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流声音有些沙哑,道:“我是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有这么多真气可用,这一战,我输得一点不冤。”
“呵呵,”顾青辞轻笑了一下,说道:“我说我真气无穷无尽你信吗?”
“信!”聂长流果断道。
顾青辞没有说话,小船缓缓行驶进出去莲池,青衣和木长老还在原地等着他,清风拂面,青衣脸上的笑容很满足,微微有些言表于溢道:“顾公子,你没什么事儿吧?”
顾青辞微微一笑,道:“无碍,反而有些神清气爽,这段时间憋了一肚子气,终于散发出来了。”
青衣闻言捂嘴轻笑,连木长老也有些忍俊不禁,聂长流抬起头,鼻青脸肿的模样,确实是该有些幽怨,看了顾青辞一眼,低头不说话。
他这一身伤,虽然看似很大,实际上也不过是皮外伤,真正有些严重的是他刚刚用长相思,一身气血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只是,那一张脸,不得不让他有些伤心,哪有年轻人不注重外表的。
青衣掏出一张丝巾,轻轻替顾青辞擦了擦脸上的泥,轻声道:“顾公子,以后可不要这样了,不知道多少姑娘想看你这一张脸,要是见到你这般模样,指不定得多伤心呢?”
顾青辞接过青衣手里的琴,随口道:“那你可伤心?”
青衣举着的手轻轻一抖,将丝巾塞到顾青辞手里,低头轻声道:“你自己擦!”说罢,低着头背对顾青辞便不再说话。
拿着丝巾,顾青辞满脸尴尬,扯着脸皮笑了笑,望向木长老,道:“师叔,我……又哪里说错话了?”
聂长流抬头看了顾青辞一眼,眼神里居然带着一丝鄙夷。
木长老白了顾青辞一眼,道:“当年曾经和你爹打过几次交代,你小子其他的没学到,这榆木脑袋的性格倒是如出一辙。”
顾青辞挠了挠脑袋,张嘴道:“师叔,我……”
“算了,”木长老摆了摆手,道:“今日你还有客人,明日来京城寻我,我给你讲一讲关于你父母的事儿,恐怕你母亲为了你的安全,没跟你讲过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听到木长老这么说,顾青辞心里突然疙瘩一声,道:“娘亲曾说父亲就是个普通武者,师叔您的意思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门道不成?”
木长老点了点头,道:“你母亲当年可是七秀继承人,你觉得你父亲能普通吗?你当初也不是无双公子,你娘自然不愿意你知道那么多,现在倒是可以跟你讲一讲了。”
顾青辞有些好奇,道:“师叔现在不妨讲于我。”
木长老指了指聂长流,又只想岸边,道:“你还是先将你的事情处理完吧,你父亲的事,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你就当来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了,也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想让你明白你和七秀坊的关系,说白一点,你现在也值得七秀坊与你拉进关系。”
顾青辞望向岸边,一眼便看到趴在栏杆上啃胡萝卜的欧阳慕华,转过头,道:“那,师叔,您慢行,青辞明日必定造访!”
顾青辞对木长老很有好感,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叔对他真没有心眼儿,刚刚木长老的话,说的很清楚,之所以木长老现在主动来找他,就是因为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和天赋值得七秀坊交好,而不只是单纯看着母亲的关系。
七秀坊的女子都是很聪明的,木长老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不但没让顾青辞反感,反而让顾青辞觉得有些亲切,这木长老的的确确是从一个长辈角度出发的。
船分两个方向缓缓离开,一直低着头的青衣这才抬起头,脸上还有隐隐一些红晕,朝着顾青辞鞠了一个万福,轻声道:“顾公子,告辞!”
“啊,”顾青辞急忙道:“青衣姑娘告辞!”
…………
一上岸,顾青辞就让人带着聂长流去疗伤,而他则走向欧阳慕华,拱手道:“铁蛋兄,多日不见了!”
