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伸着手,那天妖令便落到了她的手上。
帝师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怎么用天妖令?”
叶笙歌看着帝师,平静开口说道:“在那座偏殿里,有一本他留下来的手札。”
武帝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便在手札里留下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叶笙歌无趣的时候看过一眼,并未放在心上,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
天妖令怎么使用,当然只有历代妖帝知道,即便是帝师能够拿着天妖令发号施令,也无法拿着它做些别的事情。
叶笙歌握住天妖令,看着帝师,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觉得事情还是不难。”
说完这句话,她手里的天妖令放出了光。
……
……
那场血雨已经下了好久,而且没有雨势变小的样子,反倒是越发浓郁了。
妖后站在那座茅屋前,看着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的血雨,显得有些疲倦。
这些日子里,她被困在这个地方,没有离开的可能,所以她就开始想着很多往事,那些往事里自然有当年喜欢她的那些人,也想到了她喜欢的那个人。
最后还是想到了武帝。
武帝才是她的夫君。
一个女子,不管是普通的女子,还是特别的女子,总会想着自己的夫君该是那样英雄盖世才是。
妖后也是一个女子,她的夫君,便真是这个世间最英雄盖世的男人,万妖之主,除去柳巷之外,还有谁能够比拟?
只怕是没有了。
这样的男人什么都好,除去没那么在意她的想法之外。
叹了口气,妖后看着自己的肚子,在想武帝的这些天里,她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只怕很快便要生出来了,只是生出来之后,能不能顺利活下去,也是个不好说的事情。
毕竟这血脉太过强大。
而且她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两说。
之前武帝让她可以不用生下来,但是她怎么又能忍心将自己的孩子害死呢。
妖后看着那场血雨,轻声说道:“陛下,你说依靠别人不好,可是臣妾都依靠你一辈子了,你怎么又舍得丢下臣妾呢?”
“朕丢不丢下你,岂是你知晓的。”
话音尚未消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便又响起一道声音,妖后定睛看去,是在那棵梧桐树下看到了一个黑袍男人。
那男人的脸庞如同刀削一般,整个人的气势更是世间无人能及。
即便是柳巷,也无法拥有比这个男人更霸道的气势。
那个男人看着妖后,眼里总算是出现了一缕温柔。
妖后揉着眼睛,在确认这个男人就是武帝之后,瞬间便泪流满面,当即便要跪下。
武帝站在梧桐树下,看着妖后,轻声开口道:“有什么好跪的。”
妖后和武帝相伴三百多年,他们一直都不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反倒是更像君臣。
武帝看着这场血雨,也看着妖后,轻声说道:“老师做了些什么?”
妖后虽然被困在这里,但是妖族现在的局势,自然也还是清楚一些,再加上之前的那道紫色光柱,便更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轻声细语,将那些事情都一并说了说。
武帝听完之后,当即问道:“你可曾怪过朕,怪朕不怜惜朕的子民?”
妖后柔声道:“陛下身上担着担子,比臣妾更清楚作为妖帝要做些什么,如何来得不怜惜子民。”
她和叶笙歌一样,都是很聪明的女子,自然知道武帝一心修行,没有这么简单。
武帝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这座茅屋前,牵起妖后的手,轻声说道:“大道长生,到底是谁都想看看的。”
妖后神情古怪,她轻声开口问道:“陛下为何……”
为何回来了?
恐怕不管是谁,只要看到现在的武帝,都会有此一问。
武帝功参造化,但是毕竟在当日死在了叶笙歌手上,现在叶笙歌已经是整个妖土的主人,是新的妖帝,帝师已经将妖族带入了山河。
大战都已经开始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还是要源于武帝离开人间开始说起。
要是没有武帝离开人间,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武帝看着妖后,没有急着开口。
当初的故事,其实还能是有一个别样的说法。
那个时候他便已经知道叶笙歌不会来和妖后打一场,而是会想着会和他一战,和妖后一战,最后他还是要出手,其实效果是一样的。
在那个时候,他实际上也到了沧海的尽头,往前便是一步而已了。
但是妖族还是需要一个妖帝,所以他让叶笙歌去做了那个新的妖帝。
所以他要假死离开人间。
“那场血雨是怎么回事?”
武帝离开人间的时候,天地之间,是下过一场血雨的。
“妖土多得是垂暮大妖,只是我让他把日子选在了那天。”
武帝看着妖后,平静说道:“我知道那功法有问题,我也知道往后走便要出事,所以我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