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尽管被擒,腿上还有伤,这位依旧是不服不忿,面对罗天宝与众将还是不肯老实,一个士兵见状猛地在其受伤的那条小腿上踢了一脚,这位才总算身子一屈是半跪在地。
“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于我!?”罗天宝此时是一拍桌上的虎胆高声质问道。
那刺客闻听是冷笑一声,一言不发。
“还不老实?来人把其拖下去先打二十军棍!”于锋见状不禁高声叫道,当即就有就有两个士兵将那刺客拖下去打了二十军棍,把其屁股打得皮开肉绽,即便如此那刺客依旧连哼都没哼一声。
“行啊,挺有骨气,那我看你能挺到何时!?”罗天宝说罢将于锋叫到近前耳语了几句,后者点头会意,当即下去安排,没多久手下人抬来了一桶水以及一把刷子。
“看见没,这是桶盐水,你要是识相乖乖招供我绝不为难你,否则这盐水要是浇在你的伤口上。。。”罗天宝说到这里是不禁冷笑,那刺客闻听神色也微微一变,显然是感到了畏惧,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罗天宝见状知道这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当即冲士兵点了点头,当即就有人拎起水桶往那刺客的腿上一浇,这位虽然硬气,当即也不禁疼地哼了一句,当时就要起身,结果被一旁的士兵死死按住。
“招不招!?”
这位闻听只是咬着牙直哼哼,依旧不肯开口,罗天宝无奈当即只得示意士兵用刷子在其伤口上刷,这滋味谁受得了?最后疼得是哇哇乱叫,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不肯招供,最后一看这位疼得都快晕厥了,罗天宝这才示意停下,让人把带下去暂时收押了起来,没有口供,又没有别的可以证明身份的线索,罗天宝一时对这事也是一筹莫展,此时一旁的于锋似乎想到了什么,来到罗天宝近前道:“少主,我看此人吃软不吃硬,一味用刑恐怕无效,不然咱们来个智取。”
“智取?你的意思是?”
于锋当即凑到罗天宝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罗天宝闻听不禁心中一动:“这么做行得通吗?”
“我看颇有把握。”
“只是未免要委屈魏成了。”
“都是当武将的,出生入死尚且不惧何况这种小事。”
“那你去和他安排一下。”
“遵命。”于锋说罢便去找魏成商议此事。
转眼到了第二天,因为刺客的事大军是按兵不动,上午罗天宝又把刺客提审了一回,这次对方可没有可没有昨晚那股横劲,整个人是委顿不堪,被人扶着这才勉强跪好。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二十军棍
“小子你究竟招是不招?”
那刺客虽然已经委顿不堪,可依旧一言不发。
“不知好歹的家伙,来人,把他拖下去再打二十军棍,然后绑在外面示众,我看晒他一天他说还是不说!”
“遵命!”几个士兵闻听上去就想把刺客拖下去,结果此时一旁的武将堆里出来一个黑大汉。
“司马且慢!”
罗天宝扭头一看:“魏成,原来是你啊,你出面阻止所为何来?”
“司马,您看这人这样子也怪可怜的,再打下去我看他是性命难保,不如暂且把他押起来等其伤好了再说。”
罗天宝闻听不禁把眼一瞪:“这小子险些要了我的性命,你如今居然敢为他求情,莫非你们俩有勾结不成!?”
魏成闻听不禁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司马你别多心,我这也就是说几句公道话而已。”
“那你是说我不公道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退到一旁休要多口!”
“不是,司马你也不能那么不讲道理,别看你官职比大伙高,论年纪你还是大伙的晚辈,何必端这架子?”
罗天宝闻听当即一拍虎胆:“大胆魏成,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当初占山为王,你居然敢跟我如此说话,简直目无军纪,你不是替这人求情吗?好,那二十军棍就你替他扛下,来人,把他拖下去给我打!”
“遵命!”众士兵闻听不敢有违当即就上前拽魏成,后者当时不禁大急。
“司马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此时一旁的于锋等人见状赶忙上前求情:“司马,魏成言语莽撞,冒犯了您这是他不对,可看在他屡立军功的面上,这二十棍还是别打了,关他几天禁闭也就是了。”
罗天宝闻听不禁把眼一瞪:“怎么,屡立军功就可以公然犯上了?那今后军中到底谁说算了!?这二十棍今天是非打不可,谁再求情与他同罪!”
众人一看罗天宝真动怒了,当下也不敢多话,众士兵将魏成拖至账外是当场用刑,起初众人打一棍,魏成还骂一句,可几棍之后他就骂不出了,是哎呀乱叫,等打到十棍,于锋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说道:“司马,我求求您看在我们弟兄这些时日为您和大将军出生入死,无功也有劳,就免了魏成剩下的十棍吧?实在不行我愿意替他挨了!”
