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涵川:“能催动就好,进去之后可以继续祭炼,但是也不必着急。我的建议是分成两步,只要丁老师能以控界之宝打开门户,第一步先进去,搞清楚基本状况就立刻出来。根据里面的情况,再商量下一次该怎么探访,或者过一段时间再去。”
丁齐:“你们还记得进入琴高台时发生的状况吗?为了避免万一,第一次进去的人不能太多,最好是我一个人,有什么发现就立刻出来。”
当初他们进入琴高台时,随机到达了那个世界不同的地点,不敢肯定在禽兽国是不是也会出现这种状况,但还是心为上。冼皓则插话道:“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但人的确不要太多,我陪你一起吧。”
丁齐:“假如又出现琴高台那种情况怎么办?我们可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地点。”
冼皓:“没关系,当初庄先生是怎么和妮子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你又是怎么把孟他们三个一起带进去的?可以把我也那么带进去,这样无论会不会出现琴高台那种状况,我们俩都会到达同一地点。”
庄梦周点头道:“有道理,我看就这么办吧!冼师妹进去,还能保护丁老师,我相信她的身手。”
尚妮问道:“那我们呢?”
庄先生:“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呀,等他们出来了再,总得有人站岗放哨打个掩护吧?而且老朱他们最近被人盯上了,对方还可能是情报部门的,我们就更要在外面留人了。”
谭涵川总结道:“要去就快去,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假如发现那里面很大,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探查清楚,那么就先搞清楚基本状况,剩下的事等到年后再。”
冼皓:“那我就订计划了我们先分兵几路,就像各自家一样,然后不要带任何可能被张望雄追踪的东西,约好时间在铁锁崖汇合。”
就在同一时间,张望雄却没有待在江淮省的省会逍津市,这个周末,他来到了东南沿海某地,在郊区一个风光优美的庄园里,见到了一位神秘的高人。两人正坐在露天的楼顶花园中品着酒,眺望着远方山脚下的黄昏海景。
张望雄一改平日的倨傲,神色很是恭谨,坐在藤椅上微微欠着身。只听旁边那位男子道:“你范仰那批手下被你接过来用了一段时间,最近交给了那位爵门的朱区长,可是没过多久便让警方给一锅端了?如今还有这样的江湖同道,真是正义感爆棚啊!”
张望雄:“ 田师不要笑了,我看那朱山闲是另有目的。”
坐在他旁边的男子,年纪看上去答曰五旬左右,略显花白的短须修剪得十分整齐,气质显得很是儒雅,虽然身材不是很高大,但往那里一坐便自然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他的名字叫田仲络,是一位低调的实业家,重点做化产业的投资,也是一位艺术品收藏家。
田仲络平时并不爱抛头露面,以儒商自居,虽然财力雄厚,但公众几乎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他的生意基本以投资为主,本人也并未直接经营哪家企业。而且很少有人知道,这位田仲络先生还是一位江湖册门高人。
如果论辈分,张望雄应该叫他师叔,但是叫师叔仍显得不够尊敬,叫大师又不太好听,叫老师则是太普通了,所以干脆就叫他“田师”。这种不伦不类的称呼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但田仲络听着还很受用。
田仲络早年认识范仰的师父。师父亡故后,范仰也曾多次来拜见过这位册门前辈,态度很是恭敬,而张望雄也是通过范仰才认识的田仲络。田仲络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张望雄帮忙,所以两人之间的联络后来反而更多。
范仰当初在幕后操盘寻找镜湖,却没有把张望雄和田仲络拉进来,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给他们,当然也是存了自己的私心。范仰的最终目的是想独占境湖,假如把张望雄和田仲络这种人都拉进来,恐怕就难以实现愿望了。
田仲络闻言微微一笑道:“那位朱区长当然有目的,白白放弃那么一个能干的团队,付出这种代价,显然是想得到的更多。你查出来了吗?他把你提供的罪证材料交给了什么人,应该不是他自己直接举报的吧?”
张望雄答道:“我查出来了,是江苏徐州一位姓顾的国企领导向警方举报的。此人名叫顾助军,顾助军的儿子曾经被范仰设局送进去了,据是为了弄到顾家的两件东西。后来他儿子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精神受了打击出意外死了,所以顾家与那伙人有仇。”
以田仲络的消息渠道,这起案件的内情不难打听清楚,所以张望雄选择了实话实,但有些情况他并没有出来。
田仲络:“这就对了!朱区长牺牲掉范仰那批手下,就是为了让顾家报仇,那么他一定能从顾家那里得到更大的好处,你查出是好处了吗?”
张望雄:“这倒没有。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范仰当年做的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如今范仰已经失踪了。”
田仲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张啊,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那两件东西不是在你手里吗?上次还拿来找我看过!
