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开‘门’前人已入境。尚妮为什么会一个跟头翻进去,因为在庄梦周来之前,她一直拿着石头在看小境湖,心眼皆无南群山。她被庄梦周晃了一下,看似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的跟头却恰成机缘。
假如换成另一批人,可能早下楼去尝试以同样的方式进入小境湖了,但是在座的几人显然不同寻常,他们已经很能沉得住气,先把情况分析清楚再说,否则难以保证还会不会出别的意外状况,毕竟那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怎么保证进去之后再出来,这段记忆不会消失,那么首先要搞清楚,人为什么会失去这段记忆?大家都看向了丁齐,谁叫他是心理学家呢,是研究这个专业的。
丁齐沉‘吟’道:“我有一个假想,如折叠的时空,‘门’户是不同时空的连接处,不知有没有道理?”
谭涵川:“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什么想法直接说行,我们现在研究的是意识问题。”
丁齐:“只能先做假设了,假设小境湖是另外一个时空,与我们这边是不同的世界。我们本是不属于那个世界的,而在那个世界留下的记忆,也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冼皓:“听去有点玄幻啊,但暂时也只能这么解释。但是这种假设,又怎么解释尚妮拍下的照片呢?照片还在手机里,我们也都看见了。”
丁齐:“这说明内外虽然是不同的世界,但都是真实的存在,是可以被感知的,我们站在‘门’外看见小境湖的风景,这是一种感知。但感觉和知觉是不一样的,相机可没有自我意识,而人却有,这种有意识的知觉再出来后好像无法保留。”
在这时,听石不全在楼下喊道:“你们都在哪儿呢,尚妮师妹没事了吧?”
朱山闲大声招呼道:“没事了,我们都在楼呢。”
尚妮出了事,众人也通知了石不全,石不全得到消息赶紧从图书馆跑回来了,难得这小子能放下手的工作。众人让石不全看了照片,又谈了刚才的讨论分析,话还没说完呢,范仰和叶行先后也到了。
有了最新“突破‘性’”进展,当然也不能只告诉阿全,同伴都得通知到,这两人也马赶了过来。九个人凑在一起分析了很多种情况,最后范仰站起身来道:“我也去试试,算失去了记忆,也算是给大家做了印证!可是究竟该怎么进去呢?”
丁齐道:“你先去后院,入境再说,庄先生有办法送你进去。”
庄梦周一挑眉正要说话,丁齐却同时对他和谭涵川都使了个眼‘色’,两人皆‘露’出恍然的神情,悄悄点了点头。大家来到后院,范仰‘摸’出石头在后院‘门’口刚刚站定,又突然转身往旁边一闪,谭涵川刚刚蓄势未发力的一脚没踹出去。
范仰叫道:“原来你们真想暗算我!”
有意无法复制无心,想再现尚妮那种情况几乎不可能,所以丁齐想了另一个办法,‘欲’趁范仰毫无防备时,让谭涵川一脚把他踹到‘门’外去。假如成功了,范仰便是被踹进了小境湖,假如不成功便是被踹进了‘门’外的竹林,掌握好劲力他也不会受伤。
不料范仰这小子太‘精’,已经识破了丁齐的套路,居然提前闪开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范仰次被“催眠”时过丁齐的当,怎么还能再吃同样的亏。
尚妮打了个哈欠道:“被范师兄识破了,换个人也不好使了,这一招不能再用了。”
冼皓站得离尚妮最近,突然道:“妹妹,你怎么发烧了?”
石不全也随即反应过来道:“尚妮师妹,你身好烫,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的感官绝对敏锐,哪怕并没有伸手触碰,离得近也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变化。尚妮的确发烧了,脸蛋都显现不正常的红‘色’,她以手抚额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有些晕,好像身也没力气。”
石不全:“赶紧回屋躺下吧,假如严重的话送你去医院。”
众人把尚妮送回了房间,这么短短的功夫,好像症状加重了,她‘迷’‘迷’糊糊地躺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竟然在那里喃喃自语:“小白兔……大灰狼来了……快跑,你会飞啊……”
谭涵川看来懂点医术,给尚妮把了脉,又检查了她的耳垂和眼睑,皱眉道:“温度不低,大脑过热,她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说病倒病倒呢?石不全急切地问道:“难道是在小境湖惹了风邪,需不需要送医院?”
谭涵川眉头紧锁:“若真是这个原因,送医院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先物理降温,别把人给烧坏了。我开张单子,列几种非处方退烧‘药’,还有一副‘药’,朱师兄快去买回来。”
石不全:“我去,我的‘腿’脚快。”
石不全出‘门’买‘药’去了,这边赶紧给尚妮做物理降温。没有捂被发汗的说法,而是直接把她放到了浴缸里,泡水,水温调节到二十八度左右,然后随时注意体温和水温的变化,再用冰袋敷头部,同时给她喂水。这些事男人不方便了,由冼皓负责看着她。
六个男人回到了客厅里,朱山闲问道:“谭师兄,你既然能开出‘药’方,应该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吧?”
