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次更加迅猛!
“好痛苦,干脆把我杀了吧!”
朱柏痛到极致,生出了自杀的念头,但身子的控制权却不在他手中。
他想自杀,也不可能。
似一秒钟。
似一万年。
朱柏全然不知时间的流逝。
只能疯狂体验剧痛,他的意志都已濒临崩溃。
他就如同穿着单薄衣服,在冰天雪地中不断行走,全身上下早已被打透,甚至结冰……
而这时,还有人抡起大锤冲他砸来!
砸在他身上所有结冰的地方。
啪!
血肉凝结成的冰块瞬间破碎!
疯狂的剧痛席卷而来……
每一寸肌肤,每一粒细胞都在颤抖!
都在……
哀嚎悲鸣!
“这感觉,真刺激……”
朱柏崩溃到了极致,竟开始慢慢适应了这种剧痛。
呼!
蓦地。
那股温暖气劲再度淌入朱柏体内。
顿时。
温暖的感觉瞬间在他身体各处浮现。
极度的舒适感,令他不由得沉迷进去……
可惜,很快。
那温暖的气劲又消失了。
“啊,好痛啊!”
朱柏不住狂嚎,一股比之前更加强烈的剧痛蓦然传来。
无尽极寒纷沓而至,无穷无尽,令朱柏痛不欲生,却又不得而死……
本来他已能够忍受这种剧痛,但那股温暖气劲却让他舒适起来,这一瞬间,温暖与冰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叫朱柏如何能够忍耐?
但这还没完,就在朱柏慢慢适应了这次的剧痛后,那股温暖气劲如约而来……
“我他么啊!”
朱柏爆了粗口,却没人能听到。
如此反复了十多次,直令得朱柏几欲寻死却不得其法。
不知何时,那股温暖气劲不再传来,但他体内却自动升起了一股温暖气劲。
虽很微弱,但却实实在在出现了。
微弱的温暖气劲缓缓流淌,在他体内来回转动。
一圈,一圈,又一圈……
无数个圈数下来,它也慢慢变得强大,变的更加有力量,变得更加温暖……
直到某一刻……
呼!
一阵温和舒适的感觉,彻底占据了朱柏的身子!
“好舒服啊!”
他在心中狂吼,但口中却只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还来不及再发声,忽听得耳畔传来一股巨响,似天雷崩裂,震耳欲聋。
随即。
有一道无比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们还想逃到哪里去?”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下一刻。
朱柏便彻底失去了意识,什么也不知道了。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
忽而,朱柏意识苏醒了过来,眼前似乎存着微弱的光芒,他费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环境。
啵!
眼前赫然一亮,一道微弱的光芒映入朱柏眼帘。
很是刺眼。
但朱柏怕自己再也睁不开了,所以哪怕再痛,他也不敢闭上。
强忍着刺痛,足足过了十多秒钟,他才适应过来。
四周景物逐渐明晰起来了。
最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张苍白中带有暗灰色的脸庞,双目微眯,似在沉睡,又似时刻睁开,浑身透露出一股难以言明的疲惫。
朱柏心头一震,失声道。
“欧阳锋?”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是西毒欧阳锋!
在他印象中,欧阳锋可谓是足以与师祖张三丰比肩的高手,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打伤他,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住他。
纵使上次被王重阳打伤,朱柏与他第一次见面之时,他仍然能够保持绝顶高手的气度,令朱柏第一眼看去,便不寒而栗……
可是,现在又怎么可能会成这样?
朱柏医术不凡,一眼就看出,他这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而且还中了剧毒。
最重要的是,他的内力几乎耗尽,竟连稳定自己的伤势都无法做到了……
朱柏很想施针相救,但奈何自己也是软弱无力。
于是,他闭目凝神,专心恢复精神与内力。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
朱柏恢复了七八分,双目骤然睁开,脸上浮现一抹莫名意味,不知是喜是悲。
呼!
一口浊气重重吐出。
登时,一股黑气喷发,噗嗤一声向下一落,将马车木板瞬间腐蚀了一层,化作漆黑一团,甚是吓人。
朱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在一辆马车之上。
而对面,欧阳锋脸色堪堪好转,但较之往常,仍是不佳。
朱柏也没犹豫,摸了摸怀中还在的银针,便向欧阳锋递去,准备给他医治伤势。
不料,还未抵达他身旁。
欧阳锋双目骤然睁开,一股强大的杀气蓦地爆发!
右手倏地冲着朱柏银针拍去,威力强之可怕,直教人如感猛浪袭来,避无可避。
但出奇的是。
朱柏却毫不在意,拇指与食指捏住银针,而其余三指凝在一起,直冲欧阳锋对击而去。
砰!
两人短暂交手,竟不分上下!
欧阳锋这才回过神来,见对面是朱柏,赶忙收回右手,又见后者正捏着一枚银针,便知其好意。
没多说什么,只是冲他笑了笑,就闭上了双眼,任凭朱柏银针刺来。
朱柏淡然一笑,施展古针灸术,粗粗打通其体内数道脉络,便罢手了。
因为,这马车不断颠簸,实在不是医治的好地方。
而且,他看得出欧阳锋伤势很重,已不是他动用古针灸术就能医治好的。
望着欧阳锋还在运气疗伤,他也没敢耽误人家,偷偷起身,扫视了眼四周环境。
见得马车之上,杂物无几,只有自己的追星神剑摆在一旁,心头不由得升起好奇心。
之前。
自己在密宗山巅大闹了一场,杀了不知道多少密宗弟子,也算了俞岱岩报了仇,给当地的老百姓出了口气。
又夺了“黑玉断续膏”,而后骑着火焰灵,扬长而去。
但是,由于与金轮法王在药王殿内的密室中对了一掌,当时朱柏被迫爆发全部实力,令得体内无名剧毒无法压制。
在骑上火焰灵刚刚奔到密宗山脚下时,自己就被无名剧毒渗透全身,当场昏死了过去。
若非火焰灵奔速极快,恐怕自己就得把那一帮对自己充满恨意,恨不得食他骨饮他血的番僧大卸八块了。
再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正在他思索之间。
马车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呼。
“老朱,你醒了?”
朱柏登时掀开布帘,望了出去。
正看见欧阳克一面驾着马车,一面满脸担忧地向车内看来。
“克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柏一笑,走了出来,坐到欧阳克身旁,低声道。
欧阳克见得欧阳锋脸色好转不少,便知道朱柏帮他医治过了,登时满脸的担忧散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