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中则和岳灵珊两人则偷偷过来了好几次,见后者额头上的伤势十分严重,虽然已经包扎封好,但仍可见丝丝鲜血不时外渗。
这二人见状,当真是心疼至极,看向朱柏的眼神中,不免仍有几分怨恨,虽然他们心中一惊知道,那时朱柏纯是好意,只是在借故将令狐冲带走,而不至于让他与岳不群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也避免了岳不群一怒之下,将令狐冲逐出师门,成功避免了一场祸事。
然而,他们看见令狐冲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何不心疼,如何不怨恨朱柏。
宁中则更是轻声说道。
“找借口就找借口,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朱柏无奈,当时若不下这么狠得手,只怕令狐冲还会胡说八道,继续说自己的心里话,到那时,可真就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但是,如今看来,局面已然是糟糕的不能再遭了。
宁中则亦明白这个情况,但他也知道岳不群内心执拗,更何况,她也觉得令狐冲认邪魔外道为友,的确是做得不对,是以她也很想劝诫令狐冲。
但见他伤势如此严重,也就不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多说什么,只一味暗叹,他们华山派的名药“玉真散”乃是治疗骨伤的奇药,但却无医治外伤的灵药。
所以,只递给令狐冲一些普通的金疮药来,便作罢了。
令狐冲只是低声说了句,多谢师娘,就不再言语,失魂落魄之样,可见一斑。
宁中则还以为他是因为头脑昏沉而无精打采,故而嘱咐朱柏帮忙多照顾照顾他,随即便走了。
然而,朱柏却知道,令狐冲之所以失魂落魄,原因有二。
其一,在宁中则来之前,岳灵珊就已经过来两次,但每次前来都是拉着林平之来的,两人言辞间对令狐冲的伤势自然颇为关心,可他二人言谈之间的亲密感,却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令狐冲眼前,这叫令狐冲如何能开心的起来?
其二,昨日朱柏带令狐冲医治好伤势后,他便沉沉睡去,直至今早才苏醒过来,开口第一句便是向朱柏问道。
“紫虚兄,你是不是已经将我剑法传自风太师叔一事早就说给了我师父,但师父他老人家并没有谅解我,所以你这段时间以来,才一直假装忘记了此事,对不对?”
朱柏默然无语,令狐冲自然懂他的意思,登时心神俱荡,啊的一声呕出一大摊血来。吓得朱柏赶忙施以“古针灸术”,又以精纯的内功为他推功过血一阵后,他才看看醒了过来。
但醒来后,就几乎没有说话,尤其是见到岳不群视他如无物时,更是紧咬牙床,似要咬断牙根一般,几乎牙缝间都快渗出血来。
朱柏见状,赶忙上去安慰了半天,说尽了好话,结果岳灵珊带着林平之来了,而且来了不止一次……
朱柏心态都快崩了,心道。
“这小丫头难道跟令狐冲有仇,还是上辈子令狐冲欠她太多罪孽,今生要来偿还啊?
这么搞令狐冲的心态,我严重怀疑她跟令狐冲不对付!”
朱柏尚且如此,令狐冲的心情可想而知。
所以,他似现在这般失魂落魄,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众人正在走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诵经礼佛的声音。
只是并未和尚,而且一群莺歌脆语的尼姑。
朱柏望去,但见一片大光头,只有零星的几个戴发尼姑,显然不是外门弟子,便是戴发修行的尼姑。
而为首的尼姑正是朱柏之前见过定逸、定闲两位师太。
华山派众人等人停下脚步,岳不群说道。
“见过定逸、定闲两位师太!”
定逸、定闲齐声道。
“岳掌门好!”
双方聊过一阵,才知恒山派亦是赶往武当山,准备参见武当派的英雄大宴。
这时,岳不群亦提起朱柏,定逸师太哈哈一笑,道。
“哦,这孩子也在吗?”
当初在衡阳时,她就见过朱柏,对后者的心性武功都很喜欢,再后来于大雪山铸剑一脉选举脉主一战中,她又亲眼得见朱柏战败博鲁克路,保全了中原武林的尊严,对后者的喜爱更是多了几分,几乎当做自家后辈了。
而今听闻他也在华山派,自然大喜过望。
朱柏赶忙上前,向定逸、定闲两位师太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见过定逸师太,见过定闲师太,两位身子安康吗?”
虽然在辈分上来说,他其实与岳不群、定逸、定闲辈分该是一致,毕竟张三丰可是武当派的开山师祖,但朱柏年纪毕竟还小,所以行弟子晚辈礼,也是应该。
定闲向来性子温和,轻笑了笑,道。
“一直很好,有劳你挂心了。”
定逸却是性子直爽,笑吟吟地说道。
“你这孩子,还念叨着我的身子,倒我好得很,倒是你,上次在大雪山之地受的伤好了吗?”
朱柏笑道。
“好了,全好了!”
定逸笑眯眯地说道。
“上次我就想给你我派的‘天香断续膏’和‘白云熊胆丸’疗伤,不成想,云海那个丫头非说她自己就是医道圣手,说什么都不肯要,非得亲手医治你。
不过,我看啊,分明是那丫头喜欢你了,想借机与你相识。
恩,你俩如何了?”