于锋这一带头,有几个跟魏成交情不错的也出面再度求情,罗天宝此时似乎火消了一些,也可能是觉得众怒难犯,这才说道:也罢,看在你们替他求情的面上,这十棍姑且记下,来人,把他架回来!
就这样众士兵把魏成给架了回来,他受伤比那刺客轻得多,不过此时走路也是一瘸一拐,于锋怕他再出言冲撞,当即上前说道:“老魏,司马法外施仁,你还不快去谢过!?”
魏成此时摆明憋了一肚子火,可一看于锋那模样知道是让他别吃眼前亏,无奈之下魏成也只得勉强一躬身。
“多谢司马开恩。”
罗天宝一看魏成这态度当下也把话收回来了一些:“魏成,原本按你今日所为这二十军棍是非打不可,可架不住众将苦苦求情,念在你平日也有些微劳,这剩下十棍就暂且替你记下,不过你可记住今后要是再犯,本司马定不轻饶!”
“多谢司马,我知错了。”
罗天宝此时似乎才有些满意,当下也没心思再审刺客,让人将其押下去便宣布散会。
且说那刺客被押回了关押他的帐篷,在里面他一边忍着疼,一边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感慨罗天宝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同时对于魏成此人也觉得有些可怜,他正在想着忽然帐帘一挑,摇摇晃晃进来一人,他定睛仔细一看只见进来的正是魏成,他身后还跟着个亲兵,手里提这个食盒。
“这里没你的事出去吧,我没叫你别进来。”魏成冲那亲兵摆了摆手,对方把食盒一放当即从帐里走了出去,再看魏成艰难地弯下腰冲那刺客说道:“伙计,觉得咋样啊?”
刺客看着魏成有些莫名其妙。
魏成见状一笑:“你别多心,我没有恶意,这不看你挺可怜的给你带了些吃的。”
魏成说着打开食盒,那刺客一看里面有几张油饼,还有一壶酒,隐隐能闻到酒香,那刺客自从昨晚被擒就没吃过东西,还挨了种种折磨,此时早已饥肠辘辘,他当时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可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你放心,里面没毒,不行我吃给你看!”魏成见状当即拿起一张饼咬了一口,嚼得是津津有味,顺着嘴角流油,看得那刺客是艳羡不已。
“给我来一口。”终于自从被擒之后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原来伙计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行,我这就给你拿。”魏成说着拿起一张饼刚想递过去,这才发现对方的双手还捆着。
“哎呀,这个帮你解开我可没那么大胆量,这样你张嘴,我喂你。”
那刺客此时也饿急了当即说道:“怎么着都行,快点。”
“知道了。”魏成边说边把饼掰碎了递到了刺客嘴边后者当即狼吞虎咽了起来。
“别急,还有,慢点吃。”魏成一边说着一边喂对方吃了两张饼,又拿酒壶给其灌了两口,对方痛快地长出了一口气。
“痛快,感觉又活过来了。”
魏成见状不禁好笑:“话说伙计你骨头也真硬,昨晚那么折磨你,你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够条汉子,实不相瞒老魏我这辈子最佩服就是英雄豪杰,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刺客闻听不禁一犹豫,魏成见状是若有所悟。
“哦,怕我是来套供的?行,就当我一片好心白费了,你待着我走。”魏成说着收拾东西就做势要走,刺客见状不禁有些着急。
“魏兄别走,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也罢,我就告诉你,我姓常,没有大名,因为排行第三,大伙都叫我常三。”
“原来是常三爷,幸会,幸会,那你是哪儿的?怎么会跑来行刺我们司马?”
“魏兄,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这事关系重大,跟谁都不能说啊。”
魏成闻听点了点头:“也是,这些事你告诉我也没用,怎么样,腿还疼吗?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弄些伤药来。”
二人这边正说着忽然账外传来一阵人声,接着挑帘进来了一群人,为首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一见魏成在这儿顿时就是一愣。
第一百七十六章 苦肉计
“老魏你怎么在这儿?”
魏成闻听有人进来也是一惊,赶忙收拾食盒,抬头一看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齐贵是你啊,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谁呢。”
来的正是齐翔的那个堂弟齐贵,他如今是罗天宝的亲兵队长,魏成自付平素和齐家兄弟关系不错,故此和对方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不料齐贵此时却对其板起了面孔。
“先别说这些,老魏你来这儿干吗?”
“没干嘛啊。”
“没干嘛,那这是什么!?”齐贵边说边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食盒。
“哦,我就是看他可怜所以带些吃的给他,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不是?”
“你说的轻巧!他可是行刺少主的要犯,你谁也没请示就给他带吃的是何居心?打你个勾结刺客的罪名都不为过!”
“嘿,齐贵儿你这就不像话了,我平日跟你们弟兄交情都不错,你如今怎么跟我这么说话?”