你早不拿过来晚不拿过来,范仰一死你就拿过来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朱山闲那伙人应该也在寻找方外世界,他们从顾助军那里得到的,应该就是金山院的线索。”
禽兽国的“影器”与“身器”确实是落到了张望雄手里。范仰失踪后,张望雄还把这两件东西拿来请田仲络“鉴定”,但他并没有东西得自范仰,更没有清楚其来历。不料田仲络也不白给,早就把内情调查清楚了,还当面破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还好张望雄的脸皮也够厚,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如此,田师不我还不知道呢,范仰从来没有告诉我!那两件东西确实是他帮我弄到的,我却不知就是从顾家那里弄来的。”
田仲络也懒得戳穿他,不置可否道:“现在知道也不迟!顾家的祖籍在北京房山区张坊镇,铁锁崖就在那一带。你上次拿来的那两件法器,应该就和我们要找的金山院有关,可惜我们还没有找到打开门户的办法。”
张望雄眼神一亮道:“那么朱山闲他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办法?我们要不要”
田仲络摆了摆手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知道铁锁崖中可能有一个方外世界,那里面应该就是传中的金山院,但始终没有找到打开门户的办法,让他们先去探探路也好。等确定他们真找到了地方,而且打开了金山院,我们再出手不迟。”
张望雄赶紧点头道:“还是田师高明,就让他们再蹦几天吧!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得罪到田师头上,可惜我人单势弱,没法对付那他们”
张望雄这次来找田中络,编了一个理由,声称找到了一件珍贵的器物,本来想送给田仲络,不料却被朱山闲出手给截走了。这也不能算撒谎,假如田仲络去调查,估计也能查出实情来。确实有人弄走了张望雄本来想买的那两块古砖,而田仲络也不知那古砖是什么来历。
田仲络呵呵一笑道:“张啊,你在人家手底下吃了亏,想借我来收拾他们,这些话直就好。”
张望雄露出颇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我的确是在他们手底下吃了亏,有借重田师帮忙的打算。但那伙人也确实是个大麻烦,弄不好会威胁到我们的事情,田师不可掉以轻心。”
田仲络面色微沉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范仰应该已经死在他们的手上。此前范仰一直在调查民国时期境湖赤山寺住持张锦麟的情况,应该就是在寻找赤山寺的宝藏下落。”
张望雄补充道:“不仅是赤山寺的藏宝,更重要的是那藏宝之地,很可能就是另一处方外世界。范仰应该已经有所发现,所以才会被那帮人灭了口。估计朱山闲现在已经找到那处方外世界了,却又打起了金山院的主意。”
田仲络:“这也正常,假如他们发现了方外世界的存在,肯定会对别的方外世界感兴趣的。范仰当年设计陷害顾家,拿到了与金山院有关的两件法器,估计是掌握了什么线索,后来被朱山闲那帮人知道了。
那伙人我调查过。朱山闲的师父是一名隐居的爵门前辈,如今已经不在世了。他那个马仔谭涵川,师父倒是有真功夫,如今也不在了。都是独行客,凑在了一起,这伙人当中,重点要盯住朱山闲,他才是领头的,那个谭涵川也不可看,至于其他人都好对付。”
张望雄提醒道:“我听他们当中还有一位惊门前辈!”
田仲络冷笑道:“庄梦周吗?我打听过了,就是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可能懂些江湖门道,但是不足为虑张处长,你现在能怎么监控他们?”
张望雄:“我可以随时掌握他们的手机定位情况,也能监控他们的通话和短信,但社交通讯软件则有点麻烦,毕竟只是私活,不是官方正式立案搜集信息。”
田仲络:“这些就够了,有什么情况就跟过去,先不要惊动他们。假如发现他们去了铁锁崖,而且打开了金山院,我们就立刻行动。”
张望雄:“我平时工作也很忙,不可能天天跟着他们呀,只靠定位手机毕竟不行。”
田仲络:“如果你发现他们去了铁锁崖,就立刻通知我,我会派人去的。还有,无论有没有发现,我建议你春节长假期间都去铁锁崖盯着,他们很可能会去。”
张望雄:“田师这么肯定?”
田仲络:“他们平时各有各的事,尤其是领头的朱区长,平时不可能到处乱跑,更何况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可是你别忘了春节有长假,那是最合适的行动时间了,但他们已经知道你在暗中监控,很可能不会让你追踪到。”
张望雄点头道:“我明白了,一定照办!”
田仲终看着他道:“大侄啊,你对方外世界这么感兴趣?”
张望雄:“那是当然,谁不感兴趣?田师仍当世高人,眼界和手段深不可测,又坐拥方外世界,侄是既佩服又羡慕啊!”
田仲络:“那两件东西是你拿来的,金山院的线索也是你查到的,你跑来找我帮忙,可惜我也没能打开那个地方。假如这能打开金山院,我就要恭喜你也能拥有一个方外世界了。”
张望雄低头道:“侄并不贪心,能与田师分享即可。假如真是一个世界,我一个人也占据不了。”
丁齐等人的猜测没错,在张望雄的身后,确实还有一位江湖册门高手。这伙人也知道方外世界的存在,甚至已经拥有某个方外世界,并在寻找着其他方外世界的。有意思的是,丁齐等人要找的方外世界名叫禽兽国,而张望雄和田仲络要找的方外世界名叫金山院。
金山院和禽兽国其实是同一个地方,只是从不同的线索查到称谓不同。禽兽国是方外图志中的记载,是朱敬一留下的名字;而金山院这个称谓,则来源于当地的一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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