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汁,倒!”
立时有两个县兵抬起大锅一倒,沸滚粪汁浇去,惨叫声响起,只一瞬间,就有六、七个骑兵受了重伤跌下,还有着擂石重重砸下,一时间纷纷跌下。
下面太监哪见得这样惨样,不由握紧了拳看向裴子云,裴子云只是淡淡看着,面无表情,这时一个校尉说着:“公公,不必担忧,这是攻城的常事,而且县城里,这种没有多少储备。”
说着,只见共倒了四锅金汁,就不见再有,连擂石都大大减少,攻城兵顿时士气大振,接下来又有三十多个在云梯上爬了上去。
就在此时,长矛捅下,骑兵就算披甲,也惨叫从云梯上摔下,端是杀的惨烈。
“将士伤亡不小。”沙秉烈看着城,脸色阴沉,不断督促着阵列一波波杀上去,而时间一点点过去,天空小雨落下,随着战斗,墙上不断混着血流下,将着护城河染红。
“杀,杀,杀!”可县城城墙低矮,县兵不满一千,这是客观的事,伤亡了二百余,县里明显不支了。
“真君,现在已正午,按照战况,我们应能在县城里吃午饭了。”连太监都能看出了战况,不由露出喜色说着。
裴子云扫了一眼,也露出了笑意:“看来应是可以。”
“还是真君安排妥当。”太监恭维,战事获胜,随军太监自也能分到些功劳。
只听着杀声喊天,突一个伍长杀到了城上,将周围县兵砍倒,撕开了缺口。
“杀,杀上去,杀光他们。”一个校尉看着情况,在马上一跃而下落在了地面,冲了上去。
“噗”伍长一刀将一个冲上来的县兵砍下,县兵脖子割开,鲜血直流,更多的骑兵沿着云梯登上,将着战线撕破。
“城破了。”看着,裴子云说着,果没有多少时间,城门大开,骑兵更是直接奔驰入内,杀声震天。
而裴子云等将还是不动,直到两刻之后,里面杀声渐停,一个校尉禀报:“真君,城中已肃清,县令降了。”
“我们去看看。”裴子云用鞭对城一点,太监听着,就笑着:“一切任凭真君安排。”
“驾”裴子云纵马前行,县城其实不大,在县衙门口,就见着县令带着一批官吏伏在地上,说着:“我降了,还请大人饶命。”
县令匍匐在地,身子颤抖。
“你们的特使呢?刚才他给我回信,字迹不错,我倒想见上一面。”裴子云低首看去,笑着。
听到这话,县令身子一抖,带着哭腔解释:“刚、刚才、就突然不见了。”
“哦,逃了。”裴子云冷笑一声:“竟是这样,不过你不但从贼,而且抗拒天兵,现在想降,却是晚了,来人,立刻斩首示众。”
话一说,跪在地上的县令,脸色大变,身下一趟水迹,却是吓尿了:“真君饶命,真君饶命。”
县令还想要喊话,向前爬着,一个骑兵上前一刀挥下,只听一声惨叫,县令人头飞去,落在了地上翻滚,再也没有了声息。
“杀!”十数骑兵冲了上去,乱刀将剩下官吏都砍了,十余颗人头落地,裴子云才冷哼了一声:“这就是你的对抗我的底气?来人,不要休刀,杀,杀光这些官员和大户。”
第四百零九章 内应
李家
县中官绅大门,钉上鎏锡钉,很是华美,户主李振林是举人,现在城门攻破,顿时就大门紧闭。
只短短时间,士兵手持武器不断砸开了城内大户的门,一片惊叫与哭泣声。
李振林在院中徘徊,看着街道,深深皱眉,却还是强笑:“大人不必担忧,我总是举人,谅这些乱兵也不敢骚扰。”
对面三十余岁的人,正是特使,说着:“李举人,你能危急时为朝廷效力,我回去必禀告皇上,封赏不在话下。”
李振林心中大喜,连声:“谢大人,谢大人。”
就在此时,府邸外面街道传出衣甲的铮然声响,以及整齐的脚步声,听到有人大声宣告:“奉真君令,县内官兵以及官绅附逆作乱,以逆贼论处,杀!”
听着宣告,还有整齐的脚步声,李振林顿时脸色苍白,他颤抖着声音:“大人,您还是躲一躲。”
见着特使躲了,府内各人都脸色苍白,只听外面脚步声一阵紧接一阵,慢慢安静了不少,才略放心,突府邸门口又有脚步,接着突传来了甲兵声:“开门,开门。”
“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人了。”门房还在叫,只听“哐”一声,大门去撞开了,接着就有甲兵拥入,门房还要叫喊,骑兵一刀,只听一声惨叫,立刻砍杀在当场。
李振林吓得后退几步,叫嚷:“我是举人,你们是官兵,怎能不经审判,随便杀我的人?”
“真君抄了县衙,有着官绅名单,真君有令,凡是举人以上,万亩以上,都是从贼,格杀勿论杀的就是你。”
“老实就死,你家人还可免死,要不,全家一起埋葬。”
冲入的队正狞笑,一挥手,就有甲兵上前,李振林大惊,吓的连连后退,高喊:“你敢,你敢?”
话还没有落,一根刀柄狠狠砸在身上,李振林痛苦痉李着,不由自主跪下,口中吐血,容色凄厉,接着,就是头发被人抓住一拉,脖子就露出了出来。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抄家,真君说了,抄的金钱,三分之一交公,三分之一留给没有出阵的兄弟,三分之一就是我们所有!”
“谁敢阻挡,立刻杀了。”
队正一挥手,甲兵就冲了上去,后院传来惨叫,哭泣声,似乎一个婆子阻挡,结果刀光一闪,一蓬血溅在柴房窗纸上,特使阴沉着脸,躲柴堆中看着,心中直咬牙:“可恶,不想裴子云这样丧心病狂。”
不过,似乎这些官兵并没有发觉自己,只是抢掠,根本不对柴房感兴趣,大股直奔着库房去,良久,掠得了不少金银的官兵听着队正吩咐:“快,不值钱的就别拿了,去下一家。”
等着官兵出去,府内才有着妇儒哭声,特使一时没有动,倾耳听了听,发觉的确远去了,这才点出了符咒。
“开门,受死!”这样声音连绵,县城中多处浓烟滚滚,破门声,逃窜声,杀人声,惨叫不断。
普通民众躲在家中,都带着惊恐,有些则匆匆往地窖躲去,没有地窖的只缩在角落,不过官兵看都不看,直扑大户。
城墙楼阁处,随军太监看着,见着浓烟滚滚,杀戮连声,眼神不忍。
“哎”太监一声叹息,裴子云笑笑也不理会,突有所感,先向城内一处看了一眼,又转身到对面向城外看去,只见天空下着雨,云雾随风涌动,细雨微落,只是看着,笑着:“璐王军,就要来了。”
太监本目光不忍,听着一惊,不安看向裴子云:“真君何出此言?璐王逆贼怎会来的这样快?”
太监倒不是认为裴子云欺骗,就是疑问,裴子云冷笑一声,淡淡说着:“皇帝和流寇不同,皇帝要不能维护郡县,人心就离散了。”
“我本是璐王的大患,一举一动必有密切关注,为了监督我,敌军本离着本来不远,县城虽破,可消息也能传递出去,现在自要赶来了。”
“真君,那怎么办?原本计划就是游击,现在对战,恐怕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