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所有的蒙古精兵都感到恐惧,想要疯狂逃窜,可郝大通早已经封锁了谷口,一柄长剑杀的血流滚滚,没有让任何一个人逃离。
她脚下猛然一踩,身形在漫天飞溅的风雪中冲天而起,直冲敌群而去。
李莫愁怒喝一声,也不知是在骂那些蒙古精兵,还是在骂某个臭男人。
明明是第一次厮杀,却宛若搏命一般,招招狠辣而凶险,甚至要和敌人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至此,所有参与围杀的江湖中人与蒙古兵,被李莫愁和郝大通联手,杀了个干干净净,没有一人能够逃脱。
侯谦此时就藏身在贾伏虎身后,在振威镖局这位名满北帝地镖头被活活劈杀后,他只觉得心胆俱裂,恨不得立刻逃走。
她眉心微蹙,微微咬了牙齿,忍住双手至上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而后身形冲起,落英神剑掌与旋风扫叶腿齐施。
数十个蒙古精兵面孔狰狞,嘶吼着扑向李莫愁。
“这一剑!这一剑!”
就见到程英被尼摩星打的手脚近乎断裂,鲜血横流,整个人倒飞而起,朝着地面落去。
“啊!”
此时愤怒之下,手中的长剑顿时疯狂劈杀,左掌右剑,化作了一片充斥着森森杀机的死亡旋风。
“念愁这是怎么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可撑不了太久了。”
她心中念头升起,此时哪里还去想自己的伤势。
噗通!噗通!噗通!
十三颗人头滚落在地。
喀嚓!
某种原本就不存在的瓶颈,在这一刻被轰然打碎,玉清观想术在这一刻突破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关口。
扑通!
他身形坠落在地,临死前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我才刚刚得到寨主传授完整的金乌刀法,可惜,没有时间了……”
在这一刻,他彻底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虽然仅仅是一瞬,但外界却过去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这就是他那个小未婚妻吧?”
程英惨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语气依旧是轻柔的,只是一边说着,一边剧烈的咳嗽起来,喷出了大口的鲜血。
自从贯通任督二脉,又将玉女心经修炼圆满之后,李莫愁一身实力已经达到一个自己都预料不到的地步。
他们都混迹在那些蒙古士兵中,寻机突袭,在关键时刻给李莫愁致命一击。
等他抬起头来时,一对眸子都成了血色,长发乱舞,喉咙几乎都要被吼破了,用歇斯底里的声音怒吼道。
他在动手前,就已经将此地的地形摸得清清楚楚,知道这条小溪有一条暗流可以直通谷外。
圆满的玉女心经和捕雀功,在先天真气的催动下,全力爆发的速度简直快到匪夷所思,如同幻影一般。
“啊!”
锵!
李莫愁还剑归鞘。
“轰!”
“啊!”
即使早有所料,但李莫愁的剑光之凌厉远远超出了候谦的想象,那看似轻灵的长剑在交击的一瞬间,就有难以想象的劲力爆发,瞬间侵袭到五脏六腑。
“绝不能让他冲过去!”
生死关头,候谦双目通红的暴吼一声,本就激发的血气再次暴涨起来,双手提起金刀,轰然砸向直冲而来的李莫愁。
在这一瞬间,陆念愁甚至感觉到自己身体冥冥不可知的一处神秘所在,“那里似乎是系统?”
但这道剑光的速度远远的超过他的想象,轰然劈在了他的头颅之上。
金刀寨副寨主侯谦眼皮狂跳,从爆发厮杀到现在,不过二十个呼吸,被劈杀的蒙古精兵竟然超过上百人。
铿!铿!铿!
李莫愁身形速度极快,掌法和剑法更是精妙绝伦,所过之处,擦到就伤,碰到就死,摧枯拉朽的破灭一切,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在铺天盖地围拢而来的刀光之中,她身形一晃,白皙如玉的手掌握紧长剑,以缠丝劲运转剑法。
他眼神之中满是癫狂和绝望。
“念愁就在身后,绝不能让这人闯了过去。”
砰砰砰!
她左掌丝毫没有停顿,施展赤练神掌,一个瞬间打出十七掌,狠狠的印在了十数名蒙古精兵的胸膛之上。
“啊!”
等到陆念愁睁开眼时,就看到程英浑身是血,从长空中坠落下来。
旋风扫叶腿是专门修习下盘的武功,与落英神剑掌并用时,拳脚齐出,仿佛六掌六脚铺天盖地般杀来。
可没想到他似乎沉浸在某种莫名的境界中,整个人神情恍惚,全然不理外界。
眼看李莫愁朝着自己杀来,侯谦怒喝一声,但却在不动声色的后退。
明明只是普通的长剑,在李莫愁先天真气的加持之下,却足以摧金折铁,让周围敌人的天罗地网瞬间成为笑话。
可等到后来,越看越觉得熟悉,终于回忆起了当年在陆家庄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原本距离大成还有一段距离的玉青观想术竟然在这一刻有了微不可查的蜕变。
因此这一次北地各方武林门派,无论是否和李莫愁有恩怨,都派了人手前来。
“尼!摩!星!”
