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仙途 第234节

话说裴子云也去过书肆几趟,很不意外的看见大学集注放在角落,静静躺着积灰尘,不过听说销路也没有想象的差,每个店也卖了十几册,说实话,他并不怎么在意。

大学集注这种是越藏越香,课本哪有小说有趣,对于课本不及话本,这是古今同理,当下拿着一本话本翻看了几页。

印刷还算精良,封面也做的不错,不由暗想:“长公主是一个信人,只是说了一声,她就把它们推广了,确实省了不知道多少功夫。”

借着翻书,暗中点开系统,就眼前出现一个梅,并迅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带着淡淡的光感在视野中漂浮,数据在眼前出现。

“神通:斗转星移第二层(完成度65.76%)

心中不由想:“上次完成度25.11%,现在就是65.76%了,这本棋鬼再普及出去,怕就能凑足完成第三层了。”

“斗转星移,本来只有三层,算是到顶了。”

“可惜的是古代,书籍传播还是太慢,要不还要快。”

看着,又扫了一眼:“任务:帮助太子打击璐王,促使任炜离开璐王府(未完成)”

促使任炜离开璐王府已经完成,但是任务还没有完成,想必是打击璐王的影响还没有酵。

这一想,扫了一眼任炜,就喊:“店主,这本我买了,多少钱?”

店主就是迎了上去:“这位公子,这是新出的话本,要三钱银子。”

“就这本,这是三钱银子,老板还劳烦你收好。”裴子云就将三钱银子递上,扫了一眼任炜,转身离开。

次日登船,任炜在前挑着书箱,裴子云在后跟着,由船工领着进了船舱,任炜见着恰就是对门,不由一怔,裴子云上前作了揖:“在下游学裴椹,不知先生名号。”

任炜一怔,只觉得有些面熟,想不起来,这时也连忙应着。

“在下任炜,准备回乡,京城米贵,只能撑着一年,再也呆不下去了。”任炜有些唏嘘的说。

“任兄谦虚了,虽第一次相见,但就觉得任兄非凡,不是池中之物,一时挫折,不算什么!”

“哈哈!”听着裴子云这话,任炜一笑:“多谢吉言。”

裴子云见着任炜除了几件衣服,就剩下书箱,原本“不认识”不好帮忙,现在认识了,自可以帮忙。

书箱沉重,搬了进去,又怕潮湿,一本本拿出晾着,裴子云看了就说着:“这样多书,花了不少钱吧?”

“也不多,一半是旧书,打折了我买下。”

“还有一半,是王府的藏书,我主要差事是抄书,见着好书,时常默背,回去再抄一份,说起来,我是假公济私了。”任炜有些感慨。

裴子云有些沉默,原本这人在璐王府蛰伏,数年一飞冲天,又无端横死,只是被自己影响失了机会。

虽说是免了杀身之祸,可毕竟自己坏了他的机缘,也得照拂一二,这一想,就是笑了起来:“这也算假公济私,那天下假公济私就太多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谨独

天空中时不时有一些云彩飘过,带来一些阴凉。

船沿途偶尔在码头停一段时间,有人上有人下,转眼十一日,任炜和裴子云也相熟悉了。

裴子云舱室大,经常取一些凉菜,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两人坐着一同谈天说地,写诗作词,又或说些经意。

一壶酒放在小煤炉上温着,酒香弥漫开来,裴子云喝了一口,笑着:“犹慎独,此经意上谓,在独处时谨慎不苟。”

“往贤说:《中庸》谨独,《大学》诚意,乃下工夫要切处,不可放过。”

“这些话看似微妙大义,其实说穿了,非常简单,人不能不忠,不忠者身死族灭,人不能不孝,不孝者身败名裂,人不能不义,不义者人人侧目,人不能不仁,不仁者常无善终。”

“所以在这些社会压力下,人谈不上大忠大孝大义大仁,至少也得是小忠小孝小义小仁,才能活下去。”

“可这些,是你真心愿意么,在独处时,没有人看见,你还是这样想么?”裴子云笑了笑,前世在单位在公司时,谁敢对老板叫嚣我就是吃里扒外,对同事叫嚣我就是专坑朋友,对女朋友叫嚣我就是无情无义?

可在网络上,谁也不知道是狗是猫的情况下,自然真性流露:“我就是人渣我就是吃里扒外专坑朋友无情无义,你能咬我?”

这就是谨独在现代的意义了,他不胜感慨说:“所谓的谨独,就是没有丝毫压力逼你时,让你真性情流露,你还是忠孝义仁么?”

“要是办到这点,就是中庸矣。”

任炜听着怔怔,这些天任炜对裴子云日益欣赏,觉得甚是不凡,许多观点都与着自己的看法不谋而和,但是现在一听,才知道至少在经意上,裴子云远胜过了自己,将箸一丢,叹着:“此言已近于圣贤矣,裴兄对经论远在我之上,我中不了举,难道你也不中,实在让人吃惊了。”

裴子云不答,起身推着窗户,才是推开就有一股风吹进了房,遥望着水面,遂说着:“我读着任兄文章,有一点看法,我说,任兄你听听?”

听得这话,任炜举杯:“裴兄不必虑我,请说。”

“经书科考,除经世致用,还有着经论,虽说有些东西读着无用,可都是晋升之阶,任兄颇有大才,只是有点拘泥不化,要是能破开一些窠臼,中举易耳。”

听着这话,任炜炯炯有神,盯着裴子云就说:“裴兄谬赞了,裴兄比我看的更透彻,完全可中举人,为何不去考,反甘心当个秀才呢?”

裴子云斟上一杯酒,许久才说说:“当官呕心沥血,劳累公务,说不定一个差错就身异端,没个下场,还是逍遥自在更符合我的本性。”

任炜听了,捻起一颗花生,嚼了嚼,满嘴浓香,却苦笑:“那还得逍遥本钱,没了富贵,谈什么逍遥。”

“人生在世,多不如意,岂一言而弊呢?”裴子云用筷子夹了一粒花生,沉默了会说着。

话落,一时间寂静,两人都喝酒,没有说话。

“乌头渡到了,乌头渡到了。”船一震靠岸了,裴子云见任炜要下着船,跟上去说:“任兄已到家乡,你我相谈甚欢,我送送你。”

“多谢裴兄。”任炜说,两人下了船,踏到了码头上,任炜就指着说:“我家住在不远。”

码头出去,有一条街,不过,大概一百米,两面店铺自不多,但总算酒店、米店、布店还有,到街道口转了弯,任炜指着不远处河侧一座宅子就说:“那面就是,船上久受裴兄招待,还请在我家用顿饭。”

才说着,一个少年匆匆往前,撞了一下,任炜觉得有些不对,伸出手将少年一抓,说着:“松儿,你去哪里?”

听得熟悉的话,原本低头向前少年抬起了,觉面前人是父亲,一时间眼泪就掉下来,连忙说:“父亲,不好了,不好了。”

说的急促,一下子迷糊了。

听得小儿焦急声音,任炜就是慌乱,连忙问:“松儿,你匆匆忙忙,可是家里生了事?不要急,慢慢说!”

“父亲,你终于回来了。”少年上前抱住父亲,就号啕大哭起来,说着:“父亲,我正要上街去寻大伯,求些帮助。”

“上次母亲为了大哥的病,借了九两银子,谁知道钱爷心狠坑骗,现在过了几个月,连本带息要三十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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