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邢昱的话音落下,白飞飞就发现自己的怀中多了一个药瓶。
心中多少有些感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奴役印记给影响到了,因为邢昱只是为了让她有实力好办事而已。
白飞飞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明着跟在邢昱身边,只能作为一颗暗子。
给白飞飞发布完任务后,邢昱就断开了和她的联系,一路朝齐州而去,已经走了三天的路。
这一路上都是平原,因为黄河的缘故,土壤极为肥沃,因此村庄很多。大城距离黄河就稍微有些远了,邢昱也就没能入城。
所以,这三天的时间,他基本也没收获。但刑狱空间中的那些丐帮土特产都已经被消化完毕了,大部分化作了人参,小部分变成了肥田。
魂晶也积攒到了三百来块。
这下,财大气粗的邢昱就就一天一块的用了起来。在十倍悟性的持续加持下,他对于天一秘典又有了新的理解,内气在体内运转得越发流畅,第九条正经即将被完全贯通。
第92章 诗仙、剑仙还是刺客?
沿着黄河一路朝齐州走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五月,天气逐渐炎热,邢昱将第九条正经完全贯通,内气又增加了一成。
路过一处大庄,他本没有进庄的意思。可一阵豪迈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句他非常熟悉的诗传入了他的耳朵。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听到这里,邢昱激动了。据他所知,这个世界可没有哪个出名的人物名为李白,这首流传千古的诗篇也没有。
难道遇到老乡了?
为了验证这一点,邢昱鼓起内气,念出了下一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庄内的诗句戛然而止,大门轰然开启,一行三人走了出来。居中一人一袭白衣飘飘,一头青丝披肩,左边腰间挎一柄长剑,右边是一口葫芦。
另外两人,一人着装豪放不羁,坦胸露乳。另一人身着儒袍,头戴玉冠,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就十分普普通通的青年,居中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问道:“足下何人,竟能与白心意相通?”
听到那人自称为白,邢昱傻眼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先生可是姓李名白字太白?”
李白也愣了愣,“先生不敢当,足下认识我?”
‘还真是这家伙儿,闹乌龙了?’邢昱心中有那么一点失望,然后又有些尴尬,紧接着又有些惊喜,连忙笑道:“听说过,听说过。”
李白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他从邢昱的语气中听出了许多不对味的地方,不过没有过多计较,而是问道:“足下不以真实面貌见人呼,可有失礼仪!”
“先生又是如何看出来的?”邢昱摸了摸自己的脸,觉着他的易容术在这天下间应该少有人能瞧出才对。
李白笑而不语,一副你不以真实面貌见人我就不与你说话的态度。
邢昱想了想,在自己的脸上揉搓了几下,双手的颜色用药剂洗去,除了一身的粗衣麻布外,他完全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对着李白拱手道:“在下姓邢名昱,见过三位。”
李白见到了邢昱的面容,眼中闪现出一丝惊艳,“邢小兄弟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为何伪装成这般模样?”
邢昱苦笑了一声道:“迫不得已,因为某件事我被人盯上了。”
见他这般说,李白就明白这事邢昱不便多说,也就没多问,然后为他解释之前为何能识破他的伪装。
“邢小兄弟,你这易容术天下一绝,不过对于地境通神的武者来说,这点伪装还是差了点意思。”
‘地境通神?’邢昱看向李白,再低头看向他腰间的三尺青锋,‘这柄剑绝对不是装饰品。’
但看李白,从外貌上看,不到三十岁年龄,容貌不说多好看,却是十分耐看。邢昱回忆起了天机榜。人杰榜上无他,想来年龄应该是超过了三十,只不过是驻颜有术罢了。
见邢昱沉思,李白问道:“小兄弟心中可还有疑问?”
邢昱回神,摇了摇头,“没有了。”
李白笑道:“那小兄弟就要为我解答之前的疑问了,你可是与我心意相通?”
