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为帝 第251节

  “事关生死,必须如此!”

  刘焉却是冷静非常。

  他既然决定舍了宗正的权位,就不至于为出一口恶气,行不智之举。

  不让太子顺利登基,为的还是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十年宗正位,千万宝灵光。

  大汉皇朝坐拥天下,富有至极,单单是每个月造化龙鼎炼出的丹药,就是连昔日八大世家都渴求不得的珍贵丹药。

  刘焉将丹药扣下,卖予八大世家,换取的庞大利益,连灵帝都难以想象。

  同时,也得罪了许多宗族弟子。

  不过刘焉极有眼力劲,克扣的都是旁系庶出,并且天赋极差的,倘若展现出锋芒,马上加倍补偿回去。

  一来二往,被他欺压的皇族子弟差者愈差,恶性循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实力强大的了解他口蜜腹剑,手段阴毒,也不欲与其作对,但仇怨却结下了,他若继续稳坐宗政之位,自然无人出头,一旦地位不保,天牢内的袁氏父子,就是前车之鉴。

  更关键,刘焉还有一个任何人都没有告诉的大秘密。

  那才是真正的死罪!

  “看来只能答应河内司马的条件,将七窍玲珑丹的配方交予,隐于司马家的洞天之内。”

  “太子锋芒毕露,登基后定会对世家动刀,到时候大汉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我刘焉一脉,或能借助司马家之力,乘势再起。”

  刘焉心意已定,取出两封书信:“传信司马与刘表,亲手交托,不得有误。”

  “是!”

  刘璋无奈,唯有遵从。

  ……

  ……

  当夜。

  一座隐蔽的洞府内,传送光芒流转,一位身高八尺,姿貌温厚的皇族走了出来。

  “刘表为人性多疑忌,太子动我,他必猜疑,果然应邀来了!”

  洞府之中,早已摆好筵席,却无侍女服侍,刘焉独坐主位,站起身来朗笑道:“景升来了!快快入座!”

  刘表还礼,称呼表字笑道:“君郎相招,岂能不来?哈哈!”

  以枝叶之亲,阴怀攘窃之志的皇族子弟,可不止刘焉一位,刘表同样是其中的佼佼者。

  相比起刘焉,刘表少时便知名于世,名列八俊,曾遭党锢之祸,宦官迫害,反倒声名远播,如今为左中郎将。

  因此刘焉一直戒备,以防他夺宗正之位,隐隐对立,明争暗斗,过了几招,但要联合对付太子时,第一个想到的人选也是刘表。

  两人落座,推杯换盏,言笑晏晏,半晌未至正题。

  “君郎招我来此,不是为了聊些家话的吧。”

  终究还是刘表忍耐不住,开口道:“殿下要收回建元洞天,以备妖族侵扰?”

  “一朝天子一朝臣。”

  刘焉苦笑道:“我等终究不被殿下所容,要给刘硕刘俚腾出位置了。”

  “一介武夫,何德何能,配居高位?”

  刘表瞳孔微缩,却不上当,微笑道:“我倒觉得,刘虞以恩厚得众心,为殿下所喜,会继任宗正。”

  刘焉口中的刘硕与刘俚,就是平原王和渤海王,两者的实力在皇族中是最强的,皆是合相境巅峰,距离世尊仅有一步之遥。

  但他们更多的是作为武者巡视皇宫,保证皇城安危,在刘表看来,刘焉若失势,平原王和渤海王无法与他一争,真正有威胁的,是远在幽州任刺史的刘虞。

  刘表眼光不差。

  历史上刘室三牧,正是幽州牧刘虞、荆州牧刘表、益州牧刘焉。

  那时汉室衰颓,人怀异心,唯刘虞不失忠节,忠厚恭俭,志存王室,可惜能力不足,终究还是无法力挽狂澜。

  但现在太平盛世,比起私心极重的刘焉与刘表,太子自然更喜欢用刘虞。

  “哈哈!仲达告知我,景升最忌惮之人是刘虞时,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果然不愧是水镜先生的高徒啊!”

  刘表此言本是试探,不料刘焉听了抚掌大笑:“景升不妨看看,这是何物?”

  话音落下,刘表的桌面上灵光一闪,一本奏章早早备着,他展开一看,脸色变了。

  因为里面赫然是弹劾刘虞,在幽州与蛮夷往来,赏赐安抚,以物易物,还令汉蛮通婚。

  刘虞将幽州治理得极好,却与蛮人来往甚多,致力于两族平和,如今七大蛮夷组成联军,威压边境,他所作所为,由世家歪曲宣扬,三人成虎,必然激起民愤。

  到那时,太子予以惩戒,宗正之位是休想了。

  “起草这本奏章的,莫非是那水镜先生的高徒?”

  刘焉的字迹刘表认得,不是出自其手,这歹毒用心,更是让刘表暗暗惊悸。

  “容我介绍,河内司马家的公子!”

  刘焉话音落下,一位英姿不凡的少年,自堂后转出,拱手行礼:“末学后进司马懿,见过中郎将!”

第十五章 破釜沉舟

  刘表打量着司马懿,目露审视。

  河内司马家的人,竟敢现身大汉的洞天,代表刘焉已经与这个世家彻底联手,且再无顾忌。

  “狗急跳墙!胆大包天!不自量力!”

