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困顿一生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懂了吗,北圣?我需要很多人认识我,我需要很多人把那种玄之又玄的纽带连接在我身上,我需要传名,在他们认识了我之后,我才有可能看清我的色受想行识。”】
【“难的地方就在这里,人言是毒。”】
【“多少渡过七苦的人,都栽在了这里。”】
【“被他人称‘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骂名、恶名之类的先不说,就说好名声……”】
【华灿君呼出一口白气】
【“也是毒。”】
【“有人做了一辈子清官,临了在酒楼多吃了一顿好酒,就要被人戳脊梁骨。”】
【“有人做了二十年的杏林圣手,某天医死了一个人,就要被街坊念叨一辈子。”】
【“有员外老爷,饥荒之年向邻里施舍了半个月的粥,结果他停下施粥的第一天,就有人骂他是没人心的‘扒皮’。”】
【华灿君想要入登山境,却又不想使用旁门左道的方法】
【他想要称‘名’,却又恐惧被人言所伤】
【……犹豫,过于思衬得失】
【“我知道我武道困结的原因。”】
【华灿君以掌上托,忽有三物从远处向此地飞来,悬于他的掌上】
【那是立在其他三座城门的三座石碑】
【再招来北城门那个石碑,他翻掌下按,将四座石碑立在自己的脚下】
【“但我不打算改。”】
【“诸君,还命之日到了。”他看向刘大刀四人】
【“愿为君成!”】
【刘大刀大喝一声,一头撞死在了一座石碑上】
【其余几位也是舍生,赴死】
【他们在接触到四座石碑的时候,身体就如砂砾般碎成了一粒又一粒】
【这些沙硕如墨般扭曲,开始往无字石碑上爬去】
【“这四座石碑,是我专门摆在城门前的,见到它的人,都能粗浅的悟到一些‘太宇神功’的奥妙。”】
【“不止如此,它们还能为我筛选出来,足矣背负四圣之名的人。”】
【无字碑上有了名字】
【一碑书“西圣”】
【一碑书“东圣”】
【一碑书“南圣”】
【一碑书“止杀”】
【“我需要雎一的斗战之心。”】
【“我需要老和尚的青妙禅心。”】
【“我需要齐合物的七窍玲珑心。”】
【“还有北圣你的虎变之心。”】
【“圣人言;‘大人虎变,其文炳也。’”】
【“大人之变,应如虎纹一样泾渭分明,大才之人行事当如猛虎,摧枯拉朽,虎虎生威,势不可挡。”】
【“北圣你这颗虎变之心我也想要的紧啊……”】
【华灿君一连道了三声可惜】
【“呵呵,你们四圣肯定不愿白白将一切奉献给我,我得绕个路子,让人夺了你们的名。”】
【“你是见山境,神意有显,未被‘夺名’神通误导。所以察觉不到,其实……”】
【“在刘家几兄弟将四圣珠吞入腹中之时,他们就已经担起了三圣,外加止杀修罗之名。”】
【“雎一、齐合物他们入城之后做的一切事,都被算在了新圣的身上,除了意通于身的见山境,所有人都会忘记假月城还有雎一、齐合物这号人。”】
【被夺名之人会失去自己的名字,失去自己的过往,仿佛这一辈子不曾来世上走这一遭……这个神通有及其严苛的限制】
【杀了四圣,使他们变成一具尸体是第一步】
【用青龙、朱雀、玄武、白虎组成的四圣珠分别汲取四个人的三源,是第二步】
【吸收他们的三源,盗了他们的貌,是第三步】
【“我要以四圣之名为我织衣,将人言之毒,排于衣外。”】
189.第189章 你说,我在听
【华灿君此言方落,四座石碑就随着他的心意组成了一件石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之前刻在石碑上的字,扭曲成了衣服的纹路,在这件石衣上游走】
【他是别人眼里黄泉为酒,枪不二斗的雎一】
【他是别人眼里的六合门门主,齐合物】
【他是别人眼里,善用九戒刀的老和尚】
【他是别人眼里以杀止杀的修罗刀客】
【可他自己与这些‘名’又没有太深的关联,甚至连‘夺名’这个神通都不是他自己施展的】
【真正颂名‘华灿君’,并且将信仰交给他的人只有刘大刀他们几个,但……此时假月城的所有人都将那种玄之又玄的纽带连在了他身上】
