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其实非常认可呼延适祖师刚刚那句话。”
“那便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陆帝你可战极境，那就有资格和本座平等对话，本座怎么会欺辱你呢？”
“陆帝你对我们落花门的成见实在太深啦！罢了罢了，如果你实在信不过本座，不愿意来我落花门做客，那我们可以再细细商谈，选一个中立区域解毒。”
“关于解毒费用，也请陆帝放宽心，我落花门不要你大夏一分一厘的灵石。”
“不仅不要你们的灵石，相反，如果陆帝想和我们进一步加深合作的话，我落花门甚至还能给你们提供海量灵石！”
落花门不找大夏索赔灵石，反而愿意资助大夏灵石？
姜绮露的提议让陆宽大吃一惊。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大夏难道有什么值得落花门看重的资源吗？
只听姜绮露继续说道。
“本座调查过了，陆帝是治理凡人的天才！”
“大夏帝朝御下凡人居然超过十亿之巨，每年出生人口更是接近四千万，这是整个仙人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的盛况啊！”
“本座也不瞒陆帝你，凡人就是资源，就是财富。”
“这么庞大的资源，我们完全可以抛弃成见，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本座要求非常简单，那就是请陆帝维持大夏和我落花门的国战状态，在外人面前，我们始终保持敌对关系，保持交战状态。”
“但是陆帝你要默许，在战场上，落花门麾下仙人，可以收集战死之人的灵魂，交由本座炼制血灵珠。”
“本座要得不多，一年四百万人即可。”
“炼制血灵珠需要的是灵魂，对肉身素质要求并不高，因此陆帝你完全可以把帝国的老弱病残派过来让我们屠杀。”
“相对于每年四千万的出生人口，相对于大夏十亿人口的总体量来说，每年四百万额外凡人的死亡，完全不值一提。”
“而且将老弱病残清理掉，也能减轻你们帝国的财政负担，不是么？”
“放心，本座也不让陆帝你难做的。”
“本座每年也会送些不成器的金丹真人和筑基弟子给你们大夏军队杀，振奋你们的军心，维持你们军队的士气。”
“只要配合得好，我们完全可以实现可持续发展！”
“如果陆帝愿意杀更多凡人，我们落花门还可以花钱来买。”
“四百万凡人的基础上，每多杀十万凡人，我落花门愿意补贴五万上品灵石，上不封顶！”
“不知陆帝意下如何？”
姜绮露是真心实意有和陆宽合作的想法。
仙人世界，利益为先。
打来打去，打生打死，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利益二字？
粗略估算，四百万凡人可以炼制出两颗血灵珠，这就是至少一千万上品灵石的庞大收入。
这可是一年一千万啊！
落花门那么多产业加起来，一年收入才两千万。
天鸾门身为巅峰门派，一年的收入也就堪堪够一千万。
由此可见，屠杀凡人炼制血灵珠，到底有多么赚钱！
以前不能这么做，是因为仙人不懂治国，下辖国度管理得稀烂，人口密度也不高。
稍微杀个几百万人，整个国家说不定都崩溃了，完全没法稳定收割。
而大夏人口如此充沛，一年收割四五百万凡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
借着国战的由头，杀凡人的同时，象征性送点仙人给大夏杀，既能堵住其他仙人势力的嘴，也能忽悠住凡人的耳目。
这样杀凡人就可以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要是这笔买卖能做成，她还贪图暗算极境那点收入么！
要是陆宽答应合作，她哪里还会想杀了陆宽？
可姜绮露注定打错主意了。
听到“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后，陆宽气极反笑。
神特么可持续发展，可持续发展是这么用的么，是你这个意思么？
靠着一茬又一茬杀凡人炼血宝，真有你姜绮露的。
你姜绮露够狠！
