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消息,你父亲病重,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拓拔锋脸上一惊,确没有太多着急的神情。
他只是银夏国众多王子中的一个,并不讨父王的喜欢,而他从小拜张斗生为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昆仑派,和张斗生的感情反而更加深厚。
张斗生冷哼一声:“你父亲旦旦而伐,不知道节制,我也劝过他几次,他一直不听罢了。”
随即叹了口气:“毕竟是你父亲,你早点回去,估计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听闻“最后一面”,拓跋峰虽然和父亲并没有太多感情,但也觉得一股莫名的悲哀从心中升起,默默的点了点头。
张斗生拍了拍拓跋峰的肩膀:“你也已经长大,以后的事情自己做主,这次你自己回去,我就不回去了。如果你父亲真有不测,到时候你来决定怎么做。我会安排人配合你,但以你的决策为主,这就是为师给你最后的出师考研!”
“师傅!”拓跋峰跪倒在地,震惊、悲哀、紧张、兴奋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第六十七 银夏王拓跋峰
银夏国是半游牧、半农耕王国,主要由几个大部落组成,国王拓跋塞现下还没有立下储君,如果他死了,那国王的位置,自然是由得者居之。
从张山亮起,他们这一脉,在西域与草原经营几十年,势力盘根错节。特别是张斗生逃脱二十七大限,罗刹教更认为他是天命所归,全力支持他。
这几年,张斗生的势力,发展的很快,虽然在中原不显山不显水,但在西域和草原,处处都有他的势力。
他选择了拓跋锋接替银夏国王的位置,自然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不管银夏国王有没有立下储君,只等他身死,拓跋锋回到银夏,自然会有人拥护拓跋锋即位。
看着跪倒在地的拓跋锋,张斗生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徒弟是他千挑万选,从小悉心培养,不止是他控制银夏国的棋子,更是他为玉荷挑选的夫婿。
“起来吧!我已经传信回去,罗刹教、天道宗应该已经准备好,他们会帮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拓跋锋站起身来,坚定的点点头:“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嗯,回去吧,和玉荷告别,让她和武当的人待在一起,我过几天会去找她,然后你自己返回银夏!”
拓跋锋深吸一口气,连忙应下,转身离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脚步变的沉稳,但粗重的呼吸,还是暴露了他激动的心情。
背对着张斗生,拓跋锋眼中一片兴奋,随即便是深深的恨意。
“等父王一死,我就能成为新的银夏王。三哥、五哥,不知道你们的脖子准备好了没有,哈哈……”
拓跋锋的母亲米雅出生卑微,不过是敌对部落的一个普通女子,她的父母兄弟被拓跋塞杀掉后,她也被拓跋塞强占。
按照草原的规矩,她本来已经认命,但不知她到底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她被拓跋塞强占后,竟然一发入魂,怀了拓跋塞的儿子。
拓跋塞强占她,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既然怀了自己的儿子,还是按照惯例,把米雅接入王宫,反正米雅不会武功,亲人也被自己杀光了。
米雅生下拓跋锋后,为了儿子,在王宫一直小心谨慎的生活,起初倒也安然无恙。
但拓跋锋从小天资不凡,又天生傲骨,对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没有好脸色,很快就引起了几个哥哥的嫉恨,明里暗里对他打压,其中尤以老三拓跋枭和老五拓跋熊为甚,不过到底是拓跋塞的儿子,他们一时也不敢把拓跋锋怎么样。
但随着拓跋锋年长,军事兵法上也显露出过人的资质,他几个哥哥再也按捺不住。
在拓跋锋满十岁之前,拓拔枭和拓拔熊听人蛊惑,找人把他和米雅骗出王宫。
“快跑,向河边跑,不准回头!”
米雅轻轻摸了一下拓跋锋的脸颊,一脸难舍,随即决然的转身,向身后的追兵挡去。
拓跋锋跑了十几步,忽然心有所感,回头,正好看见米雅被蒙面人一刀枭首。
“阿妈!”
随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两行热泪从拓跋锋脸上缓缓流下,他死死的看了偷袭之人一眼,目光中是化不开的杀意和恨意。随即强忍住悲伤,拼命向河边跑去。
“扑通!”
拓跋锋直接跃入河中,憋着一口气,拼命向河底游去,他不会水,但他不想死,他还要帮阿妈报仇。
隐在暗处的张斗生默默点了点头,他关注拓跋锋已经有三年时间,拓跋锋各方面都比较满足他的要求。
而拓跋枭和拓跋熊袭击拓跋锋,也是他找人撺掇的,一是为了看看拓跋锋在绝境下的表现,再就是为了收拓跋锋为徒,米雅死了正好,免得影响他以后的计划。
见几个侍卫站在河边,拓跋熊怒喝一声:“怎么还不下去?”
“王子殿下,我们都不会水!”
“不会水也给老子下去找,找不到人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张斗生偷偷潜入水中,一指点晕已经昏昏沉沉的拓跋锋,拖他上岸。等拓跋熊等人离开了,又将拓跋锋扔进河流下游的水边,解开他的穴道,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拓跋锋醒来,只以为自己命大,辗转到附近的小城,发现三哥和五哥的人在找他,返回王宫的方向,也有人在查找,只好装作乞丐往反方向离开。
拓跋锋一路逃离,早就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在小城和小部落里,被人辱骂殴打,更是家常便饭,他虽然天资不凡,但还没有正式学习内功,并没有太多反抗之力。
拓跋锋生性自傲,这一路上的经历,将他的心性磨砺的更加坚韧,确也将他的傲骨折断,而这正是张斗生的意思,他就是要将拓跋锋的傲气磨掉,这样才方便以后的控制。
“打,给我狠狠的打,敢在我的地盘上偷东西吃!”
