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王爷,有最新朝廷情报传来。”一个道官禀告,听着这话,璐王眉一皱:“进来禀告。”
“是!”
门外侍卫将着道官放入,进来后,道官叩首,在怀中将着案卷情报递上,廖公公上前接过递给了璐王,璐王才打开,顿时眉皱了起来,起身踱了几步:“去召集将军和官员议事。”
“是,王爷。”廖公公应着,看了一眼外面,大雨倾盆,风吹得哗哗响,没入了雨中。
大厅
只过了半个时辰,几个将军都是匆匆赶来,外面雨太大,头发衣服都带着水渍,地面上一片湿漉漉的脚印。
外面乌云密布,大厅内也是有些暗淡,还时不时闪电,落下雷声,很快就有着人点上了十数盏灯,大厅明亮起来。
“肃静。”
廖公公喊着,随着洪亮声音,原本还有些嘈杂声音,顿时静了下来。
璐王坐在主位,笑着:“现在下雨,累各位前来了,来人,给每人一碗姜糖汤驱驱寒。”
立刻有人应了,璐王收敛了笑,面色转成凝重,将情报放在一侧:“廖公公,替孤读给诸位将军听听,也好让诸位将军为孤出出主意。”
听着璐王的话,这些将军心中一惊:“难道朝廷大军压境了?”
“奴婢遵命!”廖公公将案卷接过,取在手里昂声念了起来:“忠勤伯率兵七万已渡川河,周围四州受其节制,加起来掌控的兵马已有二十万。”
“忠勤伯才渡过了川河,就已用督帅的名义发文,命沿战的郡县布下防线,加强防守,不许擅自出战。”
“又拨二十万银子,充实郡县军饷和武器。”
几个参将,游击将军听了这话,顿时一凛,纷纷议论起来:“忠勤伯不愧是跟随开国的人,此法看来是想要彻底堵死我们,守城不出战,我们打起来了,恐怕损失要严重许多,到时王爷清君侧大业,就有些妨碍。”
“哈哈”谢成东笑了起来,场内的人都向着看了上去,谢成东就上前一躬,总是从容不迫的笑脸,说着:“诸位将军可能不知,这并非是忠勤伯的本事,而是照搬应州裴子云的故技。”
说着,又简单说了下应州的情况,见着诸位将军明白过来,才又说着:“此人抄袭的这策,宛是下棋,堵塞了气眼,就可杀龙。”
“这计不可以弱对强,却可以强对弱,使弱者不可胜,不得不说,这计某方面来说,的确是兵法之道。”
“哦?”璐王听着这话,凝神想了想,知道谢成东不可能在这时落自己威风和士气,当下说着:“有法就有破,你有着什么看法,直接说着就是。”
“不过此计最大弊端,就堵小不塞大。”谢成东浮现出些冷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顿了一顿,见下面的人都侧耳倾听,连璐王都身体一倾,才缓缓说着:“现在秦州已得,新来的将军,有不少家眷还在朝廷控制内,不宜大张旗鼓,可去秦州练兵,秦州已动员了不少新兵,正是缺将。”
“韩宏武将军不能闲置在秦州,立刻出兵,不过目标是汉宁郡。”
“只要攻下汉宁郡,南可进击蜀州,东可进击荆州,立刻就可卷席半个北方,遍于千里,堵塞之法再也无用了。”
“而我军只要拖住忠勤伯,使韩宏武将军破局,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要是裴子云在,或能看出我的兵法,可忠勤伯本是文人,不明其理,不能通透,得了裴子云故技,自以为可用来对付我等,就拘泥不化,与我方对峙,战略上就落在下风,不知不觉,攻守之势异也。”
“等蜀或荆一落,天下大势立刻转变,到时不止是忠勤伯死路一条,连带大军也要覆灭,我方就可直捣京城,一举清君侧。”
“王爷终是皇帝之子,想必到了那时,天下都会臣服。”
一番言语剖析透彻,直入人心,听着将军都是点头,觉得胜利有望,都是起身向着璐王恭贺:“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哈哈”璐王大笑,听了大赞,说:“谢先生,真孤之军师,战事定也。”
心情畅快,这时抬起了头,看见了几个新进小官,突心血来潮,笑问:“你们受了父荫,当了书记官,不过既你们得了官,孤也要考考你们,看看你们才能,来吧,不要怕,说说你们意见!”
