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也说不上容易。
“一个年轻人,何德何能能做剑山掌教?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笑话?”
随着声音传出,有个同样是面容枯槁的负剑老人从山道那边出现,来到剑仙大殿之前,便站到了白翁身后。
不知道老人的身份,但是看他的一身剑意,也应当是一位登楼境的剑士。
只是这人身上的剑意强弱,不说比起来白翁,就连周青和许吏两人,都要差得远。
可能是走得什么野路子成为登楼境而已。
不过再怎么说,都是一位登楼,这件事完全假不了。
既然是一位登楼,那样局势便很微妙了。
在白翁上山的时候,便已经有人想着今日只要白翁破开剑山大阵之后,可能便要把剑山掌教这件事落实下来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不是他破开了剑山大阵,反倒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可要是这样,局势便更是微妙了。
恐怕今日真要把剑山掌教这件事落实了。
想来落实之后,朝青秋
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陆陆续续有人走上剑山,来到这座剑仙大殿之前,陆陆续续便有人知道了现在发生的事情,有人沉默的向吴山河走去,有人沉默的站到白翁的身后。
等到半刻钟之后,白翁身后便已经出现了多达六位春秋剑士,以及两位登楼剑士。
加上他,便是三位。
恐怕当时白鱼镇一战,都没有这么多剑士出现,现在却有了这么些。
而且这些剑士,一定不会是全部。
总有人不想理会世事。
总有人只想吃果子,却不想种树。
吴山河身后的人远远不如白翁身后的多。
而且时不时还发出许多声音,大抵是在说吴山河年纪轻轻,是当不好剑山掌教的,当然这些人的声音不会太大,因为马上便有人反驳。
反驳的言语大多是什么有志不在年高的话。
诸如什么少年郎有朝气,为何不成这种事情,也被人说了好些遍。
当然还有人会提及吴山河剑士弟子的身份,这种话,虽然看来是不一定是必要,但也是可以说说的。
一位剑山弟子来做掌教,不可以?
恐怕更是名正言顺。
言乐早就来到了山顶,却一直站在白翁身后没有说话,等到场间声音渐渐小了,没有那般嘈杂了之后,他这才走出人群,来到白翁身旁,认真的对着吴山河行过一礼,极其诚恳的问道“既然要做掌教,不知以何领着剑士前行,朝暮境够吗?”
一件事,不管有什么非要存在的必要,但有一项不能存在的必要,便已经行了。
要做剑山掌教,不过你拥有什么,但要说你没有拥有的,一项也够了。
境界始终是个问题。
即便你身后站着两位登楼,可是当你面临无数登楼的时候,靠谁来解决、
靠一个朝暮?
即便你天赋绝顶,即便你修行的速度再快,但你始终不是一位登楼啊。
很多人在避过这些事情,但它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哪怕你是春秋也好啊。
想着这些事情,有几个剑士默默的退出了吴山河身后,去到了白翁身后。
吴山河没有说话。
有人会拿着这件事来说,这是他预料到的事情。
只是这个时候,他想反驳,却是也不能他开口。
需要旁人才好。
李扶摇揉了揉脑袋,往前走了一步,他的名字比在场的绝大多数都要响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他才是那个声名最盛的人。
独自在青天城剑斩不知道多少妖族,更是让那几个最出彩的妖族年轻人一个都没能战胜他。
除去那件事的缘由不太好之外,挑不出其他的什么毛病。
他看着言乐,想了想,没有什么别的言语,直接了当的开始讲起来太平城里发生的事情,讲起大余为何不能让道门或者儒教入主的事情。
在场的剑士只要不是太蠢的,仔细想想,便能知道吴山河要是真做成了这样的事情,便意味着什么,这远不是登楼便行的。
只是事情是不是真的呢。
李扶摇从怀里拿出了一道圣旨,上面说的是剑山以后便是大余供奉的唯一山上宗门。
没有太过于直白,但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于是在这件事之后,便有剑士又回到了吴山河身后。
言乐有些苦涩,境界再不是借口了。
他看了自己师父一眼,然后便默默退去了。
在人群里,再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