“这么说话怎么了?老魏你别觉得平日请我们哥俩喝过几顿酒就有多了不起,如今我是少主的亲兵队长,凡事都得为少主着想,你拿着这些东西赶紧给我滚,不然我在少主面前告你一状,你那剩下的十棍也还得挨。”
魏成那也是个火爆脾气,闻听这话顿时大怒,一把抓住了齐贵的衣领:“齐贵儿,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些,别以为你如今是司马的亲兵我就不敢把你如何,我认得你,我的拳头可不认你!”
齐贵闻听也不服了,一把推开了魏成:“老魏你逞什么威风!?以前你军职比我高不假,可如今你得罪了少主,已经失势了,谁还怕你!?哥几个给我教训他!”
齐贵一声令下跟他来的那几个亲兵上前就对魏成是一顿拳打脚踢,要在平时单凭这些人真不是魏成的对手,可今天情况特殊,一来魏成屁股上有伤,行动不便,其次这些都是罗天宝的亲兵,魏成也怕把他们打伤了事情不好收拾,故此只能抱头挨打。
这些人打了一阵似乎气也消了,齐贵这让众人住手,冲魏成说道:“带着你的东西赶紧滚,今后见到我们弟兄放老实些,否则就不是打你一顿那么干脆了。”
魏成瞪大一双牛眼看了看齐贵,眼神里写满了怨毒,可倒也不敢顶撞,最后捡起食盒一瘸一拐地出了帐篷,这些常三都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暗自吃惊。
魏成走后齐贵等人又审讯了常三一会儿,他依旧是一言不发,免不了又引来一阵拳打脚踢,最后齐贵等人见实在问不出什么这才离开,常三便忍着上伤痛依旧在帐篷里待着,好不容易到了天黑,常三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感觉有人碰自己,睁开眼一看居然是魏成。
“你这是干吗?”常三惊讶道。
“小点声,我是来救你的!”魏成一边说道一边帮常三解开了绑绳,接着让一个同伴背起常三往外便走。
等出了帐篷常三这才发现两个守卫已经倒在了一旁,不知是死了还仅仅是被击晕,早有一辆马车等候在那里,魏成等人将常三塞进马车,盖上雨布,这就往营外走,常三在车里是莫名其妙,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当下只得屏息凝神,过了不知多久常三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询问口令,魏成等人是如实作答。
“魏头儿啊,您这么晚出营干什么?”对方似乎认识魏成,对完口令就聊起了天。
“奉司马的将令押送一批东西回沂昌。”
“是吗?这事我们怎么没听说啊?”
“这是机密,哪能跟你们说啊。”
“也是,那魏头儿您拿来吧。”
“拿什么?”
“您装什么糊涂?司马的令牌啊,有那玩意儿我们好放你们出营啊。”
“嗨,这种事哪用得着令牌啊?大伙都这么熟了,你们就放我过去吧,我还敢假传军令不成?”
“魏头儿,不是兄弟不相信你,只是职责所在,要是没有令牌擅自放你们出去,日后上峰追究起来弟兄们吃罪不起啊。”
“哦,令牌我是没有,不过我有司马亲笔写的手令你们看行不行?”
“那也可以啊,您拿来我看看。”
“那好,你过来,手令就在这儿!”魏成说着说着语气忽然一变,接着只听和他说话那人是一声惨叫,接着外面就打来了,常三躲在雨布下面也不敢出声,不知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过了一会儿只听魏成招呼道。
“快走,快走,一会儿大军来了就麻烦了。”接着常三就感觉马车开始飞速狂奔,这一番颠簸,弄得常三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终于停下来,过了一会儿魏成等人才掀开雨布把常三放了出来。
“常三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这是哪儿?刚才究竟怎么回事?”
魏成闻听这才长叹一声:“嗨,白天我不是挨了齐贵他们一顿打吗?回去之后我是越想越气,罗天宝他压根就没把我当人看,我还为他拼死拼活干什么?故此就想着反出讨逆军,我觉得常三爷你这人不错,够条汉子,所以就乘机把你一起救了出来,如今我们已经甩开了追兵,三爷您乐意上哪儿就请自便吧。”
常三闻听不禁顿生恍如隔世之感,可又一看周围的环境,魏成说的应该是真的,他当即冲对方一抱拳:“魏兄,您这救命之恩常三感激不已,今后要是有用我之处肝脑涂地我也在所不惜。”
“三爷言重了,我原先也是江湖人,一时贪图富贵跟了罗天宝父子,没想到这爷俩过河拆桥,不讲义气,我如今是后悔莫及啊。”
看着魏成懊恼的样子常三不禁心中一动,当即问道:“那魏兄你们今后打算怎么办?”
“嗨,天下这么大想找个容身之处还不容易?大不了干回老本行,占山为王呗。”
常三闻听低头一琢磨:“魏兄,我也看出你够朋友,不如这样你们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