璐王随口问道,笑取茶饮了一口,几个新官喃喃不能语,瞎道人改易容颜,这时自信满满,向前踏上一步,说着:“谢真人运筹帷幄,古今难及,所说岂是我们小臣能议论?”
“不过小臣略有补遗,或可一听?”
“说吧?”璐王刚才本是心血来潮,不想这区区从九品,真有话说,当下哑然一笑。
“是!”瞎道人再一躬身:“我军本阵是拖住忠勤伯,但也不能单纯死守,以免看出破绽,我闻秦州有骑兵,现在秦州已在殿下手中,此就是杀手锏。”
“骑兵贵在机动,可派几百人,上千人一支,游击着忠勤伯的战线缝隙,摧毁粮道,劫掠粮草,不但可积少成多,也能锻炼培养勇将,更可打击敌军士气,为王爷更添得一分胜率。”
“且打的热闹,才能掩护韩将军战略。”
谢成东听着,也是沉思,这一听就有道理,璐王高坐其上,欣赏的看了一眼这个新官,不想这区区大户之子,连秀才都不是,却颇有才干,就有了爱才之心,略一思量,就说:“你是李成?不意你有这才,就此一策,建功不小,从九品实在太委屈你了,可晋正八品。”
瞎道人伪装的李成一时跪下:“谢赏,臣必万死不辞。”
看着李成得了璐王器重,谢成东眉一皱,突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涌了上来,他无声透了一口气,仔细查看,发觉对方的确没有修法痕迹,心想难道是自己在嫉妒有才的人,自己器量这样狭窄?
正想着,突怀中符箓一动,顿时神色微微一变,而瞎道人也心一动,抬起了首向谢成东深深看了一眼,璐王不知道谢成东的心情,思量下,觉得布署天衣无缝,笑着:“这次商议的甚好,诸将按照这次部署行事。”
“是!”将军站起身受命,齐应一声躬身退出。
第三百五十章 格杀
谢成东回到了自己府邸,这离璐王有点距离了,入门沿走廊折过一带假山,到了一处月洞门,这里常青藤爬满了花篱,四周鸦雀无声。
当下看了一眼,折入了一处无人的厢房,见着里面昏暗,正合自己的意,就在怀中取出符箓,才一点,灵光渐渐散开。
一眼就看见了父亲的阴灵,诧异:“父亲,你怎么出神了再联系我?”
不过谢成东阴神圆满,立刻醒悟过来,脸色煞白:“父亲,你怎么了?”
“我儿,休得作此儿女状,我已被裴子云所杀,现在在冥土,才死了,阴阳相隔之力还没有完全,才可与你通讯,你快快与我接应!”话还没有说完,符影闪过一光,谢仪就变色:“不好,裴子云这贼的阴神追上来了。”
才是说完,一道剑光闪过,符光顿熄,谢成东脸色大变。
“轰”随谢成东铁青的脸,天空上又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照的明亮,大雨中,墙角的竹丛在吹得瑟瑟抖动,一声令炸雷,惊得谢成东一颤,抬起了首,喃喃:“裴子云是如何寻到我父?我父化名出行,行事机密,必知道详情才能下手。”
想到了这里,谢成东脸色铁青:“我父是长老,父亲一死,我在门中势力就大减了,是谁,谁在泄露,谁与勾结?”
心中不安,踱了几步,又想:“不对,裴子云凶狠毒辣,必要斩草除根,恐怕我父阴神也难避免。”
想到这里,不由胆颤,这毕竟是父亲,就算对人冷酷,做不到对父亲舍弃。
“不行,必须要立刻前去接应。”脸色铁青匆匆而去,寻着静室,吩咐侍卫护卫,端坐就要出神,却是一凛:“不对,这事怕有蹊跷,看来为了周全,还是不得不求助地仙。”
想到这里,就取出了符箓向地仙发了道信,将事情都做完,才一运神,阴神自身体穿出,没入大地,一转眼不见。
祈玄·潜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