欧阳慕华掏出一个胡萝卜丢给顾青辞,道:“是啊,好久不见,请你吃胡萝卜,不过,你这段时间可是动静很大,天天都听人在讨论你。”
顾青辞拿着胡萝卜,淡淡一笑,道:“其实,我也不想的。”
“屁嘞,”欧阳慕华翘起二郎腿,说道:“我跟你说,昨夜我在紫金楼,那里的老鸨说了,若是谁能够请无双公子写一首词给紫金楼,一个月的消费全部免单,而且,那里花魁娘子安宁儿可是放话了,想请你当她的入幕之宾呢!”
顾青辞脸皮一抽,张嘴想说话。
欧阳慕华却继续感叹道:“唉,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对你羡慕嫉妒恨啊,唉,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啊你说,诶,顾兄,这样吧,过两日咱们一起去耍耍,你去的话,基本都不要钱了。”
顾青辞连忙摆手,道:“算了,我对那些地方没兴趣的,我不逛青楼。”
“哎哟,”欧阳慕华也不嫌顾青辞身上脏,勾肩搭背道:“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而且,你们读书人去青楼那叫逛窑子吗?那叫风雅!”
顾青辞无语的看着欧阳慕华,笑了笑,说道:“算了,别说这些了,你今日特意造访,可是有什么事吗?”
“对对对,”欧阳慕华点头道:“是这样的,因为上次你被刺杀了现在皇帝很担心你的安全,之前不是想让你待在长安城内,你又不肯,他没办法了,就派我来保护你,以后我可就跟着你混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非同凡响的天下行走
因为顾青辞之前有着反杀两个天命境大修行者的传奇在前,前两日打败新秀榜第一的聂长流虽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但是并不是很轰动,毕竟,在天下人看来,这才是正常的,本就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当听到有人提起这件事情,人们也只会随口说一句,哦,那件事情啊,我知道,聂长流败得很彻底嘛!
那一场战斗的结果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轻描淡写理所应当,最多就是惊叹聂长流居然得到了魔刀长相思,对于长相思现世,倒是让很多人去刻意了解了一些关于几十年前那位震惊天下的天下第一刀,会非常惊叹,原来这长相思名头这么大,原来这世间还曾有一个叫霸刀的高人。
彼岸湖一战,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个世界,真正的闲人还是很少的,同时,能够引起轰动的,往往都是逆袭,若是聂长流击败了顾青辞,或许江湖上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热潮,但是,一个强者打败弱的,并不足够值得惊讶。
…………
在彼岸湖修养了两天,顾青辞再一次来到了长安城,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他想早一点把长安事了,然后去找他的母亲和弟弟。
某天清晨,顾青辞来到了长安城,背后有一个青年跟着,这青年有一些桀骜不驯,身上背着一个黑木匣子和一柄剑,那柄剑通体黝黑如同墨玉。
到了皇城门口,顾青辞一个人缓缓进去,聂长流站在宫门旁,他脸上还有淡淡的淤青,但已经不是很明显。
入了皇城,来到御书房。
夏皇总是那么忙,永远都有批改不完的奏折,哪一次来到御书房,顾青辞都有些疑惑,这书房里放这么多的书,这位皇帝陛下可有时间翻阅过,他不怀疑夏皇是个爱书之人,但是他怀疑夏皇根本没空看书。
“你还是来了,看来你是真不愿意在朝为官。”夏皇叹了口气说道。
顾青辞坐在凳子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其实,青辞除了志不在朝堂之外,还有自知之明,众观青辞自入京以来,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足以证明,我不适合为官。”
夏皇晒然一笑,道:“也确有其理,你要是为官,或许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但是朝堂里面的水,确实也不适合你。”
顾青辞笑了笑,道:“那,陛下可是应允青辞离去。”
夏皇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很严肃的问道:“顾青辞,朕问你,你对夏国,对朕,对这天下是如何看的?”
顾青辞也收了笑容,缓缓站起来,说道:“我之前就说过,我百死不悔为夏人,至于天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夏皇眉头一挑,盯着顾青辞看了好半晌,才缓缓道:“难怪无缺先生如此欣赏你,你和他思想统一,也是同一种人,你们或许也忠,但忠的是这个国,而不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