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唯一的道果,必是我谢成东所有!”想到这里,谢成东眸里燃起了火焰,转身踏雪离去。
码头
两辆牛车而行,前面牛车,颇是华贵,车帘是金丝绸布绣着花纹,车上把件镀着一层金很是耀眼,后面一辆牛车紧随其后。
这一看就是大家出行,等闲人都纷纷回避。
第一辆牛车,桐木镶银,地板木壁都桐油刷过,嵌着玻璃,挂着丝绒窗帘,座上还垫着软套,厚褥子一样,空间甚大,还有一个小桌,摆着一个香炉,香炉中一些檀香带着一些烟飘起。
更关键的是地板下面一层,烧着木炭,丝丝暖气上升,小桌左右坐两人,正是裴子云和小郡主,时不时传出一些欢声笑语,一个嬷嬷是和车夫坐在一起,是时不时往后看。
“你就帮我写诗么!”小郡主恳求,此时不等肯定,就已取砚台舀水、磨墨,磨了半砚墨汁。
“哎,写诗是妙手偶得,你催促可写不了好诗。”
“写不了也可以写,稍平一点没有关系。”
“让我想想。”裴子云点点头,隔窗望着倒退的街衢,凝视街两侧避让的行人,凝神想着,连车已停下也毫无知觉,闭目沉思良久,霍提笔
“天语放朝春雪急,浓云偏傍禁城低。
喧呼万马争归路,落絮飞花半作泥。”
“你的诗真好。”小郡主说着,小心翼翼把这诗吹干卷起,就笑:“我能称你裴哥哥么?”
“哈,小郡主谬赞了。”裴子云说,不由一叹。
这时嬷嬷则在牛车前低声:“裴公子,小姐,码头到了。”
“走,我带你去我船看看。”裴子云说。
“好。”小郡主欢快的赶下去,对裴子云的船很是感兴趣。
一行人下车就觉风寒刺骨,码头水中到处是停泊的船,带着人一转二转,抵达了一处,正是裴子云的船。
一艘就是普通商船,有不少苦力在船上搬货,不过今日是元宵,码头上人不多,不算拥挤。
任炜此时在监督,一个会计则将苦力搬下来的货一一记录。
任炜见到裴子云,上前:“公子。”
“你只管忙你的,我给你引见——这是长公主府上小郡主。”
任炜听了,吃了一惊,连忙行礼,心里却是佩服,这接头的会计其实就是长公主的商号派出,有长公主许可,也就打开了京城销路,现在不想,连长公主的宝贝女儿都能带出来。
这一刻,任炜的确心悦诚服。
裴子云却不知道任炜所想,引着小郡主观看这船:“你看,这次我的新船,长八丈,宽三丈,总化了我七千两。”
“有着三层,第一层建在甲板上,有餐厅带着厨房,对面是茶室。”
“第二层是贵宾间,六间,底舱可放些货。”
一路参观,最后到了书房,一个嬷嬷跟随,小郡主看着书房的书,惊叹:“裴哥哥,这房间书真多。”
说着上前取书看着。
两人聊了一些话语,小郡主突翻到了西厢记,带着诧异:“你也是杯中酒的书迷?我好喜欢这本书。”
“哇,还有好多,这本没有看过,抗倭记,这也是话本吗?”
“这是公子在应州办的大事,有人写成了话本,我也看过,虽有些夸张,但大体上并不假!”任炜这时说着。
“啊,是裴哥哥的事迹?”小郡主惊喜的说着,将抗倭记取出来翻看了起来,一看书,就陷入了安静。
见她这样安静,裴子云暗松一口气,任炜转身就说着:“公子,外面已全部卸完交接。”
说完将着资料递上。
取着一看,是此次航运载运记载的清清楚楚,条例有序,这一次航行扣掉成本,盈利二千七百两。
看到这里,裴子云很满意,将一张一百两银票推上前:“辛苦了,你可随着这次的船回去休息,顺便去你所在郡进行科举,这算是你的奖金。”
听着这话,任炜不由一喜,也不矫情,将银票收下:“多谢公子。”
“要是你中了举,自无需再来,万一不中,一个月后,三条船都会轮流上京贸易,你安排统筹下。”裴子云顿了一下,说。
“是,公子。”任炜虽开心,一说着正事,又回到严肃。
小郡主并不多话,继续认真翻看这抗倭记,等这些事完成,外面噼啪鞭炮声响起来了,夜色渐临。
“呼。”小郡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气息吐了出去,抗倭记合上。
“这本书真好看,英姿飒爽。”小郡主捧着脸颊说,目光看着裴子云有点复杂,不想裴子云除了人好看,诗惊艳,还能领兵出征。
这完全符合了她对梦寐以求的人想象。
“郡主,夜市灯会开了。”嬷嬷提醒。
“我们去吧,就在码头上去,一路抵达皇城。”裴子云其实非常满意,扫过了一个纸条,这是何青青的短信。
意思是黄金已藏在流金岛,一切按照公子吩咐在建,并且这船送了过来当座舰,这时就说着。
两人上了街,嬷嬷没有跟随,远远陈香跟随。
今日是元宵,街上热热闹闹,街道左右到处都是花灯,人来人往,少男少女,又或一家齐上街,攘攘熙熙。
跟随在裴子云的身侧,小郡主有些害羞,想起了那一年元宵,也是今天这样,人来人往,烟花灿烂。
那夜裴子云,被母亲为难,紧接着七步成诗:“那人只在灯火阑珊处!”
裴子云的才华和模样便深深印在了脑海中,今日看了抗倭记,更觉得世上难再有这样的人。
这样想着,小郡主偷偷的看了一眼裴子云。
裴子云想着什么事,突回笑着:“我这船还没有取名,你觉得叫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