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裴子云说:“你安排下正常巡查,要是有事就立刻上报,启用通讯符箓,我们虽借了太子的势,可还是有着防备,必不让任何人任何门派有着可趁之机,。”
“对了,上次通讯,帮我的查的资料有没有准备了?”裴子云问,在京城是不好通过太子调查,以免泄露消息,引起关注。
“有了。”虞云君说,取册子递上:“这是我通过各方面调的官档,最是仔细真实不过。”
裴子云信手拿过,翻开一看,全是蝇头小楷,书法秀丽,密密麻麻记密档
杜子农
其父官至礼部侍郎,家世显赫,书香官宦门第,进士多人,7岁入学,17岁中秀才,24岁中举,但直到35岁才中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
次年改任国史馆协修,又补任国史馆纂修,后来升御史、工部侍郎、工部尚书、礼部尚书。
哪一年月日因何升赏或因何处分,转调黜降升赏何处一一周备。
一路青云,多受皇恩,叛军四起,多次击溃贼兵,只兵锋四起,最后和三万军被困洪城。
攻城五昼夜,城陷被俘,见到贼拒不下跪,被挖去膝盖骨,北拜骂贼,舌头被割,仍以手指贼含糊喷血唾之,最后五马分尸。
不仅仅这样,贼深恨,特遣人将其家族杀尽,可能有几个逃出也下落不明。
这人也真是忠烈,只是挖掘灭杀潜龙,受此惨报,近乎灭族,徒增数年战乱,读完,裴子云叹息了一声。
梦里的朝廷道人是张进道,道录司正七品,曾受太师大恩,也因挖掘灭杀潜龙而当场雷杀,朝廷宣称仙去,加旨封了真人。
下面还有细则,是三个弟子,都获得惨报,一一惨死,无一幸免,裴子云这才将着册子合上,沉默良久,叹着:“这真是惨烈!”
这世界还是有自然力量,有了这种力量还对抗,自是结果很惨。
“对了,此人曾献太师龙脉图,或其中就有着仙脉所在。”就有了方向,或可从当年贼人入手。
正在想着,怀中通讯符箓热,裴子云伸指一点,符箓灵光升起,瞬间出现叶苏儿的身影,叶苏儿紧张对裴子云说:“裴哥哥,不好了,素月门出事了,知府想要抄素月门在城里的道观。”
“知府突要对付素月门在府内的道观?”裴子云一怔,这素月门是联盟,不能不管,只是突然,有些不对。
“是什么罪名?”
叶苏儿就说:“说是道观里的女道藏污纳垢,起因是过年时业一场大雪,秀才萧明到道观赏雪上香,说秀才风度翩翩,因此留饭留宿,后又搞出事了。”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红,又转成了愤怒:“又说萧明被采去了阳气,回去就因此病死了,他的妻子告知府,知府派人擒拿了道观里的人,还说我们跟贼人有联系,抓了不少外门没有武功和道法的弟子。”
“这萧明就算到了道观,也不能证明和道观里的人有关系啊,而且他回去过了大半个月才死掉,明明是自己的病,和采补又有什么关系?”
“最可恶的是把当地淫贼赛清风联系起来,说赛清风经常留宿在我们道观,又说我们道观根本是个********师父说了,本门不禁婚嫁,或有人会情投意合,但上次师父去巡查时,观里七个女道人,有五个是处女,怎么会是********怀疑是这知府不知受了谁的主意,想借故打击我们——我们是女人为主的道门,这**名声对我们打击很大。”
“这是师父交代的事,我都说给你听了。”
“我明白了,这就来!”裴子云皱眉,脸上就闪过青气,转脸说着:“看来有人是对付不了我们松云门,这对着素月门下手了。”
听着裴子云这样说,虞云君站了起来:“可要我陪同一起去?”
裴子云沉默了片刻:“怕是声东击西之计,师父你通知山门戒备,您继续驻守在州府,有人袭击,就可迅联系,及时反应。”
裴子云说完,见外面下一些小雨,取蓑衣斗笠,并且乘牛车去码头,雨点渐渐变大,一些浪拍打在岸上。
见着裴子云赶来,船员都一阵诧异,裴子云说着:“船上补给都补充了?”
“真人,补充了一半,还在忙着。”船长忙起身一躬:“您有事,我们立刻就可以启程。”
裴子云心里一慰,挥手:“本来辛苦了,要放你们几天假,只是的确有事,你们立刻启程入港,沿内河而上,去安吉府。”
“靠岸再补充粮水。”
“你们这番辛苦,我有赏银。”
“船长赏五两,一二三副都赏三两,余下全部赏二两!”
“是,公子。”
随裴子云命令,这些船员士气大增,巨大船锚迅拉起,又杨帆,起航,进入内河,向着安吉府而去。
天空下着一些雨,裴子云站在最顶层,听着细雨打着蓬窗声音,见着厨师取水升火作饭菜。
裴子云目光有些忧郁,踱了几步沉思:“要说师门里有不肖之人,这肯定有,甚至可能有一夜情也不罕见。”
“但素月门的道法与圣狱门完全不同,不但不是双修,而且还要求在开天门前守贞,要不很难进步。”
“门里又不禁婚嫁,开天门无望的女子,往往就嫁人,只有少数才会既不嫁人又**,门主所说所见七个有五个处女,断不会欺我,这**根本扣不上去。”
“知府兴师动众,又为了谁?”
裴子云不由冷笑,这些权术其实非常常见,玩政治的人往往不会抓什么实际罪证,而是先在道德上否定——抓住一点攻击。
你门下有人苟且(贪污),所以你全家都*****),所以你肯定是大恶不赦人人可杀——这套都是非常常见。
素月门又是女性道门,这点被攻击几乎难以申辩,难怪求助于我。
“不过,也可以见得素月门太平太久了,法不加贵人,又是开国时,官府酷烈,道人对上知府是有些不利,但道人为什么能长久存在?”
“就是有标准反制手段啊!”
“连这个都忘记了,她们也真把自己养成金丝猫了。”
第二百五十章 杀官
大雨,沉闷雷声惊醒了裴子云,坐起身出了房,一股风扑面,风带着雨,一个船工见他出来,忙躬身:“公子,风大雨大,小心些!”
“不要紧,到那个段了?”裴子云仰视天穹,春雷这时还不算多,但雨打的很大了。『
“公子,已到了东灵峡,我们准备靠岸。”
裴子云见着众人忙着落帆、下锚、搭桥板、系缆绳,不去打搅,转眼看去,见着这片岸上是西南向东山地、丘陵、缓坡,一个道观隐隐出现。
就在这时,突见雨中,一盏灯过来,就一诧异,再仔细一看,就迎了上去:“原来是掌门,您怎么亲自来了?”
来的果是女郎,带了几个人,就算穿着蓑衣,也禁不住风雨,连忙迎了入甲板,又请女郎入了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