【善名也好,恶名也罢】
【指向的那个人是他,但由此带来的一切恶果却又与他无关】
【他只食果实之甘甜,果皮的风霜毒苦就与他无关了】
【名……只像是一件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天热了可以脱,天冷了可以添】
【从此之后,五阴炽盛苦,也由这件石衣代受】
【华灿君将这一切告诉你,是为了让你记住他的名】
【你知道这一切后,无论产生怎样的想法,都会成为他突破登山境的助力】
【华灿君身上的气息一步步在增强,逐渐连天地都无法拘束他】
【“哦,对了。”】
【“太宇神功从来就有杀人增功这一说法,不是我编的,只不过需要在‘太’字血祭的一定范围内才有此效果,这是邪道,凡是通过此方法增功的人,最终难免被杀孽蒙心,不会有好结局。”】
【“杀人者非我,各种冤孽也找不到我头上,但此时雎一等人对太宇神功的领悟却汇聚到了我的身上,使我的太宇神功已然臻至化境。”】
【布局多年,一朝摘果,华灿君要的可不单单是成为一个普通的登山境,此刻情难自抑,恨不得仰天长啸!】
【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说,此刻却如幽灵般出现了第二道声音】
【“说,我在听。”】
【也就是在这一刻,一把青刃从他的身后透过,搅碎了他的石衣一片,也绞碎了他心脏】
【是手握青霄,刺出了吝者剑式的……你】
【是本该中了神通‘尸僵’,动弹不得的你】
【“怎会……”华灿君转头,正好对上了你眸中的莲花印,瞬间陷入梦境,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你杀死了“华灿君”】
【恭喜,你获得经验值500点!】
【经验值已满,是否提升等级变得更加强大?】
【是】
【恭喜你!升级成功!敏捷+2,体质+1】
【“刘氏兄弟四人的身手虽强,但我从交手中就能看出,他们的战斗才情支撑不起他们布下这样一个大局。”】
【“我当时便在留手。”】
【你早就在防备其他人的出现,因此在战斗中从没用过祟台梦典中“梦游”那一招】
【华灿君刚刚对你使用神通‘尸僵’之时,你已用上了梦游态躲避】
【但他的‘尸僵’并非是气力兵武之道的手段,和阴阳家咒术一样,你无法全部躲开】
【受到了一些影响,始终没找到最好的出手时机】
【直到此刻,你才完全摆脱了神通‘尸僵’的影响】
【在听华灿君逼逼叨叨的过程中,你一直在用苛察剑意获知他的信息,察觉他的弱点】
【抢在他突破登山境之时,出手便是致命之刀!】
【他可以复活,杀了他一次还不够】
【你再蓄一刀,准备在华灿君复活之后,瞬间斩杀他,但空气中什么都没出现,他似乎……也有手段可以在别处复活】
【你等到了雪停,也没等到华灿君再次出现】
【跑了?一个几乎已经迈入登山境的人跑了?根据苛察剑‘知己知彼’反馈到的信息,你这一战能胜的几率不足两成……他却跑了】
【你感到有些好笑,收刀入鞘,只能暂时接受这个结果】
【你心中思绪万千,闭眼入梦】
【苛察剑和祟台梦典同时使用之后,可以将了解到的信息在梦中具现成画面,结合预知梦,推演一部分过去的事】
【你曾经的很多疑惑都被解开了……】
【只有四圣是华灿君所谋,他之所以要在那句诗之后加上‘广寒宫中仙’的名字,就是为了引人去试探,又或者说骚扰广寒宫】
【他确实达到了这一目的,每天想要进入广寒宫一睹仙颜的人,不胜其数】
【只要月灵或者宋甲仙不胜其烦之下,把那些闯宫之人都杀了,那么在‘太’字血祭之后,他们太宇神功的熟练度就会很快增长到一个天文数字】
【有一点是……在‘太’字血祭之前杀人虽然不会增功,但在‘太’字血祭之后,这些背上杀孽越多、越重的人,杀一个人增长的太宇神功幅度会更大】
【而且在‘太’字血祭开始的那一刻,这些人心中的杀念会被无限放大,难以自控】
【除了四圣珠,华灿君还有其他可以节制太宇神功的方法】
【他希望……所有人都杀起来!】
【谁在这门技法上的熟练度越高,在他面前就越处于劣势】
【这一招他对雎一也用过,他刻意引导了很多江湖人去找雎一的麻烦,雎一无聊到把那些人追着杀了个干净】