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明白了什么。
长叹一口气,背着手,返回上首,边走边说道:“好小子,好内功,说说动手的原因吧。”
朱柏再施礼。
……
这次,他顿了七八秒,等殷素素和张五侠都走过来之后。
他才有所动作!
只见他,怒目看向殷素素,问道:“敢问五师叔,我们的这位五婶,可是出身天鹰教?”
张翠山听到这话,浑身一阵,解释道:“确实如此,你五婶虽出身魔教,但如今已改邪归正,不知师侄怎会提及此事?”
他这句话。
先摆明自己态度。
说明妻子改邪归正,已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应该原谅,而不是追究。
后一句。
显然是想用自己师叔的身份压朱柏,有些不欢喜了。
现在只是相互介绍一些,你个小一辈,不仅动手,还敢询问我妻子的身份?
张五侠不愧是张五侠,铁画银钩,正义凌然中也带着几分机敏、霸道。
俞岱言看了眼师父,也开口道:“柏儿,算了吧。”
朱柏却恍若未闻。
自顾自的看向自己的师父,眼中带着崇敬、痛惜以及深深地怒意。
当着武当山所有高层的面。
发出自己的声音。
“孩儿朱柏,自幼尚武,崇尚武当,被父亲送来这里跟在师父身边学习,时至今日已经八年有余。”
“这些年,师父待我如亲生儿子,疼惜、打骂,随口由心,感情深重。”
“我朱柏,得师父传道受业,却资质鲁钝,多年修炼,还未曾有多少成就。”
俞岱言动容。
眼眶湿润。
念及这些年感情,有些感动。
全场众多武当门人,也是沉寂不语,投来温柔的目光。
这段话。
他说道情深意切。
确实很感动人。
连张真人都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但殷素素却猛的浑身一震,聪明如她,岂不知此人这番话语,似乎在铺垫什么?
果然!
下一瞬。
朱柏话风一转,一双狼顾双眸,猛地看向殷素素!
“所以!我看到我父亲,身负重伤,四肢瘫痪,我心痛!我愿意一生伺候在师父身边!”
“可到底是谁打伤我师父,致使我师父半生残废,我必须追究到底!”
当朱柏说到这里。
殷素素已经知道。
眼前的这个少年,恐怕是知道那件事了。
顿时目露惊慌,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第3章 师徒对话
俞岱言也猜到了些,含着泪,大喝一声:“柏儿!不要说了,不是要说了!”
他虽呵斥,但双眼通红。
显然是想强行把自己的委屈憋下去。
朱柏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他怎么可能停下来?
他走过去。
轻轻帮俞岱言顺气,同样含着泪,轻轻劝慰:“师父!孩儿早就将您视为自己的父亲,您受委屈了,您可以强行忍耐下来,但孩儿眼里揉不得沙子。您当年何等的豪气干云、意气风发,可现在半生残疾,孩儿心痛啊!孩儿必定为您出一口气!”
话毕。
全场众人在听不出什么,恐怕就都是傻子了。
他们都猜到了。
恐怕紫虚子所说,应该是这殷素素与三侠的伤势有关!
可这可能吗?
这个殷素素是傻子吗?
先打残五侠师兄。
随后嫁给五侠?
现在还敢跟着上山?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此人。
后者此时也是双眼含泪,她从自己丈夫主张上山给张真人过大寿的时候,就知道这种局面肯定会发生,只是心存侥幸,想着可能能躲过去。
却不成想。
事情发展到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上。
当下。
她急忙屈膝跪在地上,含泪诉说:“当年的事情是我做错了,师兄,对不起。”
一句话!
石破天惊!
张翠山也是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看了看殷素素,再看看四肢瘫痪的师兄。
顿时悲从中来。
激动地走过去抱起殷素素,质问道:“你告诉我,这件事不是真的,三哥的伤势,真的是你干的?是你害了三哥?”
殷素素流泪点头,哭着道:“对不起!当日我……”
说着,就把当时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重新叙述了一遍。
最后越哭越厉害,满眼悔意的看向俞岱言,道歉:“三师兄,当年我年幼不懂事,只知道争霸天下,罪孽深重,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俞岱言听着她的诉说,眼睛里全都是泪水。
不知道是在回忆当年的痛苦经历,还是在心疼五弟。
红彤彤的双目下,使出全身力气,无力的哭诉着:“别说了,别说了,只要你和五弟好就行了!我不想追究了!柏儿!!你个逆徒,推我回去!”
他这是想逃避。
朱柏当即推着他离开。
张真人也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左右为难。
压下掌心的颤抖,心里有些疑惑:“朱柏这个徒孙,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功力?这力量,已经超越了混元功极限,就是比三层纯阳无极功都有过之而而无不及。平日里却不显山不露水,此刻却少年心气,猛然爆发,好一个孝顺少年!好强的天赋!可惜,这小子太冲动,让为师怎么办才好啊。”
张真人只能先安抚下张翠山和殷素素。
让两人在后堂休息。
压下所有人对刚才事情的惊讶,吩咐大家,继续准备寿宴,六大派马上就要到了。
………
回去的路上。
在朱柏的安慰下。
俞岱言慢慢平复了心情,红着眼睛,问朱柏:“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功力了?还能跟你师祖对一掌?”
朱柏可不敢说自己要是有强一点的功法,师祖没准都能打赢。
而是笑呵呵的道:“我不想出风头,只想伺候在您身边,一直孝敬您。”
俞岱言摇摇头,长叹道:“你啊你……”
边叹边苦笑。
不知是在感叹朱柏太过莽撞。
还是为自己的际遇叹息。
良久才是哽咽的说道:“不知道我这五弟,经历了如此事情,以后该如何自处?从小到大,我与五弟感情最好,你这孩子,还是太过鲁莽。”
朱柏却摇摇头,蹲下来,分析道:“师父,我就是知道您与五师叔的感情,才选择这时候猛然动手,让五师叔右手受伤,顺势封闭他的经脉,让他动弹不得。”
“其次,您也看到了,我打中五婶儿的绵掌,也是没有太大杀伤力,同样封锁了她的经脉,让她虚弱无比罢了。”
俞岱言这才冷静下来,想起刚才的战斗,虽然快、猛,但朱柏却没有伤到他们。
“你是何意?”他问道。
朱柏登时笑道:“师父,我已经看出你的心思,您也想将委屈咽进肚子。但事情迟早还是会露馅,到时候五师叔心情激愤之下,为了给您一个交代,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您岂不是会更加难过?”
“所以,我选择刚才动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为您出一口气!”
“一来提前解决矛盾,二来让五师叔日后有个台阶下,让你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五婶儿的事情,有所损伤!”
“三来,我们还可以向其他脉展示手腕,让他们知道我师父教出来的徒弟,不止不弱于人,更要强于人!”
这话。
朱柏说的铿锵有力,听得俞岱言心里很舒服,但想想自己四肢残疾,还是非常伤心,最终勉强舒缓心情,夸奖了朱柏一句。
“算了,你小子还算有心。”
“谢师父不怪罪我。”朱柏调皮道。
随后继续推师父往前走。
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