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可以,房子我和牙婆说了,厢房可以租出去,有人住房子才不会坏的快,你们既下了决心,就准备吧!”
当天,裴子云就出门寻牛车驶入码头,见着虽入夜了,码头人来人往,远处的运河上千帆竞技人来人往。
正行着,一个小厮就上前而来,小声问:“公子,可是要坐船,坐船是要坐我们景商联行的船,安稳,踏实。”
隔壁一个船行小厮连忙说:“谁说,只有我万荣船行才是最大,公子你要去哪?坐我们万荣船行的船你不会吃亏。”
两个小厮对上了。
“我要去应州州府,不知道两家谁有船去?谁有我就坐谁。”裴子云说,这两个小厮竞争反能更了解情况。
景商船行的小厮一听,脸上就带上了笑意,说:“公子,你这可是选着了,我们景商船行明日中午就有一趟经过应州客船,公子可以坐。”
“哼!”万荣商行小厮竞争不过,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
“公子,请。”小厮就请裴子云进船行,一大片墙有着水域图,有着竹牌挂在其上,小厮跟前台掌柜说:“掌柜,这位公子要去往应州。”
转身跟裴子云说:“公子,你要几等房,是否有侍女、仆人、或大件船货,我们可以接送,都便宜。”
“给我来间甲房,我有二个侍女,你再给一个乙房,余没有要带的货。”裴子云觉不愧是京城,这运输都已成了系统了。
“好,公子。”前台掌柜说,取二张船票递上:“诚惠二十三两。”
这掌柜笑眯眯说,刚才裴子云进来,掌柜就观察,衣服,靴子,用料都上品,不用担心付不起船费。
第一百零七章 留个心念
这价格不算贵,有个举人十一月初二由家启程进京,半途或上船,或水行,全程二千里,费六十三天,用银一百多两。
这是全程水路,抵达了港口再转6,自是快捷舒服且便宜。
“这是二十两银票,还有给你银子。”裴子云银票递出,掌柜笑眯眯将银票检查一番,笑着对着小厮骂:“还不给公子上茶。”
“不用,多谢,我收拾行李准备上船。”裴子云转身而去,小厮看着小声嘀咕:“要是我也有这样多好。”
“还不去拉客,看什么看,不要给万荣商行把生意抢走了。”掌柜看着小厮还不出去就骂,小厮灰溜溜出门而去,招揽顾客。
长公主府
一个年长丫鬟正给长公主轻轻敲着肩,她跟了多年,很得长公主欢心,长公主手里握着书卷,正慵懒看着。
“报!”
一个侍卫到了门口禀报,长公主说着:“宣进来。”
“郎侍请进。”通禀宫女说,引侍卫进了房,小郡主这时正巧过来寻着母亲,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郎侍禀报的声音,就压低脚步,靠着听着:“长公主,我已探查得知,裴解元的确是已准备船票,明日就走。”
听侍卫的话,长公主点头示意,小声:“想到此人这样爽快,今天拿了圣旨,明天就滚了,走了也好,免得我儿思念。”
“什么,他要回去了?”只听一声惊呼,小郡主自门冲了出来。
“你先下去吧,此事我不希望外面有任何风声。”长公主无奈一拍额,看着朗卫说着。
“是,长公主殿下。”朗卫转身出去。
“你这丫头,人已走了,正好不要再见了,你再闹,明天我就找你皇上舅舅,把你嫁出去,我也省心。”看着闯进门小郡主,长公主伸出手指虚点了一下,说着。
“啊,娘,不要嘛,不要嘛,我现在还不要嫁人,不要嫁人。”听长公主威胁,小郡主连忙上前撒娇。
“你再跟我提半字裴子云,我就去跟你皇上舅舅说,你忘了他吧,我就不该带你去见他。”长公主长长叹了一口气说。
“娘,我哪不知道这些,只是心里难以自抑,或真是您说的,我当初就不该见着他,不然现在也不会为难,这样痛了。”小郡主轻轻捂着胸口,有点喘不起气。
看着小郡主,长公主一脸心疼,难相思,更难单相思,最最难是连单相思都不能,此时长公主轻抚自己女儿,轻轻安慰着:“别怕,疼了一阵,就不会再疼了。”
说着这话,她的语气惆怅。
“娘,我明日去送送,或以后再也不能见,娘,我不奢求嫁给他,只是看看,见上最后一眼,以后我就忘了他。”小郡主哽咽着,抹着眼泪:“娘,以后我听娘的话,再也不见他,恐怕也见不到了,娘,你就随了我的心意吧,隔着那么远,再也见不着了,我好难受。”
听着女儿这哽咽,长公主一摸脸,自己已流出泪。
第二日清晨,白三厨和女儿带着行礼和裴子云乘着牛车而去。
“公子,码头到了。”车夫喊着,白三厨和白压取着包裹自车上跳下,车费已付过,直径向船而去。
小郡主早早就在牛车等候在码头,此时见着裴子云出现,眼就是一亮,已是泪眼模糊,只是拭泪死死盯着。
长公主没有说话,眼中微波凝视着小郡主,眼神里带着温柔,又带着对天家的凛凛敬畏,别当天家人就不敬畏了,就算皇帝都敬畏皇权,常为自己大权而动容,何况是皇子公主?
小郡主却万难体会母亲此刻心境,见裴子云身影渐渐远去登上客船,再也见不着,突血色全无。
长公主轻轻拍着女儿背,拉着女儿的手,感觉手指冰冷,连忙将其捂住,良久,见女儿颤抖着,就不肯再落泪,顿时眼圈红,说着:“你这小笨蛋,你这样子是要急死娘啊?”
说罢拭泪,小郡主笑一声:“娘,我没有事。”
“你这样还没事?这样的人,或你一开始不见着,才会幸福。”小郡主没有哭,长公主却不住拭泪:“娘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这样子要娘怎么办呢?”
“娘,求您帮我留个心念,我以后真疼了,可以拿出来看看,就和娘真想疼了,就去那个房间坐坐一样。”
听了这话,长公主一下捂住脸,泪水止不住往眶外涌,良久才擦了擦,才吩咐着一个丫鬟。
这丫鬟看了看时间,匆忙上去,这时白三厨和白压正在把行礼搬到房间里去,这两间特意隔在一起,而地主裴子云穿着一件灰绸袍,摇着一把湘妃竹扇踱着步看着笑,这时丫鬟寻上来,裴子云不由一怔。
“你说长公主索个亲笔诗?”裴子云爽朗一笑,没有言语,沉吟了一下,笑:“长公主有命,我怎敢违拗?”
“不过诗词自有天数,写一少一,恰逢离别,我只有勉强为之了。”说着站起身来,铺上了纸,只见裴子云略一思索,援笔疾书: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笔走龙蛇,就算这丫鬟都觉得妙,只见裴子云写罢轻轻放笔,吹了吹一笑:“你转告长公主,此相助之恩,只要我在世一天就忘不了,有什么事,尽管一令召我就是了。”
说罢,这丫鬟是公主府的人,极懂规矩,只带耳朵不带口,取了纸,端端正正地给裴子云蹲了个万福,就退了出去。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稍过一会,长公主见了这亲笔诗读着,就是长长一叹:“唉,我倒是后悔从了你问他要这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