谭涵川答道:“免疫系统应‘激’反应,这种情况很常见,但她的反应特别强烈。”
范仰:“你说通俗点,这是什么病症,和她进小境湖有关系吗?”
谭涵川:“当然和她进小境湖有关系,这是病因。我举个例子,水土不服都听说过吧?气候与环境差异导致的身体不适,也跟微生物环境有关。环境的各种微生物和我们是一种共生关系,已经达到了一种适应‘性’平衡。
小境湖看似与这边的环境差不多,但如果从明代开始与外界隔绝,环境的各种微生物也会与外界有所差异,突然进去并不容易适应。阿全说她染了风邪,也可以解释为这种情况。
人的生理机能是可以自我调节的,免疫系统也能适应各种环境、重新达到平衡,所以水土不服往往不是大问题。但是这种差异很大的话,症状会非常明显了,有时甚至是致命的。”
丁齐:“那么尚妮会有事吗?”
谭涵川:“像这种病症没有特效‘药’,否则刚才第一时间我们应该把她送到医院了。通常需要的是一段适应的过程,‘挺’过去应该没事了,假如……”
庄梦周突然道:“朱师兄,你去前院挖一把土,用火烧干、烧透碾成末,去掉细碴只留澄泥,然后再用水煮一遍,最后‘混’到到‘药’里喂她喝下去。假如症状还得不到缓解,我们赶紧派人去一趟杭州,在西湖边取一把土回来做‘药’引。
从这里去杭州,高铁只要两个半小时,现在还有班次,能在午夜之前赶回来。是怕杭州市内堵车,假如那样不要去西湖,在高铁站旁边近找个公园或绿地取土。”
叶行纳闷道:“庄先生,您这是什么‘药’方?”
庄梦周:“治水土不服的‘药’引。她的老家在浙江,而且这两年她在杭州读大学,所以去杭州取‘药’引。境湖市虽然不是杭州,但与杭州的差异毕竟很小,所以也可以先用这里的土试试。”
谭涵川:“水土不服的方子未必有用,因为她已经出来了,而且症状很严重,但好歹先试试。”
朱山闲起身道:“我这去取土。”
“还要派人去杭州吗?其实开车走高速三个半小时到了,路线不用绕弯,还不用等高铁的班次。我开朱师兄的车,也能在午夜赶回来。”随着话音石不全走进了客厅,他在‘门’外时已经听见了众人方才的话。
庄梦周想了想道:“其实不必去杭州,这里的‘药’引应该差不多,先看看效果吧,把谭师兄开的‘药’都喂她先吃了。”
众人折腾到天黑,晚饭也没顾得吃,给尚妮喂了好几‘波’‘药’,有退烧的西‘药’,也有谭涵川开的‘药’加庄梦周说的‘药’引。尚妮的情况终于变得稍微稳定了些,体温不再像刚才那么吓人了,但还有三十九度多,依旧昏睡不醒。
冼皓把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换一套干净衣服又放在了‘床’,依旧用冷‘毛’巾不断给她敷前额以及头部。七位男人坐在二楼‘露’台,餐桌还放着那笔记本电脑,石不全忧心忡忡道:“看样子‘药’有点效果,可是尚妮师妹还没有完全好转,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得住?嗯,一定能‘挺’住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道:“虽然没刚才烧得那么厉害了,但她还在发烧,这样下去可不行!也不知道是哪种‘药’起了效果?朱师兄,车钥匙给我,我连夜去一趟杭州。”
谭涵川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只见他猛然站起身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最有效的灵丹妙‘药’,其实在小境湖里面!”
庄梦周好似也意识到了什么,随即道:“从月灵芝采取的月凝脂。”
谭涵川:“据古籍得记载,采取月凝脂,需1以黄金抚磨其顶,那里面放着一柄金如意。”
庄梦周起身道:“我们需要进去一趟。”
丁齐:“怎么进去?”
庄梦周:“下午研究的时候,丁老师你说过一种可能,但我们还没来得及试,尚妮师妹病倒了。本来大家说要再谨慎些,可是事态紧急,那先试试吧。丁老师,你说的办法,你在前面带路。”
冼皓留下照顾尚妮,叶行当然也留下,石不全本想一起进小境湖采‘药’,朱山闲劝道:“石师弟,你也留下来吧,万一尚妮师妹有什么状况,你也可以帮着搭把手。假如我们真进去了,回来后却失去了记忆,你也可以提醒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