  刘表得出结论。

  刘焉这样手握大权的宗室子弟,与世家有所往来,其实很正常,世家与皇权本来就是明面合作,隐性对立。

  如今太子强势,要拿下刘焉的宗正之位,世家借此机会,捞取好处,如果能挑拨宗族子弟与太子离心离德,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河内司马在天下七大世家中垫底,兴起也就在这百年之间,底蕴远不及汝南袁氏、弘农杨氏、颍川荀氏,它的出面就显得有些不自量力,更别提派出个黄口小儿来……

  正在刘表心中惊疑之际,司马懿来到身前,从袖中取出第二份奏章,双手递上:“请中郎将过目。”

  刘表眼角看到,刘焉的面色也微微一变,不免有些奇怪,展开一看,猛然怔住。

  “宗正刘焉,盗权窃柄,门庭之寇,心腹之害,今陈其罪状,以为除奸,恳请陛下明查……”

  同样的字迹,皆是司马懿所写。

  两份奏章,一份弹劾刘虞,一份弹劾刘焉?

  这是何意?

  刘表惊诧莫名,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刘焉窃皇上之恩,市己之惠,假皇上之罚,彰己之威,皇族舍罚之权归之,大小宗族附之,圣意何在,圣心何明……”

  当看到这里,刘表倒吸一口凉气:“好狠!好狠!”

  刘焉的罪状,明显就是中饱私囊,贪墨资源,但这本弹劾奏章,却是避过贪污不讲,着重抓住刘焉在皇族内大肆揽权,令圣意不可传达,皇族对天子离心离德。

  这是暗指刘焉有不臣之心,要谋反啊!

  一旦定罪,别说刘焉必死,整个一脉,都将万劫不复。

  “你这是授人以柄!”

  刘表瞳孔收缩:“到底意欲何为?”

  “无他,展现诚意尔!”

  刘焉微笑拂袖。

  天罡三十六变大神通!移星换斗!

  霎那间周遭环境变化,府邸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灵地宝山,其内仙禽异兽,天材地宝,应有尽有,灵气之充裕,比起中央龙城还要浓厚一分。

  最为夸张的是,这宝山还有腾飞之势,似乎要脱离此方洞天,带着无数宝物,去往外界。

  “私设洞天?窃取本源?”

  刘表勃然变色,终于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刘焉的贪婪。

  刘焉何止是中饱私囊,克扣资源,他直接窃取了建元洞天的本源,建了座宝山,将大汉皇族的天材地宝,源源不断地往里面送。

  “怪不得你如此慌张,联合世家,狗急跳墙……”

  刘表明白了。

  太子不是灵帝,一旦取回建元洞天的控制权,马上就能发现刘焉所为,并且轻而易举地将这宝山收回,到那时,刘焉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十几年白忙活了,还得抄家灭族,一脉皆亡。

  “原本再过一年,这万宝山就能稳固阴阳五行,自成一方小洞天,可惜太子咄咄逼人,现在就要收回!我唯有请世家相助,如今万宝山与司马家太康洞天相连,加速时间流逝,四月就可功成……”

  刘焉看向刘表:“四个月后,这些宝物我留三成,予司马家三成,予你三成,到时你再呈上奏章与罪证,弹劾于我,必能得太子信任,坐上宗正之位!”

  “好个破釜沉舟!”

  刘表看着奏章与宝山,贪婪与理智交锋,沉默良久,苦声道:“我若不应,看来是无法生离此处了?”

  刘焉哈哈一笑,不发一言,却是胜过千言万语。

  万宝山的秘密,刘焉连儿子刘璋都没告诉,现在展现,既是诚意,也是威胁。

  这位宗正表面看似冷静,其实已是极度疯狂,什么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刘表已经后悔今夜赴约,涩声道:“四个月时间,你如何拖延?”

  刘焉图穷匕见,狞声道:“阻止太子登基,让他顾不上收回建元洞天!”

  “不可能!”

  刘表断然摇头:“登基大典已备数月,文武百官都在紧盯,太常更是日夜不眠,无可更改。”

  宗正地位已是极高,再往上还有九卿之首的太常,掌祭祀礼仪。

  此次负责登基大典的,正是太常刘逸,连天子祭天,都是由他来引导。

  刘逸如今已是年过七十,垂垂老朽,将登基大典当成人生中最后的辉煌来对待,自然一丝不苟,兢兢业业。

  对此刘焉却是不慌不忙:“如果陛下不愿立刻禅位呢?”

  “陛下要反悔?”

  刘表一怔,旋即摇了摇头:“太子登基,已成定居,禅位还能留下颜面,倘若百官联名,皇族请愿,以无上炎龙废了他,那才叫难堪。”

  “但时间却不是不能拖延。”

  刘焉笑道:“倘若陈留王不幸去了,陛下悲伤过度,要御驾亲征,征讨蛮夷呢?”

  刘表愣住,思索起来,脸上逐渐浮现出惊恐之色。

  陈留王自然是刘协,这位灵帝次子回京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先是在董太后的永乐宫中沉睡,后来董太后嫌弃,就将他丢入了建元洞天内。

  现在,刘焉居然要对刘协下手?

  是了,如今蛮族入侵边境,一旦刘协死了,灵帝就能趁机爆发小脾气,哭闹一场,再胡搅蛮缠,御驾亲征为爱子报仇,毕竟刘协名义上的伤势,是被西方佛教所害,现在蛮族也又从西方来的,权当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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