朱柏傻眼了。
不对啊,他记得笑傲剧情中的定逸师太脾气火爆,但一心向佛,从来不过问情感之事。
可是,怎么在自己眼前这位定逸师太居然这么八卦,都开始询问自己的情感状态了?
这一下,都给朱柏整不会了。
第226章 千古难题无人解
“我已与云海订婚了!”
朱柏笑吟吟地说道。
除非他不想说,否则事物不可对人言。
定逸闻听,双眼一亮,笑道。
“我就知道,上次大雪山之地时,我就看你俩眉来眼去的,话说你那时候上台出战,是为了护住中原武林声誉,还是为了救下你那个小未婚妻啊?”
朱柏哑然失笑,旋即便说道。
“讲真的,还是私心多谢,拯救武林固然重要,但在我看来,云海的安危,更加重要,我……绝不会让她有半点损伤。”
定逸哈哈大笑,说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啊,很好。不想某些伪君子,脸上写满道貌岸然,肚子里全是鸡鸣狗盗,男盗女娼。”
可一旁的定闲师太听得后,却是微微而皱眉,低声道。
“武林苍生,在你眼中,难道就不如一个女子重要吗?”
朱柏一怔,眼神颇是凝重地看向定闲师太,不知对方是在考验他,还是想真的了解他内心的想法。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
“两者无法比拟,若师太非要我来回答的话,我希望师太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若百人处于生死危难之际,但要师太杀死一人来救,而那人是个刚刚出生的无辜婴孩,不知师太你会如何选择?
是为救人而杀人,还是为救婴孩而死百人?”
定闲师太不料朱柏会这么一问,当时便愣了神,沉默了许久,都没吭声。
定逸师太亦有些迷茫,喃喃自语道。
“杀一人而活百人,可杀一人与杀百人又有何区别呢?”
岳不群、宁中则二人亦站在一边,听到了朱柏的话,脸上也浮现出沉思之色。
朱柏却在暗暗发笑,这个假设事件的结论,在他原来那个世界中,都没有完整准确的答案。
在这个信息通讯更加不发达,人们崇尚迷信的时代,自然更无法解答了!
这时,岳灵珊闪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面上挂满好奇,偷偷跑了过来,问道。
“紫虚道友,你有未婚妻了?”
朱柏哑然失笑,这丫头还真是好奇呢,笑着点了点头,还欲再说什么,忽然想到华山派的某些陋习,当即便住口不言了。
但只点了点头,岳灵珊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拉着一旁还想再问什么的林平之,急急忙忙的离开。
朱柏心道。
“她不会说要去传播小道消息吧,不,应该不会,华山派到底是名门正派,他们传传自己家的消息也就罢啦,怎么说我也是他们华山派的客人,应该不会……”
他正想着,“洞悉”之术不由开启,冲着岳灵珊掠去,想看看她究竟会不会告密,可惜他功力还未达巅峰,岳灵珊此时又相隔较远,他心叹一声,只得无奈作罢。
但这时,他忽然发现恒山派中的一个小尼姑正偷偷看向华山派众人,似在寻找什么,不多时就欣喜不已,显然是找到了想寻的那人。
朱柏好奇心顿起,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但见目光所及,正是那个失魂落魄的令狐冲!
而这时,朱柏才想起来,这个小尼姑他是曾经在衡阳见过的,也是笑傲剧情中十分重要的一个角色——仪琳!
头脑风暴了一阵,回想起来,仪琳似乎,不,是十分喜欢令狐冲,但最后令狐冲放弃了恒山派掌门之位传给了仪琳,两人并没有在一起。
当仪琳见到令狐冲脸上先是一喜,但旋即见他满脸的沮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额头上还挂着白色绷带,登时担忧不已。
旋即,她冲着身旁的一个女伴低语了几句,从后者手中取来两个白玉小瓶,随后就想起身,去寻令狐冲,但刚走不到三步,便停了下来,踌躇不定。
待片刻后,她翻身折回,不多时,恒山派的一个老尼姑便走了出来,到令狐冲身旁,说道。
“请问阁下可是华山派的令狐师哥?”
令狐冲纵然失魂落魄,不愿说话,但也仅是对华山派弟子,对外派弟子自然不会表现的有所失礼。
整敛神情,沉声道。
“是我,恒山派师姐有何贵干?”
那个老尼姑始终冷着脸,说道。
“咱们恒山、华山两派一向交好,我见令狐师兄你额头上似受了伤,特取来我们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膏’和‘白云熊胆丸’,为你疗伤。”
说着,将药递了过去,顺带着将两个药的使用法门告知给了令狐冲,旋即不待令狐冲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令狐冲一怔,冲着那老尼姑远去的身影,大声说道。
“多谢师姐赐药!”
这一嗓子喊出,登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亦将定逸、定闲、岳不群、宁中则等四人从如何回答那个问题的沉思中惊醒。
岳不群最先瞥眼看去,但却仍旧一言不发,宁中则则是笑道。
“恒山派的各位神尼们有心了,多谢给我家弟子送药。”
定逸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隐约猜到,瞬息将目光看向了那个老尼姑,心念一沉,又将目光看向恒山派中那个神色慌慌张张的小尼姑,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微微一笑,道。
“咱们恒山、华山二派,向来交往不错,自然门下弟子也是多有亲和,此事无需感谢。
贫尼倒是很好奇,究竟是谁伤到了贵派弟子?
若有需要,贫尼可相助一程,为他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