一群二十岁左右的伙计,围着拓跋锋拳打脚踢,拓跋锋一声不吭,几口就把手中的馕饼咽下肚子,他不能死,他还要报仇,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偷东西吃算什么。
见拓跋锋一言不发,外面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客栈老板挥了挥手:“算了,丢到街边去,别影响老子做生意!”
“住手。你们干什么打人?”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出声阻止。
“他是小偷,敢偷老子的东西,没把他的手砍下来,已经是爷爷我大发慈悲了。小屁孩,闪一边去!”
“哼!”
玉荷上前两步:“那我帮他付钱好了!”
看着一脸贵气的玉荷,想到自己的狼狈不堪,拓跋锋怒视着玉荷:“我的事,不要你管!”
玉荷蹲到拓跋锋面前,嫣然一笑:“可是看他们打你,我就是想管。”
说着,拿出一块小金饼,放在拓跋锋面前:“就当我借你了,以后还给我!”
拓跋锋死死的盯着玉荷,把她的相貌记在心中。
还没等拓跋锋捡起金饼,马贼出身的客栈老板,已经双眼冒光,身手敏捷的一把将金饼抓起。
随即贪婪的看着玉荷:“小姑娘,就这块金饼可不够,你是不是还有?”
说着,就伸手去抓玉荷。
第六十八章 武林大会开始
“住手!”
拓跋锋连忙开口阻止,伸出右手拉住客栈老板的脚。
“嗯?找死!”客栈老板一怒,提起另一只脚就向拓跋锋脑袋踩去,完全不考虑会不会出人命。
“哼!”
随着一声冷哼,客栈老板和一众伙计,被一股无形的气浪震飞,张斗生飘然的落到玉荷身边。
笑着牵起玉荷的手:“你呀,下次不准乱跑了!”
“好的,爹爹!”
“嗯,走吧!”
说完,看也不看拓跋锋一眼,径直离开。
拓跋锋心中一惊:这是,宗师级的高手!
拓跋锋出生在王宫,曾见过宗师高手出手,在银夏国,宗师高手地位崇高,足够与他父亲银夏王平起平坐。
拓跋锋一骨碌的爬起来,走到已经被震死的客栈老板身边,把他手中的金饼捡起,随即坚定的向张斗生离开的方向追去:我一定要拜他为师,练好武功,回去报仇!
……
看着越走越快的拓跋锋,张斗生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银夏国虽然是西域比较强大的国家,但国王不过是银夏实力最强大的部落罢了,以他的实力和势力,就是自己去做银夏王也未尝不可。
但张斗生看不上银夏王的位置,他的目光一直都在中原,从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从被清虚驱逐出中原的那一刻起,张斗生就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主宰中原。
在附近留下一封密信,张斗生悄然离开,密信会自然有人来取,因为青龙山也有他的人。
张长青回到金顶,见众人都在,唯独不见拓跋锋,随口问了一句。
玉荷在一旁乖巧的解释道:“之前拓跋哥哥家里来信,他父亲病重,他刚才和我们告辞,已经回去了。”
张长青点点头:“嗯,这几天我们就待在青龙山,等武林大会召开。肖战、清风、逍遥。你们准备一下,到时候你们上场,打出我们武当的威名。”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战意盎然。
……
八月十八,武林大会正式召开。
牛君武带着曹熊来到阴阳谷前进行登记。
“道兄,给!”
牛君武将朝廷颁发的门派文书,递给马天泽。
马天泽接过,简单检查了一下,没有问题,便还给牛君武,开始登记。
“原来是括苍派的朋友,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我是括苍派大弟子牛君武,这个是我的小师弟,曹熊!”
说着,将二人的路引递了过去。
马天泽接过路引,登记好,给二人指明方向,又开始为其他人登记。
看着阴阳谷中巨大的两个擂台,四周人来人往的武林高手,曹熊激动的拍了拍身边的牛君武。
“师兄,师兄,你看,你看,那是不是净土寺的武僧,好壮的胳膊啊,比我的大腿还粗!”
牛君武滑了曹熊一眼:“不要大惊小怪,像个初出茅庐的雏。武僧有什么好看的,你看右前方,彩衣阁的女侠,看见没有!”
说着,朝曹熊挤眉弄眼,偷偷的打量右前方的那一群莺莺燕燕。
武林中男性占大多数,但女侠也不是没有,除了各门派零星的一些女弟子。江湖上也有几个只收女弟子的门派,彩衣阁、玉山派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彩衣阁是二品门派,与六扇门关系匪浅,玉山派则都是出家的小尼姑,属于佛教一脉。
彩衣阁很多弟子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容貌姣好不说,从小琴棋书画也多有涉猎,气质文雅温柔,迥异于一般的江湖女子。对这些初出茅庐的江湖少侠,吸引力可是不小。
除了牛君武和曹熊,四周偷偷打量彩衣阁的人不在少数,特别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少年慕少艾,哪个踏足江湖的少年,没想过要有个美丽动人、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
“快看,玉山派的人也来了!”
人群一阵骚动,外面走来一群尼姑,有老有幼,为首的是玉山派掌门静心师太。
随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玉山派的两个年轻弟子哪见过这个阵仗,顿时表现的畏畏缩缩。
“哼!”静心师太冷哼一声,围着的武林人士,耳边顿时嗡嗡做响,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让出更大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