邢昱想了想说道:“是小子孟浪了,之前听到先生之诗句到了妙处,忍不住就接了下去,还望先生海涵。”说着对李白拱手施了个礼。
李白微微颔首,说道:“若要我海涵,那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邢昱没有大包大揽,而是说道:“请先生明言。”
李白指了指远处的黄河,“你、我还有我身边这二位好友一同到黄河边上,我作一句,你接下句,将这首诗共同完成如何?”
邢昱感觉有些羞耻,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见邢昱答应,李白看向旁边二人道:“岑勋、元丹丘,咱们走吧。”
“好,走!”两人一同看向邢昱,“小兄弟咱们可并肩而行!”
三人一同来到黄河边,看着浩浩荡荡川流不息的河水,李白当先接了一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邢昱则看向岑勋和元丹丘,见他们二人手中还未放下的杯子接道:“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他们俩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一时间乐了,看着邢昱直点头。
李白一副果然如此模样,‘这位小兄弟真与白心意相通不成,我再试试。’“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邢昱:“钟鼓玉帛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李白的眼睛越来越亮,“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邢昱心想,‘多谢语文老师让我背诵古诗词,否则我还真接不下去。’“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虐。”
李白一脸玩味的看向岑勋和元丹丘,“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邢昱最后收尾,“妖化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李白与邢昱对视了一眼,共同出声道:“与尔同销万古愁。”
“哈哈哈!”一首诗两人共同完成,李白放声狂笑,极为豪迈。但邢昱就不行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羞耻。
李白没听到邢昱的笑声,疑问道:“兄弟为何不笑?”
“那什么。”邢昱微笑着看向岑勋和元丹丘,“岑夫子和丹丘生不也没笑吗?”
李白闻言转头看向二人,然后再度看向邢昱,“我们四人在黄河边,你们三人不笑,就我一人狂笑,这不是让我很尴尬吗?”
“哈哈哈!”岑勋和元丹丘这时候才笑了起来,不过却不是豪迈的笑,而是在为看到李白的窘境而笑,就像一对损友。
李白叹了口气,“误交损友,误交损友啊!”接着看向邢昱说道:“兄弟,和为兄一同进庄共饮如何?”他其实也只是岑勋的客人罢了,却因为天性豪迈,一点也不和自己的两位友人客气,反客为主的邀请邢昱。
他见邢昱能与自己一同完成这首诗,就以为邢昱和自己一样都是好酒之人。并且越看邢昱越对味,直接就去掉了前面“邢小”二字,称之为兄弟。
邢昱能怎么办呢?李白都这么盛情邀请了,外加岑勋和元丹丘两人也同时相请。没有过多思考,就和他们三人进了大庄。
之前,邢昱就用因果瞳术看了一眼三人。元丹丘和岑勋二人没有武功在身,是纯粹的文人。
而李白周身的光芒极为耀眼,白光中带着金色的同时又有一点青色,在青色之中蕴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锋锐。
第93章 一见如故
这是岑勋的庄园,黄河边上的一整个村庄有半数农田都挂靠在他的名下。
岑勋有功名在身,是个举人,却不入朝为官,而是在这十里八乡间教书育人,颇受乡民尊敬。
进得庄子大院,院中正摆着三张案几。岑勋先行一步,命庄中下人再去准备了一套案几和与他们一样的酒菜放置在院中。
四人坐下,李白举杯说道:“今日能与三位相识,真乃人生一大乐事,共饮!”
邢昱、岑勋与元丹丘随李白共同举杯。
杯中酒是米黄色的米酒,味道很香,入口醇厚不烧喉,一杯下肚顿觉腹中温暖,很是舒服。
“好酒!”邢昱忍住不赞了一声。
岑勋谦虚道:“乡村薄酒,让邢小兄弟见笑了。”
李白反驳道:“确实是好酒,岑夫子不是怕我们将你的好酒全部喝光才如此谦虚吧!”
“哪能?”岑勋连忙摆手,“只要你李太白、丹丘生和邢小兄弟能喝得下,就算让我这岑家庄的酒水一空又能如何?”
