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就是璐王的人,这不需要多说。”
“二就是没有资格上书的人,这也很容易分辨。”
“还有就是过分谨慎小心的人。”
“这些人是可以一一列个表,观察下来,整个朝野的势力分布就倾向,就一目了然。”
长公主听的很仔细,但对这几条并不是太重视,迟疑了会:“哦,刚才你话,是真是假?”
这些事情长公主涉及在内,由不得不谨慎。
“自是真,太子只要一副保全吾弟态度,就已足够了,开国盛世,承守天下,仁慈之君,才是王道。”
“有太子这态度,皇帝陛下多半会迅结案,要是太子落井下石,才会激起璐王反抗和皇帝震怒,死究纸条真伪和来龙去脉,到时或这一切都会暴光都不可知。”
“太子不在,我就深入点,璐王经过这事,必元气大伤,等太子登极,到时对付璐王就是一旨的事,何必现在赶尽杀绝,使皇上伤情甚至恐惧呢?”
“皇上终是皇上,真不顾一切要废太子,只要愿意付出代价,谁也阻挡不了,这点要牢记。”
“确实不应多动,经此一役,太子这天下也就稳妥了。”长公主叹了一声这样的说着:“璐王若是登基,实非天下之福。”
裴子云看了一眼长公主,没有答话,按照原主记忆,皇帝明年就驾崩了,璐王经此一战役,元气必大伤,倒这祈玄门,还能借着多少的力量?
外殿
梁远之由太监引路,见太子府内有人正督着几十个仆人扫雪,见着都侧身垂手让道。
梁远之扫了一眼,除了几个雪人很怪,别的也正常,也就不理会径自过去,沿着走廊折过一带假山池塘入了殿。
见梁远之进来,太子都站起来迎接,见着梁远之要行大礼,紧跨一步忙双手扶住,说:“您是宰相,赐皇城能入轿,我怎当得起?请坐。”
看着梁远之清癯削瘦的面孔又说:“过了新年,您看去身体气色还好,只是头又白了些!”
“一年比一年老,怎么能不白,太子风华正茂,我看了就觉得心安,心里喜欢——昨夜没有伤着惊着吧?”梁远之仔细打量,太子眉眼极似年轻时的皇帝,脸色虽有点白,有点疲倦,多了点青眼圈,但两点浓眉,目似点漆,看上去并没有大碍。
“孤没有事,刺客没有近身。”太子笑着说着:“要说惊吓,是有点,孤还是第一次近在丈许之内亲眼看见杀人,但真没有伤着,回府定了定神,用了些汤,也就无妨了。”
说着又问:“相国在父皇那处来,可有什么旨意?”
“皇上就是担忧太子,一夜都没有睡,见天亮了,遣老臣过来看看,太子无碍的话,是不是进宫请安,也让皇上安心?”梁远之立刻说着。
“相国说的是,孤本想天色还早,等父皇起来再进见,既父皇没睡,不能使父皇久等,我们这就去!”太子立刻起身朗声说着。
梁远之不由暗暗点,太子是越来越长进了。
说是立刻去,其实还得更衣。
更衣穿了太子服,赤色袍,盘领窄袖,两肩金织蟠龙,前胸后背又有盘龙,戴玉带,穿着黑靴——穿戴齐整才和梁远之出去,二人一出去,这时太阳渐渐升起,雪也渐渐停了,可一阵风扑来,刺骨的冷。
“上孤的车吧,有暖锅。”太子说着,梁远之也不推辞,一起上了,车向着皇宫而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 削爵
御书房
房间内暖阁,明黄重幔掩映,说是书房,其实是批示文件的场所,地上铺着青砖光可鉴人,下面还有暖气。
外面是回廊过道,一重重都站着宫女和太监,偶有行动都特换了软鞋,脚步轻盈无声。
暖阁内左右站了四个太监,都是手执拂尘目不斜视,皇帝坐在桌后,面前摆着一个药碗,一个太监正在伺候。
“咳咳!”皇帝喝了几口,又咳嗽了几声,取手帕将着嘴角擦了擦:“将着这药拿下去,朕不喝了。”
“陛下,你不用药,这如何是好?”太监劝着。
“哎,撤下去吧,这药真医得好,我早就好了。”皇帝叹着,看着太监将这药端了出去了。
“太子到。”门口守着小太监喊。
太子身后跟随着梁远之一齐入内,上前行礼,皇帝吩咐:“给太子坐,赐宰相坐!”
太子坐的是矮点的椅子,上还有垫子,而梁远之坐了瓷墩。
梁远之稍一坐,又欠身起来:“陛下,我领着陈太医前去看望太子,太子此次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听闻陛下关爱,坚持要入宫向陛下请安,还请陛下降罪。”
“儿子要见着父亲,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太子要见,腿长在身上,你拦得住么?”皇帝也被逗笑了笑,只是又咳嗽了两声。
“父皇,近些日子,风寒可好些了?”太子起身问着,皇帝听着太子问候身体,露出一丝慈祥:“尚可,已经好些了。”
“太子昨日代天巡街遇到刺客,可受惊了,你把昨日情况给朕说说。”皇帝岔开了话题问。
太子听着皇帝问刺杀之事,想起昨日之事,浑身打了一个寒战,似乎还带着一些恐惧,脸色有些白。
看着太子这模样,皇帝不由脸色一沉,太子迅收拾了心情,说:“昨日与民答礼,行至天街,突有着烟花炸开,这烟花是对着人群而炸开,惊扰了民众。”
“侍卫其实处置还算得当,当下拦截,要着肃静。”
“紧接着舞龙的龙头砸下,打破了阵列,刺客从龙身内冲出刺杀。”
听到这里,皇帝略后倾了一些,靠在了椅上,似乎在想着当时的场景,梁远之也是在一侧静静的听着,似乎和昨日听闻对着。
“陈虎、李安军、6胜三将未卜先知一样,领数十亲兵说要支援,只是陈虎高呼保护儿臣,却突领亲兵袭击侍卫,侍卫劝阻,被陈虎袭杀。”
“儿臣是受了惊,但侍卫英勇,京令尹增援及时,因此并没有受伤,并无大碍,回去用了宁神汤,就无有大碍了,父皇不必担忧。”太子在皇帝的面前,将这些事情都一一细致说了起来。
听太子事情描述,条理清楚,虽惊恐但还没有失着心智,而且和昨天禀告都丝丝入扣,并无虚饰,梁远之就说:“陛下,陈虎众目睽睽下袭击太子,实是丧心病狂。”
听梁远之这样的说着,皇帝哑然一笑:“宰相,把纸条给太子看!”
又问太子:“你觉得是不是璐王所写,是的话又应怎么样处置?”
梁远之答应一声,小心取过纸条,双手递给太子,太子起身接过了纸条,仔细辨认,先一惊,紧接脸色涨红,似乎带着愤怒。
梁远之观察着太子神色,皇帝也看着,太子愤怒的一丢:“这是一派胡言,离间之计。”
听到这话,皇帝就怔了一下,太子又把纸条拣起来,谢罪:“刚才见得此种丧心病狂离间之语,不能自已,还望父皇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