起身磨起墨来:“哥哥,我帮你!”

  “乖!”顾承摸了摸她的脑袋,经过纠正,林朝英终于知道叫哥哥了。

  他倒也没有厚此薄彼,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握住冯蘅的手,火热火热的。

  冯蘅笔尖一颤,努力保持正常,唯有两朵红晕从脸颊上蔓延开来,艳丽不可方物。

  顾承呵了口气,切身体会到素手调羹,红袖添香,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意。

  当了太子还是这个福利最好,看谁敢说一句闲话!

  其实闲言碎语肯定是有言官敢说的,如果他们能突破魏进忠和其麾下四大弟子的外围守护,又能抵挡得了移魂大法催眠的话……

  何况此时顾承也算无所顾忌了,因为韩氏被贬为了侧妃,太子妃之位空悬。

  韩侂胄谋反之案,那可是一场官场震动,直到昨日才算尘埃落定。

  皇宫大殿上,顾承提议赦免韩家,仅诛首恶,群臣附议,当时光宗和李后的眼神再无往日的慈爱,变得满是忌惮。

  也别怪他们这么紧张,实在是顾承参与朝政只有短短三月,朝野上下,已有了只知太子,不知皇帝的趋势。

  话说这些大臣也蛮可怜的,原本孝宗多么英明神武,结果光宗一上台,被毒妇皇后吃得死死不说,还患上了精神病,颠三倒四的,他们对于一个正常的皇帝实在太迫切了。

  赵扩原本弱智之名都有流传,突然之间开窍,由黄裳大肆宣扬,再联想到出生的异相,更有种天命所归的震慑。

  顾承有把握,只要他愿意,光宗退位事件现在就会发生,让他能提前登上皇帝的宝座。

  不过那就是图一时爽,后果则是名不正言不顺,还会让臣子大权在握,骄狂得意,有百害而无一例。

  所以现阶段,还要那个便宜老爹坐着皇位,他反倒更进退自如些。

  言归正传,批改完奏章后,顾承带着林朝英出宫,冯蘅站在东宫外,目送两人,凭栏远眺,俯瞰皇城,很有种天下在握的豪迈。

  再看着顾承的背影,眼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脉脉柔情。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内侍走过,屈指一弹,将一物准确地射入冯蘅袖中。

  她转身入了房中,展开一看,面色大变。

  ……

  ……

第三十一章 敞开心怀

  夜。

  冯蘅环鬓未梳,青丝披泻,躺在顾承右侧,左侧的林朝英将冰冰凉的身子往顾承怀中一缩,闭上眼很快睡去:“哥哥,晚安!”

  她说话早已不再断断续续,接受各种知识也出乎意料地快,唯独越来越嗜睡,让人担忧。

  以往冯蘅总要咬牙切齿一阵,今夜却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等到外面服侍的宫女全部退出后,突然开口道:“睡了吗?”

  顾承:“睡了。”

  冯蘅气鼓鼓地在他手臂上捏了一把:“就知道欺负我!”

  “哎呦!”顾承心想这小妖精越来越放肆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得管教管教。

  伸手一探,将冯蘅拥入怀中,就见到在清冷的月光下,她漆黑的双眸中泛出淡淡的忧郁,心中一动:“怎么啦?”

  冯蘅感到顾承那微微有些粗糙的大手,在背脊上抚摸着,奇异的滋味蔓延,不禁白了他一眼,直起上半身,用手托住下巴:“你终于知道关心我了吗?”

  顾承知道跟发脾气的女人讲道理,那是最愚蠢的,也不辩解,亲了亲她的额头。

  冯蘅身子一软,自从那日入府,两人的关系就十分奇特,明明同床共枕,肌肤相亲,却又没有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

  有时候想想,是不是顾承真的被自己所控制呢?

  但她那么聪明,终究知道不现实的,所以必须要有所抉择。

  这一刻,冯蘅眼中露出坚定之色,仰起头,反过来堵住顾承的嘴。

  两人心中本就有情意,这一下天雷勾动地火,顾承深深吻住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舌尖撬开贝齿,品味她口中的丝丝香甜。

  拥吻好久,冯蘅松口,深深喘息后,道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我爹冯笙,是天忍教左护法,地位只在教主之下!”

  顾承也震惊了,他知道冯蘅说话不尽不实,肯定有所隐瞒,但没想到她的父亲居然在天忍教内拥有如此高的地位:“他是金人?”

  “不,他是汉人!”冯蘅摇了摇头,哀声道:“隆兴之战,中原战乱,我的祖父母被大宋士兵残忍杀害,爹侥幸逃过一劫,后被金人掳走,金人赏识其才华,得到了重用……”

  顾承紧紧搂住她,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立场无疑是站在大宋一边的,但也不会天真地认为,战争中大宋士兵都是正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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