李白指了指岑勋,“你呀,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说着放下了酒杯,转头看向邢昱问道:“兄弟可否与为兄说说你之前为何易容?为兄心中着实好奇啊!”
邢昱见李白有功德在身,外加也算了解他的为人,又感知其对自己亲近,就没有隐瞒,见其称呼自己为兄弟,他也直接称呼其为兄长,说道:“兄长可知道冥府?”
岑勋和元丹丘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这个组织,但李白却是知道,面色郑重了下来,点头道:“为兄知道,冥府之中共有一百零八位江湖顶尖的杀手,其中明面上的榜首为火云邪神古剑魂。幕后首领一人,身份未知。另外,冥府不过是一个未知实力的一个分部而已。兄弟你惹到他们了?”
邢昱直接承认,点了点头道:“原因还在于我那位师父,他得到了一个卷轴交给了我师兄,然后朝廷就放出话来,说我身上可能也有。只能说受到了无妄之灾,倒霉啊!”
说着举起杯中之物一口饮下。
李白眉头微皱,说道:“难怪,那兄弟此行将去往何处,为兄护你一路如何?我刚好要游历神州,可一路同行。毕竟若是长久的隐藏自己的真实样貌,不利于武道精进。”
“还有这个说法?”邢昱看向李白说道:“这个我还当真不知。”
李白说道:“地境之前无碍,但要突破至地境通神,却要做到心中无垢无尘,方能通神。若是长久隐藏容貌,通神之时心中有尘,破境难矣。”
邢昱理解了,“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李白接着问道:“兄弟现在可说此行何往了吧。”
邢昱点了点头道:“我此行将往齐州去参加楚留香的婚礼。”
李白闻言眉头一挑,“可是那盗帅楚留香?兄弟你与他认识?听说他是个浪子,怎么想着结婚了呢?”
邢昱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李白说了说。岑勋与元丹丘却插不上嘴,不过也很乐意听他们二人谈论江湖上的事,很是新奇。
李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想兄弟你还是个大夫,难怪你眉目之间如此和善,想来是常年救死扶伤的缘故。”
岑勋与元丹丘闻言看向邢昱,果真见其眉目间亲和力十足。
岑勋说道:“医者行医救命,功德无量!”
元丹丘点头赞同,“邢小兄弟功德无量!”
邢昱谦虚道:“我比起前辈们来说差远了。”
在这个世界,医者之间虽然松散没有组织,但都有一个潜规则,无德者不得行医,不得将医术传于无德之人。这才有了整个神州对医者的尊重,发自内心的尊重。
同时,大部分人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对医者下杀手。
李白见邢昱还是个医术高超的医者,顿觉与其更为亲近,直言道:“兄弟你既然要去齐州,那必须得让为兄护你一程。楚留香此人我还真想见见,听说其相貌甚伟,不知比兄弟你如何?”
邢昱说道:“自然是比我要英俊潇洒许多。”
李白更有兴趣了,“那为兄就更要去看看了,听你说那位西门吹雪也会去,我也想看看万梅山庄这一代的传人修的是何剑道。”
邢昱见李白是自己要去了,便不拒绝,“如此就多谢兄长了。”
李白摆了摆手道:“客气!对了,那小李探花既然是你的结义兄长,兄弟你见过他的飞刀没有?”
邢昱摇了摇头,“至今还未见他出过手。”
李白若有所思,想了想道:“也不知我能不能接下他一刀。”
邢昱赶紧阻止他的这个想法,“若是生死之战让我大哥先出刀,天下间除了天人外无人不伤。若非生死之战,那一刀却不见威力。”
李白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就算了,这飞刀不见也罢。”
邢昱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见我大哥的飞刀,见识到的基本都无了。’
李白再度举起酒杯,“不说这些了,饮酒饮酒。”
邢昱、岑勋、元丹丘,“共饮!”
说起来,李白还真是一个搞氛围的好手,虽是客人,却比主人更为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