“我要杀了!”
有生以来陆念愁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如此炽烈的杀念,那种来自骨子里的懊悔,如同毒蛇一般噬咬着他的心灵。
不杀此人,誓不罢休!
第158章 师父,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求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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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摩星一鞭打飞了程英,这时才回过神来,发现马钰、郝大通和李莫愁已经朝着自己狂冲而来。
他吓了一跳,身形极速爆发,朝着那不远处的溪水中冲去。
此人爆发速度太快,陆念愁怀中有程英,马钰等人又离得太远,一时间竟然追不上他。
嗡!
关键时刻,李莫愁一根冰魄银针打出,在虚空中一闪而过,瞬息之间没入了尼摩星的后背。
然而他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了溪水之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陆念愁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可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程英,却如何能够舍弃。
哪怕这个人是陆念愁,她也做不到!
“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活活打的昏死过去吗?”
“把人给他,随我走!”
可你……我一直在留意你的动静,冰魄银针随时都能发出……
“你说什么?”黄药师原本就心头生怒,此时听到李莫愁这般风凉话更是怒不可遏,寒声道:“你就是李莫愁吧?”
那个女人是生是死,与我无关,我自然不会搭理。
李莫愁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头杂念翻滚,握着剑的手几乎都在发烫。
那丹药入口,原本含于舌下,口舌生津便立刻融化,吞服到体内。
“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就是英儿那个未婚夫陆念愁吧?”
“打就打,我会怕了你吗?”李莫愁冷哼一声,眼眸中寒光迸射,冷笑道:“刚才若不是你这徒儿逞强,那天竺国的高手早就被我一剑给斩了,哪里还需要这么费事。”
这让他如何能够离开?
那话语冷冰冰的,几乎像是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却偏偏那么的坚决。
“用鲜血服药,亏你想得出来,这九花玉露丸若是遇到生血,转瞬之间就会从良药化为废物,甚至还有着些微毒素,你是怕他死的不够快吗?”
眼看这两人一言不合,就要打了起来,马钰连忙挡在两人中间,苦涩的说道:“诸位,此事本就是因我全真教而起。”
陆念愁打开荷包,就看到其中有两个小物件,一个正是装着九花玉露丸的瓷瓶,而另外一个却是一枚玉簪。
“几年不见,武功见长,就连这傲气也比之前更大了几分。”
“没想到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将这枚簪子带在身上……”
“好!好!好!”黄药师气急,脸色阴沉下来,冷笑着说道:“我师徒二人千里奔袭,原本是为了替郭靖那傻小子救全真教一行。”
可这些话在胸口翻滚,最终却全部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他黄老邪本就是个桀骜不驯的主儿,哪里能容得李莫愁在自己面前放肆,当即便要发作。
他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那个女人抱在怀里,告诉她,自己不会离开。
只是那红色的锦衣,被鲜血浸染的越发鲜艳,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有种说不出的狰狞和孤傲。
当说出最后四个字时,李莫愁只觉得自己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就仿佛是要舍弃什么,又像是从自己身上割了一块肉一般。
“还是说你有什么本事能救得了人?”
李莫愁闻言,只觉说不出的可笑,到头来这一场厮杀,竟不知是为了什么。
只是她此时昏迷,又哪里能口舌生津。
“既然全真教的事情已经了结,那就来算算我们的账。”
“你们可是有着婚约,她对你而言,自是不同。”
这荷包乃是以青色缎子裁剪缝制而成,其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精巧而灵动。
“可就在前一天夜里,杨过那孩子忽然现身,已经将她救走了,如今他们去了哪里老道,我也并不知晓。”
“我若是你的话,要么和敌人拼命,要么就自己抹了脖子,也好过如此窝囊?”
“给我滚开,把英儿交给我!”
陆念愁任由他喝骂,却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说道:“静姝受此重伤,的确是受我牵连,前辈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可没想到会碰到你李莫愁,甚至连累我徒儿身受重伤。”
就算程英不是他的未婚妻,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但她这般舍生忘死的救了自己的性命,男子汉大丈夫又怎能就这样凉薄的弃她而去。
“你也配当男人?”
可是……
陆念愁闻言,第一次朝李莫愁说道:“师父,这一次徒儿不能听你的了。”
陆念愁心中说不出的复杂,将那枚簪子放回荷包,而后从瓷瓶中取出了一枚九花玉露丸,而后朝着程英口中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