不过尽管内心愤怒，但是陆宽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有这么大的利益作为诱饵，这是一个钓出姜绮露的绝佳机会啊。
不过，越是此时，越不能答应得太爽快，否则会惹对方怀疑。
钓上一钓，让她急不可耐，警戒松懈后，再约她本体出来签订合约，那时才是出手之时。
想到这里，陆宽故作高冷，淡淡开口道。
“朕不便暴露行踪太久，为了安全，将即刻返回咸阳。”
“姜祖师你的提议朕会再考虑考虑的。”
“一年四百万凡人太多了！朕奉劝姜祖师你别太贪婪了~！”
“后会有期，告辞！”
说完，陆宽的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佛真的担心有极境要暗算他一样。
姜绮露看着离开的陆宽，冷笑连连。
“哼，装什么装，这么大利益面前，你不也动心了么？”
“不就是想讨价还价么？”
“也罢，利益总归需要靠实力去争取的，那我们就战场上边打边谈好了。”
“待本座杀穿大燕，不信你还能死撑着不妥协！”
第三百三十八章 换防就不必了
离开姜绮露搭建的祭坛后，陆宽不惜消耗气运，星夜兼程赶回了咸阳。
尽管一路小心谨慎，但是他返程途中依然遭遇到了三次明显的算计。
布局算不得很精妙，显然是有极境抱着成功了固然好，不成功也无所谓的心态，随手想要暗算一下他。
实力愈强大，就愈能感到东州天下的不太平啊！
尽管陆宽灭了姜绮露的不少分身，但是大燕战场依然战况胶着。
邹忌和乐毅二人，此时正在前线大营中，靠着气数法沟通前线指挥官，汇集各个阵地的伤亡和杀敌情况。
“第一阵地报告，阵亡二百四十三人，歼敌十八人。”
“第二阵地报告，阵亡三百五十五人，歼敌二十四人。”
“第三阵地报告，阵亡四百七十二人，歼敌三十八人。”
“……”
“第十一阵地报告，阵亡一千二百零三人，歼敌一百三十二人。”
“……”
在营地中，借助邹忌背后的紫气，先后响起各个阵地负责人一连串的汇报数据。
其中数第十一阵地战绩最为突出，阵亡数目也是触目惊心。
落花门的修士似乎选择了第十一阵地方向的那个阵基为主要突破口，打得极为惨烈。
随着援军陆续到位，现在每个阵地有常驻士兵三千人左右。
看上去第十一阵地才阵亡了一千两百人，还剩下大半力量，似乎还能坚持。
但人不是机器，人是会害怕的啊！
一旦人开始害怕，躲在坑道瑟瑟发抖，吓破了胆子不肯出来操作武器，就再也无法威胁到天上的仙人了。
冷兵器时代凡人交锋，一成的战损就足以让军队士气崩溃。
如今四成同僚在法术轰炸下尸骨无存，大燕前线士兵情绪还没有崩溃，这是奇迹。
听到如此惨烈的战况，乐毅皱了皱眉头。
他对第十一阵地沉声下令道。
“曹海营长，立即就地休整，等待后备队，完成交接！”
第十一阵地附近还有三个阵地互为犄角，互相支撑，只要换防动作够快，就不会给战线带来重大影响。
曹海已经漂亮地完成了他的任务，现在他的部队伤亡如此巨大，撤回后方休整，是应有之意。
可万万没想到，回应乐毅的，却是曹海的苦涩笑声。
“乐将军，您派一个五百人的队伍前来增援就好，换防就不必了。”
“阵地上还活着的两千人，几乎人人负伤，状态完好的不到一百人。”
“负伤的伤员不能长途行动，我们没有救护力量，想撤也撤不下来啊！”
“我身为指挥官，不能抛下部队，丢下这些伤员，独自撤退啊！”
“让这还能自由行动的一百个小伙子撤回去吧。”
“伤员也能操作武器，我要陪着他们，鼓励他们，坚守阵地到最后一刻，为大燕战斗到底！”
曹海的话，透过邹忌，传到了每一位前线指挥官的耳中。
落花门的法术轰炸无比凶猛，在前线每多待一个呼吸，就多一分死亡的可能。
曹海很幸运，他并没有受伤。
身为指挥官，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接受军令，光荣回撤。
但是他却选择了和战场上无法撤退的伤员一起，在一线战斗到底。
这一刻，所有人沉默了。
他们如何不明白为什么曹海不肯撤？
北漠圣女南格尔的确率领医疗神官来到大燕前线。
但是在落花门的法术轰炸下，医疗神官们无法在一线救治伤员，只能憋屈地待在五圣城内。
只有伤员被抬回五圣城，她们才能出手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